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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初见吧

    收起发散的思绪,沈杳准备上路,只因她要去的地界鲜少有商队愿意前往,问了一圈还是一筹莫展,只能买匹马前行。

    正当她同卖家讨价还价时,一个戴头巾着长袍的色目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土官话笑眯眯地询问她:“这位姑娘要去鬼门关吗?”

    常年在江湖上飘荡的人,早就习惯游走于各种旁门左道,通过某些阴沟渠道可以畅通无阻。

    既然是阴沟自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安然无恙地达到自己的目的,顺顺利利过道那是不可能的。

    沈杳四处张望,在确定周边十分隐蔽,才低声问话:“价钱怎么定?”

    一旁的贩马老板见没戏,也不跟这些个色目人抢这种缺德生意,走开继续找新顾客,只留他二人在马廊下商谈。

    色目人自称“哈古尔”是专门做丝茶生意的商贾,经常抄近路过道鬼门关,据说打北漠还有重兵把守的时候就开始做这桩买卖。

    至于他所说的生意是不是丝茶那就另说,沈杳并不在乎他做什么生意,反而好奇这个人是凭借什么能在鬼域来往自由,不受其侵染。

    哈古尔:“价钱等姑娘到了目的地再付给在下也不迟,只需姑娘入关后勿听勿言,方能保平安。”

    沈杳一口答应,也不多问,跟着他一同到商队,进了车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前前后后来了几个人,等到车厢满客,商队才出发。

    车上的人大多都沉默不语,只有个小丫头待不住,挨着沈杳坐下,对她一身行头特别好奇,“姐姐,你背着的东西是剑吗?你是不是修行者啊?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这是刀,算是修行者,还有天上没有神仙。”沈杳十分耐心地回答她,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极其温和,不会让人感到冷漠,“你一个人吗?怎么来了这家商队?”

    照理说那么小的孩子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队伍中。

    小丫头摇摇头,望向另一边熟睡的老妪,蹙眉嘟囔道:“我跟着姥姥去找舅舅,路上的盘缠用得差不多了,只有哈古二叔叔的商队可以赊账,想着等找到舅舅再给哈古尔叔叔钱。”

    沈杳摸摸她的头,冲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不一会儿小丫头靠着她的肩头沉沉睡去。

    车厢里渐渐昏暗,耳畔间只有同行人平稳的呼吸声。

    鼻间弥漫一股淡淡的沉木香,仿佛是船甲上混着苔藓的味道,湿润又咸腥。

    车厢突然下沉,如船入水,随浪晃动,听不到马蹄声,取而代之的是鲲鸣。

    沈杳可以非常肯定他们正在水上,甚至在百里外有远古巨物。

    目不能视,她胸口挂着的坠子发出微弱的荧光,右手揽着小丫头,左手握紧住长刀。

    此地非三迷途,怎会有鲲?

    沈杳来不及细想,周边的空气刹那间流失,她来不及闭气,胸腹千斤重,生生给她逼出一口血来。

    “孽徒,顽固。”

    沈杳呛水而起,嗓子里一股子咸腥味,眼前血色模糊,看不清身处何地,脊柱有千斤重。

    只能凭借微弱的光点,匍匐前行,指尖有黏腻的触感,像是泥泽,可闻不到任何气味。

    这是她头一次觉得人族的躯壳是如此地脆弱不堪,此地绝非三迷途,她如果死在这可真就完了。

    离光点越近,视线越发清明,是父亲给她的长刀,上面的符篆缠绕着刀身,四处窜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到刀柄,指尖刚触刀,障目血色瞬间消散,她才看清自己是在黑泽深处。

    上空无星月,周遭无生气,大概是掉到鬼域了。

    指尖触碰肌肤,裸露处尽是凹凸不平的伤口,似是鱼尸所咬。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泥泽里潜伏着数十条三寸长的大眼黑鱼。

    如今她浑身血腥味,得赶快找安全干燥的地方。

    一只手把刀插进泥地,借力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一只手捻火诀往背上烧。

    “星火燎原!”火光燎过身后,背部上那条大鱼尸恋恋不舍跳到沼泽里,溅起无数黑泥。

    周围窸窸窣窣的鱼尸龇牙游走,贪婪地吸食从沈杳身上流下的血。

    沈杳烧火符环绕一身轻,面色青紫,皮笑肉不笑讥讽:“好好喝吧,以后可没这种好机会了。”

    鱼尸这种东西,不宜杀,杀之必召祸端,只能用光驱散。

    因喜血喜阴,无目血口,无毒不伤人。伤口痊愈快,流血也快,她身上全是黑泥。

    走了几步她发现这是个不规则的池洼,脚踢到了不少稀碎的石头,仔细查看,质地如黑玉。

    鱼尸乃一种灵兽的伴生物,灵兽名“慈骨”,视鱼尸为子,子死受伴生灵化,为黑玉,治忧思,所以不能杀。

    这还有个传说,鱼尸之母巫医龚婆见鱼尸孤苦无母,以身饲之,死后化白骨。

    后人效仿,骨积三千化为巨型骨鱼,世人有感而发故称其为“慈骨”。

    看样子她好死不死掉到慈骨老巢,沈杳希望自己掉下来时没砸死一两条鱼尸。

    咔嚓,咔嚓......

    耳畔有风,忽远忽近,白影晃过。

    “老天爷,搁这玩我呢?”

    她跃身退了几尺,躲过凌厉的骨刀,抬头用刀挡住挂着零零散散鱼尸的骨架。

    符篆顿时发出金光,吓得大大小小的鱼尸四处逃窜,露出比她脸还白的骸骨。

    骨头摩擦发出“咯咯咯”的声响,乱葬岗活死人笑起来跟这个不相上下。

    头顶高悬利刃,骨刀随时可以俯身刺下,顷刻间万箭穿心不足为奇。

    火光燎过半空,看得清清楚楚,四周一排排全是骨柱,她是被困在慈骨的骨阵里。以身为利刃,护其幼子,不负其名。

    看来自己的确是压死不少鱼尸,可这些玩意不也吃了个饱,两不相欠。

    “您见不得丧子,我母亲也见不得,所以得罪了。”沈杳身形矫健,刀法诡异。

    出刀堪称狠辣,三刀两斩化白骨如纸屑,因置身于慈骨之下,凌空腾跃借袭来的骨刃,直击内部脊髓,刀入三分。

    慈骨仰身半空,沈杳双手紧握刀柄,一同吊在空中,“君火上昧!”

    身体重心往下,摇摆三回,双脚蹬在慈骨脊柱之上,生生把刀抽出来,再次补刀,刀刃裂开脊柱,随人体重心劈下长长一道裂痕。

    落地瞬间,火焰燃烧整批骨架,沈杳终于得见刺骨真容。

    那是一架几十米高的囚笼,头部类似常见的鱼头骨,不过硕大恐怖,望而生畏。

    此刻在火焰中展开骷髅,她想起扑火的飞蛾也是这般消散在火光之中。

    慈骨应声倒地,还没来得及把刀拔出来的时候,无数鱼尸就蜂拥而上,让她没有落脚之地,只好松开手躲在一旁。

    不知何时起风,凉意顺着密密麻麻的破洞,一股脑窜进衣衫,其实沈杳身上的伤口早已经痊愈。

    在慈骨周围来回走动,试图烤干衣物,哪怕烤干后敷着一层厚重的泥。

    还是有些许遗憾,嗅觉尽丧,不然可以回去跟师傅说说,鱼尸烤熟是什么味。

    遥望远方,目之所及尽是荒芜,也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平地。

    沈杳抽出烧得发红的长刀,当做拐杖杵在齐脚腕的泥泽中,滋啦一声红铁又恢复原状。

    刀走一步人走一步,花了大力气才爬出黑泽。

    爬出泥泽,突然想起似乎少了东西,脏手摸遍全身,才发现少了长生石,“该不会掉泽底了吧。”

    她回头看远处点点星火,莫名有些惆怅。

    丢了就丢了,莫要让师傅晓得就行。

    沈杳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还是有点心虚,大不了趁师傅他老人家没发现前再回来一趟。

    走走停停间,她那个脑瓜子就编好七八条搪塞的话。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马车经过的海河,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海边。

    跪在松软沙石之上,欣喜地捧起清冽的海水往脸上泼,待脸蛋清爽后扑入水中,如释重负。

    耳畔风声呼啸,她绑好长刀展开双臂,趟过水深处,一扎猛子潜入深处。犹如鱼得水,下潜数十尺。

    刹那间一股暗流将她卷入漩涡之中,无论她怎么游,都无法摆脱这股来势汹汹的力量,只能瞪大眼睛表情狰狞地任凭漩涡撕扯。

    她双手捻诀,镜像显生,枯木逢春。

    衣衫裹绞着身体,拧得她生疼,一阵醒神的铃声灌入脑中,沈杳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有人用湿汗巾使劲擦拭沈杳的口鼻,听见她大口喘气。

    似乎是歇了会,又捏着腮帮子强迫她张口,断断续续喂了几口盐水,就这么随意让人搬弄半天,结果还是把她背起来带走。

    沈杳的头垂在那人的脖颈处,呼吸微弱近乎没有,脸蛋紧紧贴着那人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往前蹭,意识不清,“阿娘,我不会死的。阿娘......”

    “姑娘?醒醒!”没得到回应,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北漠一年里面总有那么几个外地人不怕死的硬闯鬼域,负责收拾这烂摊子就是像边子遮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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