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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大命大,倒霉到家

    三日前,马帮贴了寻人告示,有一批没官府文书的商队入北漠界后没了踪迹,失踪了二十七人,派出两帮人马搜寻只搜到了二十六个。

    林教头没办法,只能差他来寻人,骑马绕着绿翘岭几十圈,才发现一点线索。

    周围的沙土泥泞潮湿,不是流沙,更不似夜晚的回潮,倒像是降甘霖后的情况。

    虽说北漠常年干旱,下雨的天数屈指可数,怎会这么巧?叫这群人给碰上了。

    表层风沙轻扬,露出个小石头来,晶莹剔透,像珍珠,这玩意打了小孔,串了红绳,像是吊坠。

    就那么埋在几米远的泥里,难怪之前什么都没看见。

    年轻人约莫弱冠,穿了身粗布劲衣,外面套了个缝缝补补多次的兜帽,那眉眼算是齐整清楚的了,只见他下马插刀于沙窝中间。

    此时的神情严肃,汇聚灵力于手心,注入长刀中,顷刻之间沙坑中黄沙飞散而出,显现出埋没的车马,他训练有素地拿铁具下坑挖人。

    碰及柔软之物,他趴在地上用手开始刨,先是头,再是身体,最后是脚,把人从沙土中拖了出来。

    是个姑娘,浑身上下全是泥,灰头土脸的,看不清面容。

    他用汗巾粗略给人擦掉口鼻糊着的泥,手托她的背输送了些真气给她,才让人呼吸顺畅。

    原本想着把刀系在马背上,试着带人骑马回去,不知怎么的,这小姑娘一身软骨头载不稳。

    走了几步路,差点摔下来。

    无奈只好让马自己先回去,边子遮深呼吸,一口气背起人朝北漠城的方向走。

    回路坎坷,先前他越过这里时,鬼域还没占道。

    没过多久,身后就乌压压一片,这里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得早点回去同大家商量对策。

    背上的姑娘时不时地发出喃喃声,意识模糊不清,无论他怎么唤她,都无济于事。

    天蒙蒙亮时,才看见城门口葱郁的树林,家家户户飘起袅袅炊烟,城门大开迎检早在城外排起长龙商队。

    隔百米就能听到骆驼马的鸣叫,北漠城依绿洲而建,北靠天灵神山,南接鬼域。

    通路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狭道,才能顺利来到北漠广阔无边的平地绿洲。

    头顶青空传来一声尖啸,一只头白褐羽的海东青俯冲而下,翅膀扑腾三下,落于他的身旁。

    跟兔子似的左蹦右跳,歪头盯着主人背上的人,时不时发出两声叫唤。

    边子遮顾不得它,低声吆喝:“一边去,别挡道。”

    海东青跟家养的大鹅一样,摇摇晃晃地挪地方,老老实实跟在主人身后,哀怨地叫了一声。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黑一棕,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小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身枣色劲衣,背着把半人高的大剑,急急忙忙跃身下马,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开口就是晦气话:“哥,人没死吧?”

    “没死,”边子遮瞧着比自己矮两个头的男孩,心里气不打一处。

    他没教过这便宜堂弟这般不懂规矩,有些咬牙切齿,祸从口出。

    去年就因为几个新来的不忌口,救回大营的四个人死了三个,赶明日就把这混小子丢去戒律堂学规矩,“闭嘴。”

    边琛成了锯嘴的葫芦,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向她。

    瞧着年纪不大,脸上脏兮兮的,柳大人好像翻不到她的文书,只知道叫什么沈杳,奇怪的名字,哪有姑娘叫着名的。

    柳大人就是他身后那位,是个年近不惑的中年人。

    他这时正面如菜色,一身破旧起线的官袍,一手扶着那顶乌纱帽,一手拿着寻人启事画像,偷偷摸摸地对照他哥背上人的长相。

    片刻后眉头舒展,连叹两声:“对了,对了,就是她。”

    这回柳大人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朝边照拱手谢道:“子遮,大义。柳某人感激不尽,他日必登门道谢。”

    “不必。柳大人太抬举我了,此番救人实是受总教头所托,柳大人莫要谢错人,”边子遮看起来十分不耐烦,给边琛使了个眼色,错开柳大人加快脚步往城里走,他没心情跟知县老爷虚与委蛇,背上这姑娘冷汗都浸湿他衣裳了,贴在他脖颈处的脸蛋在阵阵发热,得赶快送回马帮,“急事,先行一步。”

    “阿琛,快点!先回去找三婶,药从家里拿。”

    边琛先是一愣,随即策马回城。

    马帮就设在城门口几十米处,围城而建,十几个岗哨。

    龙骑改编调军后,只留一支一百零三号人的旧部融入马帮,继续镇守边境。

    好在边子遮动作快,走之前早早吩咐下去,准备药物和空置的厢房,请来医师候着。

    “麻烦三婶了。”

    李三娘子一身蓝底白花圆领衫,头戴花巾帽,一脸凝重,手指轻轻搭在沈杳的手腕上,应声道:“阿照,先去找你林叔,这姑娘就交给三婶,放心。”

    边子遮:“好。”

    目送大侄子离去,李三娘子把湿布敷在沈杳的额头上,锁上屋门,把人的内衫全脱了,换上干爽温暖的被褥围着,用手帕一遍遍擦拭沈杳身上的冷汗降温。

    “造孽啊,这身上全是疤痕。”

    前胸后背,虽是陈年疤痕,仍是触目惊心,李三娘子想,这要是自己的亲闺女,自己得心疼成什么样。

    要说沈杳先前是神志不清,这会儿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面容平静,呼吸微弱,若不是胸腔还有起伏,李三娘子都要以为这姑娘是尊带有瑕疵的玉像。

    卯时三刻,天光大亮,北漠城内热热闹闹,各地商贩云集于此,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走街串巷都是来往做生意的客人。

    大大小小的孩子从东巷窜到西巷,从西巷又跑到城门口大营看马帮晨练。

    跟着那些个比自己年长的哥哥姐姐瞎比划,企图也学个一招半式。

    有两个就蹲着在一旁,时不时低头盯着一本书看,拿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边子遮不用猜就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昨日私塾留堂挨罚的,这会儿脑瓜子里全是功课。

    他啃着馕蹲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他们一两句,随后又抬头盯着那些个偷懒的新人,逮着机会就丢块石子砸人:“姿势摆对,力度要够。”

    “是!”众人齐声道。

    把人送到厢房托人照顾后,他便匆忙赶往大营交差,就看见林教头正在训斥这些个刚来的新人。

    起因是几个毛头小子撺掇新人团勇闯鬼域。

    想要一战成名,要不是林二跟着,这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早就一命呜呼。

    他原本不想掺和进去,林教头秉承“来都来了,领个活再走”的龙骑传统,给他安了个小教头当着。

    “阿照哥哥,‘邦畿千里,维民所止。’何解啊?”俩孩子直挠后脑勺。

    昨日赵夫子上课时,他俩忙着逗猫玩,没理会夫子所讲述的注解,而今脑子里只剩猫奴蹭他们脚腕的可爱模样,抬头一脸茫然地望着边子遮。

    边子遮:“溯阳国土千里,北至夜岩,南达千罗,西靠弋宁,东为重溟。国土如此辽阔,百姓如此之多。民心聚则国兴,民心散则国亡。到时夫子问起,这般回答就是。”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头,默默把他的话记了下来,继续温习下一篇,想着再问一个问题,就被人打断了。

    “哥!哥!出事了!那些个修仙的又来搞幺蛾子了。”是边琛。

    他无可奈何地直起身来,四五口吃完馕饼,迈着懒洋洋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去屋里拿刀。

    “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回。”

    留下边琛同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七日后

    沈杳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睁眼望见高悬的横梁,还以为自己在家中,可起身摸到身上干净舒爽的衣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救了。

    恰巧有人推门而入,那是个有些年纪的北漠女子,颔首吹着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粥,小心翼翼跨进门槛,丝毫没有发觉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的人正坐立不安地瞧着她。

    “呀!姑娘,你终于醒了?”

    北漠女子急急忙忙把粥置于桌上,朝她过来也顾不得什么伸手就抓住沈杳的手腕号脉,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诊断出她没有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姑娘,你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被流沙埋了三天,还能活下来,好福气啊。索性没大碍,好好养几天,晒晒太阳就好了。”

    沈杳一脸懵地听她说完,还来不及说话,那女子起身端来热粥送到她嘴边,这般热心肠让她受宠若惊,连忙接住碗:“我自己来,多谢多谢。”

    “姑娘,我本家姓李排行老三,你唤我一声三娘子就行。”李三娘是个性子直爽的妇人,趁沈杳喝粥间隙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拿出几件新衣裳,“这是我照着你们女儿家喜好买的,喝完粥姑娘看看合身不合身?”

    沈杳三四口就把粥喝得一干二净,虽口淡但胜在量多,她七天没进食,舌尖才尝到点味就收不住了。

    “三娘子,我身上都盘缠都丢了,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盘缠和长生石在鬼域就与黑泽融为一体,只怕早已葬身鱼腹。她现下一穷二白,实在消受不起这般待遇。

    身上的泥污估摸着也是这位三娘子帮忙清理的,看样子这几天没少麻烦人家。

    可她身上没有银钱,一时半会也还不了这人情,只好厚着脸皮说道:“三娘子,这样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做工的,我可以帮忙。”

    听了她这番话,李三娘看着眼前这小姑娘眉眼清俊,把手搭在沈杳的手上:“没事,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俊的姑娘,真招人喜欢。这些衣裳当是我送与你的,小姑娘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这哪能行呐。无功不受禄,三娘子你就是让我留下帮帮忙也行,这些衣裳就当我先赊着。”

    见她连连推辞,李三娘也就应了她,“那行,我这有个茶铺缺个管账的,我瞧你也是好人家的闺女,识文断字当是会的,你刚来人生地不熟,先在这儿住下吧。”

    “嗯,”想起那日似乎是有人搭救,沈杳便追问道:“三娘子,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我不大清楚,是阿照背你回来的,你可以去马帮问问。”

    马帮,顾名思义是由奔走在各国交界的商人自发组织的专门驮运货物的马队。

    只是北漠地界特殊,此地的马帮先前是龙骑军旧部留守的军队组织。

    官府文书上虽将马帮归为民间组织不食官俸,但本质上还是直属于龙骑军。

    至于为何龙骑调军自断臂膀就不得而知了,大部队早往益州,留旧部在此,不归中央重整,也不另调重兵把守。

    早在景州时她就听说过,北漠城无屯兵,只有个七品官。

    看来救她的人的身手应是马帮里数一数二的,想必跟李三娘子也是熟悉的,不急一时,待她伤养好再去道谢也不迟。

    沈杳才刚醒,四肢力微,下床才走几步就开始打颤。

    这些天只能扶着床沿、桌凳走走,活动筋骨,有时三娘子会来跟她说说话,扶她到院里透气。

    “你别看进城路上全是黄沙尘土,到了城门就是绿洲田地,人都在好地方待着呢。”

    光看院墙外伸进来的茂密枣树,和脚下湿润的土地就知道地下水源丰沛。

    可沈杳却觉得怪异,按风水此地不应该是如此气候,城中祥和宁静,丝毫没有邪祟的气息。

    而鬼域出门就可看到,不过千丈远,难不成有护城阵法?

    “阿杳姑娘?”李三娘子见她神游,手在她眼前晃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院墙上铺满枣花,枝丫站了只嘴尖羽黄的沙喜鹊,“上回你托我打听的店铺,我打听到了。”

    听到这话沈杳才回过神来,望向李三娘子,今日她穿了件色彩艳丽的绣花衣,倒显得更加年轻,“刚刚走神了,对不住。三娘子你说打听着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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