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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瞅我有几分像从前

    沈杳自认为不是个合格的姐姐,在接班人的选择上,身份的限制让她不能有过多的私人感情。

    家族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工造机巧,泷家人就是是一个个机关零件,缺一不可。每个人都是带着既定的责任降生,冥冥之中终会走向一条坎坷的道路,哪怕身死亦不懊悔。

    她并非是统治者而是维系者。

    要做出怎样的抉择才能让泷家继续在人间活下去,一直是让历任当家人头疼不已的难题。

    岷城泷家当年的失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后继者,人皇之上还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左右世间的走向。泷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天道的监视中,如履薄冰五百年,终归还是应验在泷家。

    族规铁律亦如天规,触之降罚。骨肉相残,分崩离析,元气大伤,辉煌不再。

    吸取教训,泷家不再有统治者,取而代之则是二十八位当家和一位鳞潜斋斋主。

    斋主在外人看来就等同于一个家族家主的位置,因此当年她拔得头筹后在道门掀起轩然大波。

    反而在族中没有起一点浪花,只有泷乐之愤愤不平。

    现下想来沈杳还是搞不懂泷乐之那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这么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也值得与她怄气几个月。

    泷淳的资质有目共睹,是小辈中最稳妥的一个。不骄不躁,踏实稳重。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悬壶济世的仁心,与沈杳这种极端分子形成鲜明对比。

    沈杳自有任务在身,家族事务有赖于其余当家人,只是以免万一,斋主人选还是早早定下为好。

    这些东西她不说,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泷淳自己也能悟出来。

    凛冬将至,飞雪连天。绿洲一片白雪皑皑,戈壁沙漠竟然也罕见的披上银装。雪地上现出一路骆驼脚印,又被货轮碾平露出沙石。

    奈何积雪太厚,车轱辘卡在石缝里,不得不下车推几步,才能继续前行。

    天气太过恶劣,商贾穿起皮裘大衣,捂得严严实实,坐在后车上小孩哈着气,伸出手去接雪花,冻得通红的小手叫罗老爹看见又是一通骂,紧接着一件厚裘衣从身后飞了过来,盖在小孩头上。

    罗老爹先是一愣,回头一看,只见苍龙旗迎着霜雪舞动。

    为首遮面的小统领朝后一挥手,身后的几百号人纷纷上前帮助前面的商队。

    给商队加上马匹拉货,分发的防寒衣裳和食粮。

    “谢谢哥哥。”小孩擤擤子小声说道,拉下裘衣裹在身上,一双眼睛看着这一群忙里忙外的哥哥姐姐。

    边照上前躬身给他系紧衣裳,完事摸摸孩子的小脑袋,一言不发去帮罗老爹拉货。

    “咳咳......”罗老爹吐着热气,微微蹙起眉头,压低声音询问他:“这条道不是归林统领管吗?怎会是少主你?”

    边照帮忙把货推上新货车,歇了口气,才道:“快过年了,林头去南地跑商,不然冬天来了粮食不够。这段时间绿翘岭附近的商道归我管。”

    “怎么会?府衙没存粮?柳大人不应该啊。”

    “之前的屯粮不知什么缘故,全烂仓库里,没办法。”姗姗来迟的林二一把孩子抱到怀里,带到另一架暖和的马车里。

    罗老爹才瞥见林二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呵斥道:“二小子,少给他吃点,他牙才刚掉。”

    “没事,老爹。待会儿不给吃的,怕是又哭又闹。”林二咧着嘴笑,捏了捏小孩的脸蛋,似乎是瞧见小孩漏风的牙,笑出声来,气得小孩鼓着腮帮子不让看。

    马车里坐着位娴静美丽的少女,与林二打了个照面,微笑着接过孩子抱怀里,手背在孩子脖子处摸了摸。

    泷淳又额头抵着额头,感觉到孩子体温不太对,把准备好的药壶给他喂了一小口。

    说了也奇怪,这孩子吃药到不怕苦,喂完便依偎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这孩子有点发烧了,林二哥我们得赶快回城。”泷淳道。

    林二是个迟钝的,刚刚也只是以为小孩三把火,体温高些正常,没成想还真是病了。

    他冲大家伙喊了一句:“大家加把劲,趁雪还没下大,赶快回城。”

    话音刚落这脚下一路的雪瞬间消散,一道火光穿过雪地形成一条绵长的红线。

    他疑惑得扭过头看,只见一男一女一人拿着烧了半截符篆,往道两旁施法。

    沈杳:“赐尔狐火,化雪取道。”

    另一边边照生疏地施法,以刀画符直指地面,接着道:“心宿化象。”

    一只憨态可掬的赤狐从火光中跳出落在雪地上,舔了舔毛茸茸的尾巴,“嘤嘤”叫了两声,沿着红线飞跃千里,化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宽阔大道来。

    符箓浮空燃尽,灰烬落于沈杳掌心。

    显然众人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林二缩回马车,见泷淳与孩子双手合十,试图调解孩子体温,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像就我最没用。”

    这下子商队的行程终于可以加快了。

    沈杳握着灰烬,若有所思,仰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她似乎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心宿的光芒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眼神多了几分迷茫。

    “不应该,心月狐怎么才这点威力?”

    “是符篆画错了?招灵符是这般画的?你是不是记错了?”边照背起长刀,目光落在她身上,可惜沈杳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搭理他,他轻叹了一声。

    沈杳回过神,道:“绝无可能。你不要质疑我的饭碗,子老板。你就说招没招来?”

    就在刚才沈杳突发奇想,要试试用符篆开路,但她灵力低微,只能让边照帮忙。边照依葫芦画瓢,按照沈杳临时教授的符篆,画了道符篆,莫名其妙地开了路,然后莫名其妙地忘了符篆的模样。

    说是帮忙不过是充当与心月狐沟通的媒介,灵使与沈杳说了什么,边照是一概不知。

    符箓之道,高深莫测,他属实是不得法门。

    沈杳的符箓修为乃是童子功,就搁那塔里地砖上一点点练出来的,这是个耐心活。一笔一划地走向、灵力流动的位置、招灵的归属等,这些都是学问。

    符箓这玩意过脑记不住,没办法那就让身体记住,要用的时候信手拈来。

    边照一时语塞,提了提围脖遮住鼻梁,想起那只火狐“啧”了一声。

    他还是不习惯把沈杳和泷二看作是一个人,言语上还是同以前一样,把沈杳当做是同行。有些话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好在沈杳不放心上,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顾及他人。

    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边照都被带的有点口无遮拦。

    这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泷大当家一身劲衣,加了件厚实的外袄,比他穿得还薄,看样子是不怕冷。

    “冷不冷?”边照跨步上了马车,伸出手想要牵她,结果人自个绕了一圈,往另一边上马车,与他并排坐一块。

    沈杳:“不冷。”她兜里有避寒珠,但也说不上暖和,寒风拂面仍然能让她抖三抖。但这条道靠近鬼域,精怪不少,她怕穿多了身体伸展不开,不好打架。

    姓边的装作没听见,缰绳放一边,扭身从后面货箱里拿了一件裘衣塞她怀里,随后边驾车边说道:“你怕影响行动就披身上,你若是冻坏了,三婶又要训我。”

    沈杳抱着裘衣,顿了顿,最后还是披在身上,别过头看着一边乌黑的鬼域。

    “挨训的又不是我。”沈杳喃喃道。

    边照瞥了一眼她,雪花落在乌黑的鬓发上,她的耳垂平滑并未像寻常女子一样打上孔洞,因寒冷而被冻得通红,从耳后的弧形一直延伸进衣襟,光滑细腻的脖颈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不敢留恋,他错开视线,目视远方。

    “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我?”沈杳端正身子,手杵着腮帮子,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

    “没有。”

    沈杳不信:“真的没有?”

    轻佻的尾调像把小刷子一点点撩拨年轻人本就焦躁不安的心,边照只得微微咬紧牙关,紧绷着俊脸,一言不发。一抹红晕慢慢在他脸颊上散开,有些恼羞成怒道:“没有。”

    死鸭子嘴硬。自打演武会结束后,边照时不时偷看她,沈杳曾一度认为自己得罪这人,后来慢慢发现那目光里似乎不是怨恨,而是别的什么。

    这可让沈杳找到乐子了,三天两头跑他跟前晃悠,就是为了搞清楚边照眼中那种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别人对她除了鄙夷、赞赏、怨恨还能有什么情绪?

    “哈哈哈哈哈哈。”沈杳捧腹大笑。

    这几月来两人一旦话不投机,沈杳就夹枪带棒非得找他不痛快,他自知理亏也就耐着性子听她阴阳怪气。相处下来也是摸清楚她的秉性,说话真假参半,口嫌体正直,关键时候还是讲道义的。

    哪怕她从不解释为什么。

    边照无可奈何,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回又不阴阳怪气了?”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正要开口找补,就听见那人笑吟吟地说道:“之前不是故意恶心你的,你也知道我就这狗脾气。边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我计较了?”

    “姑且不计较。”边照干咳了两声。

    沈杳:“所以你看没看我?”她对这个问题十分执拗,一双眼睛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着他。

    从眉眼、鼻梁、嘴唇再回到眉眼,坦坦荡荡,光明正大。

    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瞬,他觉得沈杳似乎在透过自己看着某个人,亦如那日火树银花下的相遇。

    边照并不确定当年沈杳隔着帷帽能否看清自己的容貌,时隔多年自己也未曾记得起她当年的身影。

    “......”这个问题终究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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