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满级大佬解除封印后 > 拙劣演技欺天诳地,谁笑

拙劣演技欺天诳地,谁笑

    出于人道考虑,马帮提议年过后再入鬼域,毕竟也要给图个吉利。

    不过这对于某些孤家寡人是个不好的消息。

    佘玄清已经在林宅闲得掉了一层细鳞,他瞧着铜镜中已经痊愈的额角,舌头顶了顶尖牙,修长指节遮住人皮,徒留龙鳞部分。他十分满意瞧着这细密光滑黑鳞爬满整张脸,直至裹住人皮。

    在别人看来,这张脸简直面目可憎,可在佘玄清心里这是成为龙的第一步。

    他喜欢这身黑鳞,炫亮光滑的鳞甲是龙族身份的象征。只要再努力一点,他就能成为真正的龙,跻身于重溟界。

    成功的关键就在于那个叫做沈杳的小姑娘。

    佘玄清指甲突然变长变黑,渐渐化成龙爪,他眯起眼睛:“龙女大人,我是真的没有恶意,你为何就是不信我呢?”

    镜子里的龙鳞渐渐模糊成青色,一双赤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佘玄清。

    他正要起身就被一只手按住肩膀动弹不得,昏暗潮湿的房间里缭绕着烟雾,香炉不知何时倒在地上,香灰洒了一地。

    玄色长摆拖出一条线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他身后。

    那其实不是人,顶多算是个龙面人身的怪物。与寻常龙族不一样的是,它拥有两对黑青色犄角。

    佘玄清不敢轻举妄动,他背对着那个“它”,喉动了一下,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

    他假装小心翼翼道:“在下不知圣主莅临,有失远迎,还望圣主不要怪罪。”

    “汝很喜欢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妖怪附身在他耳边吐着信子,佘玄清能闻到它口中的血腥味,很显然它才饱餐一顿。

    “没,没有。”

    妖怪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假道士,哈了两声气,双手突然抓紧他的肩膀,佘玄清倒吸气的反应愉悦到了它:“汝还是那么怕吾,不应该的,佘玄清。别忘了,是吾给了汝重生的机会,见吾之容颜汝应该高兴才对。”

    佘玄清扯起两边嘴角,恭敬道:“圣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谨遵教诲,不敢再犯。”

    妖怪满意地松开他,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大摇大摆往榻上张腿一坐,杵着龙头大笑两声,指着窗外夜色:“天亮了就把应阿京给吾提来,吾要把她抽筋剔骨,以泄吾这五百年来的心头大恨。”

    “五百年了,汝知道吾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妖怪脸上的皮肉变得扭曲,腮上的细鳞竖起,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尖啸嘶鸣声一股脑灌入佘玄清的脑海中。

    “应阿京吾也要你尝一尝挫骨扬灰的滋味!”

    待天将明,东方露出鱼白,屋内归于平静,他怔怔地往回望,一切都回归原状。香炉稳稳当当放在桌案上,地上一尘不染。

    “疯子。”佘玄清暗骂一句。

    道长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直起身来一挥拂尘,又变回白面玉人。

    谁会知道终南山首徒是个与妖怪做交易的人族叛徒呢?

    圣主,啊呸!算个什么玩意?现在有了新的大腿可以抱,谁还跟这个没脑子的神经病讨活路。

    推开门迎面撞见正回家取东西的林二公子,只见林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半晌才出声道:“佘道长,你好得真快,这脑袋连疤都没留下,不愧是修仙的。”

    那日林二站得远没瞅见佘玄清头挂彩,凭借多年砍沙匪的经验,一直以为佘道长不死半边脑袋也得被沈杳弄个大窟窿。

    毕竟那日医师把佘道长的头裹得跟粽子似的,谁都不知道他伤了有多重。

    这都没几个月,佘道长这脑门光洁如初,丰神俊逸宛若仙人。

    在林二公子还没说出“教教我”这句话前,佘道长借口找沈杳有事,先行一步就离开。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禺耸耸肩回院里找东西。

    “一个二个的成天围着人姑娘转作甚?搞不懂。”

    在何时进入鬼域的问题上,沈杳与马帮小统领也不同见解。以至于不可避免地又发生争吵,二人面红脖子粗的互相攻击声惊扰了门店生意。

    不少顾客都探头想要往院里瞅一眼,守店卢伯不得不起身去关上后门,把两位老板的吵架声锁在宅院里。

    卢伯:“这位客官,您的是四两银子。”

    “好嘞。”碎银推在案台上。

    顾客也是些爱凑热闹的,其中不乏有老顾客,新来的不知道就三两句搭上话聊了起来。

    “这俩位谁啊?吵得可真凶。”

    “你这不知道了吧,他俩就是鳞潜斋的小老板,别看吵得凶,关系好着呢。”

    “两口子?”

    老顾客捂住他的嘴巴,嘘了一两声:“小声点。哎呦,您这张嘴。我可什么都没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新来怕是没听过沈杳的名号,那砍人眼睛都不带眨的。谨言慎行。”

    卢伯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嘴:“沈小老板脾气没那么差。”

    几人插科打诨笑了过去,就当是开玩笑。

    不一会儿,一位女子推门而出,神情恹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鳞潜斋内嘘声一片,沈杳瞥了眼他们,皱起眉头望向卢伯,打了个招呼后,无视众人离去。

    待沈杳走后,众人才窃窃私语道。

    “你也没说是这么一位绝色佳人呐。”

    “我也是头一次见。”

    街头巷尾都有堆砌着呆头呆脑的雪人,旁道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红灯笼,红绸系在最高的枝丫上。

    各家店门口都架起云梯表对联,孩童一手拿着糖画,一手提着灯笼撒开腿到处跑。

    沈杳蹲坐在石阶梯上,吐着热气拢了拢外袍,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她打小就不喜欢跟人混做一堆,可人总得长大跟人打交道,总得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泷乐之骂她虚情假意,虚伪至极,沈杳坦坦荡荡地认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不想随心所欲活着,泷家给她机会了吗?有些东西本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遇上个不懂变通刨根问底的愣头青,折腾得她小命都快没了。

    她不是没偷偷跑去鬼域,那边子遮跟鬼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把她给逮回来,给她讲圣贤大道理。

    “你一人独往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你有什么可急的,就不能等大部队一齐走。”

    “......”

    沈杳原以为这傻子知道自己身份后,也就不会像之前那般管着她。

    谁料人家就是个不懂变通死磕军规的二愣子,开口就是什么身为前龙骑不能将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要教化百姓人生很美好不要总想着送死之类的。

    总而言之,她去送死,他有责任。

    魇中境在沈杳眼里还没三迷途三分可怕,她不能理解危墙之下长大的边照对鬼域的敬畏,更不能理解这是一条不归之路。

    边照不是天才,他也不能理解在天才的世界里没有“危险”二字,因为天才始终在危险中。

    因为天妒人怨,像沈杳这种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得好死。

    沈杳很坦然地接受宿命对她的安排,旁人不容置喙。

    可她还是受到人情世故的牵扯,沈杳并非不识好歹,边照出发点是好的,他是真在履行龙骑的职责,反倒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不识好人心。

    “早知道当初就直接把商印丢给他,送他百两黄金还救命之恩,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她缩着脑袋埋在手肘里,冻得发紫的手背贴着温热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师傅。

    当年她掉下冰湖,是师傅把她拽上岸的,那双托着她的腮帮子让她吐水的手,也是这么冰凉。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师傅他老人家的真容。

    那张脸上的彩绘她到现在还记得,青色木藤环绕半边脸,妖异至极。眉宇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不笑的时候嘴角一直微微下压,但不会显得过分严厉。总是长吁短叹,动不动就念叨当年,念叨完了又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

    许是灵力尽失的缘故,她再也没有入过三迷途,师傅也销声匿迹。

    她见到边子遮时还以为他是师傅他老人家的亲儿子,后来想想不可能,师傅连老婆都没有哪来这么大一个便宜儿子。

    思绪飘到西边又被一阵风吹了回来。

    “沈施主。”有人隔老远就喊她,不用猜会这么称呼沈杳,就只有佘玄清那个晦气玩意。

    待他走进,沈杳抬头看了他一眼,穿得挺凉快,一件仙气飘飘的道袍,一把不离身的破拂尘挂在手臂上。

    沈杳百无聊赖:“讨债记鳞潜斋账上,找麻烦就找泷乐之。”

    “贫道不是来讨债的。贫道这几天想清楚了,沈施主那一刀是在提点贫道,贫道受益匪浅。打今日起,贫道佘玄清为泷家马首是瞻。”佘玄清气喘吁吁到她面前,还没等她回话,又殷勤献计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牌,“贫道知道,你想提前进魇中境,我这儿恰巧多了一块通行令,沈施主就不用跟那位小统领掰扯。”

    “你吃错药了?”沈杳道。

    这演武会一刀把他逼出原型,不麻溜点滚回重溟老家,还敢来找她胡说八道。

    浑身是胆佘玄清显然没有领会沈杳话中的讥讽。

    “贫道是真心诚意要与沈施主一道前行的。”

    沈杳:“你是不是摊上事了?”

    这回佘玄清像是吃了哑药一样,噤声眼神闪躲,干笑两声。

    “我那日劈你只有一个目的,哪来的就回哪去。阿谀奉承的话,等泷乐之来了你再对他说。不过,到那个时候他认不认你这个至交好友就难说了。”沈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这条披着人皮的鳞虫,只觉得好笑。

    佘玄清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觉察出,沈杳似乎是把他当做是重溟派来的。

    “不不不,沈施主。贫道自幼生长在终南山,所修习的功法特殊,才拥有的外甲,并非重溟之类。”

    沈杳像是听到什么稀罕事,煞有介事轻笑一声:“你看我像傻子吗?你除了一身人皮,哪里像个人。”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人,但佘玄清很受用。

新书推荐: 月不漏光 落落凡尘 重生之遇到小狼崽的一生 安魂记 我靠种地带全村脱贫 迟迟心动 瑾月相生 古时杂文 [综英美]星露谷,但是DC 公子,你坟头长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