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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生就是互相羡慕

    一声鞭炮响彻云霄,吓得两人一激灵,对视一眼往后望去。

    红皮屑炸得满街都是,孩子站在廊下捂着耳朵,咧着嘴露出白色的牙齿,眼睛如月牙般弯曲。

    忽然家家户户都丢出鞭炮,噼里啪啦响个没完没了,巷子里犬吠声激昂,料是妖魔鬼怪也不敢靠近。

    在吵闹声中沈杳读懂了他的唇语。

    应阿京。

    沈杳捂住耳朵,大喊了一声:“一个名字而已,再说点有价值的。”

    “启旻祀,帝异子。”

    佘玄清念了一串咒语,甩了三下拂尘,这六字送到了她耳畔。

    胸有成竹的佘玄清挑起眉头,这回总能信他了吧。

    他们修道之人,最擅长揣摩天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他只能透露出这么一点儿。

    岂料沈杳对这个答案不太感兴趣:“没听说过,换别的。”

    听到这话佘玄清差点没晕过去,还要再挣扎一下,又浅显地表示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打算相邀下次见面再叙:“贫道不能说得太直白,沈施主若是信贫道,不如今夜篝火会再议。”

    “怕遭天谴就别说了,我问你答是与否,其余我自会判断。”沈杳道。

    “应阿京仇家有三?”

    “否。”这可真是出人意料,人皇、龙主和伪神外居然还有仇家。

    “应阿京轮回十二世,伪神龙主各杀三世,人皇灭四世?”

    “是。”

    “真正的佘玄清死在三迷途。”

    “......”

    沈杳镇定地直视佘玄清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可惜没能如她所愿那般看到他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反而瞧见不应该出现在这张面皮上的泰然自若。

    佘玄清:“三迷途吗?我可以算是死在那里了吧。”

    “进入三迷途的条件是什么?”沈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位佘道长知道得并不多,自己倒是弄明白了他这身鳞甲是怎么来的了。

    佘玄清也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反倒对三迷途更感兴趣。

    “大概是修为封顶后才会步入的歧途,毕竟人族也就那么点水平了。”佘玄清自嘲地笑了笑。

    沈杳想起那日他不显山不露水的修为,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不语。

    “你我不是一路人,佘道长你好自为之。”

    这话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但佘玄清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啊,真是可惜。贫道与沈施主无缘,只能自谋生路。那日沈施主劈我一刀,差点要了贫道的小命。贫道刚刚卜了一卦。大吉,利我。沈施主,得罪了。”

    八卦阵起,卷起一阵狂风,护城阵来不及做出反应,这二人就在鞭炮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佘玄清的手段并不高明,从沈杳踏出鳞潜斋的那一刻起,周围的事物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热闹的街巷潜移默化的影响沈杳对目的地的选择,她不是盲目的选择落脚地而是有人故意引导。

    现在看来早在她落座石阶前就落入早已编织好的天罗地网。

    沈杳灵力只比低阶修行者高一点,在熟悉的环境里难免会有些粗心大意,没早早察觉到异样。

    吃一堑长一智,沈杳眼底一沉。

    下次直接薅这老小子拂尘把他牙齿打掉,叫他再在她面前瞎叨叨。

    “行路千里”是仙门百家常用来逃命的手段,先在安全的地点构建法阵放置双鱼芥子,再将芥子一分为二,阳鱼留置原地,自己佩戴阴鱼,最后逃命时捏碎阴鱼,所产生的空间裂缝可以把人瞬移到阳鱼的地界。

    双鱼芥子,阴阳相调。阴鱼一死,阳鱼又再次分裂成阴阳两鱼,形成新芥子的过程需要一天一夜。

    沈杳望着头顶正在熊熊燃烧的巨大骨架,踩着已经被烤干了的慈骨泥泽,一脸茫然扭头看向两丈远的地方,佘道长念念有词正在施法。

    这个坑货绝对提前到魇中境踩好点,把阳鱼放到慈骨老巢里。

    “真会选地方。”沈杳一脸阴郁,脱掉外袍丢到一边,不紧不慢地扣紧护腕,丝毫没有把佘玄清放在眼里。

    她暂时还没弄明白佘玄清是如何把天罗地网和双鱼芥子结合到一块的,不过待会儿把佘道长打得哭爹喊娘不愁没答案。

    也不知道佘道长在犹豫些什么,居然不敢动手,双手扯着拂尘,警惕地看着她慢悠悠的整理衣衫。

    不过沈杳很清楚术士的德性,这类人最喜欢以静制动,靠方位吉凶取胜,专克莽夫。

    好巧不巧沈杳就是个喜欢拳拳到肉的莽夫,她沈杳从来只打逆风局。

    佘玄清很清楚眼前这个人是个什么水平,第一时间他就拉开距离。

    泷家功法与逍遥门同宗同源,擅长符箓剑意,以“逍遥游”威震仙门百家。身为鳞潜斋斋主的沈杳,自然通晓“逍遥游”,哪怕沈杳灵力有损,自己也不能轻敌。

    于是从重溟得到消息后,他早几个月跑到北漠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请君入瓮。

    按照他的计划,只要沈杳落入慈骨老巢,杀死鱼尸激怒慈骨,自己就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火花窜动犹如浪花撞击他的耳膜,几月前凶神恶煞的慈骨在火中烤得焦黑一片,连黑泽也蒸发得只剩灰土,更别提埋葬其下的鱼尸。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魇中境,竟然比人间还要敞亮。

    佘玄清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沈杳所为。只怪天公不作美,竟然有人先杀慈骨。

    “复盘清楚该上路了,佘道长。”一脚飞踢直接往佘玄清脸上招呼,不知何时沈杳闪现在他身前,一勾拳打在他鼻梁上,鼻骨一点一点裂开,耳朵一阵轰鸣。

    沈杳活动了一下手腕,握紧拳头又是往脸上招呼,看着他那张残破不堪的人皮下稀碎的鳞甲,“我一直在想,为何总有人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畜生。当畜生也就算了,还选水蛟这么弱小的龙族当。”

    不可能,他的身障竟然没用。他瞳孔刹那间放大,难以置信盯着沈杳护腕。

    那是......那是......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重溟王族的鳞甲。”

    黑色鳞甲包裹着她的双手,一旦停下攻击,鳞甲缩回护腕上,收缩自如仿佛长在她手上一样。

    重溟界弱肉强食的进阶法则铸就了绝对的等级压制,高阶龙鳞可以轻松击破低阶龙甲,人族当年击溃重溟大军用的就是被称为四灵之一“碧渊玉龙”的遗骸。

    虽然沈杳并不认可这种生存方式,但也不得不承认它的规则很公平。哪怕是最低级的鳞虫只要变成强者,总有一天能化身为龙。

    可她不能理解被世俗教化过的正常人怎么会想变成这种无人伦道德的畜生?

    “哪怕是畜生那也是天道的畜生,人族如蝼蚁岂能与之相比!”佘玄清被揍得吐血,趴在地上嘶声力竭怒吼。

    沈杳一脚踩在他肩上,压断他的脊骨嘲讽道:“既为龙族,为何不化出原型?”

    这话如如绵密的针刺痛佘玄清紧绷着的神经,他颤抖地手想要反击,奈何沈杳手上的护甲太过强横,他第一次感受到龙族刻在骨子里的压制。

    这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亦如当年大师兄把自己的头按在泥地里一样让人窒息。

    “阿庆师弟,承让。”听风吹竹叶如波浪拍岸,那人白衣如雪立于青阶之上,一副温厚谦逊的模样。

    少年满脸泥污,忽然感到一阵恶心,他咬紧后槽牙别过头:“谢大师兄指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点子的衣角,皱起眉头十分不悦,又抬眼看那人一尘不染的衣衫,心里堵得慌。

    “阿庆还愣着干嘛,让开别挡了别人的道。”“玄清师兄,到我了。”“玄清师兄,到我到我。”

    师兄弟们一拥而上。

    少年被推搡着下了校场,清秀的脸上满是阴郁,冷哼了一声。

    要不是松湖那老不死的布置课业,他打死也不会来找佘玄清比试。

    明明都叫佘玄清,凭什么那个人就可以被称作“玄清师兄”,别人却莫名其妙给他起了个新名字“阿庆”。

    明明是他先入门的,就因为那个人比他优秀,他就不配拥有完整的姓名了吗?凭什么?

    少年看着那个顶着自己名字的人被收入掌门名下,渐渐成为风头最盛的青年才俊,没有人不喜欢他,没有人不爱戴他。

    愤怒屈辱让他失去理智,他以为只要自己比那个人还要优秀,自己也能像他一样风光无限。

    他比以前更加勤奋修炼,那个人会的他也要学,那个人不会的他更要学。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打败了那个人,成为整个终南山最厉害的人。

    他以为自己可以拿回名字了,终于可以享受同那个人一样的荣光。

    可当掌门把他错认成那个人时,被那个人事事碾压的屈辱感再次让他憎恶,他恨极了。

    他无数次想要杀死那个人,可总是找不到机会,直到掌门派他俩一起去重溟追拿叛徒。

    那个人终于死在了他的剑下,像条死狗一样抓着自己的裤脚,死之前嘴里还反反复复念着“阿庆”两字。

    他一直认为那个人想以此来羞辱自己,于是恶狠狠地往他身上继续捅刀子,佘玄清癫狂地大笑起来:“大师兄,名字喊错了,我不是阿庆,我是佘玄清呐。”

    那是佘玄清这一辈子最痛快的事情,他终于取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今那份屈辱再次降临在自己身上,这让佘玄清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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