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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再挨一刀子

    当边子遮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个月后,天河被强行打开,神族与龙族打得热火朝天。

    无暇顾及凡间,这给了人族喘息的机会。

    大量的人族推翻神族子孙的统治,踏平神族的旗帜,拉起了属于人族的旗帜。

    受神族赐福的人族用刀割去赐福符篆,割掉心里那块腐朽的烂肉。

    凭什么人生来就有三五九等?凭什么人生下来就要等到投胎才有机会改变命运?

    凭什么同样的两只眼睛一张嘴一双手臂两条腿,他们生来就是神?而他们生来就是神的奴隶?

    他们神族比人族高贵到哪里去?一样的老祖宗,身体里都留着炎黄血脉,怎么他们就变得高贵了?

    明明有些所谓的神不过是吃着奴隶的血肉用着奴隶的灵力才飞升成神。

    神明不爱世人何以为神?

    不过是上层人族愚弄天下人的把戏罢了?伪神终归不是神,只是一群猪狗不如披着人皮的畜生。

    沈杳趴在他的床边补觉,睡梦中她攒起眉头,眉梢攀上几分愁丝,她花了好大的劲才把边子遮救回来,原本留给自己的还魂丹她想都没想就喂给这个萍水相逢的同辈人。

    本以为他只是魂穿自家祖宗,可当她赶到天河口,降龙阵没有发挥作用不说,她看到边子遮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完蛋了,搞错人了。

    秋花桐匆匆赶来,在她耳边提醒:“阿杳,来不及了,先把边将军的尸首带回去。”

    她把人背起来,撇了一眼一旁焦头烂额的孟粟:“要是他真死了,你干脆以死谢罪得了。”

    “我真不知道,我以为他就是启旻祀的凡胎,不是......当初他一出生就有封印,大家都以为是......”

    有封印的就是四角神蛟,可这世间的四角神蛟可不只启旻祀一个,“大家都以为”不过是他临时上任一厢情愿的认为。

    当然这也怨不得他,前任族长还没来及交代后事就战死雷夏泽,边峘远离碧灵海位居其下的孟粟挑大梁,无意间发现族谱上的记载,历泽大人的遗训凡是带有封印的孩童皆保持警惕,必要时杀之。

    再加上边峘性格乖戾,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善之辈。

    碧灵边家秉承百年的族规,在今日不攻而破,谁晓得老祖宗狠起来连自己都坑。

    当初在她大哥将起这位龙将的光辉事迹,沈杳就觉得这人怕不是有个大病?

    当初解开三千界与重溟封印的是他,后来封印三千界的人也是他,所作所为毫无道理可为,折腾凡间千年不算又开始折腾自己。

    沈杳恨不得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他俩究竟谁更没良心,她的计划被彻底打乱,梦里又浮现边子遮那张欠揍的脸,她拎起拳头兜脸就给他一拳。

    启旻祀去哪里了,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很大可能与边峘共生。

    她没来由地委屈起来,沈杳这三百年布局从不敢走错一步,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思虑慎重的一方将领,临门一脚因一点疏忽错失杀死启旻祀的良机。

    边子遮游离于状态外,只觉得沈杳脸色不好,想必是梦见不好的事情,他努力抬起手去触碰她的额头。

    “沈......杳。”一念谓之心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扰得两人心神不宁,他若有若无的气声带着几分埋怨。

    他在这么迟钝也察觉出,沈杳对他的不信任与算计,她平日里飘忽不定地小情绪,那种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时无意识偷偷瞟他,起先以为是她也是心悦自己,如今看来不过是知道到他也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正常人,并非是启旻祀的躯壳。

    说不难过是假的,原来人真正的悲伤的时候是连哭都哭不出来,心里充斥哀伤。

    他想:“但凡你只要问一句,我一定知无不言。你要杀启旻祀,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也好过你不闻不问,一声不吭就把我定了死刑。”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沈杳怕是都没意识到她自以为的虚情假意早已发酵成真情实意。

    傀儡的心里长出血肉还能算是傀儡吗?沈杳不知道,大哥没教过,阿娘也没教过,螭吻塔里的古书典籍也没教过。

    她偏执死板的认为傀儡挣脱不了操纵他的人,可当傀儡在她眼里的眉目越发清晰,喜怒哀乐都鲜活明了。

    沈杳明明自己都晓得再厉害的傀儡师都造不出拥有七情六欲的傀儡,他的手掌心的温热使她依恋,没心没肺黑心黑肝的泷二现在才知道把珍视的宝物弄丢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沈杳梦中呓语。

    边子遮合上眸子,在心里回答:“好。”

    再次醒来时,沈杳早就离开,倒是张怀恩正巧来探望,他看见变成傀儡的好友苦笑:“边兄,我也不知该从哪里与你说起?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或许这就是秋花桐与张怀恩最好的结局,世间安得双全法,边子遮真心为他们感到欣喜。

    他鼻间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张怀恩说那是沈杳把世间仅此一粒的还魂丹给了他,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活蹦乱跳。

    当年的边峘是真死在了天河口,死得明明白白,死得无怨无悔,自己比起那个人要幸运得多。

    启旻祀再也没出现过,取而代之是自己的心声。

    “沈杳一定觉得我是累赘吧?好不容易逮到启旻祀,叫我搅和了。”

    “原来这世间还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在守护苍生。”

    “沈杳会为我哭吗?她那样通透明白的人,应该不会。”

    大地复苏,草木茂盛。人族就依仗着这短短几十年休养生息,人族势力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那些比肩轩辕氏的人在长河里闪耀着自己的光芒。

    边子遮不辞而别,沈杳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属下来报的时候她手中的令箭一时没拿稳落在地上。

    她身后的秋花桐见状,轻叹一声弯腰接起,塞到她的手里,扣紧她的手指:“因缘际会,何必伤怀。”

    “我知晓他的过去,亦知晓他的结局。”沈杳攥紧令箭,脸上看不出明暗,“启旻祀必须死,事已至此,他的命由不得他,大不了下辈子他杀我出气。”

    秋花桐:“时也命也,当初你也是这么劝我的。当时那么拎得清的人,怎的到自己身上就晕头转向?”

    沈杳没杀他们,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

    可到了她自己的事上,沈杳却找不到破局之法,当初那秧是如何做的她一概不知,只知她留下一句话.

    家国为未定,岂敢耽于儿女私情。

    更何况之后边峘所做的事与之前判若两人,天河口之战是个节点,真相大白的唯一机会。

    时光飞逝,事情发展的速度超出她的想象,打得让沈杳措手不及,一切都乱了套。

    第四子春旭回到大泽国带来一个消息,重溟王族不知怎么接受神族的条件,神族下达诏令让女君蒲戈以死谢罪,平息重溟怒火。作为回报天帝可以给大泽国民赐福,下一任大泽国君赐为俗世之王。

    沈杳嘴唇惨白,脸色比过了头七的死尸还要没气色,手中的长刀早已开裂,她望着天兵压境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力怎能敌天神?怎么不能?为何不能?

    她究竟是如何发现启旻祀的?记不清了,大概是那秧的意志一直告诉她,千年前的悲剧绝非人族伦理崩坏造成的。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物极必反,可这整整一千年为何就没有人冲破枷锁而是甘心做神的奴隶?

    各种技术停滞不前,人们的思维反而倒退百年,这不合常理。

    遥想当年螺祖缫丝,仓颉造字,黄帝历法......大泽一直流传一个预言,名为启旻祀的灾厄降临,三千界将迎来第五次灭世。

    那时她初来乍到,十几岁的沈杳向方相氏请教祈福之法:“大巫,为何只要跳起傩舞?上苍就会看到?难道上苍眼睛瞎了,非得声势浩大才理睬人们?”

    她原以为会是什么怪力乱神的巫祝之术,可方相氏告诉她这世间最朴实无华的道理。

    “这世间所有巫术都是为了安抚人心,傩舞与祭祀都是做给人看的。上苍是什么玩意?我打我当上大巫那日起就没见过,不仅我没见过,我的祖先也没见过,你的祖先也没见过。”

    “人族的四次浩劫皆由人平息,上苍贪功冒领罢了。

    螭吻塔内供奉非人非灵,而是传世百代的藏书拓本。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终究还是参不透这世间大道。

    她做不了圣贤,更做不了救世大英雄,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神仙天灵全都滚犊子。

    干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成王败寇,一战决胜负,一战定生死。

    非得扯大旗标榜自己光明正大,她没那么大脸面,沈杳说白了就是个凡人。

    自在活,自在死。生而为人,要么苟且偷生,要么坦坦荡荡。

    启旻祀,她杀定了。管他灾祸还是神灵,欺辱人族者,杀无赦。至于其他人,道不同不与为谋。

    春旭战死石城外,原因无他,长刀毫不留情地穿过阿姐胸膛,阿姐坦然地笑了,化作荧光消失在夜色中。

    高位重溟王族的血脉可以操纵下位龙族的思维与行动,在阿姐暴走之前,她委托沈杳:“倘若我失去理智,就像我杀逢冬一样,斩无赦。”

    她垂眸望着乘龙而来的边峘,现在应该换一个称呼“启旻祀”。

    “蒲戈唯一胜算也没了,应阿京你拿什么赢我?”启旻祀放肆狂笑,挑衅地朝她勾手,“当年败给你的屈辱,今日我尽数奉还。”

    眨眼间沈杳闪现他身前,长刀没入他的胸膛,她眉间的朱砂红似玄天离火,明眸中是苍天大地。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符篆以她的神识为要诀,写意世间悲欢之苦,她单手结印化灵符阵直击启旻祀。

    “你我之战才开始,启旻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符篆直接把启旻祀的神魂抽离出来,沈杳单凭肉身就掐住他的脖子,启旻祀气急败坏地想要反击,可神符在他灵魂上烙下标记。

    边峘的身体落到海中,溅起几丈高的水花。

    看着那张若隐若现神似自己的容貌,沈杳只觉得好笑。

    “谁说世间只能有一个历泽,启旻祀从你我自混沌诞生起,就注定不死不休。你看,你连我一个凡人都奈何不了,也配作我的对手。”

    她的腕骨长出坚韧的藤蔓刺穿他的神魂,一寸一寸绞杀这腐朽不堪的灵魂,“我会让你知道,究竟谁才是天道!”

    “早知今日,当初女娲让我杀了你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启旻祀龇牙咧嘴地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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