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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已过傍晚,天空渐渐变暗,月光透过云雾,洒在水洼中影映射藻荇,蜉蝣振翅捞月。

    家家户户燃起了火把,那秧平日不喜人多,没有侍者伺候,到了晚上敞开窗户,借着月华照明。

    “我够不到后背,你帮我。”那秧挪了挪位置,把药膏盒子丢给他。

    边峘顺势接住,不疾不徐地起身,绕到她的身后,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那是一个铜花金丝盒子,边峘把它紧紧握在掌心,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后颈上,慢慢揉捏,他缓缓俯下身来,鼻息停在她的发间。

    耳尖忽然传来温热湿润之感,那秧往前躲了躲,结果被一只手轻易拿住。

    她心头一惊,那秧并不喜欢被压制,她扬起头瞪了他一眼。

    他眼神有些迷离,边峘强忍住冲动,松开她,气息紊乱,语气有些着急:“要当如何?”

    那秧扭过身,双臂攀上他的腰肢,冰冷的铠甲贴着她,“你不知道?”

    “嗯?”边峘拧起眉头,托起她的手肘,疑惑的尾调听起来不像装的,“我该知道什么?”

    那秧貌似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势必要问个清楚明白,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

    她压住上扬的唇角,“你下来些,我告诉你。”

    她眼睛里闪烁着水光,眼角湿润处溢出水渍,月光下她的身上蒙上一层薄薄的白纱。

    边峘听话地低下腰,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两人细微的表情被无限放大。

    她的手指绕着轻甲系带,金属落地的声响,回荡在宫殿中。两人呼吸交缠,边峘环抱她,试探性地往她嘴角印上一个吻。

    “是这样?”他问她。

    那秧咬咬下唇,下一刻手腕搂住他的脖颈往下带,似有似无地往他唇上舔了一小口。

    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边峘猝不及防地被她压在床榻上。

    他正要开口就被堵了回去,十指相扣,双手被那秧捆在头两侧。

    青丝垂下来,发尾撩拨着,扫过他的眉眼。一阵凉风吹过,雪色纱幔盖住他俩。

    那秧压下身去,往他窜动的喉结上咬了一小口。

    药盒子砰的一声从床榻上滚落,在地砖上打了四五个转才稳住。

    最终铜花金丝的那面翻转在下,药膏渗透到了砖缝里。

    “那秧……”抛弃礼义廉耻,无视尊卑有序。

    不知是谁的低喘声,被褥衣料摩挲发出细微的勾人缠绵韵调。

    窗外的青石板上蝈蝈低鸣,雾气沉降叶面上凝结成晶莹的露水,一点一滴直至露珠承受不住,悄然落地沾湿尘土。

    沈杳百无聊赖地踩了一脚拦路丛生的杂草,她身上挂着几根干草。

    靴子底下黏着泥块,硌得她心慌,连夜赶回大泽,还有躲着守卫,在这泥地里弓身行走。

    如影随形虽使她与环境融为一体,可还是在折磨她自己。

    泥泽腹地蔺草叶片锋利,她身上的衣袍割出细小的口子,比人高的草茎被她扒拉来扒拉去。

    一片与她身量相差无几的叶片划过她的脸,带出一串血痕,与眼尾的红痣连为一线。

    她往眼角一抹,借着月色瞅一眼,指腹上有一粒粟米大小的血珠。

    沈杳此刻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若用她的血培育花草,是不是也能种出灵药来?

    她把那株叶片拽到手里,仔细查看,果不其然蔺草的叶脉在疯狂汲取她的血。

    这株蔺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叶脉流动过程中发出淡淡的荧光。

    她择了一小段放嘴里咬了咬,沈杳的想法得到了印证。

    药性的确被改良了不少。

    她回首望着这片蔺草泥泽,就这一小片地,也费不了多少气血。

    当机立断从腰间抽出匕首,往自己衣袖上蹭干净,对着自己的手腕划拉一刀。

    血刺啦滴下渗入泥泽,待沈杳觉得有些头晕才用布带绑住止血。

    “你们可给我长脸些,乖乖长大。”

    她趁着天蒙蒙亮,守卫交班时贴着墙缝,悄悄溜进了城回到自己的宫殿。

    岂料姓边的就守在门口,双手抱臂,依靠在木栏杆上打盹。

    “他是不是有病?”她躲在屋檐上往下看,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心里暗骂:“不睡觉守在门口作甚,当自个是大狸子逮耗子。”

    她穿过梁顶进了屋子,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他。

    才刚摸黑到床榻上,她怒火中烧,沈杳回过神来:“我才是他上级,怕他作甚,如此做派倒显得做贼心虚。”

    她一挥衣袖身上变得一干二净,压下心里怒气,疾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

    吓得边子遮一激灵,拍着胸口一脸茫然瞧着她。

    “你有事?”

    沈杳先声夺人,一脸不爽,“你到底懂不懂避嫌两个字怎么写?大半夜守姑娘家房门口,视为非礼你知不知?”

    “这里是大泽不是将军帐。”

    边子遮沉默半天,才吐出三个字来:“对不住。”

    沈杳一拍脑门,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位同乡相处。

    好在边子遮平日在公务上不像生活中那么木讷,不然沈杳天天都要被他气死。

    眼前这个年轻人哪哪都好,甚至帮了她很多忙。

    之前一直打仗她没觉得,现如今沈杳倒是发觉,一旦闲下来这人总是跟着她。

    理由千奇百怪。

    沈杳看着他略带歉意的神情,气不打一处,“这次又是什么原因把您大老爷吹来了?”

    边子遮:“我找到阵眼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再确定:“魇中境的阵眼?”

    他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卷,上面画着他这些年走过的龙脉。

    沈杳这三百年抽不开身去找,一来是她要等到阻止硬阿京苏生,二来是那秧作为南地战地的主将,一旦脱离前线后果不堪设想。

    边子遮就不一样了,据他自己所说,他来此就是为了拔除魇中境,三百年来为此耗尽心血。

    没点成果都说不过去。

    “碧灵海,石城,独鹄城,鸣雁城,兴城,后三者隶属雷夏泽。龙脉从东南向西北,一直指向一个地方。”

    碧灵海,边峘长大的地方。

    “你呆在那里近一百多年就没发觉不对劲?”

    沈杳一个头两个大,这碧灵海是不得不打了。

    边子遮:“我一直呆在族中禁地训练,成年后立马奔赴雷夏泽,对碧灵海其实并不熟悉。”

    “所以你找我是想?”

    “我是来道别的。”

    沈杳正要一口答应,突然想起孟粟的叮嘱。

    “绝不能让他再回到碧灵海给启旻祀苏生可乘之机。”

    她偏过头瞅着东方升起的太阳,晨光天然的把他俩隔离在明暗两侧。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

    沈杳拒绝他的提议,他抬起眼眸盯着她,“沈杳,我们呆在这里太久了。”

    久得让他都忘了自己不是边峘而是边照。

    岁月对人心智的磨损不可估量,边子遮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被这个残酷的世道同化成一具行尸走肉。

    “找了阵眼那又能怎样?毁了它这个世界崩溃后,常世也受其影响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就好。”

    她接着道:“你觉得心神疲惫,不过是入戏太深,你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何必掺和别人的悲欢。”

    别人的悲欢?

    原来她是这么认为的,或许于她而言,这三百年来的朝不保夕算不得什么。

    没有必要争执,他与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对未知的前方太过恐惧,看着战场上一具具新鲜的尸体,边子遮有点崩溃。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史书上寥寥几笔带过的战役原来如此可怖。

    那些死伤的人数记载比现实还要少得多。

    而沈杳对此无知无觉甚至到了冷漠无情的地步,坦然接受这一切。

    他一直追逐她的脚步却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从未走出那个困住自己的圆圈。

    他的胆怯让沈杳看着心里窝火。

    沈杳冷哼一声:“你以为凭你的力量就能离开得了,你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些。”

    “我有自知之明,”边子遮颔首低眉,晨光打在他的眉梢上,眼睛光亮是红霞的颜色,“可不去试一试,如何知道回不回得去?”

    沈杳见劝不动他,调转话锋,脸上挂起一个无辜的表情:“你毁了阵眼,让我孤零零地死在这里你忍心吗?”

    边子遮当然不忍心,“我没这么想。”

    他怎么舍得。

    “可我要做的事情还没做,你就不能等等我?”她佯装怪他,侧身装作抹眼泪的样子,“我还想着遇到了同乡能相互有个照应,起码能有个说话的人,结果你倒好,临阵脱逃不说还想害死我。”

    “我……”边子遮这下慌了,没想到自己在沈杳的心里原来这么重要,一时间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原本是打算找到方法,再回来接你一起走,只是没把握的事情我不敢随意许诺,我哪怕自己死也不会让你困在这里。”

    这话听着倒是顺耳,沈杳:“你能不能不走?就当是为了我。”

    她都佩服自己这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边子遮看她的眼神带着心疼,说到底此间就只有他两个人是活人。

    自己离去,她必定孤寂。

    于是他应道:“好。”

    边子遮关切地给她递去帕子,沈杳没接,用袖子拭了拭挤出的眼泪,朝他嘟囔道:“你还走吗?”

    “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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