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捎信

    “民间不乏有能人巧匠,公主眼尖,不时便能发现异样。”晋留红感叹要不是自己早知道这是假的,定是发现不了一二。

    “是当日细细端详过罢了。”

    公主从案底拿出角落的匣子,将凤冠放好,又塞回了那一角。

    晋留红见机将公主的外袍递到台前,“公主,这是您那日借给我们的外袍,他托我一道归还。”

    萧婉儿看见它,眸底转过一丝忧愁,脑海中不禁想起那夜的画面,“是他托你一道归还的。”

    “是的,李小相公应早与公主说明一切原由,他不便来,只能托我,在下送还假冠之后不日便要北上,会尽快带回好消息!”

    晋留红想着公主早就明白一切,适才和盘托出。

    “李小相公,原来是他!”萧婉儿嫩白纤弱的手抚上外袍,动作轻柔,似有所思。

    晋留红看在眼里,难道公主与李小相公并不熟识?可听李小相公所言,二人早就见过,或许深夜李小相公觉得不便说身份又蒙着面,公主这才不认识。

    “在下猜想公主定是知晓原委,才敢告知李小相公的身份。”

    “无妨,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便不久留了,还望义士体谅。”北安公主隐藏内心的异样,脸上神态淡然,只有抚摸外袍的手握了握。

    “是,在下这就离开。”

    晋留红后退几步,发现公主握着的手又多了几分力道,原本平整的布料皱成一坨。

    翻窗而出的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镜前的公主,她拽起外袍的一角捂住自己的肚子,表情凝重,公主与李小相公有异常!

    对于晋留红来说,还是北穹之事更重要,躲开一众巡逻的士兵,飞身消失在宫墙后。

    半月过去,李云津和父亲李济围坐在一片荒废的高坡上,周围已是荒芜一片,刚被雨水洗刷过的泥土松软的像沙一样,地里的庄稼歪七倒八。

    “房屋、建筑、桥梁等基础设施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地势也出现明显变化,伴随时不时的土地滑坡,改道怕是十分困难。”李济望着毫无生气的景象伤心感叹。

    “父亲,半月来我们已经制定了全面的规划和草图,只等朝廷发放相应的物资和工具,百姓们不时便能重新建造一个新的家园。”

    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李云津倒觉得像是一副混合着破坏、混乱以及重生希望的画面。

    “也不知朝廷的物资什么时候才能到苍梧城。”

    “父亲安心,此番我们带来的赈灾物资足够,灾后重建还算到位,居民也得到短暂安置,不出半月朝廷的新建物资到了,他们便能恢复生机。”

    “是啊,还要等半月。津儿啊,此番跟随父亲走访受灾严重的村落,与灾民们面对面交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有什么感想吗?”李济望着儿子露出慈祥的笑容。

    “灾害无情人有情,孩儿此番认真与百姓们沟通后发现作为平民他们的生活实属不易,面对灾害更加没有抵抗能力。百姓的生活需要我们这些有权势享用大量财富的人的帮助和维持,而我们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受个人私利和诱惑的干扰,像父亲一样坚决打击刘新成此等小人,公正无私、廉洁奉公。”

    李云津一番激昂陈词。

    “津儿啊,像刘新成一样借由职务之便贪污赈灾款银的官员不少,你有这样的感悟很难得。世道本就艰难,公平更是不易,过几日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了,长大了,望你日后入仕途能有自己的一番作为。”

    “是,父亲。孩儿还有一个想法,如若能有应对自然灾害的预警的物件,亦或是创造出更强大的工艺能够抵御一二,那该多好。”

    “津儿啊,你和为父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些天灾人害如果能够及时应对和抵御那将是怎样的太平生活和繁荣昌盛,可惜,这需要国家很多年的努力和发现,为父应该是看不到了。”

    二人正聊的投契,李云津突然听远处有人在呼唤他,“李兄!”

    李云津猛的转头,远处晋留红立在一处荒草上,正在和自己挥手。

    “晋兄,你怎么来了?”两人相隔10米远,李云津兴奋的呼喊对方。

    晋留红见状一个飞身就纵跃到了父子两人面前,还未来得及寒暄,晋留红看着身侧颇有气质的长者,会心点头,半跪在李济面前,双手以大礼待之。

    “李相公,在下晋留红,与李公子萍水相逢但甚为投契,多番转折终于赶到苍梧,是要告诉李公子一个好消息!”

    “晋兄是说,北穹将军劝住那北穹王了?”李云津有些激动,对上晋留红肯定的眼神,二人连连点头。

    “津儿,你们在说什么?”

    “父亲,晋兄是孩儿前些时日结交的好友,他给孩儿带回一个特别重要的消息,您听孩儿与晋兄细细道来。”

    一炷香过去,李济从二人口中了解到他们竟然做了如此大的计划,“进宫盗宝,好!兵者中不乏诡道,津儿啊,没想到你如此灵活。”

    李济欣慰的拍了拍李云津的肩膀,看着还跪着的晋留红俯身连忙扶起,“这位小兄弟,快快请起,此番能够挽回一方安宁,小兄弟功不可没。”

    “李相公,在下不敢居功,多亏李小相公的帮助,分别前李小相公还给了在下不少银钱傍身,作为大齐的一份子,我能做的不值一提。”

    “主公,王村那带有灾民闹事,您看?”下属匆匆来报。

    “好,我这就去看看。”李济正要离开,差点忘了面前的二人,他转身叮嘱。

    “小兄弟谦虚了,能让北穹免去这一场战事,这其中你当居首功,如今条件不好,今晚我便差人备薄酒宴请小兄弟一番,以表感激。津儿啊,好好带小兄弟转转,为父先去忙了。”

    看着父亲李济带着下属离开,李云津拉过晋留红的手,“晋兄,你果真为我带来了极好的消息。”

    “来的时候也在听百姓传你父子二人赈灾的故事,不仅恩施百姓,还打倒了贪官刘新成,此次灾情有你们真是上苍感恩。”晋留红看向李云津的眼里又多了几分佩服。

    “晋兄何苦专程从北穹赶来苍梧,天南地北,才半个月你就辗转来了此处,路上饥殍遍野,行路艰难,大可休书一封。”

    “正是因为路程艰难,才要亲自前来,我是要归还李兄当日相借的银钱,还有一消息也不便在信中提及。”

    “银钱不必还!晋兄所说何事?”

    “李兄放心,钱我自是要还的,事成后北穹那边给了颇多酬劳,赚他们的钱我安心,若不是家国相隔,我真想交他们这样的朋友。”

    晋留红有些感叹,大齐所见的达官贵人鼠辈居多,到了北穹反而不一样。

    “对了,李兄知道,我有些洞察人心的本事,半月前,我将那顶假的蓝羽凤冠送进宫时,有缘得见北安公主一面。”

    听到晋留红说到公主,李云津心中不免咯噔一下,脑海中又被那样的画面占据,“晋兄何故提到公主?”

    “并非我刻意提起,实乃公主表情和身子都在提到李兄时很不自然,见公主神状,许是再想见你一面。”

    “再见一面?”李云津惊讶,他心中知道公主说的无需再见不是撒谎。

    “的确如此,公主见来认识我,眸底的神色从期待变为了平淡,离开时,公主的状态也不似一常人,其中定有疑窦。”

    晋留红悄然观察着李云津的反应,亦是如此丰富,心下更加了然,“那夜从公主殿中回来,李兄便着了道一样,我还想是公主生的太美让你有了僭越的想法,可公主亦是如此,你们二人还有其他交易还没有达成吗?”

    “并非交易,而是我与公主之间的秘密,晋兄大约也猜到三分。”李云津摇头,他不知从何说起,又不知该不该说。

    “你二人难道有私情?公主年十七,正是芳华之年,李兄亦是血气方刚,你二人莫不是生了情愫?”晋留红其实对这种事是喜闻乐见的,李兄的风姿与那北安公主倒是相得益彰。

    “并非私情,但也不敢否认。”李云津羞愧地低着头。

    “李兄,你倒是直说呀,这般支支吾吾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李云津心想罢了,这样的情形不说倒不好了,他急忙将晋留红拉到一处偏僻的荒园。

    李云津羞怯的开口,“晋兄,你比我年长几岁,定比我懂得多,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儿,我与公主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晋留红牙都差点吓掉,眼睛瞪得老大,“李兄,年少有为啊,你们两个年轻人真冲动。”

    “晋兄莫要打趣,我心中困惑多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回京城便向皇帝老儿提亲娶了公主,这种事情不能拖,男人的担当,理应如此。”

    “若是她不想嫁呢,当夜她便说过就当此生没有见过,两不相欠。”

    “李兄,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晋留红所了解的女子都是将清白看得极重,又是礼节繁重的皇城,能让女子说出这番话定是在极不愿意的情况下被迫失了身子。

    “晋兄,并非我所愿。那晚我们所看到的宫中戒备松散,又有飞贼四窜,实则是户部尚书焦頔荣的手笔,他调开了所有人,又给公主下了情毒,想要借机上位。”

    “所以你及时赶到,救下了公主,奈何公主毒发,委身相救!”晋留红听到七七八八,把后面的故事自己补上。

    “的确如此,那情毒十分厉害,又无他法可解,公主准备一死之时被我看在眼中,我便与公主。”李云津的话戛然而止。

    “李兄,很有问题,既然当时情况紧急,你们定然,临走前公主那般模样,李兄,你很有必要再见公主一面,她的那些话暂且抛到一边,女子最爱说这些,不可全听。”

    “好,待我禀明父亲,这就回京城。”

    “你父亲那边还需要暂时隐瞒,见到了公主再说,宫中地形复杂,我与李兄一道前去。”

    二人商议好对策,李云津便匆匆告别父亲,以探物资为由,先一步回了京城。

    苍梧城远在中原之外,二人风尘仆仆,过了好些时日,才到了城门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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