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内,皇帝坐在高位,李云津身着华服,神情肃穆,跪在大殿中央。

    皇帝萧见州不耐烦的靠向龙椅。

    “你小子退朝后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儿?”

    李云津深深一鞠躬,向陛下以表敬意,“陛下,您的智慧如璀璨的星辰,您的仁爱如同温暖的阳光,今日我在这里,怀着一颗赤忱之心,希望能得到您的许可。”

    “李云津,头回见你这么夸朕啊,新科状元的位置才有两天,这是要朕给你赐个什么官位?说来听听。”萧见州还以为李云津是想和太子更好共事,特意来求个适合的官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与远处香炉里升起的烟雾交织在一起,李云津深吸一口气。

    “陛下恕臣僭越,臣钟情于一人,臣此次的请求便是求娶此女为妻!”

    “哦,是哪家的女子?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李爱卿怎的不为你操心,反倒让朕来为你做主了。”

    “父亲说,此事但凭陛下做主!”

    “哦,说的朕愈发好奇,还有李爱卿做不了主的婚事,莫不是有什么罪名的人家?此女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回陛下,此女姓萧,名婉儿,是当今陛下的独女,北安公主!”

    “胡闹!”陛下听到是北安公主,脸色突变,勃然大怒,桌前的奏折被扔的四散,一旁的贴身太监高敬吓得立马跪下。

    “公主是何人!李小状元快些止了这想法吧。”高敬麻利拾起身旁的奏折,赶紧呵斥到。

    李云津知道公公也是好意,但求娶之事已是刻不容缓,“陛下,臣一心求娶,早已禀明父亲,愿以半副身家求娶北安公主!”

    “你小子,给朕滚。朕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你这个不讲礼数又爱顶撞朕的家伙,还半副身家,朕不稀罕,想娶朕的女儿,没门!”

    萧见州操起手边的红砚台就要向李云津砸去。

    “父皇手下留情!”萧婉儿的声音从殿后传来。

    萧婉儿一早就探听到李云津进宫了,生怕父皇的急脾气收不住伤了李云津,不顾太监和士兵的阻拦,匆忙闯入正好撞见父皇举起砚台就要砸李云津,适才及时出言制止。

    萧婉儿跑向父皇身侧,夺过砚台,“父皇,我与云津是真心相爱,儿臣愿嫁李云津为妻,终生不悔。”

    “真心相爱?终生不悔?婉儿,你可知这小子平日里是个放浪形骸的。”萧见州没想到李云津早就与女儿互通一气,这下自己是要做棒打鸳鸯的棍子了。

    萧婉儿回到大殿中央,跪在李云津身侧,“儿臣不怕,儿臣爱慕与他,他一定会对儿臣好的,父亲您就应允了吧。”

    “婉儿,父皇希望您能找个好丈夫,可你是公主,整个大齐唯一的北安公主,你的婚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决定的,这小子的身份地位,父皇不同意,待父皇为你寻个更好的。”

    萧见州虽然脾性暴虐,但面对女儿还是收敛不少,尽管生气,言语间还是慈祥。

    “我相信他就是最好的,会是一个好丈夫。”

    公主的坚定让李云津为之一振,二人对视后,复而磕头行了礼。

    “陛下,请相信我!臣一定会一生一世照顾好公主,只要能求娶到公主,这仕途臣不如也罢,臣只愿做公主一人的驸马,如今将臣贬为一介小武夫,臣亦甘之如饴。”

    萧见州看见李云津眼里的决然和坚定,心中有了些动容,“你这小子改性了?竟愿意弃笔从武,你这玉面雕的身子骨受得了吗?”

    “为了公主,臣受再多的苦也不怕。”

    “你愿意,朕可不愿意。李家小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等待新科状元后的安排,朕自会给你一个不错的位置,至于求娶公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萧见州讽刺的笑到。

    “父皇,儿臣此生非他不嫁。”萧婉儿字字铿锵。

    “婉儿,听话!你一向不会与父皇起争执。”萧见州不会放任公主嫁给李家小子李云津,李家一旦有了外戚身份,日后干政便有了由头,李济那厮还不处处压自己一头。

    “父皇,如若儿臣不能嫁与他,今日便要死在这大殿上!”萧婉儿的声音回响在这四周。

    “公主这是何苦,不必以死想谏,一切都该让臣一人承担。”

    李云津一把拉过萧婉儿,二人红着眼睛凝望彼此,李云津附身向公主跪下,此刻的他,卑微的神状展现他对这份感情的小心翼翼。

    萧见州无奈,看着二人眼中满满的深情,倒显得自己不对了,但无论说什么萧见州都不想同意这门婚事。

    “李云津,不要放肆,朕的公主不是你能想的。”

    “陛下,如若今日不同意,臣便明日再来,明日复明日,直至身死,还望陛下成全臣的心意。”

    “放肆,不管朕的公主要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以死相逼,好啊,现在外面日头正毒,去台上给朕跪着,什么时候朕让你下来你再下来。”萧见州一个眼神示意高敬。

    高敬赶紧跑到殿外差人进来,“来人,把李公子请到外面台阶上跪着,没有陛下许可,不许起身。”

    “偌。”几位高大的士兵拖起李云津就丢到了大殿外的台阶上。

    “这李公子是犯什么事儿了?新科状元还没坐热,怎么就触怒了陛下?”一小太监站在殿外看到跪在台阶上的李云津新生好奇,询问身旁的人。

    “不知道呀,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折子扔了一地,许是和李相一样与陛下政见不合吧,还没上任,陛下肯定想罚便罚了。”

    “这李公子倒是大胆,明知咱们陛下脾气不好,还没上任就敢顶撞陛下。”

    高敬本来站在殿外看看李公子的情况,没想到还听到这些闲话,“不该问的少问,不该说的少说,仔细哪天让主子拔了舌头!殿外那位照顾着些。”

    “明白了。”二人不敢多说。

    “明白了还不下去。”高敬呵斥下属的功夫倒是有一手。

    他复而又看了看日光下的李云津,心下感叹,这位是个人物。

    时辰过去了大半,夕阳都快西下,宫殿上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映衬着宫墙的灰红,依旧炽热的阳光仿佛要穿透李云津一般,照的他身子愈发单薄。

    李云津虽有些功夫在身,但体格上并非武人,很少这样直接在酷热下暴晒的他,双眼有些发黑,身子有些摇晃。

    殿内,皇帝正在坐在罗汉床前一人弈棋,萧婉儿还在跪着。

    萧见州虽不愿看到女儿一直跪着,可怎么说萧婉儿都听不进,非要嫁给那混账,便任由她跪着,“婉儿,你这是何苦呢?这桩婚事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父皇,云津已经知错了,请您不要再罚他了。”萧婉儿见时辰过去大半,不由得担心极了。

    “他那性子,会是知错的?婉儿啊,没想到他竟然能联合你一起逼朕,你可是朕的女儿啊,朕平日对你的疼爱都忘了。”

    “儿臣不敢忘,可儿臣真的非他不可,父皇成全我们吧,儿臣知道父皇的担忧,云津也愿不再入朝为官,云津不日亦说服了李相,李相愿意成全云津和儿臣,自请日后做那岭南的刺史,远离京城。”

    “好一个牺牲,婉儿,你这是离父皇而去呀!再者,朕可能把自己的公主嫁给一个刺史的儿子吗?婉儿,你和他真的没有可能。不日,父皇便要和梁国说亲,梁国一向与我们交好,梁王长子是个颇有才干的,也愿意娶你为妻。”

    “儿臣不嫁!儿臣只要嫁给李云津。”

    “萧婉儿,你!”

    “陛下,不好了,李小状元晕了。”小太监急匆匆的赶来,打断了陛下。

    “这就晕了,还说要学武,笑话,让人送去李府吧。”萧见州挥挥手让人打发了他。

    一听李云津晕了,公主的心微微颤抖,泪水从眼角滑落,一直都不敢哭的她有些压抑不住,瘫软在地上,“父皇稍等,儿臣有非他不嫁的理由!”

    “你说什么?”

    “儿臣说的不嫁给他就要死在这大殿上不是假话,如若不嫁给云津,儿臣只有死路一条。”萧婉儿直起身子,跪到萧见州腿边。

    萧见州见萧婉儿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上一次见她哭还是幼年不懂事的时候,他有些心疼。

    “婉儿说什么,如果有人威胁你了,父皇会为你做主,父皇会保护你的。”

    萧见州缓缓扶起萧婉儿,让她坐在身侧。

    “父亲,请你屏退众人,儿臣愿意和盘托出。”

    “高敬,带着大殿所有人都下去吧,朕和婉儿说些话。”

    “偌。”高敬简单行礼,带领着众人出了殿。

    萧见州的眉头紧锁,自己的女儿本就孱弱,最近又频繁出事,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看来自己最近对她的关心太少了。

    “父皇,儿臣与云津有了夫妻之实。”

    “什么?是那小子的,婉儿,你糊涂啊。”萧见州犹如雷击。

    “父皇,事出有因,要是论起,是那焦頔荣以下犯上,皇兄寿辰那日给儿臣下了药想迷惑儿臣。”

    萧见州火不打一处来,猛地将棋盘掀翻,“一个户部尚书的小儿子竟然包藏祸心,婉儿,你可有受伤,后来呢!”

    “幸得路过的李爱卿相救,打晕了焦頔荣,可儿臣那时因为药性已然不清醒,是儿臣勾引了他。”

    萧见州猛的一拍桌子,“即使事出有因,干碰朕的女儿,朕要他付出代价。” 萧见州紧握双手,自己的女儿竟然给了别人。

    “父皇,不可,他现在是儿臣腹中骨肉的父亲,也是您亲孙的父亲。”萧婉儿复而跪下。

    听到这里,萧见州很快冷静下来,自打女儿生下来自己便听说不能有子女的缘分,如今身子还未调养全,怎的就有了孩子。

    “婉儿,你说的这番话可当真?”萧见州眼底攀上喜色,他这十多年一向最期盼自己女儿能为自己生个大外孙。

    “父皇大可查探,皇兄寿辰当日长乐宫的情况和焦頔荣的动向,如此大费周折的事情,不可能没留下蛛丝马迹。父皇还可命人请信得过的太医查看儿臣的脉象,看儿臣所说是否属实。”

    萧见州望着女儿的神色不像假话,“来人,去请邱太医来,再把李云津那小子给我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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