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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晋王李冶俯身看向紧闭双眼的女子,因为恐惧与无措,她的丹唇轻抿、眉眼微蹙,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平日嫩白的脸颊更显苍白无力,双手紧紧攥着衣襟。

    柳洪珍的美人之名李冶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倾心,这一副任人采拮的模样看得他来了兴致,一手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扯开衣襟低头轻嗅馨香。

    柳洪珍奋力挣扎,但她的力气在李冶面前犹如蚍蜉撼树、收效甚微,反倒适得其反。

    李冶双眸幽深、心中轻笑,往日他若是想要,多的是女子主动献身,今日这情形反倒别有滋味。

    眼前透白色小衣上绣着攀上枝头的梅花,随着她的左右挣扎,梅花也好似在随风摇摆,诱得他喉咙一滚,亲自用嘴采摘。

    胸前犹如被毒蛇舔舐,柳洪珍泪眼盈盈,高声喊道:“放开我!救命!”

    见她高声呼喊,李冶并不阻止,而是饶有兴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捶死反抗的猎物。

    见她眼里尽是果断和愤恨,他悠悠开口:“我既然敢在沈家宠幸你,自然不怕,若是喊来旁人,只会叫石崇洗颜面尽失罢了。”

    说完,他俯身拿牙齿扯开小衣,露出一片雪白,低头凑了上去。

    柳洪珍被一阵恶心和屈辱淹没,却仍不肯放弃,一边挣扎双手,一边厉声呼救,可惜门外除了一道一动不动的身影,再没有人来。

    转瞬间,衣衫尽褪,如玉的凝脂因为挣扎来回扭动,李冶呼吸沉重,兴致更浓,只是叫喊声太扫兴了。

    他皱紧眉头,扯下腰带将她的双手捆绑在围栏上,大手捂紧她的嘴,另一只手朝下面探去。

    随着富有节奏的嗒嗒声,好像船桨敲击船身,荡起层层波纹,扰人清净。

    门外,一名鬼面人背手而立,不过就算他不在,也根本没人敢来打扰。

    窗外飘起雪花,疾风扣响门扉,没等有人来开便被冲得窗门尽失,风雪夹杂着呜咽声直捣黄龙,吹得桌上纸笔滚落,锦凌铺展翻飞,瓶里造型别致的腊梅花瓣漱漱而落,被风雪踏得一地残红。

    风停雪歇,李冶餍足地翻身而下,冬日寒冷,他却浑身火热,不疾不徐将衣衫整理好,披上大氅,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鬼面人微微侧头向屋里看去,床幔之后的身影玲珑有致,伴着声声呜咽,令人听得心头一颤。

    那人终于走了,柳洪珍伸出手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身上一片青紫,心头尽是颓然。外面暮色将至,隐隐传来爆竹声和喝彩声,宾客哄笑着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床幔之外,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柳洪珍惧意四起,慌张地裹紧被子躲在墙角,嘶哑道:“别过来,别过来!”

    人影顿住,踉跄着轻轻掀起床幔,石崇洗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妻子,满眼猩红。

    柳洪珍青丝凌乱,脸上印着红紫色的手印,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她别过脸去不敢看自己的丈夫,羞耻和愤恨几乎令她窒息。

    石崇洗回头看去,刚刚神出鬼没挟持他过来的鬼面人已经消失了。他上前紧紧将妻子拥在怀里,压抑住怒火,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直到妻子的肩膀不再颤抖,他这才将她一把抱起,朝门外走去,若不是怕柳洪珍再遭人非议,他定要搅得沈家一刻不宁。

    “是晋王……”怀里,柳洪珍的声音轻颤,她怕丈夫找错了冤家,再惹得一身腥。

    石崇洗脚步一顿,不仅是因为她的话,更是因为眼前的鬼面人,鬼面人抬手示意,领着两人来到后门,开口说道:“主上怕尊夫人辛苦,特意为二位备了马车。”

    柳洪珍缩进丈夫怀里不敢言语,屈辱和恐惧让她只能将手紧紧攥起,干涸的眼泪重新冲刷而下。

    石崇洗强忍愤怒,心知不能就这样抱着妻子回家,只好上了马车,车夫目不斜视驾车而去。

    马车终于晃晃悠悠回到石家,车夫不言语,只掀开门帘等着两人下车,石崇洗黑着脸,一路将柳洪珍抱会寝室。

    “玉琴,烧水,夫人要沐浴。”石崇洗冷声吩咐,丫鬟玉琴猜到是夫人出了事,慌慌张张备水去了。

    床上,柳洪珍泣不成声。

    石崇洗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只听着妻子的抽泣声怒火中烧。晋王欺人太甚!他一拳打在床围上,吓得柳洪珍停了哭声,不敢抬头看他。

    柳洪珍沉寂许久,终于抬起头看去,石崇洗颓然靠坐在床边,平时宽大伟岸的身影竟有些堆萎。

    “对不起……”她轻颤着开口,石崇洗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从眼角缓缓滑落。

    “洪珍,此事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石崇洗双手捂着脸,哽咽着说。

    晋王见色起意是其次,报复侮辱才是真,都怪他秉性耿直,他还任大理寺正时,上下都不想沾手参军卢义一案,他明知卢义是晋王一派,仍以强抢民女、以权谋私、草菅人命的罪名判他斩首,得罪了晋王。

    怪只怪晋王表面温润和顺,竟如此心狠,连累妻子遭此大罪。

    一向伟岸洒脱的丈夫今日竟这般模样,柳洪珍反倒平静下来,安慰道:“此事本就不怨你我,是那晋王禽兽不如,竟侮辱臣妻,我若是旁的妇人许会自尽以保青白,但若我身死,便无人知晓他的嘴脸,反倒任由他编排你我,更教石家蒙羞。”

    石崇洗皱皱巴巴的心被妻子平静而铿锵的话慢慢抚平,也跟着平静下来,柳洪珍勇毅不输男子,他以有这样的妻子为傲。

    “崇洗,你明日便写下休书,别再管我,照顾好霖儿。我要到宫门去告御状,他既然教我不好过,我拼了命也要扒他一层皮。”柳洪珍咬紧牙关说道。

    石崇洗摸索着牵起妻子的手,因为拳头攥得太紧,她的手心被指甲扣出血痕,手腕一圈青紫,是被绳子捆绑所致。

    心中泛起心疼,他逼着自己露出笑容,轻声反驳:“御状是那么好告的?你到底是女子,光是黑甲军的杖刑都挺不过,你若有三长两短让霖儿怎么办?”

    想起幼子,柳洪珍难再镇定,又哭起来。石崇洗接着说道:“不只霖儿,便是我也离不开你,你我青梅竹马,多年夫妻情谊,就算你当真舍得弃我而去,我也不想放你走,这几日你安心在家中静养,别再胡思乱想了。”

    门外想起幼子的稚嫩声音:“爹,娘,快给霖儿开门!”柳洪珍抹抹眼泪,想起年纪尚小的儿子,点头答应。

    夜晚,将妻子哄睡后,石崇洗回到书房,洋洋洒洒写了一夜的诉状。

    次日朝会,众臣位列下首,总管王红喜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石崇洗跨出一步,朗声开口:“臣大理寺右丞石崇洗启奏。”

    靖和帝在上首眯着眼睛,仔细看去才看清有个年轻人在位列之外,他不像别的官员卑躬屈膝,而是挺直了腰板,静等他发话。

    “所奏何事?”王红喜问。

    “微臣所奏之事涉及亲王,劳请陛下准臣呈上。”他从袖袋里拿出一纸诉状,高高举起。

    靖和帝来了兴趣,说道:“到御书房来亲自说给我听。”

    首排垂首而立的晋王面色一沉,这个石崇洗真不愧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竟还敢告到皇上那去。

    怀王余光所见,便猜测石崇洗又要去给晋王上眼药,自然乐见其成。要说这个石崇洗真是妙人,他在京城毫无根基,因此李冶与他都不曾拉拢,谁料他先斩卢义,现在又把状告到皇上那里,想来定是什么大事。

    怀王乐呵呵地目送父皇下朝,拱手与晋王说道:“皇兄近来操劳,要注意劳逸结合才好,眼见着竟比几年前沧桑许多。”

    晋王不见急躁、笑容更盛,大掌轻拍怀王的肩膀说道:“时光易逝啊,原来你还追在我身后,如今竟已能与我并肩为父皇分忧了。”

    二人兄友弟恭,相携出宫,朝臣也跟着鱼贯而出,只有石崇洗,由小太监领着一路来到御书房。

    靖和帝端坐在上,眯着眼,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一见石崇洗弓着背走进来,抬手免了礼,问道:“你要状告哪位亲王?”

    石崇洗再次跪地,双手高举诉状,沉沉开口:“微臣斗胆赘述,几个月前,百余名百姓联名上告参军卢义以权谋私,多次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致数百人惨死,臣依照大寅律例判卢义斩首示众,斩首当日,京城万人空巷、午门喝彩连连,百姓皆说圣上治国有方,严以待官、宽以待民。”

    靖和帝捋捋胡须,仿佛真看到午门人头落地之时,百姓跟着叫好的场景,心中畅然。

    只听下首的人随即说道:“微臣谨记当日殿试陛下对臣之忠告,斗胆私以为,我此举不畏强权、秉公执法、解民倒悬,勉强算是不负圣恩。”

    靖和帝轻轻点头,如今朝堂分帮结派,被搅得乌烟瘴气,此等真性情的官员确实是少数。

    “可微臣未曾想,竟更有强权与卢义私交甚密,因记恨我将他斩首怀恨在心,昨日竟使了手段强占臣妻,害得臣妻几欲自戕,多亏两岁幼子哀哀挽留,这才得以保全。”

    靖和帝紧蹙眉头,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王红喜也听得入迷,忘了给陛下后背塞上垫子,两人只静静听着下文。

    石崇洗声泪涕下,“臣与妻子两小无猜、少年夫妻、情谊深厚,本约定今生相携白头,生同衾、死同穴,系好红线,来生共赴蓝桥之约,生生世世长相厮守。怎料竟有这等劫难,微臣斗胆,就算今日陛下脱去臣一身官服,砍了臣的脑袋,微臣也要告此御状!”

    石崇洗匍匐在地,重重磕头,额间骤然浸出血来。

    靖和帝遥想自己与先皇后之情,彼时他尚为太子便对她一见钟情,两人亦是少年夫妻,恩爱厮守几十年,自年少时的青涩/爱慕到中年时历经沧桑的进退与共,再到如今天人两隔,心中竟跟着生出怆然之感,留下几滴泪来。

    石崇洗掷地有声:“微臣斗胆状告晋王殿下,他昨日趁沈大人家中婚宴,将臣妻诱到厢房下药迷晕,又以臣之仕途要挟,逼臣妻就范,臣妻不从,他又使暴力强行逼迫,臣妻遍体鳞伤几近昏死。”

    靖和帝瞠目结舌,王红喜惊出了一身冷汗。

    石崇洗连磕了几个头,泣不成声:“求陛下做主,微臣不求严惩但求公道,好教臣妻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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