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人类?

    严格按照花红示范的步骤,赫利俄斯三下两下就盘好了头发。

    一下把桌面的铜镜拿起来,他凑近了仔细端详,有点歪,有些碎发逃了出来,但不管怎么样,它至少稳稳呆在他头上了。

    赫利俄斯自认为不错,扭过头去,“如何,人类?”

    他心里好奇她的回答,面上却不显,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只是随口请她点评。

    花红收敛了笑意,专注打量。

    没了额前卷发的遮挡,他的眉目清晰地展露出来,天庭饱满,朗目剑眉,好一个英武俊美的郎君!

    琥珀色的眼眸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冷淡庄严,他扫一眼过来,她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生怕惊扰到面前之人。

    赫利俄斯自然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惊讶和羞意,这是他熟悉的追捧和爱意,他自认为扳回一局,得意地扯了下嘴角。

    大手故意在她眼前一挥,戏谑道:“看傻啦?”

    “我有这么俊美吗?”

    被突现在眼前的手掌吓到,花红不由自主地后倾,随后回过神来。

    什么嘛!自己竟然看呆了,她暗自吐槽。

    不过,随便捡都能捡到个这么好看的郎君,自己运气还不错,眼光也好,善于抓住机会,花红在心里夸自己几句。

    真不错啊!花红心里美起来,轻快地对赫利俄斯说一句“出来吧,我们吃饭”,说完,就迈着快乐的步子出去了。

    赫利俄斯对她的喜悦不明就里,听见她的话,还是乖乖跟了出去,毕竟他以后还要倚仗她许多。

    花红走到院内,往身后一看,赫利俄斯正好踏出房门,她便指着刚才摆好的一张凳子,对他说:“你坐那,我去厨房端午饭出来。”

    说完,她就拐进了厨房,捧着两碗粥出来的时候,赫利俄斯已经坐到了凳子上,看起来很是局促。

    好大一个人,衬得她惯用的木桌和凳子好似凭空缩小了许多。

    花红开始思考,他吃得多不多?她养得起他吗?

    唔,这的确是个问题。

    花红走过去,摆好碗,再走回厨房拿上筷子、一小碟咸菜和烤好的红薯,全部放在桌上。

    她端起少些的那碗,自然地喝粥。

    粥不太烫,肚子又饿,她速速喝几口下肚,对面的他却双手交叉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吃粥。

    被这样直勾勾的目光看着,谁还能安心吃饭啊!

    花红不自然地放下碗筷,对赫利俄斯说:“那碗粥是你的,你怎么不吃?”

    “神不需要进食。”他平淡地说。

    她动作一滞,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赫利俄斯的态度如此笃定,笃定到她都要相信他的说辞了,如果她没有亲自验证他把吃糖后饥饿感的缓解误认为是解毒成功的话。

    花红决定收回方才夸赞自己眼光很好的评价。

    她想了想,再次尝试建议,“你要不,尝试一下?”

    花红眼中的不信任都要溢出来了,赫利俄斯脸一冷,大手一挥,“不必。”

    与此同时。

    咕噜咕噜……

    他腹部清晰地传来饥饿的声音。

    这响动在安静的院落之中显得格外清晰,顺着声音来源,花红望向了赫利俄斯肚子的方向,再看他惊异的脸一眼,冷酷地说:“你肚子饿了,它在叫,你赶紧吃饭。”

    没想到赫利俄斯竟矢口否认,“一定是你喂我吃的毒药在作乱,解药真的有用吗?”

    他质疑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好心好意提醒他吃饭,却被说是自己在害他。

    花红心塞并白了他一眼,捧起碗继续喝粥,没有再管对面的人。

    她喝一口粥。

    咕噜咕噜……

    再夹一筷子咸菜。

    咕噜噜……

    掰开红薯。

    咕噜噜噜……

    米饭的清香,咸菜诱人的酸和红薯的香甜止不住地往赫利俄斯鼻子里钻。

    他咽口水,感觉肚子空空,但他始终没有拿起碗筷,视线不经意间擦过桌上的食物,又赶紧挪开,生怕食物们入了他的眼。

    赫利俄斯始终没有忘记,他就是被花红突袭,硬是被喂了毒药,这些食物,说不定就是她的下一个奸计。

    他,决不会第二次中招!

    他在阿尔卑斯山从来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就算流落到此处,这一点也是不会变的。腹部的反应,只是中毒又解毒的副作用而已。

    说服了自己,赫利俄斯轻微点了下头,目光又扫到桌上人类的食物。

    他喉头微动,赶紧移开了视线,抬头看天。

    天气不错,看来这边的太阳神今天也有好好营业呢!

    -

    半个红薯下肚,对面的赫利俄斯依旧没有要开动的意思,花红也就不劝他了,直接把碗筷和剩下的食物收回厨房。

    她走出来,赫利俄斯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抬头望天,好似在研究什么异常严肃的事情。

    “赫利俄斯。”花红打断他的思绪,寻了另一张板凳坐下,严肃地跟他交代,“我接下的话你听好了。”

    他点头。

    得到了承诺,花红继续说下去,“村里多个陌生人,还要娶村里的女子,一定有很多人生疑,所以咱俩要提前串一串话,我跟你说的,你记好……”

    她按照自己杜撰的花信手写信的内容拓展了下背景,把村人可能会问的问题的回答都仔细地和赫利俄斯说清楚。

    要提前串通的内容不少,一通话说完,她口都有些干了,不过她顾不上喝水,而是专注地观察赫利俄斯的反应,紧张地问:“怎么样?能记住吗?”

    她没有忘记赫利俄斯经常出现幻想症的情况,生怕这个症状还影响了他的记性。

    赫利俄斯自信满满,“当然。”

    她质疑的眼神让他有点不悦,他忍不住刺她一下,想找回场子。

    他一改双手抱胸的防卫姿态,上半身猛地前倾,两人的脸迅速靠近,直至两三寸左右的距离。

    从未与人如此接近过,花红先是一脸懵地看着不断放大的俊脸,脸颊不自觉发烫,半晌才反应过来,猛地后仰,想拉开一段距离。

    没掌握好力度,她整个人往后倒去,瞬间摔到了地上。

    “啊——痛。”

    “赫利俄斯你干什么!”她又羞又恼,揉捏着摔疼的部位,缓慢起身。

    “你不是说我对你的画像一见钟情么?我就想‘好好’欣赏一下传说中让我魂牵梦绕的美人啊。”赫利俄斯坐直了身子,浑不吝地回答,仿佛对自己造成的“事故”分毫不在意,耳廓却染上了些红色。

    花红已经站了起来,瞪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在拿她找乐子,她就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没好气地说:“走吧,我带你认一下家里的东西,免得你怎么用都不知道,别一下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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