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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于废墟

    1.

    “唤醒主君的主要祭品是大量生命,鬼舞辻也算误打误撞,省了我们不少亲手收割灵魂的功夫。”

    鲜血与尘埃之中,一人是内敛但极恶的纯黑,另一人是不加掩饰的狂妄灿金。他们周围的几百米内并没有恶鬼的踪迹,应该是感知到了不能招惹的气息,因此对两人避而远之。

    猎人库洛洛·鲁西鲁环顾四周,再看了眼手中的令牌,道:“血喂乌金牌......吉尔,可以开启阵眼了。”

    吉尔伽美什正要回答,库洛洛却察觉到左边传来的动静,敏锐地望去。

    “看来我们有一位不速之客。”他不温不火地道。

    吉尔伽美什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巧与从半空中落下的特级咒术师对视。

    五条悟没有蒙上眼罩,一双苍蓝的眼睛缺少温度,冰锥一般刺向他们。

    “这又是哪个杂碎?”

    听到同伴不耐烦的询问,库洛洛看着逐渐逼近的白发男人,淡淡地道:“别轻易放松警惕,吉尔,他是咒术师中‘最强’的个体。”

    吉尔伽美什瞥了眼来到他们面前的男人,嗤笑一声,猩红的眼睛泛滥起暴戾的浪涛,不难看出他的轻蔑和不屑。

    反倒是库洛洛面色平静看向五条悟,道:“五条悟,幸会。这些日子里夫人承蒙你的照顾。”

    他说着,向前走一步,挡在同伴身前,将自己位于五条悟的攻击轨道。

    咒术师的嘴角扯开一抹不含笑意的弧度,拉长音节道:“这是准备单独迎战吗?”

    库洛洛摊开手掌,一本印着血手印的黑皮书具现化在掌中,不理会五条悟,而是对同伴道:“吉尔,你开始吧,我来拖住他。”

    说着,他将乌金令牌抛给吉尔伽美什。后者单手接住,回答道:“给我五分钟。”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五条悟隐约嗅到不寻常,眯起眼睛道:“我是被小觑了么?”

    “不。说实话,我一个人应付你的确会很困难。”库洛洛非常坦然地说道,却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不过五分钟的话,还是勉强可以的。”

    他的话音未落,五条悟就已经凝聚出术式,并且瞬移近身,意图从一开始就开启领域,迅速结束战斗。

    然而他在踏入库洛洛周身三米范围内时,猛地发觉空间被封锁住,某种概念性的规则覆盖这小小一片区域,使他无法展开‘无量空处’或者术式。

    库洛洛手中的书籍摊开,眉头微皱,能看出维持诡异的空间锁有点吃力。

    五条悟当机立断地更改策略,选择改用体术。两人搏斗的速度极快,只能看到残影,速度极快地移动,虽然至此都没能触碰到对方,但能看出一手拿着书本维持能力发动的库洛洛略显颓势,大多只是在闪避。

    注意到他没有进攻的意图,更像是在引开自己,五条悟神色一凝,意识到了什么,在攻击的间隙回头向吉尔伽美什所在的地方看去。

    只见金发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反握着剑柄,长剑的剑尖抵在地面上,乌金令牌悬浮在面前。他垂着头颅,半阖上眼睑,低声念诵着咒言,周围的尘埃隐隐震颤。

    模糊听见‘祭品’和‘生灵’几个关键词的五条悟,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安倍晴明之前所说的‘祭坛’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今晚惨死的人们,都是为了唤醒家主的祭品。

    意识到这一点,五条悟心中的怒火和对家主的唾弃更深,并果断地抛下库洛洛,意图转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因为他在做什么显而易见,自己的首要目标应该是阻止他完成祭坛。

    然而,之前还一味只退避的库洛洛此刻却挡住了他的道路,主动开始攻击。五条悟的术式被封锁,虽然能感到这种束缚在随着时间消失,但至少此时他只能选择和库洛洛搏斗,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五条悟的攻势愈发凌厉,但库洛洛保持着绝对的冷静,绝不多做什么,拖延的目的显而易见。

    “......最后,以神明的生命献祭,恭候您的苏醒。”

    那边,吉尔伽美什的念诵来到尾声。

    五条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毕竟根据安倍晴明的记忆所推测,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高天原和黄泉,自然也没有所谓的‘神明的生命’可用来献祭。

    不等他再疑惑,金发的家臣睁开双眼,炽金色代替原本的红,如同流淌的黄金,或者太阳最纯粹的光池。

    他高举长剑,接着猛地下划,就在五条悟以为他会劈开半空中的令牌时,剑刃却错过乌金牌,狠狠刺入他自己的胸膛。

    五条悟震惊到差点没躲开来自库洛洛的膝击,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你知道吗,吉尔伽美什鲜为人知的身份。”

    耳边传来库洛洛的声音,五条悟僵硬地转头,发现对方停止攻击,站在几米外,正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同伴。

    被长剑刺穿心脏的金发男人双手撑着地面,口中涌出鲜血,而面前的乌金令牌似乎被他的血液唤醒,上面浮现出金色的纹路。

    接着,那些纹路化作金色丝线钻入他的体内,通过他的躯体扩撒到地上。接触地面的刹那,金纹瞬间以几百几千倍暴涨,迅速扩大,形成一望无际的大型阵法。

    作为传导媒介的吉尔伽美什的皮肤开始崩裂,缝隙中透出金色强光,能看出他在承受剧烈的痛苦,作为阵眼在被阵法贪婪地吸取生命力,作为最后的养料壮大自身。纵使如此,他还是死死守在令牌前,没有退缩分毫,硬生生承受着一切,心甘情愿地成为主人苏醒的养分。

    “他是半神。准确来说,是三分之二为神的神之子。”库洛洛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看着同伴的生命迅速衰竭,脸上不起波澜。

    “最重要的祭品是‘神明的生命’,我们原本留着海神少童当作阵眼,但是谁知道那家伙会那么没用,在无信仰的末法时代竟撑不到一千年便消散。”他说道,随即轻叹一声:“所以在现在这个世界中,勉强能作为关键祭品的,就只剩下吉尔了。”

    五条悟本该庆幸少了一个巨大的威胁源,此刻却只感到震撼,第一次明白家臣能为主君做到什么地步。看着在血泊中艰难喘息,身体上裂痕越来越多的吉尔伽美什,他不知为何,呼吸有些艰难。

    也许他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那么强大狂妄的存在,会甘愿为一个人放弃生命,以这样狼狈的模样收场。

    他思绪混乱的几秒,阵法终于完整。

    无数道光束从地面升起,一瞬间将夜晚照亮得如同白昼,璀璨的强光饶是拥有六眼的五条悟都无法直视。

    等能睁开眼时,涩谷区现存的咒术师,咒灵,诅咒师,鬼怪,和仅存的少数普通人抬头,看到的却是在夜空中恢弘的异象。

    巍峨楼宇的虚影缓缓升起,浮现在云雾中。

    镇守的走兽像和巨大的青铜门扉,来自几千年前的古式宫殿如同庞大的要塞,镇压在半空中。金塗白玉堆砌起楼宇高台,金色纹路蜿蜒于黑檀木梁,石雕诡兽口中喷吐蓝磷焰火,其中攀爬着芙蓉丝,像曼妙盛开的花,釉彩般绮丽。

    第一声厚重的钟鸣声荡开,连土地都震颤,仿佛在瑟瑟发抖。

    五条悟艰难地将视线从宫殿上剥离,却发现库洛洛已经走到了气息微弱的吉尔伽美什身边。

    “你要做什么?”他下意识问道。

    库洛洛从黑皮书中抽出一张卡片,瞥他一眼,道:“你不会认为主君没预料到少童死亡的可能性吧?”

    说完,他不给五条悟反应的机会,在身体快要破碎的圣贤身边蹲下,先是将对方胸腔中的长剑拔出来,接下来将卡片抵在唇瓣上。

    “大天使的吐息。”

    他低声道,然后对着卡片深深吐气。

    柔和的白光从卡片的另一面散开,接着化作一名有七八米高的金发女性。她的眼神空洞,身体呈半透明状,头的两侧是两圈光环。

    看到地上濒临死亡的吉尔伽美什后,她微微前倾身体,漂浮在他的上空,接着对着他的脸庞吹出气。

    她吐出气后,身体便化作光斑一点点碎开,仿佛被抽干了生命力。而重伤的吉尔伽美什则恰恰相反,致命的伤势以听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恢复,效果堪比反转术式。

    仿佛猜到五条悟的想法,库洛洛若有所思地道:“要说这个咒术时代唯一值得称赞的,恐怕只有‘反转术式’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有‘大天使的吐息’。”

    说到这里,他看向五条悟,耸耸肩,道:“看来判官当初的建议不错,把伊甸园的那些天使做成治疗道具比全杀了有用。”

    他随意地说出泯灭人性的话语。短短一句话,五条悟几乎能看到不知多少年前的惨剧,哪怕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件事,但仿佛目睹了在家主手下焚烧崩毁的天堂乐园,还有被当作物品抹去意识,制作成治疗用品的天使们。

    刚巧,库洛洛在他身上设下的空间封锁彻底失效。五条悟露出一个充满戾气的笑容,指尖凝聚出术式‘赫’,没有丝毫预兆地朝库洛洛轰去。

    然而随着绚丽的金色光幕出现,他的攻击陷进流沙一般迅速垒起的屏障中,被悄无声息地吞没。

    “五分钟到了,吉尔。”库洛洛说道。

    “啧,你还真是连一秒钟都不多给我留。”张扬的声线响起,完好无损的吉尔伽美什走上前,这次换他挡在同伴身前:“这里交给我,你去把人接回来。”

    库洛洛颔首,直接转身就走,完全不在意后背暴露在五条悟的攻击范围内。

    白发咒术师本能地想要拦截,却被袭来的长枪截断。

    只见吉尔伽美什身上开始一片一片覆盖金甲。他一脚踩在一块盾形宝具上,一手握着刚从自己的心脏中拔出、还滴着血的不灭之刃杜兰德尔,凶戾的气息爆开。

    “杂修,看清楚了,即将碾碎你的人在这里。”

    他说道,背后蔓延出无数金色光圈,仿佛神明的笔尖一甩,金色墨点滴落在以世界为底色的画布上。

    金甲的片鳞发出清脆冰冷的声响,此刻注视着五条悟的是来自千年前,曾单枪匹马闯入高天原屠戮了众神和天照的家臣,是哪怕其他家臣都不得不承认其强大的半神圣贤。

    他曾经捏碎过‘太阳’,封印鬼王并终结归一整个‘鬼’的时代,也是深受家主喜爱的剑与盾。

    五条悟心中升起久违的,遇到能与自己力量匹敌的对手而出现的战栗。之前与渡鸦和信鸽的交手大多都是浅显试探,双方都没有恋战的意图,而库洛洛只一味拖延,打法非常让人难受。但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压抑太久,因此比以往更加渴血的野兽。

    冰蓝与赤红相撞,被称为最强的咒术师恍然间好像来到了十多年前,尚未完全掌握能力的自己和伏黑甚尔的那场战斗。游走在生死之间,稍有不慎就会死去,身体的极限不停突破......直到一方失去呼吸,胜者踏在敌人的尸体上享受从猛兽嘴里撕扯来的胜利。

    他有预感,这又会是这样一场能将他逼迫得突破枷锁的战斗。

    五条悟不再尝试追踪库洛洛,毕竟经过这番拖延,后者早已消失不见,完全融入夜色中。

    他重新结印出术式,而吉尔伽美什手臂一挥,大量宝具摆脱光圈的束缚,围绕着主人盘旋。

    “使出全力吧,杂种。”

    “那是自然,走狗。”

    ……

    ‘轰隆!’

    乙骨忧太朝巨响发出的方向看去,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清轰然倒塌的高楼和隐约穿插在其中的金色浪潮与紫色极光。

    “是五条老师么。”他喃喃自语,不过并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继续全速赶往感知到的危险气息的方向。

    年轻的特级抽刀将阻碍的恶鬼们切成块,快速跑过大街小巷,离恐怖气息的源头越来越近,直到几乎能闻到那股冷香里掺杂的腐烂味道。它是类似花和尸骨化成烂泥的气味,和街道上的鬼极为相像,只是强大了千百倍,并夹杂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感。

    气息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乙骨忧太握住刀柄的手收紧,迈过最后一个街角,视野中出现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穿着繁复和服的男人。他的脸孔极其精致,甚至有些女性化,双眼是血月般诡异的红色,他的视线不紧不慢地朝乙骨扫来,蕴含着令灵魂颤抖的威压。

    可此刻的乙骨忧太的目光却黏在稍稍落后一步的男人身上。

    长发与丸子发髻,宽大的五条袈裟,狐狸一样细长的眼睛......

    乙骨忧太震惊地看着属于夏油杰的脸孔,那个一年前与自己交手后死在五条悟手下的男人,脱口而出的字节有些变调:

    “是你?!”

    2.

    “七海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之前的乱战之中,一年级的四人和七海与大部队分散,此刻正在一个隐蔽角落短暂休整。

    七海建人调整了一下护目镜,擦掉溅在脸颊上不知属于人还是鬼的血液,声音因为疲累显得沙哑,道:“如果不选择逃离,那就只能坚持到支援到来。”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大家绝不会选择在这种危机时刻临阵退缩。

    “可是......北川......”

    钉崎欲言又止,但大家都听明白她是担心毫无武力值的北川叶呆在战区的时间越长,所面临的危险就越多。就像之前她差点被鬼一击毙命,要不是神威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一阵沉默后,伏黑惠出乎意料地率先开口,道:“我们分开行动吧,太多人聚在一起容易引起鬼的注意。北川和我一起走,我有式神,能更好地保护她。”

    钉崎皱了皱眉头,觉得他的话听着好像有道理,但又有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一旁地虎杖悠仁却察觉到了一点细微的不对劲。

    伏黑惠刚才称呼北川叶为她的姓氏,而非平常的‘叶’。

    说起来,自从伏黑半个小时前在战斗中被鬼包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一小会儿后,他的言行举止就总有些奇怪,比如会下意识走在北川叶的偏后方,路上遇到危险没有用术式,反而是选择单独使用体术。

    虽然前者能被解释为替少女警戒,后者则因为他平时体术就很不错而那么突兀,可这一路下来,虎杖不知为何总感觉到违和感。

    这样想着,他抬眼隐晦地打量身边变得有点陌生的友人,却与伏黑惠那双森绿的眼睛对视。

    是错觉吗?总感觉他好像比平时高了一点?

    迎接虎杖狐疑的视线,伏黑惠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扬起一个微笑,嘴角的弧度大到有点扭曲五官,在平常冷淡的脸上实在奇怪......不对!

    虎杖悠仁瞬间拉开距离,第六感的警铃疯狂作响。同行的同伴们都疑惑地偏头,而粉发少年看着‘伏黑惠’做出一个无奈地表情,用口型对他说:

    被、发、现、啦~

    虎杖下意识睁大双眼,大吼道:“小心,他不是......钉崎!!!”

    他的话没能结束,因为就在他开口的刹那,‘伏黑惠’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捅进对同伴毫不设防的钉崎的后心。

    接着,他轻巧地避过虎杖的侧踢,还有闲情逸致上下抛动匕首。

    “喜欢这个惊喜吗,小苹果们?”‘伏黑惠’这次开口,声音变成了不属于少年的低沉,还带着荡漾的颤音。

    七海建人反应得极快,确认虎杖挡在受伤的钉崎身前之后,他伸手将北川叶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抽出咒具面对敌人。

    ‘伏黑惠’并不急着进攻。他撕下面部的易容,一层轻薄的半透明黏着物脱落,他舒畅地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骨头噼啪作响地恢复到原本的高度。

    一头热烈红发的高大男人代替伏黑惠出现,他随手丢掉手中的易容,抬步走近,姿态像是只慵懒接近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虎杖悠人看到这一幕,想到同伴被顶替,对他喊道:“伏黑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虎杖的质问,专注地盯着被七海挡住一半身形的北川叶,逐步逼近。

    金发咒术师手中的刀划出一道气浪,迫使男人的停顿避开锋芒。

    与此同时,虎杖悠仁那边也出现了意外。他的身躯细微颤抖,与诅咒之王的束缚让他的身体被暂时占据,再次睁开的四只眼中弥漫着戾气。

    宿傩两步上前,一手抓住红发男人,气压低到恐怖,质问道:“那小子问你,伏黑惠在哪里?”

    男人缓慢地眨眼,有些讶异地看向钳制住自己的诅咒,像是在评估什么。

    紧接着,他对千年不见的昔日通辽露出一抹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笑弧,声音黏腻到恶心地反问道:

    “你~猜~”

    看着对峙的两个高危人物,和倒在一旁重伤的钉崎。七海将北川叶拢得更近,察觉到少女恐惧地拽住自己的衣摆,他的后槽牙磨在一起。

    该死......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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