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矮星

    身体砸在地面前的最后一秒,淡蓝色的能量护盾弹出,如柔软的茧一般接住你。你毫发无伤地起身,抬头向上望去。

    夜晚的能见度本就不高,况且跨越数百米,你根本看不到库洛洛是否还站在几十层楼之上破碎的窗前。

    “男人。”你摇摇头,老气横秋地叹息道,接着环顾四周。

    本该人来人往的街道此刻安静得异常,除了地上随处散落的空荡荡的衣物,荒无人烟。这应该是李土逆拨附近的时针之后的杰作,将生命的时间推回诞生之前。

    虽然玩得有点疯,不过他也就只能在受创的柯南世界浪一浪了,一旦去往其它世界,他敢这么搞,绝对会被厚重的时间法则瞬间绞杀。

    不过一个世界残缺的时间还是能带来好处的。比如他以后的自我愈合就会提升到bug级别,就算原本能够致命的心脏创伤也能逆转。这么一来,他的生存能力甚至能超过几乎在黑夜中无敌、只要一个细胞就能再生的鬼舞辻无惨。

    怎么回事,这些鬼系的生物都好能苟命。

    你想着有的没的,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余光瞥到两栋楼之间路灯灯光所不能及的阴暗小巷中,一抹金色晃过你的双眼,令你的动作顿住。

    “咦?”你眨巴着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讶异地出声:“你怎么还在这里?”

    吉尔伽美什大部分身形都隐藏在阴影中,但那头在黑暗中都熠熠生辉的金发实在显眼。听到你的问题,他缓缓将视线转到你的身上,双眼如同两潭翻滚的岩浆,眉宇间堆满躁郁。

    被他这么瞪着,你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了他。

    不等你说话,他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底线,现在连自己都能当作筹码?”

    他出乎预料的问题让你有点措手不及,在短暂的思索后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又向上朝那个破碎的窗口看了一眼。

    “你有偷看别人的癖好吗?”你挑眉,不过此时距离你设定的演出时间还有点余裕,因此选择回答道:“比起筹码,我应该更适合‘对弈者’这个称呼,毕竟所有的主动权在我。”

    他讽刺地眯起眼睛,道:“你觉得你能凭借吻和身体的温度束缚住野兽?”

    你走到他身前,站立和他坐下的姿势形成高度差,低头说道:“怎么会。束缚住野兽的一直是鞭子和项圈,是我手上的系统和脑袋里的诡计。但我认为适当的爱抚能让它们更可爱些。”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把我们当作狗看待了。”

    你深吸一口气,再看向他时,面上已经没有习惯性的笑意,只剩下最真实的冷淡与傲慢:“你到现在还这么想?”

    往前一步,你过度侵入他的社交范围,少有地升起不耐。

    “到现在你还认为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索取,你们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你冷笑一声,提膝压在他的大腿中间,一只手臂撑在轮椅椅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让夜神月看到新的秩序,让他目睹每个世界无法磨灭的混乱根源;我给费奥多尔梦寐以求的无异能世界,给他重复试错的机会。”

    他像一座石雕,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滞住,只有身体的温度才有活人的气息。

    “库洛洛得以掠夺其它世界的珍宝,我无止境地喂养他的贪婪;李土不再被‘玖兰’的姓氏与政治困住脚步,我给予他混乱的温床。”

    你的眼尾紧绷,背脊仿若被拉紧的弓弦,悬停在距离他的毫厘之处。

    “你以为李土跟随我是真的只为了血液吗?他是个货真价实活了数千年的一族之主,远比平安京的宿傩和鬼舞辻,和死去成为英灵的你古老。他是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聪明人,因此听从我的命令,亲吻我的皮肤。他不是被驯化,而是在榨取我的利用价值。”

    “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你一字一顿地道:“难道权力与力量已经迟钝了你的大脑?还是潜意识知道这些,却因为其它顾虑不敢接近我?”

    你直视着他的双眼,一手捧住他的脸颊,指腹划过他的下眼睑,仿佛想要接住从赤红深渊流淌出的熔浆,声音轻得接近呢喃,

    “吉尔伽美什,你是不是怕假戏真做,真的被我驯服?”

    你没有半点犹豫,那样轻易地说出了不能触碰的禁忌。

    ‘啪’。

    有什么崩断了。

    也许是理智之线,或许是早已盛满不甘与屈辱的心脏上的裂痕,又可能是陌生到让王无可适从的滚烫藤蔓。

    金色甲片一枚一枚浮现,覆上他的双足和小腿。堪堪等到金鳞贴合膝盖,吉尔伽美什扯开你的手,然后缓缓站起身。

    “白日做梦。”他的声音低沉,向前走一步,迫使你后退:“痴心妄想。”

    他每走一步,金甲便向上蔓延一部分,几秒就覆盖上大腿,让他的步伐与常人无异。

    见到这一幕,你有些讶异。系统所施加的断腿惩罚是概念上的限制,也就意味着他原理上不能违背命令利用力量辅助行走,他现在是怎么......

    这时,你注意到他身上的一些细节,随即了然。

    他的面部肌肉紧绷,瞳孔不正常地涣散,貌似在承受持续且极其剧烈的痛苦,金甲的边缘不断崩溃又勉强凝聚,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因此能看出他的确在承受灵魂电击,抵抗着来自系统的强制指令。虽然这种警告性质的电击没有保护你人身安全的强大,但还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束缚,依照神威以前所说,会痛得连自我都要击溃。

    他一步步逼近,逼迫得你无路可退,背靠在小巷的墙边。

    你无暇顾及自己的处境,心神被他眼中的景色裹挟。

    那里翻腾着炙热的血与熔岩,也有一千个小行星碰撞炸裂,呈现从内朝外仿佛燃烧着生命的惊人瑰丽,是摈弃规则陷入疯狂的前奏。

    “你以为你是谁?”他应该在失控边缘,致命的金圈不停地在他身后开合,似乎失去了主人的操纵,完全被情绪左右:“你以为我是谁?”

    他扼住你的脖子,将你按在墙上,身体与你严丝合缝,如有实质的目光下移到库洛洛留下的咬痕处。

    “无所谓你怎么引诱他们。”他低喘一声,疼得视线失焦,指腹反复蹂躏那小块带着牙印的肌肤,像是擦拭碍眼的痕迹:“但别来招惹我,再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让我恶心透顶。”

    紧接着,你都来不及回应什么,他便猛然低头,用滚烫的唇瓣覆盖那个痕迹。

    用牙齿咬,用唇瓣吮吸,再用舌尖好好安抚,发出粘腻的水渍声。你疼得身体颤抖,下一秒却又在舌面的抚慰下稍稍放松。

    “你不觉得......自己的行动和说出的话......不怎么相符吗?”

    你说着,刚动了一下身躯,他就像只守财的巨龙一样警惕地压住你,防止你抓准机会逃离。

    他从你的颈窝抬起头,眼睛蒙上红色的雾霾,吐息灼烫得不正常。

    “我是王,你永远无法驯服我。”

    “那你就不断告诉自己这一点。”你嘲讽道,受够了他在你身上肆意发疯,反客为主地环住他的脖颈,盯着他的眼睛道:“免得忘记。”

    随后,你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瓣。

    你得到的反馈几乎是压倒性的。

    他只是在起初愣了一瞬,接着便急切地抬起你的下颌,如同未见荤腥的野狼一般舔咬。宛若在沙漠中遇见泉眼掠夺水源,他甚至立即撬开你的牙关,舔进湿润的软肉中,捉住你的舌头用力吮吸,喉结滚动,好像在吞咽欲望,将恨意压进腹腔。

    也许是疼痛作祟,他的力道失去控制,锢在你腰间的手估计会留下青紫淤痕。你想要挣扎,结果他察觉到你的意图,手掌下滑,直接握住你的大腿,将其提起来按在胯边。

    唇齿间弥漫着血的铁锈味,这反而让他更加具有攻击性,攻势猛烈得令你快要窒息。如果一定要描述,你认为他的唇瓣沾染着战争和荣耀的味道,根本不屑掩饰其锋芒。

    他像是试图钻进你的身体里,又或者想要用火焰将你融化在骨头中,你的大脑缺氧,晕眩让这一切更加铺天盖地,心脏也为了能供氧而加速运转。

    而紧贴你的属于男性的胸腔内,那沉重热烈的心跳更显得狼狈,兵荒马乱地失速。

    就在这头晕目眩中,你的耳膜捕捉到不远处的动静,于是勉力睁开眼皮,视野边缘看见一道从天而降的身影。

    是从顶楼跳下来的库洛洛。

    相较之前,他现在看起来冷静了很多,变回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此刻正四处环视,应该是在找你。

    “唔。”你想转头去看,将双手抵在吉尔伽美什的胸前,试图隔出一点距离。

    然而你的举动却不知怎的激怒了他。男人压住你的力道更重,舌头像蛇一样刮蹭过敏感的上颚,大手捏住你的脸颊,让你无法偏头再去看向库洛洛的方向。

    全身上下都被掌握住,你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几个宝具从金色光轮中飞出,落在你们周身隐匿气息与身形。

    眼见自己被他控制住,你的胜负欲也被激起来,不再去理会十几米外的黑发青年,专心致志地与吉尔伽美什展开这一场隐形搏斗。你们谁也不肯认输,他更是被更庞大的某种情感支配,而且承受着灵魂电击的剧痛,每一个触碰都点燃电流与狠戾之色。

    这瞬间,你们都无比的狂妄,试图掌控爱意,将极乐灌注于死亡。

    “既然来招惹我,那就只看着我一个人。”他的声音在喘息间含糊不清。

    你勉强分开一点间隙,在短促呼吸间挑衅道:

    “说服我。”

    他的唇角扯起一个不能称之为笑容的残忍弧度,低头再次攫取你的唇瓣。

    ……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库洛洛猛地看向左边,然而落入眼帘的只是一个空旷的小巷。

    他皱了下眉,头顶店铺的绿色灯牌闪烁,将他的五官在调色过度饱和的光影下失真扭曲。

    在原地徘徊一会儿,他实在看不出端倪,最后往小巷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才抬步离开。

    他还得赶去某个小混蛋的终幕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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