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金台戏香秘史 > 天使者雪困汉中 王婆子瞒报逃奴

天使者雪困汉中 王婆子瞒报逃奴

    而等皇帝见到时,已不知经过了几道手了。

    如今朝中虽列三公,事归台阁,军机要事先到尚书台,尚书令张延乃是当今太后亲兄,族中累世公卿,把握朝中大权。

    尚书台批阅之后再给皇帝过目,可他根本无心朝政,将一应大小事宜扔给中书令曹栾,整日忙着赏花逗鸟,流连后宫,被身边奸人撺掇,渐与太后离心,势成水火,

    说起这曹栾,也是个人物,年幼入宫常伴帝王身侧,一路从中黄门升至小黄门再到中常侍顺风顺水,而今也不过二十有七,比张太后还小一岁,更别说他认的义子梁广庆,已是知命之年。

    乌丹国破这事儿,曹栾也是后来才听说,凉州的亲信加急递消息来的时候,谢华瑛已经凯旋,他恨得牙痒痒,摔了好几个前朝的古董花瓶,大骂柴广庆是个没用的废物。

    无奈远水难救近火,兼之木已成舟,这一回让谢华瑛出尽了风头。

    皇帝刘穆不理事,但看了奏章还是大喜,次日上朝群臣恭贺,天佑大梁,纷纷上谏请求重赏边关军将,谢家久居金台,与朝中大多结交不深,但清流一派敬佩谢氏忠直,时常说些公道话。

    此外还有另一层缘故。

    谢华瑛的嫡母乃是太尉杜怀礼的长女,当年这桩婚事闹得颇不体面,杜家小姐相中了入京述职的谢肃,立誓非君不嫁,英雄配美人本是良缘,可一个是朝中重臣,一个是边塞守将,两家结为姻亲,龙椅之上的帝王做何感想?

    因此杜怀礼对这门婚事坚决反对,而谢肃自认是粗人一个,不愿耽搁杜小姐,没多久便离京返回金台,没成想杜小姐是个有气魄的女子,竟私自离家追了上来,到了金台城门下,谢肃才发现大事不妙。

    京中杜府乱成一团,四处寻女未果,最后接到了谢肃的一封加急书信,信中讲明缘由,再三请罪,杜怀礼一页纸没看完当场直愣愣倒地,大病一场后跟亲女断绝关系,至今二十一年不曾提过一句,就连她去世也没到坟前看一遭。

    到底是亲生骨肉,血浓于水,杜怀礼致仕归家,但当年他位居太尉领尚书事,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少人考虑着这道关系也帮衬将军府,说不准哪天杜公便放下恩怨,想起女儿来了,再者杜公嫡子还在朝为官,不看僧面看佛面。

    众卿家你来我往说了这谢华瑛诸般功绩,珠帘之后的张太后有心拉拢将军府,也称赞不已,让皇帝当即下诏嘉奖三军。

    曹栾愤愤不平,使个眼色,光禄勋樊崇风上前启奏:“陛下,臣以为谢大将军虽则有功,但也有过,乌丹易守难攻,本该在城破后重兵把守,挡住其余西域邦国,而谢将军却弃之不顾,来日乌丹余孽并一众异族之人重建城郭,只怕卷土再来,犯我大梁,因此臣以为该功过相抵”。

    接着都内令韦康也执笏出列:“如今正是国库空虚,早先已令各方将领必要时以战养战,而谢将军却一把火将乌丹烧了个精光,难以补齐此次出征耗费,臣附议樊大人所言”。

    皇帝刘穆散漫坐在金殿之上,听着两方争论不休,霎时不耐烦,心里惦记着新纳入宫的美人,摆摆手下令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终究没有再议,太后不悦,做主拟招封赏谢华瑛,刘穆表面上谦恭孝顺:“全听母后的便是,朕也瞧着谢卿忠义无双,实在该赏”,实则更加与太后不对付,加上曹栾吹了些耳边风,甚是觉得在此事上丢了尊严。

    令旨已下,皇帝特派近侍小黄门为使者到金台宣旨,彰显皇恩浩荡。

    这小黄门自然是曹栾的人,这次乌丹之战,曹栾左思右想觉得其中不寻常,谢华瑛像是预料到他们与乌丹人的谋划一般,先是关押了柴广庆,奇兵突袭,接着一改往日作风放火烧城,战缴少得可怜。

    借着宣旨的机会,倒要弄个清楚。

    谢华瑛听闻京中派了个宦官来金台,面上不露声色,不知心中所想,夹了一块豆腐吃。

    座上韩灼忍不住火气,“我等命也不要了保家卫国,朝廷到拿个阉人来折辱”,摔了筷子腾地站起来,满桌的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

    “身上伤好了?看你像什么样子,坐下!”谢华瑛斥他一句,果然老实,“等人来了,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就躲在府中别露面,回头冲撞使臣,我可保不住你”。

    韩灼讪讪闭口,接过下人递来的一双新筷子,埋头扒饭,不提还好,一提这背上挨了三十军棍现在还隐隐疼着呢,那个奴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原本的军帐中连个鬼影也不见,他又不敢问,揣着满心的疑惑越发想念那少年,这几日回到府里对着两个庸脂俗粉提不起兴趣,苦闷坏了。

    将军真不答应把人给他了?

    荆和说:“年前估摸着来不了了,曹栾派人来打探虚实,没得了回信,怕是年也过不好”,现下天寒地冻,使臣队伍被大雪困在汉中动弹不得,今日已是腊月廿九,应该要留在汉中过年了。

    “这可说不准,大将军放了柴广庆那孙子,他还不快马飞鞭给他那阉狗干爹送信?奶奶个腿!”韩灼刚消停一会儿,又忍不住插话。

    说的倒也是实情,到底是凉州刺史,总不能一直把他拘在金台,反正曹栾左右视谢华瑛为眼中钉,梦里也想除之而后快,谢华瑛倒也不怕柴广庆去“诉苦”。

    反正现在朝中混乱,外戚虎视眈眈,金台铁骑满打满算不过五万人马,还有柴广庆这个心腹时时使绊子,因此曹栾一时半会还顾不上忌惮她。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军营里那套粗话,少当着喜儿的面说”,谢华瑛又“嘶”地皱眉,按说韩灼这小子在她身边的年限也不短,请过私塾先生教他读书识字,修身养性,特意为他取了表字静之,希望他能遇事沉静,战场上有血性是好事,但一味蛮横却也不妙,无奈成效甚微。

    双喜连忙摆手,“不要紧的,韩将军为人率直,要是哪天文绉绉起来,奴婢反倒不习惯了”。

    她虽自称奴婢,但谢华瑛待她好,每每一同用膳。最近到了年关,荆和家中冷清,小厮随便贴两张窗花就万事大吉,谢华瑛特意请他来过节,至于韩灼本就常来大将军府蹭饭,膳房的人早替他备着一副碗筷。

    人多才热闹,有个家的样子,今日饭桌上只缺了徐曜一个。

    这时,徐曜急匆匆从外面回来。

    身披玄衣护心甲,不惧北海苍龙,手持宝剑麒麟纹,血染南山猛虎,八尺身顶天立地,琼花面堂堂一表,素日少言笑冷如秋霜,惯常杀人麻活似阎罗。

    这徐家自祖上便为将军府侍卫,不入军营朝堂,只听大将军一人令。

    “将军,梅苑关着的奴隶跑了五个,昨晚的事,现在还没找着”。

    早上王婆子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不对劲,把院子前前后后翻了个底朝天才知道坏了,赶紧让把守的士兵去寻。

    他们平时在军中做些打杂的活,还轮不到上战场,因此身上多了几分懒散,缺了几分血性,一出事立马晃了神,怕挨了上面的责罚没敢报上来,存着几分奴隶走不远的侥幸,在附近搜寻了几个时辰实在没见人影。

    徐曜近几日在城郊练兵,今日谢华瑛让他回府,途径梅苑见里面的人慌作一团,王婆子惧怕徐曜,扑通跪下讲明了原委。

    “胆子不小啊”,谢华瑛确实没料到,她站起来,拍了下韩灼的肩膀,“走,跟我去消消食松松筋骨,看看乌丹的女子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不能逃出这金台城”。

    “好嘞!”韩灼这几日正愁没事干,立刻跟在谢华瑛身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分明是丢了人去找,却有种狩猎玩乐的意思,荆和不会武功又是一桩小事便不参与,让他们别在这时候弄出人命,不吉利。

    徐曜也要跟着谢华瑛去,被她挡住,“我叫你回来就是想一起吃顿饭,结果又忙活了一阵,双喜,让厨子再做两个菜,你瞧晦舟这几日是不是瘦了?”

    双喜请徐曜入席,他推辞一番只好坐下,白净脸面上似乎飞了两道红霞,谢华瑛不知是眼花还是错觉,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韩灼催着出府了。

    出动了几十名府兵在城中搜寻,四边城门也下令严查过路行人,此外另派一支人马西出金台往乌丹方向追截,如今她们最有可能想逃回故土。

    这批乌丹奴隶早在送往梅苑前,就已经在背上烙了印,无论在城中还是出了城,迟早揪出来。

    谢华瑛先来梅苑,翻身下马到庭前。

    跪了满院子的人,王婆子和两个丫鬟并其余奴隶全都颤巍巍,啜泣压在嗓子眼,垂着头不敢出声。

    “哪几个跑了?”谢华瑛问。

    原本她挑出来这些女子是想着除夕夜赏给手底下的将领,前世她严于律己,连带着周围人也须得洁身自好,日子过得苦,今生她却不这么想了,人生短短数十载,自然要美酒美人作陪,沙场征战生死一瞬,半点乐子没享过怎么能行?

    王婆子答了几个人名,谢华瑛哪记得住奴隶的名字,王婆子又取出画册,指着册子里标注“香奴”的画像说:“这个男人也跑了”。

    香奴,原来他叫香奴。

    回想起来他身上却有一股惑人的异香。

    虽然罚了韩灼,但好不容易有个叫他魂牵梦绕的,谢华瑛还是特意给他把人留了出来,早就看出来这少年表面柔弱,性子刚烈,这回干脆逃了,有点意思。

    然而韩灼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什么?你这老婆子白吃干饭,夜里睡得比猪还死,三两个人也看不住!”一脚踹那王婆子心窝上,疼得她乱叫打滚。

新书推荐: 我*******] 柯学写小说的我靠攻略文豪成为最强 一路有你 【排球!!】这球是非打不可吗?! 【清】皇贵妃又在装深情 我也不想扮猪吃虎啊 流放后她在藏区搞建设 穿成七零炮灰女配 当媒婆劝说离婚后[八零] 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