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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瑛韩府要人 浪荡子当街调戏

    待韩灼身体恢复了些,谢华瑛寻了辆马车给他坐,她跟徐曜则骑马亲自送他回去,一进门正撞见小奴隶在房中习字,见他们忽然回来吓了一跳,打翻砚台弄了一身墨。

    夕阳残照拂面,墨香混着悠悠美人香,他茫然站在书案前,锦缎发束桃木簪,弱柳身披素布衣,芙蓉面不施粉黛,纤纤手柔美无骨,鼻尖一点乌墨,眼底两处惊慌,恰似风吹出尘莲,雨打淤泥荷,宛如画中仙活了一般。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手足无措将砚台拾起来,脚腕上金铃铛晃动着清音,跪在地上攥紧衣角,“将军,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身子颤抖,似乎很害怕。

    谢华瑛以为是他出身奴隶,从前被主人苛责惯了,才会这般谨小慎微。

    却不知韩灼一向严厉,把军中的规矩照搬至府中,稍有差错动则打骂,下人们都怕他,对琉玉已经算是格外开恩,只不过要用别的手段在床上惩罚他。

    现在韩灼顾不上别的,不耐烦把他挥退,方才在路上大将军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很明白,香奴不能再留。

    他自然是舍不得,哪怕再三保证不会让今日之事重演,也不能让大将军松口,要说他对香奴的感情,谈不上多喜欢,单单是迷恋这少年的容貌,况且现在他府里就这么一个人,要是杀了岂不是让他当孤家寡人?

    “将军,真没商量余地了?”他被徐曜搀扶着入了内室,还要着急伸手去拽谢华瑛衣袖,语气极尽恳求,倒有点撒娇耍赖的意思,“留着他吧,你看他模样这般出挑,年纪又这样轻,杀了实在可惜,大般若寺那帮秃驴不是宣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七级——”

    他想不起来后面俩字,挠着脑袋犯愁。

    “七级浮屠”,谢华瑛替他补充,说起大般若寺,那晚小奴隶晕倒时的可怜样子又浮现出来,背上伤痕累累,的确吃了不少苦,但一想到自己的病痛大概率因他而起,这怜悯之心便削弱了一半。

    时间再往前追溯,乌丹王宫,城北韩灼军帐,除夕前黄金台,前三次见他,谢华瑛都只当他是个以色侍人的玩物,甚至故作媚态妄图让她放了他,那时谢华瑛想着这小奴隶自轻自贱,死了也不屈。

    可当他在梅苑挨了鞭子和军棍,那般疼都不肯喊一声,有几分好骨气,谢华瑛这才头回正眼瞧他,今日算起来是第五次见他。

    “对对对,七级浮屠,所以将军,你就开恩饶了他吧”。

    谢华瑛不作答,让他躺好休息,他却闹性子不肯,也就只有韩灼敢在她面前放肆。

    “拉拉扯扯,像什么话!”谢华瑛甩袖皱眉,“眼看着你铸下大错,这个人是决计不能留了”,她放下狠话。

    此时琉玉端着茶水进来,刚巧听到这句话,一害怕踏着门槛踩了空,直直往前摔在地上,一盏热茶全浇在谢华瑛鞋面上,他赶忙用袖子去拭。

    谢华瑛顾不得湿了衣衫的小事,只因后颈又浅浅发作,不似从前猛烈,今日十分轻微。

    可这回惹怒了韩灼,“笨手笨脚,要你何用?”替他求情还来不及,他倒好,非得在大将军面前频出差错,早死鬼托生的东西。

    正要一脚踹琉玉身上,结果他自己先被谢华瑛擒住手臂反扭到背后,踢他腿弯吃痛跪下,身体被力道推着往前倾,猛地头磕在了床框上,忍不住叫起来:“疼疼疼,将军!”

    “叫嚷什么?刚才谱摆得大,不是挺威风?真有本事,明日去校场跟我比试比试,我看你最近养尊处优,比京城里的纨绔还娇贵,只怕连刀枪也拿不稳了吧?”

    这话自然是故意拿来训他,实则韩灼天天在大营里起早贪黑,她看在眼里,就是不想惯着他的臭脾气,朝着下面人撒气,哪学来的公子哥儿做派。

    “我知错了知错了,将军快松手吧”,平时教训他也就算了,当着一个奴隶的面,这让他的脸往哪搁,这小奴隶往后见了他,心里指不定怎么取笑呢。

    谢华瑛把他扔到一边,“人我带走了,你在府里好好反省!”

    接着她对着琉玉一抬下巴,“起来”,小奴隶被方才一幕怔得呆住回不了神,下一瞬就被谢华瑛抓着手腕从地上拎起来,瞥见他手上也被刚才那盏热茶烫到,红了一片。

    明明是个奴隶,还如此细皮嫩肉。

    “你要、要......”他转头盯着谢华瑛腰间的佩刀,冷气森森,怨气重重。

    琉玉知道,她一定要杀他了,方才她分明是这样说的。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哭”,哭得她不仅后颈更疼,头也疼,而且谢华瑛发现自己怕了眼前这个人掉眼泪,每次见他蹙眉,一双眼睛里聚起水气,碧水澄湖一般,她总是克制不住地心软。

    “有随身的东西要带吗?”问完又觉得多余,他一个奴隶,连命都是别人的,还能有什么东西属于他?

    可出乎意料,他竟点了下头,又看向手腕,咬着下唇忍着泪意没吭声。

    谢华瑛松开他,掌心的细腻倏地抽走,她捻了捻手指,随即握成拳,负手在身后。

    没一会儿,琉玉抱着一小团包袱出来,不知道装的什么,用干净的粗布仔细包着,看起来极为上心在乎。

    瞧这架势,是真要把人带走,韩灼以为晓谢华瑛没有玩笑,“将军,真不给人活路了?要不——”

    话没说完,一记眼刀飞来,“要不我先拿你的脖子磨磨刀?”他只好乖乖噤声。

    徐曜先去后院牵马,她对琉玉说了句:“跟着”,便走在前面踏出房门,后边却迟迟没动静,一回身看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又无奈折回去,这小奴隶时而胆子比天还大,时而又完全不经事,听旁人胡言三五句就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谢华瑛挑眉,瞥了眼韩灼,对小奴隶道:“跟这小子生出感情了,不想走?”说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再次箍着他手腕,把人拽出来。

    太瘦了,手腕细细一圈,稍微使点力气就能把他捏碎了。

    徐曜等在府门前,已替谢华瑛牵了马出来,仍旧是那匹照夜玉狮马,通体雪一般白,浑身无一根杂毛,日行千里夜奔八百,不同寻常,据传盛产于西域某古国,此国已埋于黄沙中上百年无处寻迹,这马自然也断了种,如今世上所存不过数十匹。

    三人一道出了府,街景繁华,胡商往来,好不热闹。

    谢华瑛本打算骑马回去,但转念想到还带着个小奴隶,让他跟自己同乘总觉得怪异,若与徐曜一起,她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不情愿,更不能把他绑了拖在马后面,索性走回去,顺便看看市井烟火。

    琉玉自从入了金台城便被圈禁起来,还未曾见过城中的人和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难免被吸引了去,不知不觉步子放得慢了,探着头去看那路边的捏糖人,夏日里专卖姑娘们的织锦团扇,钗环香囊,更有不少酒家饭摊飘香十里,一时间他连谢华瑛要杀他这件事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徐曜牵着两匹马走在最前面,因琉玉犯过逃跑之事,谢华瑛怕他故技重施,因此跟着他,也走得慢了——

    否则将来她到哪儿再变出一个大活人来还给韩灼,说实话,今日她确实动过杀心,可不知怎的,真见到这小奴隶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太过荒唐,分明是韩灼心性不定,却要将过错强加给无罪之人,从前她最不屑于凌弱行径,如今却皂白不分了。

    一颗心果真被仇恨扭曲了。

    她正反思,忽然见徐曜停在一处脂粉铺子前,谢华瑛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盒胭脂,颜色清雅,浓淡相宜,涂在女子脸上若隐若现最是好看,小贩见他有意,立刻介绍起来说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连胭脂盒都是请工匠精心打造的,上面雕刻着丁香花,细嗅之下仿佛还有股清甜味道。

    “哎?丁香花?双喜那丫头一定喜欢”,谢华瑛故作惊奇自言自语,实际上话却是说给徐曜听的。

    这半年倒是让她发现了一件新鲜事,向来寡言冰冷的徐曜在双喜面前常常像换了个人似的,一句话说不完就脸红,连双喜的眼睛都不敢正眼瞧。

    徐曜听她这么说,头也不抬,手里拿着那盒胭脂进退两难,小贩还在卖力推销:“公子,不是我夸海口,您买回去保管家里夫人满意!”

    “是吗?他夫人挑剔得很”,谢华瑛接上这小贩的话。

    “将军莫胡言”,徐曜心虚,被小贩和谢华瑛戳中心事后瞬间面红耳赤,放下胭脂转身就走,被谢华瑛拉住,“别走啊,我身上银子带的不够,你帮我买给喜儿,算我借你的”。

    他们在这里因着胭脂的事拉扯,一时没顾得上注意琉玉,谢华瑛左右张望才发现小奴隶落在后面,不知道被什么稀罕玩意儿绊住脚,站着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笑,这倒是头回见他笑,只知他泫然泣泪的模样,不曾知道展颜时还要美上三分。

    眸若藏星,柳眉揽夏日晚风,唇挂弯月,皓齿似珍珠皎洁。檀口里露一声笑,胜过莺声燕语无数,玉面上沾一点墨,更有万种风情难说。

    旁边的人经过他身边,总要忍不住扭着脖子瞧过来,这样的好容貌恐怕整个金台城也寻不出第二个,京城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加在一块也许能稍微较个高低。

    先前他跟着谢华瑛,没人有胆量敢来招惹大将军府的人,现在他落了单,有几个不正经的纨绔便要围过来轻薄,对着他动手动脚,小奴隶一下子慌了,蹙起眉进退两难。

    看这一伙人衣着光鲜,身后还带着侍卫,周围没人管闲事。

    谢华瑛沉着脸,三两步走过来,踢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飞过去正中那只烦人苍蝇的后脑,那男子吃痛,脚下也没注意,一下子仰面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哪个狗娘养的敢暗算老子!”

    转过头来,谢华瑛并不认识他,是个生面孔,约摸二十六七,长得还算人高马大,五官端正,眉眼之间有几分似曾相识。

    谢华瑛没搭理这人,直接握住琉玉的手腕,把他拉过来就要走。

    “站住!”这人憋了气,又见谢华瑛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加窝火,伸出手准备拦住他二人,被谢华瑛躲了过去,他自己扑了空,跌在地上好生狼狈,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去收拾他们,“给老子往死里打!”

    结果三五下的功夫,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谢华瑛就已经把这一群人揍得鼻青脸肿,寻爷唤娘了,过路的人都停住脚看,不知谁竟带头为谢华瑛喝起彩来。

    琉玉已被这场面惊得呆住了,微微张着口,眼睛瞪得大,手腕还被谢华瑛攥着,出了汗发了烫,应当怪这七月天气太热。

    正这时迎面有人推着一辆运粮食的木头车而来,米袋堆得比人高,推车的人根本看不见车前的状况,这里又是一段坡路,木车窜得极快,那人嘴里一直喊着避让,两侧路人全都急急退避,只剩他们两拨人横在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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