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金台戏香秘史 > 闹市口英雄救美 胭脂铺戳破情意

闹市口英雄救美 胭脂铺戳破情意

    眼见着粮车快要冲过来,谢华瑛抓着琉玉往旁边靠,小奴隶虽然任由她拖着,却欲言又止,不停回头看,“将军......”吞吞吐吐不敢接着说。

    他现在瞧着谢华瑛就害怕,再说她已经打算把他杀了,怎么还会理会他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华瑛被他这慢性子磨得着急,回过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小奴隶从韩府带出来的布包在刚才的打斗中掉在路中间。

    “真是麻烦”,她嘴上这样说,动作倒利索,把琉玉推向一边,自己则一脚踩着地上的喽啰借力,飞在路中,刀不出鞘挑起那团包袱。

    而琉玉原本听了她先前那句话,以为自己又惹了她不快,更没胆量开口,没想到她竟然懂了他的心思,还直接出手帮他,然而此时那辆车已经到了谢华瑛身前,距离不足一尺,车前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闪。

    所有人都以为大将军此番必然要受伤了。

    电光火石之间,那车却自己停住了。

    只见谢华瑛单手撑住了上百斤的粮车,手背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握着刀,怀里还圈着个少年。

    徐曜顾不上管两匹马,赶忙跑过去把这车调转了个方向,推车的人见撞到了大将军,跪下来一个劲儿磕头。

    谢华瑛并未怪罪,只是厉声斥了几句,若有下次决不轻饶,那人千恩万谢之后推着车一道烟走了。

    至于抱着的少年刚才被吓得飞了魂,颤巍巍睁开眼睛,就见谢华瑛盯着他看:“还不松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紧紧抓着谢华瑛的衣领,成了皱巴巴一团。

    “怕死还上赶着去阎王殿门前溜达”,等他慌忙松了手,谢华瑛把包袱扔到他怀里,声音稍微拔高了点:“为了个物件,命都不要了?”

    她当琉玉是在乎这个包袱才冲了过去,那车子不长眼,差一点就把他碾碎了,但其实琉玉当时根本没多想,脑子里只有不希望她出事这一个念头,却没意识他的行为对谢华瑛来说不过是添乱,因此也没有解释,抱着那个布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谢华瑛头疼,这带回来的到底是个奴隶,还是祖宗,一句话说得重了,就要掉眼泪,像是水做的人。

    若不是为了韩静之能多活几日,免得英年早逝在床榻之上,而她也想弄清楚自己的后颈病症与这小奴隶到底有何关系,思来想去还是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最合适。

    方才这小奴隶忽然冲过来时,后颈又猛地疼起来,差点就撑不住那百十斤的粮车,但经此一事,她倒是有了新的猜想,似乎只要这小奴隶有了危险,那斩首的地方便会疼起来,危险越大,疼痛越重。

    换言之,她的性命安危全系在这小奴隶身上了。

    谢华瑛表情凝重,老天爷何故要这般戏耍她?

    她又看向琉玉,泪水已在眼底打转,真怕这人在大街上哭起来,让将军府的威严扫地,非但没法再骂他,还得稍微放缓了语气,下巴指着那个包袱问他:“里面是什么?”存了几分安慰人的心思,倒不是真的想探究小奴隶的隐私。

    然而小奴隶不答话,直接把包袱重新递到她手里,“还给你”。

    街市恢复热闹,然而被谢华瑛教训了的男子心中不服气,打又打不过,只好拍拍身上的灰,冲着他们放狠话:“你们等着,凉州刺史是我舅父,早晚让他来斩你的头!”

    “好啊,你回去问问他金台别院住得合不合心意,我谢华瑛扫榻等他再来”。

    原来是柴广庆的外甥,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可惜金台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到时候谁斩谁的头还说不准。

    谢华瑛冷笑一声,脚步未停,不再管那人,把琉玉的包袱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玄色的锦缎披风,料子不算名贵,但也不是一个奴隶能用得起的。

    “给我的?”

    “那夜......将军落下的”。

    翻开那披风的后领,果然绣着一个“谢”字,这是双喜的习惯,不论是衣裳鞋子还是香囊剑穗,她总是准备同样的两份,一份给谢华瑛,一份给徐曜,幼时二人身量相仿,她便绣上姓氏区分,现在徐曜身量高出谢华瑛许多,早就不必多此一举,但这习惯还是留下来了。

    的确是她的披风。

    那夜盖在小奴隶身上,近来事多,早就把这鸡毛蒜皮扔到脑后了,若不是他提起,谢华瑛还真想不起来有件衣裳流落在外。

    然而这话听在外人耳朵里,越品越不对味。

    徐曜不是多事的人,可还是没忍住扫了他二人一眼,什么叫“那夜将军落下的”,意思是,将军跟这小奴隶有过一夜?

    也不是不可能,前有乌丹王,后有韩静之,都被这个男人迷得昏头转向,将军虽不是贪恋美色的人,但毕竟不解情之一字,难保一时受了哄骗,况且仔细想来将军回回都对这个奴隶网开一面,现在也分明是变了主意要留他一命,不是念私情又是什么?

    当时必定月黑风高,然而春宵帐暖,鸳鸯交颈,事后将军走得急,独独落下一件披风。

    正思索着其中的暧昧意味,徐曜猛然间意识到,那这个奴隶岂不是识破将军的女儿身了!

    他顿时心中大乱,这可是诛九族的秘事,万一走漏风声谁也逃不脱,徐曜摸了摸腰间佩剑,只需一瞬便能剑出鞘让这个奴隶血溅三尺。

    “你眼睛怎么了?”谢华瑛见徐曜眼神四散乱飞,牵着两匹马也不看路,走得东倒西歪,不知是何意。

    “无事”,徐曜丧气回答,将军这样问,摆明了已经陷进去,根本不在乎多了一个知情人,往后他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替将军盯好这个人。

    谢华瑛被他的莫名行为搞得满头雾水,但他又没了下文,只好先放一边不管,接着再次把包袱放到琉玉手中。

    “你留着吧”。

    将军府虽清贫,但衣裳还穿得起,金台的秋日短暂,夏季一过不多时便入冬,到时他应是能用得上。

    不知是他年纪小,还是因为常年被奴役,此时小奴隶尚比她矮几分,谢华瑛这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难得,但放在男子中也只称得上中等。

    可小奴隶还是在韩灼府上养了半年,不曾缺过一日三餐,比先前长高了不少,仍旧看着弱不禁风。

    而琉玉不清楚谢华瑛心中所想,感到一阵失落,小声道:“上面的血我洗了好几遍的,不脏”。

    是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自己只是个供人玩弄的低贱奴隶,如何肯要他碰过的东西,哪怕洗过千遍万遍也洗不去这一身脏污。

    “嗯?”谢华瑛听出他会错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话没说完就被徐曜打断,他此时越发猜的偏了,不说那披风上面的血是什么血,单论将军从来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现在却对着一个男奴低声下气,徐曜实在不愿看她越陷越深,说:“将军,时候不早了,可要骑马回去?”

    夏日天长,此时还十分光亮,但顾及到双喜还在等着他们开膳,走回去大概还要半个时辰,那丫头一定饿昏了。

    她刚点头,徐曜便迫不及待将照夜玉狮马扔过来,一把抓起琉玉飞奔而去,倒像是身后有十万乌丹敌军追他似的。

    反常,说不上来的反常,但谢华瑛琢磨不通。

    徐曜策马疾驰,先行回府,正好碰着双喜在院子里喊住了他。

    “做什么去了,瞧你满头大汗”,她拿了块帕子踮着脚替他擦额头,笑言:“柱子一样,弯腰也不会?”

    徐曜红了脸,从她手里扯过手帕:“我自己来就好”。

    “哎?这是谁?生得这般好看”,远远就看见徐曜身边跟着一个人,但看不清楚,凑近了才发现用国色天色形容这人也不为过。

    琉玉被徐曜带着在马上疾驰,此刻尚惊魂未定,两颊潮红,上了妆一般。

    双喜只在除夕前见过琉玉一回,那时他浑身是土,后来又被打得血肉模糊,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因此现在并未认出来,打量一番,很是新奇。

    “韩将军房中的奴隶”,徐曜有意挡在琉玉和双喜之间,双喜却偏要绕过他去。

    “那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双喜问,忽然又想起来他的来历,“哦,我记得了,可是那个香奴?听说韩将军十分宠爱,关在府里半步不得稍离,今日怎么肯放出来了?”

    其实除夕那次过后,双喜还梦过好几回当晚的情形,真就被吓醒,说穿了他们都是些寻常百姓,两国交战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双喜自责了许久,恼自己当时未向大将军求求情。

    此时见着香奴好好站在跟前,虽然男子委身男子不是正经事,但也比丢了命强,因此她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宽慰。

    徐曜说:“是大将军带回来的,其余的事,我也不知”,他与琉玉撇清关系,生怕双喜误会。

    此时谢华瑛回来,看见三人在院中不知说些什么,本来还想揪着徐曜问个清楚,好端端发的什么疯,转念却又生另一计,边跨步走过来,边朗声喊道:“晦舟,你买给喜儿的胭脂呢?”

    双喜立刻抬头望着他问:“胭脂?你给我买胭脂了?”

    “他没给你?”谢华瑛故作惊疑:“骑马颠簸,不会是掉在路上了吧?”

    徐曜被她一揶揄,脖子都涨红了,顾不上管琉玉的事,从怀里掏出雕着丁香花的胭脂盒,赛到双喜手里,便埋着头慌不择路逃走了。

    “哎,这人怎么了?”双喜捧着那胭脂,一脸茫然。

    谢华瑛笑道:“他怕你不喜欢”。

    双喜这才去端详那胭脂,一眼便注意到盒子上的丁香花,打开来看,又是时下夫人小姐中最盛行的款式,怎么不喜欢?

    “没看出来他整日里刀枪棍棒,对女子用的脂粉还颇有研究”,双喜收起来,“不过今日既不是我生辰,又不是年节,他无缘无故买胭脂做什么?”

    “谁知道?”谢华瑛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你也送他个回礼?我瞧着他那剑穗旧得很了”,还是三年前双喜给他编的,自从谢华瑛惯用长戟与重刀之后,双喜便再没编过。

    闻言双喜觉得倒是个好办法,总不能凭白得了别人好处,暂把这桩事搁下,话头转到一边默不作声的琉玉身上:“将军把他带回来,要安顿在府上吗?”

新书推荐: 做了一个梦 我在星际开疗养院 她在无限游戏消灭金手指 天下执黑我执白 死后在异世界打妖怪 成为虐文女主后,每天都想上位系统 吉时佑则上上签(重生) 鹤鹿同春 决战梦境矿工之巅 树林里最后一株鸢尾是为你盛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