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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逸闻难诸葛 刁奴伤人逐金台

    发生在永兴元年冬的这场宫变,的确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当年张太后没有拉拢她,谢家也就没有参与其中,事发之后才收到消息。

    怜妃的孩子在皇帝和曹栾的保护之下顺利生产,不负所望是个皇子,皇帝大喜,随即大赦天下,改号永兴,连带着给曹栾也赐下许多封赏,在朝堂之上压过张家一头。

    太后与其兄张延密谋在宫中围杀曹栾,不料走漏风声,曹栾将计就计,竟将张延乱箭射死在广德门前。

    眼见着曹栾就要把太后一党尽数剿灭,这时形势忽然扭转,太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了小皇子出来摔至枯井死了,又软禁了皇帝,因此谁也没捞着好处,反倒让东南方意图反叛的势力有了空子可钻。

    而其中的关键问题就出在这个武宿良身上。

    他是张家赘婿不假,却不知怎的投靠了曹栾,张太后前脚请他出兵共灭阉贼,后脚他就把这计划对他的好干爹和盘托出,曹栾便是万事俱备,只差瓮中捉鳖了。

    谢华瑛将书信写好盖了戳,对荆和道:“这件事既可是转机,亦可谓危机重重,不过京城迟早要去,至于何时去,须得慎重”。

    一来她刚刚培植人马,实在经不起无谓消耗,二来若她入京,金台成了空城,岂不是任人出入,只怕等她回来连将军府都换成他人牌匾了。

    这个时候不妨坐山观虎斗,曹张两方争得累了,她再坐收渔利。

    “这下太后可是要不满了,常言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将军做法却不厚道”,荆和故意说玩笑话调侃他。

    “她拿着仨瓜俩枣,让我去办掉脑袋的事,是谁不厚道还真讲不清楚”,谢华瑛也笑,朝门外喊了一声,把送去杜府的信交给徐曜,“让陈砚跑一趟,嘱咐务必亲手交给外祖或舅父”。

    徐曜领命出去,荆和看着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你把静之身边那个奴隶抢回来也有些时日了,怎么没动静了?”

    那天她当街英雄救美,好不威风,没多久金台城就传遍了,可传着传着自然就变了味,再加上谢华瑛一向不近女色,免不得有好事人胡猜乱想,再者那奴隶的容貌实在天上有地下无,见者无不为之倾倒,仔细想来与威严神武的大将军倒也登对。

    姑娘小姐们起先还伤心了好一会,等到流言四起之时,原本擦眼泪的帕子却做了掩口窃笑的用处。

    谢华瑛没工夫理会街头巷尾的风言风语,正事忙不过来,哪有这闲工夫,挑眉反问:“要有什么动静?韩灼找你来求情了?”她以为是韩灼想把人要回去,托了荆和来游说,“这一个抢字也太难听了”。

    这两个月那小子还算安分,后来大夫又给他诊了几回脉,渐渐地好全了,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至于小奴隶,她丢给双喜安置后便没再去看过,双喜跟她提过想给他换个住处,谢华瑛没答应,若是这回无缘无故对个奴隶破例,华屋美室供养着,往后还怎么管束下人?

    她说定的事情,没人能劝她变主意,双喜便也没再提过,时间一长,自然把人忘到了脑后。

    荆和说:“那倒没有,头几天还到我那儿喝喝酒发发牢骚,最近城中新开了间青楼,里面的女子个个清高雅致,他早着了道,他呀,没个定性”。

    “那怎么就绕到那奴隶身上了?”谢华瑛觉得他这话题来的突兀。

    “还不是晦舟”,荆和用下巴指了指门外,“这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许是我思虑偏了”。

    “此事与他何干,你还卖起关子了”。

    “偶尔我们聚在一处闲谈到香奴时,他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劝说静之勿要执着,也千万莫忤逆了大将军,神情中带着十分严肃并十二分警告之意,坊间传起你的风流事后,我是不信的,但也得了点悟”,说到这里,他闭口犹豫,经谢华瑛再三催促才说下去,“该不会晦舟也瞧上了香奴,这才不想让静之来跟你讨要人吧?”

    听完,谢华瑛一阵笑,不留神衣袖把一只青瓷茶盏扫到了地上,“这回确实是笑你思虑不周了,看得透朝堂诡谲,却看不穿儿女情长”。

    “听你的意思,像是知道些什么了?”荆和追问。

    谢华瑛收了收笑,凑近些,低声道:“若我所料不错,晦舟确有了心上人,但绝不是男子,更与香奴无关,我先不说,你猜猜看”。

    荆和皱着眉苦想,徐曜为人冷若冰霜,哪里识得什么女子,这可真把他难住了,只好挨着人名猜过去,把某一回去给军中一小将贺新婚时所见家中胞妹都算在内了,然而谢华瑛一个劲摇头。

    “这也不对,那也不是,不猜了,将军拿玩笑话寻我开心也不是头回了,我该告辞回去了”,他站起来一拱手佯装要走。

    谢华瑛拉住,“哎,且慢,我给你个提示,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掰着指头细数起来,“晦舟在我府上时,偶尔也跟海妲说几句话,但我瞧着没那个意思,阿泽尔性子活泼常喜欢捉弄他,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再就是将军你了,估计他即便有心也没胆量,府里的丫鬟我没注意,应该入不了他的眼,至于双喜,他二人自幼长在一处,说是亲姐弟还差不多”。

    “罢了罢了,你且如此认为吧,待到日后自见分晓”,谢华瑛拍他肩膀,转了话题,“倒是你,那两个女奴合你心意吗?”

    荆和讨饶:“可别难为我,三劝两劝真把我劝得流连温柔乡,将军打算孤军迎这虎豹豺狼不成?”他不过是夸大其词推脱,除了韩灼略微不像话,其他将军们偶尔闲散片刻,也不曾耽误了正事。

    谢华瑛被他逗笑,可忽然间,后颈再度疼起来,一下子脸色泛白,满身虚汗。

    “将军可是又犯了那病症?”荆和顿时严肃起来,不再玩笑,去岁谢华瑛就让他诊断过,从外表来看,没有任何伤口,脉象平稳也无内伤,推断是她那几日太过操劳的原因,开了几剂调养的方子,后来也没听说再犯,也就没当回事。

    谁曾想这病症根本没痊愈!

    谢华瑛深呼吸几口,“无事,这回不太要紧”,喝了一杯凉茶,定定心神,拍了拍荆和的肩,示意他不必太过担心,“每次发作至多不过一刻钟,忍过去便好了”。

    正在这时,徐曜在外面敲门进来。

    “西院的下人们起了争执,将军去看看吗?”

    按理说这样的小事无须惊动谢华瑛,自从府上的老管家故去之后,一应事务全有双喜掌管,主要府上人员清简,钱少财薄,也就没再另寻人,偏巧今日双喜到了大般若寺中敬香听讲经,徐曜不方便插手内宅事,更何况这回情况还稍有特殊。

    谢华瑛没当回事,“我还在府中,这帮人就要翻天?”但她没有要去的意思,重新坐回书案前忍着疼痛取出纸笔,让徐曜去解决,顽固不化者军法处置便是。

    而徐曜迟疑问道:“香奴也按军法处置?”

    她一听见香奴的名字,但再一次笃定了先前的猜测,果然跟这小奴隶有关,只要他有了风吹草动,自己也别想过安生日子,甚至这病愈发得寸进尺,即使不与小奴隶碰面,也会发作,那若是有一天他们二人相隔千里,难不成她得活活疼死吗?

    谢华瑛无奈苦笑。

    而荆和见徐曜脸上的神情又变得难琢磨起来,就知道他脑子里必然想的是娇美奴隶与无情将军的风花雪月,可他此时赶不上打趣谢华瑛,劝她道:“不如我替将军去看看,将军脸色不好,还是先歇息一下吧”,但被谢华瑛拒绝。

    “从温先回吧,这件事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至于个中原因,我随后再与你解释”。

    谢华瑛到西院时,两边正闹得凶。

    也不知道是谁拎了一条长凳甩飞过来,正冲着谢华瑛砸过来,幸好徐曜眼疾手快挡住。

    说是起争执,怎么看怎么像一群男人恃强凌弱,谢华瑛站在月亮门下,不怒自威,众人都不敢再吭声,她冷冷扫了周遭一眼,哪还有半分将军府的体面?

    此时已近九月下旬,天气转凉,院中奇花异草凋零,黄叶萧索纷纷,秋风卷满地尘土碎屑,寒霜蒙数间屋脊房檐,青日退,月轮升,乌云蔽,灯烛照,个个面红耳涨胸中藏怒气,披头散发赤膊露伤痕,可谓狼藉不堪。

    她再一偏头,瞧见了地上还跌坐着一个人,似乎在隐隐抽泣,走近果真是那小奴隶。

    着一领单薄灰白长袍,簪一支粗陋桃木簪子,风吹金铃响,月催珍珠泪,他抬着头跟谢华瑛四目相接,不知怎的,一下子委屈就涌上来了。

    谢华瑛心尖上像是被极微弱地刺了一下,朝他伸手,左手掌心有一道极深的伤疤,她说:“起来”。

    但小奴隶不动弹,她直接握住他的手臂把人拉起来,穿这么少还敢在地上赖着,而且怎么感觉他比先前还要瘦弱,将军府缺他一碗饭?

    把小奴隶拎起来以后,谢华瑛才发现他右侧小腿受了伤,血透过裤子渗了出来,染红了一片,她盯着看了一眼,脸色更沉,想必就是这道伤口害得她后颈疼痛,随即示意徐曜搬过来刚才的木凳,把人放在上面,这才问:“怎么回事?打算把我这府邸拆了?”

    她的语气倒也不重,可听在耳朵里,仿佛千斤压顶,震慑着一群人哪敢吭声,她随手指了个丫鬟回话,那丫鬟发髻都散了,带着哭腔回了声“将军容禀”。

    “前两日赵兴在赌场输了钱,四处筹借也还不上,谁能想到他就动了偷盗的心思,且贼得很,挑着人分日子下手,最先奴婢不见了一副耳坠子,是奴婢娘亲的遗物,还当是放错了匣子一时寻不着,后来没几日大家凑在一处闲聊,才知不仅奴婢丢了东西,这不是有了贼又是什么?”

    下人们分析了半晌,因着琉玉是外邦奴隶,平日里独来独往,又神神秘秘藏着个包袱在枕头底下,有人说他见过那个包袱里装着一件上好的锦缎披风,别说奴隶,寻常百姓家中也是用不起的,便猜定是他手脚不干净,可叫了琉玉来问时,才发现那个包袱也不翼而飞了,赵兴这时顺手推舟,将脏水泼在了琉玉身上。

    大家吵了好一会,正要把琉玉送到谢华瑛面前问罪时,出门采买的王福回来了,冲着赵兴就是一拳,被人拉开后才说出他上午瞧见赵兴鬼鬼祟祟进了当铺,当时未曾多想,等办完了府中的差事又经过那间铺子,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进去一问才知赵兴已来过好几趟了,但典当的都不算什么好东西,只有上午那件披风害勉强看得过去。

    这下水落石出,赵兴却一口咬定是王福是诬陷他,平日跟赵兴要好的几个人也帮着说话,因此两边便打了起来,可丫鬟们哪里是大男人的对手,琉玉也在混乱中不小心弄伤了腿。

    谢华瑛神色不改,心中却已晓得了来龙去脉。

    赵兴听了这一番话,理直气壮地嚷道:“小人真的冤枉!明明是这个奴隶偷了东西,她们几个瞧他长得好就胡乱攀咬小人,将军一定要还小人清白!”

    他之所以敢铁证如山还不松口,不过是因为与韩灼府上的马夫有些交情,听说了谢将军早就对这个奴隶起了杀意,估计一时忘了没顾上,才让他活了这么久,现在肯定也不会为了个奴隶而去大费周章。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得意,下一刻便被谢华瑛一脚踹上胸口,撞到墙上吐出血来,可知下手之重。

    下人们没料到她忽然间翻了脸,将军虽严厉,但一向讲理,从不会无故施罚,所以下人们敬她多过怕她。

    她厉声道:“在我眼前胡言,谁给你的胆子?将军府不养鸡鸣狗盗之徒,杖责五十逐出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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