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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忆女儿情思 重金赎锦绣披风

    隔日双喜一早来伺候谢华瑛梳洗,却发现她已经醒了,靠在床榻边上看书。

    “将军今日这么早?营中有事吗?”双喜端来净面的温水,把帕子沾湿递给她。

    她将书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接过来帕子,摇头道:“无事”。

    天气渐冷,再往西边听闻已经降了雪,去岁乌丹人趁着冬日侵扰,结果吃了大亏,杀鸡儆猴,别国今年自然学得乖,安分起来不敢惹事,因此军中暂时清闲,只日日练兵,囤聚大半年,城外私兵已近两万。

    但迟早有一战。

    乌丹弹丸之地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全仗着早年间迎娶夜莎公主,靠上了夜莎这棵大树,不仅不将周边各国放在眼中,还屡屡来大梁边境挑衅。

    当年夜莎王正值壮年,文治武功无不精通,隐有统领西域之意,他借着乌丹地势攻取金台,势如破竹,城池几乎沦陷,谢肃也在此战中陨落,后来夜莎国中突发政变,内乱不止,只得调转马头匆忙西归,才这堪堪挡住夜莎人的金戈铁马。

    整治了五年,虽叛党尽除,但国力损耗,民众疲敝,夜莎王日夜殚精竭虑,身体每况愈下,与强盛时期已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乌丹国破,胞妹身死,这个仇他必然记着。

    前世便是在永兴元年盛夏之时,夜莎借着小国山胡之名出兵十万,诸王子领军踏过阿格拉山脉,与谢家军鏖战,那时谢家军与乌丹交战险胜,元气大伤,兵残马弱,哪里是夜莎的对手,谢华瑛加急往凉州府送信求助,柴广庆那厮故技重施,见死不救,周围州府要么同曹栾一气,要么在乱世中作壁上观。

    战况一刻急过一刻,她只好再写书信,一封送往京中上达圣听,请朝廷发兵救援,可皇帝沉溺温柔乡,太后谋划围杀曹栾,谁也没功夫搭理她这边远杂事,一封则往最近的北方兰水,魏氏不参与帝后之争,六皇子襄王集结五万兵马前来相助,这才化险为夷,此后没多久便发生了永兴宫变,因此与夜莎之战的旧事更无人在意,轻飘飘翻了篇。

    “昨日将赵兴逐出去做清点时,他还有几件偷来的东西未赶得及当掉,物归原主了,另外被他还了赌债的却是拿不回来了,可要从账房支些银子给他们?”双喜问她。

    府里出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要是让下人们白白吃了闷亏,恐怕大家心里有怨言。

    谢华瑛挑了只金圈玉钿冠,让双喜替她束发,随口“嗯”了声,“你做主便是”,这些琐事不值得过分劳神。

    镜中映出的人眉目英挺,神色坚毅,不悲不喜之时也自散发威严之气,双喜道:“将军若是多笑笑便更好看了,怪不得金台女子都心悦将军,换了是奴婢恐怕也守不住自己的心”。

    好端端扯到了她的相貌上,谢华瑛失笑,“好喜儿,我是提刀杀人的将军,不是寺中普度众生的弥勒佛”。

    “不过佳人当真有意,本将军娶妻倒也无妨”,谢华瑛故意逗她,屈指抬着双喜下巴,学那浮华浪荡子的做派。

    双喜拍了她的手,两个人在房中追逐笑闹了一会,双喜讨饶,捂着肚子道:“跑不动了,是奴婢说了错话”,喘了几口气,她又没头没尾拎出来另一件事:“将军真打算一辈子这样了?奴婢倒是能陪着将军一辈子,可终归与枕边人不同”。

    不知道何事触动了双喜,今日尽说些怪话。

    “谁叫你陪我一辈子了,我还等着把你风光大嫁,喝你一杯喜酒呢”,谢华瑛敲她脑袋,“我也没觉着如今不好,守着谢家的基业,守着金台,守着你们,难道不是天下头一等的好事吗?”

    双喜拿出一件鹤纹墨色长袍为她更衣,“好好好,奴婢只是忽然间想起了这些陈年往事,若战事已平,老将军还在,将军此时肯定在兰水做了襄王妃,过安稳日子了,也不用这般辛劳”。

    幼时她还是谢家小姐的时候,虽不似寻常闺阁娇妩,时常在校场舞刀弄枪,但还怀有几分女儿家的情思,夜深人静睡不着,总是跟双喜躲在被子里胡言乱语,猜想将来嫁个什么夫君,有了儿女要教他从文还是习武,直到月落日升才肯合眼。

    如今皆为虚无缥缈了。

    “多事之秋,鱼龙混杂,即使在府中也须谨防隔墙有耳,此话不可再提”,谢华瑛告诫她。

    双喜自知失言,“奴婢考虑不周,请将军责罚”,说着便要下跪,被谢华瑛扶住。

    “这是干什么,好端端又跪又责罚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只是想你记着祸从口出的道理”,她拍下双喜的手背,不愿让双喜心里存了隔阂。

    这姑娘自幼丧双亲,心思敏感,谨小慎微,不必担心她恃宠而骄,只为她做事太周到而犯愁,自从谢华瑛假扮男儿身之后,这还是双喜头回如此直接明白地说起此事。

    “是,奴婢记下了”,双喜看了眼窗外,“今日外面风大,奴婢再给将军拿件披风吧”。

    说起披风,谢华瑛不由自主想起某个人。

    “要不还是替他们将东西寻回来吧,不少都是至珍至爱之物”,谢华瑛说完总觉得有些心虚,低着头整理衣袖,补充道:“昨日那丫鬟丢了的耳坠似乎是她母亲的遗物,几两银子也换不回寄托之意,你觉得呢?”

    双喜自然没有意见,将军一向爱民如子,也难怪大家敬爱将军。

    把东西找回来没什么难的,只要在当铺中还未来得及被人买走的,将军府便出钱赎回来,至于那些已离了当铺的就没法子了。

    琉玉没想到这件披风还能失而复得。

    “别看将军平日里总冷着脸,其实心软心善”,双喜一边给琉玉换药,一边夸赞谢华瑛,“所以从前的事你可莫要放在心上,赏罚不明岂不是没了规矩,歹人遍地了?”

    她怕琉玉因为去岁冬日抽他鞭子的事记恨谢华瑛。

    “不会!”琉玉辩解,生怕双喜误会他,“将军是好人”,虽然将军有时候看起来很吓人,让他不敢靠近,但他却从未恨过将军。

    “那就行了,你的伤养了几日也快痊愈了,估摸着要留疤”,双喜感到惋惜,所以说这天底下没有尽全尽美的事,有了倾城绝世的容貌,便要投胎做奴隶,身上的烙印伤疤更不止新添的这一处。

    琉玉早习以为常,“没什么的,还要多谢双喜姐姐帮我换药”。

    双喜被他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高兴,说:“小事一桩,我也不过照将军的吩咐办事,将军对你似乎很上心”,她若有所思,并没接着往下说,转了话题,“对了,这披风原是将军的,怎么到你手里了?”

    这不是随口发问,早几日就想问了。

    近些日子总觉得徐曜有事瞒着她,每回问他,他都搪塞过去,但徐曜从小被教得好,直肠子,稍稍拐个弯也学不来,撒谎更是半点不精通,在出了赵兴偷窃这事后,双喜请他帮忙追回赃物,他又表现得莫名奇怪起来,这回双喜没肯轻易放过他,再三盘问终于撬开了他的嘴。

    关键就出在这件披风上。

    可听了徐曜的猜测,双喜断定是无稽之谈。

    徐曜竟还跟他理论起来了,一会儿说:“那天夜里将军抱了香奴总归不假,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一会儿又说:“别的人东西没寻回来,将军让他们去账房领银子,为何这件披风就非得找回来不可,费了几日功夫还不惜花了二百两银子?”

    双喜梗着脖子不落下风,道:“这算不得什么,难道你受伤时将军没背过你吗?这披风更不难解释,我亲自做给将军的贴身之物怎好落在外人手里?”

    且不说她日日陪伴在将军左右,根本没看出将军对谁动了心,那日她在将军面前提了一句,反而惹了将军不快,再者就算将军要体会男女之情,也不应当选个小奴隶,还是跟过韩将军的小奴隶,君子不夺人所爱,最重要一点,将军绝不是轻浮之人,怎会如徐曜所言跟香奴有过......有过一夜情缘呢!

    外面不知情的人乱传流言也就罢了,连他也跟着起哄,为了这事,双喜已经三日没搭理徐曜了。

    现在问出来,也不代表她是信了,只是......只是想让徐曜明白他错得多离谱罢了。

    琉玉看她脸上的表情变换,时而气恼,时而愁闷,不懂她心中所想,据实回答道:“将军不慎落下的”,遂把在韩府荒院中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下双喜展颜,心里像是移开了大石头一般,就说徐曜无凭无据,不足为信,将军跟香奴清清白白的关系,让他私自揣测变了味。

    “双喜姐姐,我明白自己身份低贱,不是有意玷污了将军的衣物,我——”

    他愧疚地快要哭出来,双喜连忙打断:“既然将军赏给你,便是你的了,日后好好珍惜着,别再让人偷了去就是了”。

    至于这件披风是如何得来不易,谢华瑛交代过区区小事,不足为道,因此双喜便也没在琉玉跟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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