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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军杜府送信 小公子猎狐而归

    京城杜府。

    下人来书房通秉:“大人,有人在府外求见,称有重要书信,必须亲自交到大人或阁老手中”。

    书案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阅案牍气定神闲,品茶茗悠然自得,眉飞入鬓,凤眼斜挑,下颌蓄几缕美髯,木簪束发,素衣裹身,腰间系龟背银带,半世宦海沉浮,浊世翩然,一身正气浩然,云淡风轻,正是杜阁老之嫡子,当朝太常卿杜庭芳。

    他抬头问:“是何人?”

    “那人不肯说,只要见大人和老爷”。

    近日京中天气转冷,杜太尉杜怀礼年近古稀,受不得寒凉,已于半月前携夫人回江南老宅休养去了,此时并不在府中。

    “引他至花厅稍候,我随后便来”。

    下人领命出去,杜庭芳换了身衣裳,便出了书房,转过回廊到了花厅会客,厅上坐着一中年男子,着黑色劲装,神色坚毅,左右腰间各挎长剑大刀,走路带风,脚底无声,又比寻常江湖人或贵胄门客多了几分板正规矩,应是军中之人。

    “不知阁下见本官,有何要事?”杜庭芳言语温润发问,在花厅正首上座,立刻有丫鬟端了热茶放在他手边。

    送信人看了此间的五六名下人一眼,欲言又止,杜庭芳知晓他意思,屏退左右。

    这时他才抱拳见礼,开口说道:“卑职陈砚,奉金台谢大将军之命,将此一封将军亲笔信交至杜大人,将军吩咐事关重大,大人阅信即知”。

    谢家自随太祖南征北战起,便养有一支暗卫,人数不多,不过百人,却个个身怀异能,均有以一敌百的本事,徐曜父亲为上一任暗卫首领,多年前为掩护谢肃而死,谢肃不忍使其幼子再入暗卫,点徐曜做了谢华瑛亲卫,因此暗卫首领便落到了陈砚头上。

    杜庭芳接过这封密信,颠来倒去读了三五遍,没想清楚谢家小子有何深意。

    自从胞妹杜含枝远嫁,杜谢两家鲜少来往,有一年春日他出京办事,特意绕路到金台,见了含枝与外甥女瑾真一面,顺便把谢肃揍了一顿,他是文官,握笔杆子胸有成竹,打架实在是外行,但谢肃就那么直挺挺站着,眼也不眨挨了他好几拳,弄得鼻青脸肿。

    可他不忍含枝心疼,最终收了手 ,可再看偌大一个镇西将军府,清贫得连丫鬟也只有寥寥数人,含枝身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他的妹妹可是京城第一闺秀,吃穿用度可比宫里的公主娘娘,一时火气又窜了上来。

    后来与谢肃彻夜长谈,喝了七八坛子酒,两个人都酩酊大醉。

    他敬佩谢肃戍守西疆,也知其为人坦荡磊落,是个正人君子,含枝母女生活虽简朴,脸上的笑做不得假,因此认下了这个妹夫。

    却不料没几年,瑾真病逝,谢肃不久便把在外面的私生子带了回来,他听闻消息后恨不得立刻快马加鞭赶往金台,一刀送这负心汉下黄泉。

    可惜没等他亲自动手,谢肃战死,含枝殉情,至今阴阳两隔,已有五年,他唯有在梦中才能与含枝相见,心痛不已。

    在此期间,谢家也从没与他联络过,怎的突然请他到金台祭拜,谢华瑛还敢在信中称他为舅父,小小私生子,哪来的脸面?

    若不是顾及身份礼节,杜庭芳真想把这胡言乱语的书信撕成碎片,但他克制心中火气,重新把两张笺纸装回去。

    “给谢将军带句话,信本官收到了,至于信中所言之事,本官需另行考虑,想必谢将军能理解本官难处”,他将话说得客套体面,但其中的拒绝之意明显。

    一来他摸不透谢华瑛的背后用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杜家世代家风清正,不参与朝廷党争,并不想一朝行差踏错,落入旁人圈套。

    二来含枝祭日在即,他确有祭拜之心,可毕竟人已逝去,千里迢迢见一座坟茔,无事于补,徒增悲伤罢了,他自会在家中为含枝与瑾真立了牌位供奉。

    而陈砚有谢华瑛交代,若杜大人推辞,只需告诉他一句话,“杜大人,将军还有一问,不知从前大人与将军约定来年饮酒共赏寒梅,是否作数?”

    听了此言,果然杜庭芳脸色一变,从容换做震惊,蹙眉失语。

    赏梅分明是他与瑾真相约,那年他到金台已是春光明媚,梅花凋谢之时,瑾真遗憾他来迟一步,未赶得及看梅苑中的梅花绽放盛景。

    含枝爱梅,谢肃便为她寻来珍稀梅花种子,还建了梅苑,冬日争奇斗艳,比之春夏妍丽更胜一筹。

    于是杜庭芳虽知下回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但还是与外甥女瑾真约定某年冬日必来金台与她同赏梅花,瑾真还央他来时记得带一坛梨花春,京城的好酒当属梨花春最出名,初春采梨花的嫩枝嫩叶酿制,发酵十月,到冬腊时节开封,味道香醇,梨花的清雅之气扑面而来,为文人雅士所推崇。

    瑾真喜好美酒,含枝管得她紧,不许她多饮,因此梨花春的事她断没有告知旁人的理由,谢华瑛又从何处知晓?

    杜庭芳思索片刻,回神问道:“不懂谢将军所言为何?”

    陈砚自然也不知,只按照谢华瑛的临行托付回答:“将军在金台恭候杜大人,到时大人自可解惑”,说完他又递上一枚木刻挂牌作为信物,接着行一礼,告辞出府。

    花厅中留下杜庭芳捏着这封信,心中思绪混乱。

    “爹,刚才有人来拜访您了?”

    一道清朗声音打破沉静,少年风风火火闯入花厅,身后跟着一班奴仆,他手中提着一只大笼子,外面罩着黑布,只听得里面嘶嘶呀呀,看不见装的究竟为何物。

    “你又去哪里疯了?整日不学无术,我杜家迟早在你手中没落了”,杜庭芳看见独子便没好气,板起脸训了几句。

    杜粲不以为然,仍旧嬉皮笑脸:“您怕我辱没了杜家,不如趁着正当壮年再生一个,这些年上门的媒人可不少,这事我没意见,您大婚前去我娘坟头说一声就成”。

    他说到这里,已经气得杜庭芳一口气上不来,随手抄起茶盏朝他掷过去,被他一闪躲了,还不忘火上浇油:“爹,你这行径岂不有辱斯文?况且别怪我没提醒您,续弦赶早不赶晚,好姑娘叫人挑走了,回头您哭都没地儿”。

    杜庭芳又要举起茶壶来揍他,被闻声赶来的老管家劝住:“小公子啊,您就少说两句别惹大人生气了”。

    叫杜粲这么一搅和,杜庭芳暂时没心思琢磨谢华瑛的事情,截住追着杜粲的小厮桂儿问:“这逆子从哪回来?”

    桂儿不敢隐瞒实情,战战兢兢道:“公子今日与一班好友去城外打猎了,还猎到一只罕见白狐”。

    “哼”,杜庭芳甩袖挥退桂儿,杜家书香门第,传授经学,以文入仕,结果含枝嫁了个武夫,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现在这逆子又抛弃圣人学问,专爱舞刀弄棒,令他头疼不已。

    杜粲提着笼子回了卧房,摘了罩布,看那里面蜷缩着一只小小白狐,身长一尺左右,浑身无一根杂毛,因着中了一箭,皮毛染了血,小东西耷拉着脑袋发出呜呜声。

    本来他是打算猎杀了做个暖手笼,再差人送往江南献给祖母。

    可这小东西从林里窜出来,两只宝石似的红眼睛朝着他一望,他就心软了,没下得去手,射出的箭偏了一分留了它性命,为此还让平日里与他不对付的人耻笑一番,他懒得解释,直接让桂儿把狐狸装进笼子,道一句“本公子乏了,先回了,诸位尽兴”,便策马回城。

    一进府跟陈砚撞个正着,他看得出此人武艺不俗,家中来往的多是文人士大夫,不知道这个人又是来做什么,可也没问出个结果。

    “桂儿,去打听打听咱们撞上的那个人什么来头”,他一边吩咐,一边把小狐狸从笼子里抱出来。

    狐狸有灵性,挨了他一箭,自然怕他,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

    “好心饶你一命,还记恨上本公子了”,他小心翼翼拔了箭矢,又上了伤药,暂且先拿了个锦团垫子放进笼中给它做窝,“先委屈委屈,明日本公子再替你置办,放心吧,跟着本公子,好日子且长着呢”,他笑着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

    随后一众下人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用膳,这里面讲究便大了。

    沐浴用的水是山泉水,清冽甘甜,每日破晓前派人从城外九曲山运回,穿的衣裳是绍州丝,一匹价值千金,晚膳一十八道苏杭小菜,盛装在海外进贡的琉璃盘碟中,每样尝不了一口就撤下去,全京城独一份的奢侈金贵。

    桂儿往沐池中倒了半瓶花露,跪在池子边替杜粲擦背。

    他虽为男子,肌肤却比女子还要细腻,从小当菩萨一样供着养大的人,没受过一点风吹日晒,还特意请宫中的太医制了嫩肤养颜的膏药,去除练武时手上磨出的茧子。

    “知道白天来的是谁了吗?”水雾氤氲,杜粲闭着眼问。

    桂儿说:“小人该死打听不着,只知道那人指名道姓要见大人和阁老,后来大人在花厅会客,不许下人们在场伺候”。

    杜粲素日闲着没事干,养成了凡事都爱掺和一脚的性子,权当解闷。

    他哗啦从水里站起来,溅湿了桂儿的衣裳,“养着你真没用,还得本公子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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