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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球结亲起纷争 长街糖人有变故

    魏连退到一边,将阁楼让了出来,两侧的红纱帘幔层层放下,遮住楼中光景。

    “哎?怎么挡上了?不是抛绣球吗?”

    “是啊,这又是什么花样?”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摸不着头脑时,阁楼中散下漫天花瓣,香气袭人,恍惚好似天上人间。

    不知到从哪冒出个清丽的小丫鬟,满面笑容十分讨喜,脆生生道:“头一位抛绣球的姑娘乃是城东刘员外千金,姑娘出一道对子,对得上方有资格来接姑娘的绣球”。

    这玩法也是写出来的,女子可自行出题目,先行筛选出诚心结亲之人,把那捣乱的无赖滤出去,其实这也是为了避免半路杀出不速之客,通常这一对有情人事先便会商议好,保证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双喜看规则一目十行没耐心,自然把这一点略了过去,此时才恍然大悟。

    之间楼上隔着帘子伸出纤纤素手,递出一张折起来的宣旨,小丫鬟接过来打开念道:“上对为风拂落红,妾扫峨眉,今宵与玉郎不醉无归”。

    这对子可谓香艳至极,立刻有人拍手起哄叫好,大梁民风开放,男儿女子敢爱敢恨,当众吟一句半句的情诗艳词倒也算不得什么。

    “请有缘人对出下对”。

    在场有意的男子思量一番,也有六七个对子,其中有个书生对的最好,“雨打新绿,伊傍妆台,明日与卿卿举案齐眉”,他眸中含情,望着阁楼之上的人影,看来这便是刘家姑娘的心上人了。

    双喜对徐曜小声谈论这书生的样貌才情皆属上等,“怪不得能得到刘小姐芳心,你说是不是?”。

    因为凑来看的人太多,双喜被推搡着与徐曜挨得很近,徐曜听得心不在焉,只有一阵阵女儿家的香味钻进鼻子,他答非所问:“你今日用的胭脂是哪个?”

    “你送我的那盒呀,时间久了差点记不得,你知我平日不大用这些的,下次不如送我些实用些的东西”,她回答,忽然摸上自己的脸,生出几分羞赧来,“很奇怪吗?”

    双喜平日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今晚难得出门游玩,这才翻出来一直放着积灰的胭脂,正是徐曜送她的那盒,上面镂刻着丁香花,颜色鲜艳不媚俗,味道清淡芬芳带着甘甜。

    “不、不奇怪”,徐曜立刻否认,随后又小声道:“很好看,比刘小姐和那些花魁娘子还要好看”。

    双喜抬眼打量他,“啧啧”两声,“今日怎么这般油嘴滑舌了,刘小姐躲在帘子后头,你便知道我比她好看了?”

    见徐曜被她问的为难,也不逼迫他,转而说:“论起来你与将军年纪相仿,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可有中意的姑娘,不妨请将军代为求亲,或者明年你也来绣球结亲,那便更有趣了”。

    然而这话题比刚才那一个还要难回答,徐曜别开眼沉默,双喜不肯放过他,紧缠着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最后把徐曜弄得满面通红,热锅沸水里煮了的虾子一样,她意味深长地“哦”一声,“真叫我猜中了,哪家姑娘,我可认得?”

    徐曜眼神闪躲:“你不认识”,接着他倒是聪明了一回,懂得反客为主的道理,反问:“你呢?你中意谁?像这书生一样满口之乎者也,还是像......将军那样驰骋沙场的男子?”

    “我谁也不中意,就想一辈子伺候将军”,双喜笑着买个关子,其实她心中有答案,虽然身边都是骁勇善战的好男儿,可她却偏爱书生,成日里打打杀杀,今日其乐融融,也许明日便要天人永隔。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嫁为人妻,她只想跟一个平凡的人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假想罢了,缘分真来了,谁又说的准呢?

    这一会儿的功夫,刘小姐已将绣球抛了下来,接住绣球的人也正是那书生,本以为能成一段才人佳人的佳话,可忽然间人群中冲出几个人,硬辟出一条路来,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现身,指着那书生破口大骂,不堪入耳,左不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穷酸秀才高攀刘家女儿”,“老子的银钱扔到镜湖里你也别想沾到一文铜板”云云。

    刘小姐见着父亲这幅不体面的模样,从楼上飞奔而下挡在书生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真是天生的美人,而此时结海楼的打手与刘员外带来的家丁护院也扭打在一处,场面一度混乱。

    谢华瑛等人退开旁观,百姓之间的纷争由他们自行解决,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人人都知城东的刘员外极为爱财吝啬,喜爱攀附权贵,如何能把掌珠下嫁给一个书生?”

    人群中有不少知情者已碰头议论,“说的就是这个理,我可是听说刘员外早就把女儿许给凉州刺史柴大人当第十六房小妾了”。

    听者摇头唏嘘,自古红颜命途多舛。

    经此一闹,接下来的绣球结亲也没了看头,为了缓解气氛,渡仙桥上重新开始歌舞,可百姓就是爱管别人家的闲事,结海楼外面围的人越来越多,水泄不通。

    “将军,咱们回吧”,琉玉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眼看着周遭混乱,他更怕出事,因此拽了拽谢华瑛的衣袖。

    “也好”,佳肴美酒尝过,选花魁和抛绣球都看过,谢华瑛被人群簇拥着确实没了兴致,索性回府休息。

    他们正逆着人流往外挤,却比被敌军包围后的突出重围还要困难,半晌挪不了一步,正在这时有人撞上了荆和,那人抬手,一双眸子亮晶晶,“荆先生!”

    原来是阿泽尔和海妲。

    阿泽尔只顾着闷头往里面凑,冒冒失失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因此撞进了荆和怀里,也算得上巧合,她们两人方才在前面逛庙会,忽然间看到结海楼前聚了一大批人,阿泽尔非要拖着海妲来看个清楚。

    “荆先生,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阿泽尔的汉话说的不好,能听得出其中的乌丹口音。

    四周嘈嚷,渡仙桥上的花魁表演完,放了一阵的烟花噼里啪啦,荆和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说的什么却听不清,因此一边伸手护着她,免得被别人撞到亦或者她又撞到别人,一边微微弯下腰把耳朵凑过来,示意她再说一次,小姑娘捧着他的脸,抬高声音道:“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荆和改为握着她手腕,将她从人群中带了出来,简短叙述了两三句,结果更勾了她的兴趣,又要重新折返回去,被海妲拦住。

    海妲佯装板起面孔,“阿泽尔,你又不听话,你不怕像上回一样受罚吗?”

    其实荆和从没罚过她,只是去岁冬天那一次实在吓坏了她,只要海妲一提起来,她便怔怔垂着头,不再敢胡闹了。

    荆和知道海妲是在保护阿泽尔,却还是忍不住同情这个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头说:“里面刀棒无眼,海妲怕你受伤,对了,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安慰了几句,阿泽尔眼中的害怕被驱散几分,但仍旧不想搭话,海妲说道:“吃过了”,一路上的小摊叫卖吸引着阿泽尔迈不开腿,肚子撑得圆滚滚还不肯停嘴。

    接着谢华瑛他们也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阿泽尔一下子看见了琉玉,顿时惊喜起来,也顾不上海妲和荆和,朝他跑过去,“香奴,你也在这里!”

    “香奴,你还好吗?”她瞥了一眼琉玉身边的韩灼和谢华瑛,不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僵硬着行个礼,“见过二位将军”。

    她怕谢华瑛,怕谢华瑛手里的鞭子,怕那夜的血肉狼藉,看见谢华瑛,她就仿佛看见乌丹王宫的血流成河。

    她也怕韩灼,每次韩灼来荆和府上,都对她没有好言语,还总是纠缠海妲姐姐,定是想欺负姐姐,况且他已经欺负了香奴,阿泽尔认定韩灼算不上好人。

    后来听说,香奴从韩府辗转到了谢将军府上,她本想依靠荆先生的心软,想求他在谢将军面前求情放了香奴,可是海妲姐姐不许,也是了,她们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怜悯香奴?

    谢华瑛脸色冷冷的,阿泽尔盯着她,一步一退后,退到了荆和身侧。

    荆和也看得出她怕谢华瑛,“天色不早,我们已准备回了,你呢,逛好了吗?”他询问阿泽尔,阿泽尔摇摇头,被海妲瞪一眼,又点点头。

    于是一行人便同行回府,插曲甚多,除了谢华瑛和荆和本就兴致不高,谁也没有玩尽兴。

    走到一处岔路时,荆和注意到阿泽尔一直望着另一条热闹街市,便做主绕一段远路,走进去几丈远,碰着一个吹糖人的小摊贩,阿泽尔来了兴趣,小声缠着海妲再买一个,她对这个吹糖人的手艺颇感兴趣,今晚已买了六七根糖人。

    “小心你的牙全都掉光”,阿泽尔故意吓唬她,又宠溺笑着点点她的鼻尖。

    荆和掏出几两碎银子给阿泽尔,“去吧”,小孩子爱吃糖不算大事。

    阿泽尔跑过去买糖人,韩灼不动声色移步到海妲身边,问她:“姑娘家是不是都爱吃糖人?”他也准备像荆和一样“一掷千金”,结果发现出门出的着急,身上分文没有,顿时尴尬脸红。

    然而他的话传进了徐曜耳朵里,他倒是没问,直接走向了糖人摊子,双喜还纳闷:“他几时也爱上了这些小玩意?”

    谢华瑛知晓其中内幕,笑言:“今日这糖人贩子倒是高兴了”。

    可她却发现身边的小奴隶,脸上不仅无半分笑意,更是惊恐到了极点,碧色的眼眸蒙上了冷雾,冻了一层冰,又在顷刻间碎裂一般。

    人来人往的长街,买糖人的摊子,穿着灰褐色衣裳的摊贩,以及随之而来的——

    是暗处的一支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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