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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旧事错姻缘 窥破真相女儿身

    五年前,魏承璋的身体还没有坏到这般田地。

    某回跟着子徽一同在山中狩猎,子徽一箭射中了猛虎却不致命,叫那畜生又逃回了林子里,他一路追了进去,又不肯人跟着,唯恐惊动了老虎便再难猎杀。

    魏承璋自然放心不下,却也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

    结果真就出了事情,追进林子后三天三夜没音信,魏家派出上千人搜山,说是掘地三尺也不为过,愣是没见着半个人影。

    魏家的老夫人当时还在世,膝下只有两子,一个自打生下来就缠绵病榻,另一个生龙活虎地过分,如今终于在这上面栽了跟头,是老天爷要跟她过不去,哀哭了好几天,种下了病根。

    没成想又过了两天,魏承珪竟自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张完好的虎皮,身上还是之前穿着银灰袍子,但已残破不堪。

    老夫人谢天谢地哭了一场,问他原委,他只说射杀了老虎后,不慎坠了崖,好几日才顺着水流寻到回路。

    其实他说了五成的谎。

    不慎跌到山底是真的,自己找了路回来是假的,是柳青姝救了他。

    柳青姝原本就住在山中,以采药纺织为生,与家中的年迈祖母相依为命,那日采药经过谷底,恰好救了昏迷的魏承珪,他在柳家住了三日,柳青姝日夜不离地照看,两人便生了几分情愫。

    之所以没对老夫人据实相告,只因他已有婚约在身,母亲一辈子守法礼重门第,若让她知晓了,说不准会对青姝做出什么事,因此只敢跟魏承璋说了实话。

    此后,他便常常央求着魏承璋替他掩饰,偷偷溜出府去寻柳青姝,毕竟年少,血气方刚,有一回醉了酒荒唐一夜,柳青姝竟有了身孕。

    事情闹得大了不好收场,而他婚期在即,新夫人听闻很是善妒,绝容不下妾室,其实就算正妻愿意,他还不愿意让青姝委屈。

    正当事情胶着之时,柳青姝却不见了,遍寻天下也如茫茫大海捞针,了无踪迹。

    紧接着魏承珪心灰意冷与高门闺秀成婚,婚后四年,貌合神离。

    本以为这事已成过往,不料又出转机。

    前年冬天魏承璋入京,及至来年开春才离京,就在返回兰水的路途中偶然碰上了柳青姝,从前魏承璋见过她几面,中间隔了许多日夜,猛然不敢相认,心里却存了疑,吩咐底下人去查,不到一日就清清楚楚,果真是柳青姝。

    她自称死了丈夫,留下遗腹子,平日里帮人家做些针线活过日子,很不容易。

    魏承璋找了她几回,她闭门不见,但因着对子徽还有情,所以心软松了口,当年老夫人曾找过她,让她莫要纠缠子徽,并将此事告知祖母,祖母知她与人私通活活气死了,若不是为了腹中孩儿,实在无脸独活,索性走的远远的,斩断情丝。

    她哭了许久,魏承璋告诉她老夫人早已仙逝,子徽醉酒后也时常念她,还有这孩子,总不能一辈子无父亲照顾。

    于是魏承璋一道把她带回了兰水,如何安置倒成了问题。

    子徽夫妇成了一对怨偶,分房而居,互不干涉,一年到头说不了几句话,但他二人的身份都注定了一辈子解不开这道关系,柳青姝也就永远不可能堂堂正正做他身边的人。

    最后魏承璋想了个法子,替柳青姝安排好身份,娶她过门,尧儿不必再受苦,她也能与子徽常常相见,成了现如今的局面。

    总归他是将死之人,难再动情,不如用这个虚名帮帮子徽。

    冬季日短,再加上降了雪,不到酉时,外面的天已经昏昏沉沉,蒙上暗色。

    房中四处都点了灯烛,影影绰绰。

    魏承珪上前来握住兄长的手,“大哥有话不妨等明日再说,今日也操劳累了。”

    魏承璋道:“近来记性也差了许多,怕明日忘了”,他拍拍魏承珪,示意他无须担心,“下月便要进京,此去路远,这副身子我心中有数,万一途中有个好歹,没能回来——”

    “大哥——!”

    “事到如今,何须自欺欺人?尧儿年幼,魏家自然是你来执掌,我将家主信物并一封书信放在这幅画后的暗格中”,抬手指了指床榻正对着的一幅山水画,出自大家郑子泓之手。

    他接着道:“其他一切事宜我也交代过魏伯,届时由他详细说与你”,说到这里,魏承璋猛地咳了几声,又咳了许多血出来,拿过帕子擦一擦并不当回事,“天下正值多事之秋,魏家的上上策自当独善其身,若风云变幻,不得已入局,你应仔细考虑,慎重决定,不可置魏家于水火,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大哥此去必能平安而归”,魏承珪自幼便受他庇佑,喊了近三十年的大哥,手足情深非常人可比,此时听他说这样一番话,不由得红了眼眶,“大哥交代之事我也记下了”。

    “那就好”,魏承璋欣慰而笑,“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要紧的一件事,我要托付给你”。

    其实不必说,魏承珪也猜到是何事,太安宫,飞露殿,有一根丝线隔过万水千山来牵着他的心。

    “我知道,我都明白,大哥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定护她周全”,说着笑一下,“别忘了,她也是我的妹妹”。

    金台大将军府。

    琉玉自那夜中箭,昏迷了整整五日才醒了一次,后来也基本处于无意识状态,又小心将养了数十日才勉强能起身。

    按理说,谢华瑛及时封了他的心脉,荆和又迅速对症下药解了毒,应很快痊愈才是,何故病了许久也好不利索呢?

    谢华瑛想不通,归结到他身子太弱上来,日日用人参燕窝给他滋补,可养了这么久,将军府的账房严重赤字,这小奴隶还是瘦弱不堪。

    其中缘由,琉玉自是知晓的,只因他在昏迷前又在谢华瑛身上用了一回窥破天机的本事,可这回看见的场景实在出乎意料,不敢再次回想,甚至看一眼谢华瑛便要红了脸。

    “莫不是又发热了?你的脸怎么这般潮红,还是再请从温来看看较为稳妥”,谢华瑛端着一碗燕窝,用白瓷小勺慢慢舀着喂他吃,忽然间发觉这小奴隶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摸摸额头更是越发烫热,这病真是缠人,不见好却一日重过一日,不免对荆和的医术生疑。

    说罢,她便搁下碗起身。

    琉玉慌忙拉住她,不小心碰到她手腕,指尖仿佛沾到了火苗,倏地收了回来,拢进袖子里,磕磕巴巴道:“不、不必,只是、只是炭火烧得旺,有点热”,声音越说越小,蚊子一样。

    这真怨不得他,谁能想到堂堂镇西大将军竟是女儿身!

    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水汽氤氲,浴池中的女子背对着他,长发散落,皮肤白皙,唯一美中不足便是身上伤痕遍布。

    他正不明白为何这女子伤痕累累,又为何看到的是毫不相干的人,这时,那女子猛然回身,眼神凌厉,好似感知到有人在窥视她一般,抬手挥起一抔水,如刀如剑地冲过来,把这场景瞬间搅散,琉玉便是因此伤及心脉。

    父亲曾告诫过他,有些人天生意志坚定如铁板一块,若想探查他们的天机,必得慎之又慎,否则即遭反噬。

    谢华瑛想来是他父亲口中那类人。

    虽这场景来去匆匆,但琉玉还是瞥到了那女子的面容,与谢华瑛分毫不差。

    原来,她竟是女子。

    谢华瑛将卧房中的窗户开一条缝,冷气顿时钻进来,萧瑟肃杀如一把烈刀割断了炭火,她又重新合上窗,叫人进来把原先的两个火盆撤走,换了一个新火盆。

    “现在还热吗?屋子的确太闷,若是我被圈在床上十几日,恐怕早就浑身不自在了”,她不是个能坐得住的性子,往常打仗受了伤,军医让她卧床休养,她总是稍有好转便迫不及待跑到外面活动筋骨,谁劝也不听。

    她笑笑,拿了条湿帕子给琉玉擦脸,荆和教她的法子,对快速降温有奇效。

    而琉玉在她凑近的那一刻,不自主屏住了呼吸,心跳快起来,二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尽管此时她一身常服,神情悠然,可琉玉还是没办法将她和那女子联系起来。

    眼前的人,五官英挺,眼底永远带着一丝戒备,身上的气息凛冽含着冷意,琉玉方才还红着的脸,霎时褪了血色,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去年梅苑的事。

    不恨她是真的,但骨子里怕她也是真的。

    谢华瑛自然探听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只是见他体温降了下来,眯了眯眼,微皱起眉头,疑惑呢喃一句:“从温的法子头一回这么见效”,不经意往他身上晃了一眼,发现他的衣衫已又被汗水浸湿了,道:“胳膊能抬得起来吗?”

    琉玉试着活动手臂,不可避免地牵动了后背的伤口,隐隐扯着疼,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脱了”,谢华瑛哪知道他在勉强,简短的两个字,像是命令。

    琉玉一愣,脱了......是什么意思?

    谢华瑛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新的中衣出来,见他仍旧呆愣着不动弹,于是重复一遍:“衣领湿了,穿着不难受吗?”

    这些天琉玉昏迷时,换衣服擦身体都是她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交给丫鬟们来做的话,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又怕小厮粗手粗脚,万一再像韩灼那小子一样动了别的心思,那可不行。

    这事她做的轻车熟路,却忘了琉玉还是第一回清醒着。

    猛地反应过来,四目相对了一阵,谢华瑛不自然咳了两声,想解释却找不到措辞。

    琉玉也没打算听她解释,索性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背过身去,瓮声道:“将军出去吧,我自己能换,不敢劳烦将军,也不敢污了将军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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