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评二

    次日,顶尖组跟普通组的测评明显比之前的更引人关注一些,上午比赛还未开始,擂台下就已围满了人。前来观战的书院弟子们在得知,顶尖组的第一名是顾西舟后,心里便料定今日必有好戏可看。

    因为前几日,姜颜违法院规将顾西舟拉下水,害他被罚,留下人生第一道污点这事在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素来洁身自好的顾西舟又岂会忍气吞声。

    况且顶尖组都是些身怀顶尖血脉之人,修为肯定比普通组的要高出许多。

    顾西舟打败了那么多顶尖组的世家弟子,现下要对付一个普通血脉的姜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姜颜在众人的注目下,懒懒散散地抬脚上台,一上去便看到顾西舟站在对面,面无表情,负手而立,有心搭讪:“顾二公子。”

    岂料神情冷淡的顾西舟见到她,随即板起脸,皱起眉,几乎是嫌恶似地瞪了她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姜颜心道:“不理就不理,反正这次的第一我要定了。”

    测评开始后,众人都道姜颜这次肯定会死得很难看。等着看她被打倒在地。

    谁知她身法极好,四肢灵活的在擂台中间左右闪躲,竟然完美地避开了顾西舟发起的全部攻击。

    擂台之中,眼看两道身影,衣带飘飘,你进我退,你攻我守,行云流水,动作飘逸,来来回回十招有余。

    姜颜见顾西舟这人实在难对付,于是凌空一脚弹开了他拍打过来的进攻,接着右手一记凌厉的出掌直击他面中,趁他仰面躲避之际,迅速探出左手一把箍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腰间环抱的双手,顾西舟心绪激荡不已,脸色陡转,张皇劈出一掌。

    姜颜错身一闪,冲对面之人低声道:“顾二公子,手下留情,我认输了。”随即松手,欣然往身后一倒。

    顾西舟闻见她的话,又见她整个人就要掉下擂台,测评讲的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将人推下擂台之理,疑心是自己出手太重所致,立即伸出左手去拉。

    姜颜勾起嘴角,随即一把抓过对方的手,用力将对方往自己身后拉。她本想再借助对方的力,顺势翻身跃上擂台。

    岂料借来的力道不够,两道身影随即从擂台上掉落下去。

    底下围观弟子怕被砸中,纷纷往后退出了几步,好奇道:“他们怎么一起掉下来了,这结果怎么判?”

    “还能怎么判,顶多算打成平手吧。”

    见此情景,看台上的柳翁罕忽然面色一沉,狠狠拂袖道:“心术不正!”

    落地后的顾西舟看着身上的姜颜,惊道:“你?”

    姜颜抬起脸,见自己倒在顾西舟怀里,又见对方的脸色难看至极,忙赔笑道:“对不起,顾二公子,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她爬起身,小腿上却传来了一阵疼痛。

    擂台下的地面上全是不大的石块,他二人从高处坠落 ,身上自然免不了磕碰。

    朱赛儿望了眼空无一人的擂台,转身对旁边的柳翁罕拱手道:“柳先生,你看这结果该怎么判?”

    柳翁罕皱着眉,不满道:“平局,二人皆不得探亲假。”

    测评过后,姜颜本来借着身上有伤不用起早去参加书院的晨读,心里还挺高兴的。

    哪知她才待在房里养伤到四日,白行简便托人前来告知她;前一日姜鸿独自一人去山里练剑不小心掉下一个小山崖,受了伤,也在西院养伤。

    听到这个消息,姜颜便在床上待不住了,若不是常来帮她换药的木秋野跟华影两个人强行按住了她,将她说服留在房中继续养了三日。她估计都待不到她腿上的伤口全部结痂就会冲去西院。

    先前随姜鸿一起来的几个姜氏门生都是男弟子,而且都住在山下,姜颜料到他们应该不怎么会照顾人,便亲自负责给姜鸿送药跟食物。

    除此之外,应柳翁罕的提议,她还得把每天课上柳翁罕讲的那些内容带回西院,去给正在养伤的姜鸿再复述一遍,以防止他的课业比别人落后太多。

    这下姜颜不仅不能在堂上打瞌睡,浑水摸鱼。而且每日下课后她再也没有时间跟其他人一起闲逛了。如此一来倒是让柳翁罕在堂上训诫她的次数变少了。

    这日,堂上的柳翁罕正在跟堂下众弟子讲解仙门百家中那些叫得出名,比较厉害的法器。

    刚讲到西青柳氏丢失已久的法器“幻灵珠”时,堂中一向不爱听学的柳宾霍然起身,愤愤不平地骂道:“柳长青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当年他要是没有盗走我爹的幻灵珠,我柳氏今日的盛况必定能再上一层楼。”

    柳宾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大家对他的狂妄之言已习以为常。他仗着家世在院中横行霸道多时,大家心中对他怨气自是不少。

    此刻见到柳宾因柳长青动怒,在座被他欺负过的弟子内心无不叫好。

    “盗得好呀,若是叫这柳长铭承袭了他家前几代家主往日的雄风,继续将自己的权势凌驾于仙门百家之上,那我们的日子还能过吗?”

    “就柳氏这派目中无人的作风,柳长青应该也是逼不得已的吧。”

    “幻灵珠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了。”

    柳翁罕坐在书案前,干咳了两声,又抬手示意柳宾坐下。

    待堂下安静了,他才不紧不慢开口道:“幻灵珠有灵,一旦认主,巧取豪夺便没有了意义,就算是强行拿到了它,在外人手中它也不过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珠子,要想彻底得到它,唯有珠子主人主动赠与才能移主。”

    话落,堂中一个少年好奇地问道:“请教柳先生,那这珠子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

    柳翁罕道:“对死人而言,它可令人起死回生,再造血肉之躯。对活人而言,珠子内蕴含强大的灵力,有排山倒海之能,可助人修炼。当然了,如果自身修为不够,还想完全借用珠身内灵力也是不能的。若是强行驱动,最后只会被它反噬,爆体而亡,魂飞魄散。”

    幻灵珠的存在本就像个传说一样,柳家第二代家主更是凭借此物坐上了当时仙首的位置。如此神物,怎能叫人不感兴趣。

    又一名少年好奇道:“先生刚刚说珠子认主,那这柳长青盗取此物又是为何?总归他也用不了。”

    话音刚落,柳宾倏地一下又站起身,对着在场的众人喊道:“还有为何,不就是这盗贼子觊觎我爹的修为跟地位。”

    柳翁罕见他屡次三番不守规矩,脸色有些不悦,厉声道:“坐下!”

    柳翁罕先前在柳氏的地位本来就不低。虽然他早已离开家族,但是他那严厉的名声却没有因此而消散,柳宾在书院平时最怕的也是他。

    柳宾见到堂上之人神色不悦,只好悻悻然坐下。

    柳翁罕轻轻捋了捋他下巴处的胡须,总结道:“今日我们讲的是玄门百家的灵器法器,不是他们的家族恩怨。你们只要知道各仙门法器的种类,用途就好了。并不是所有的灵器跟法器都认主,日后你们碰到了这些法器自然就知道它现在的主人是谁了。”

    下学后,柳翁罕前脚刚离开,柳宾后脚便走到刚刚在课上提问柳长青为何盗取幻灵珠的那名少年面前。

    他看上去怒气冲冲,十分没有教养的将一只脚踩上那名少年的书案,微微俯身看着对方,一脸不耐烦地质问道:“刚刚是你在打听我家的内部恩怨是吧?怎么?现在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胆子都这么大了吗?我柳氏的事情你们也敢说三道四?”

    话语一出,方才在堂上问问题的另外几名弟子皆感到大事不妙,不约而同地纷纷低下了头,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一副生怕自己被盯上的样子。

    那名少年并未想到自己一时的好奇心,竟引来柳宾如此大的不满,心中忌惮,神色慌张道:“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并没有不敬之意。”

    柳宾见对方势弱,便不依不饶起来。

    他用一种警告似的眼神恶狠狠地扫了一遍周遭的弟子后,自以为是道:“我看你们就是觊觎我柳氏的法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以为在这里学了上乘的修炼之法,回去便可以赶超西青柳氏。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回去再修炼个十年二十年,在我柳氏面前,你们也还是一样不堪一击。“

    在场大部分人无言以对,他们都恨不得自己能凭空捏出几斤棉花来将自己的耳朵都堵上。还有一部分人心里对柳宾说的这些话嗤之以鼻,神情都不怎么好看起来。

    姜颜从未见过说话如此嚣张的人,皱着眉连翻了几个白眼后,正欲开口接下他的话。没想到旁边的人却抢先她一步开了口。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木秋野扔下手中的册子,起身啐道:”本小姐就不稀罕你柳氏的东西!仙门百家可不是只有你一家有仙器法宝,仗着家世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就能证明你家最厉害?要想做个名副其实的百家之首,你柳氏自己努力去争取便是。“仙首”这个称呼可不是靠吹就能吹出来的。“

    之前被吓得一直低着头的几名弟子,听到堂中终于有人有胆量并且愿意站出来替他们接话了,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气。

    柳宾收回踩在别人书案上的那只脚,站直身子后斜斜睨了一眼说话之人,嗤笑道:“哟,这不是木家三小姐吗?你方才说我家不是名副其实的百家之首?大胆!你是在质疑西青柳氏的实力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小小的凤栖台有那个实力跟月亮崖抗衡吗?你家要是真有本事,你大哥要是真有能耐,犯得着老是跟别家搞联姻这一套?我可是听说你家那些个堂姐堂妹嫁的可都不是什么寂寂无名之辈,你大哥这算盘打得不错,为了壮大家族力量,用自家的姐妹去拉拢其他家族,这手段高。“

    柳宾一番好似雷霆乍震,石破天惊的言论听得在场的人个个瞠目结舌,当下虽无人立刻站出来去佐证他的言论。

    但是堂中却已经有不少平时喜欢八卦之人开始在低头细声议论木氏是不是真的为了壮大家族势力跟人联姻,怪不得这几年他家在世家间的影响力直线上升。

    木氏一族出美女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世家小姐排行榜上随便一拎就能拎出几个木氏的女子;而且木氏直系旁系中待嫁的少女有不少,这些年凤栖台办的嫁女酒宴好像确实是不少。

    “你给我闭嘴!”

    木秋野原本就不是个什么都能忍的性子,听到柳宾言语冒犯自己家里人以及周围那些突然变得有些异样的眼光自然让她接受不了,止不住愤怒的她一脚踢翻了她面前的一张书案,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许你这么说我大哥。“

    书案倒地后,堂中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心知现在说话的这两个人平日里脾气都不怎么样,为防两人真的打起来,殃及无辜,几名离这两人比较近的弟子心里发怵,便自动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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