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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虽然文苏已经做好了决定,但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君涵,她相信叶君涵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选择。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你就跟韩毅讲明吧。”

    叶君涵的话令文苏瞠目结舌,他不理解为什么之前她让自己不要挑明而现在却又变卦。他有些反感地说:“为什么,你不是前一阵子还让我不要说吗?”

    “那是站在韩毅和陈若曦依然缠在同一根红线的角度讲的,如今线断了,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缝合好,甚至能不能缝合都说不定,那又何必为了这根线放任其它将将扯断的线而不顾呢?”

    “可你怎么知道这根线真的断了,而不是为了缝合别的线有意而为之呢?”文苏颇感疑惑地问道。

    “相信我。”叶君涵目光如炬,“陈若曦对韩毅的喜欢远非你能想象,况且她是个张扬却又患得患失的女孩子,说白了就是她没有那么缜密的心思和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去排演这样的桥段。就算所有的一切颠覆,她也绝不会拿她和韩毅的感情做文章的。”

    “对韩毅的喜欢远非你能想象”这句话感染到了文苏,但叶君涵不清楚,其实这句话主语和宾语互换一下也讲得通。以往有关韩毅的一幕幕犹如胶片般在文苏脑海里翻滚着,似乎他讲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同陈若曦息息相关。即便韩毅这么些年来身边有过不少暧昧不清的女孩子,但文苏从未质疑过他对陈若曦的喜欢。那是经历了惊涛骇浪的帆船跋涉在风平浪静的海面,庆幸着自己的幸运却又小心翼翼,生怕遇上海盗喧宾夺主。

    文苏的思绪天马行空,他兀自摇摇头,把胶卷倒带回到现实中。他依然不知所措:“那我应该怎么做呢?难道直接去找韩毅道明原委吗?他又真的会信吗?”

    叶君涵思忖了一会儿回答说:“陈若曦回来之后我们还没见过面呢,过一会儿我去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你再做决定,你看这样可以吧!”

    文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很懊悔几个月前的晚上给陈若曦发的那条短信,谁知竟然生出这么多祸端来。他在心里狠狠地斥责自己,谩骂自己懦弱无能,在棘手的麻烦面前总是需要搬救兵,眼看就要上高中了,却丝毫没有独立能力,遇到事情也只会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落魄。

    他恍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被选召的孩子”的梦想,他渴望和属于自己的数码宝贝一道拯救世界,解决所有的烦恼。然而当他清楚这个梦想遥不可及的时候,他终究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连自己的烦恼都不能很好地消化,还谈什么对抗世界呢?

    文苏伴着这样的怅惘走回教室。说到底,成长终归是个虚幻的词,怎样才算真正成长呢,成熟和幼稚又有怎样的界定标准呢?它不过是人们臆想中的字眼,或者说是青春的希冀,而且只有主角才配拥有。大概自己永远也做不成主角吧,也难怪,如此胆怯软弱多愁善感的心灵,该是多么心理变态的作者才会把自己刻画成主角呢?

    各科试卷强势地霸占了课桌,课外小说只能孤零零地寄人篱下了。数学老师又抱着一大摞卷子缓缓走进来,惹得全班叹息不止。

    似乎进入备考期之后,天天要应付数不清的随堂测验,早晨刚刚考完英语,一个课间之后又要迎来数学,听课代表说下午作文课连堂考语文。这个阶段的老师就像是举着法杖的霍格沃兹的老校长,孜孜不倦地给学生施着法术——只不过现实中的老师更喜欢操着一根红法杖。

    文苏胡乱地将桌子腾空,掏出两支笔一把尺子伏在桌面上,等待着高傲的数学试卷的莅临。

    他的数学向来很好,但他清楚这全都归功于叶君涵。小学的时候,文苏不喜欢数学,他觉得阿拉伯数字没有汉字好看,奇奇怪怪的数学符号像是山峦间九曲十八弯的路,令他眼花缭乱。学语文好啊,上课不仅能听故事,偶尔还能看看电影,不比听天书强多了?所以前几个年级他的语文成绩一直不错,而数学只能将将及格。

    叶君涵有心地发现了这一点,每次和文苏一起做作业的时候,她总是先和文苏玩个小游戏,如果她赢了,文苏就得乖乖地做好数学作业再做别的。久而久之,文苏发现九曲十八弯的数学符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撩动起周围的风婆娑着山上的树叶翩翩起舞。从那以后,文苏的数学成绩引吭高歌,甚至可以与他的语文齐头并进了。

    是啊,转着笔的文苏怎么也没有回想起,当年如果叶君涵输了,自己会让她做什么,但这么多年来,他也确实从来没赢过。他从前不会知道,叶君涵设置的这个游戏,从来没有考虑自己失败的筹码,只要她想赢,对方永远都会是输家。

    或许眯着小眼的文苏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他用笔尖戳着胶合木的课桌,好不容易才能瞪大的双眼放着光,在心里大声地喊出了那个游戏的名字——瞪眼睛!

    文苏渐渐找到了初三的感觉,数学考得不难,下午的语文也都是他背过的内容,他本想借着没考好的理由好好郁闷一番,不过考试没给他这样的机会。没有外力左右他的心情,他不敢妄自悲伤,至少在叶君涵面前不敢,毕竟叶君涵长了一双透视眼,能看出自己是真的难过还是装的。

    又或者说,他是个矫情的人,喜欢把委屈写在脸上,可如果没有令他不悦的事情,他独独不会在叶君涵面前矫情,他总是想要表现得很无畏,想要像个大男孩那样保护叶君涵。他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所以放了学他主动等在叶君涵的教室门口。

    叶君涵胡乱地将书塞进书包,甩着上了肩,背手把马尾拽出来,小跑到文苏面前,她显然对门口这个身影感到诧异:“今天怎么这么早?”

    文苏替她拉紧书包拉链,理顺着凌乱的马尾回答道:“今天心情好,来看看有没有男生要送你回家!”

    叶君涵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把话题转到了下午的考试上:“看来考得不错啊,我觉得数学出得有点偏哎,最后一道题你做出来了吗,那个数有点难算,我问了好几个人都没算出来……哎对了,下午的语文倒是不难,阅读是从鲁迅先生的文章里节选的,那篇文章我刚好读过,作文题是前两天我给你看过的那套模拟题上的诶,你说巧不巧!”

    每每谈及学习,叶君涵总能滔滔不绝地讲一阵子,将整套试卷剖析个遍,可她也并不只是嘴上说说,每次试卷发下来她总会在上面做密密麻麻的标注,错误的题注明错误原因,模棱两可的标注上书中定理的页数,就连绝大部分做对的题都要挡住答案再做一遍,试卷上她写的字怕是比印刷的字还要多。相反,文苏就比较随性,考完一科忘一科,甚至考完语文连作文写的啥都不记得了,发下来的试卷就折个半儿胡乱地丢到桌洞里,遇有试卷讲评就借来叶君涵的看,都省了听课的麻烦劲儿了。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谈起那些个琐碎的名字,仿佛这条花团锦簇的回家路又像去年夏天那样欢声笑语了起来。桥下的河水缓缓地迎合着冬天将至的脚步,一旁的小公园里小孩子在撒欢,几个年轻阿姨推着小车子围着盘腿坐在长椅的老奶奶,表情悠然地唠着家常。

    坐在一道石阶上歇脚的时候,文苏问叶君涵:“关于中考……你想好要考哪里了吗?”

    中考,这是每一名初三学生都必须要面对的字眼,而冬天将至,下一个春天也不远了,来年六月仿佛就在眼前,对于成绩十分优异的叶君涵,选择哪所高中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全市最好的中学有两所——何遇中学高中部和市实验高中,叶君涵还在初二的时候就在这两所学校里做过取舍,凭借她次次年级前三的成绩,直升何遇中学高中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然而实验高中的国际部可以更好地对接国外的教育,高中毕业后去国外最好的学校念本硕连读,这是她妈妈给她规划的路,或许在耳濡目染那么多年后也成了她想要追逐的目标。

    然而羁绊叶君涵的是,如果她选择了实验中学,她将孤身一人到市里去念书,接受着一月只能回一趟家的管理。她清楚地知道,韩毅和陈若曦走特长生路线,文苏向来的目标只有一个,大家的目标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何遇中学高中部,她的只身远走,或许会是一种告别。

    “我还没想好。”她捋了捋被风吹起的刘海儿,“我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同意。”

    文苏看出了她的心事,低低安慰道:“你去追逐你的目标就好了啊,你看,你每个月都会回来两天,那两天我们可以不管学习,痛痛快快地一起玩两天!”

    叶君涵扭过头,定定地看着文苏:“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你不会忘了我吗?”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撩动周遭的空气,偷走了这番话的灵魂,或许只有叶君涵和风才知道,被偷走的含义是——我喜欢你,你不要忘了我。

    文苏感受到了这阵扑面而来的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多亏了这个寒颤,不然文苏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我喜欢你,怎么舍得忘了你?

    他咽了一口唾沫,在小小的还未生长完全的喉结里积压着没说出口的话,抿了抿干薄的嘴唇,铿锵地摇了摇头。

    风突然变得很温柔,在两人的空隙间流转,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澄澈的眼神四目相对,彼此都不知道,那一刻,两双眼睛里都只看得到对方。

    叶君涵的嘴角渐渐上扬,吸了吸鼻子,嗤笑道:“嘁,等你上了高中遇到好看又优秀的女生,怕是连我的名字都要记不得了吧!”

    文苏没有回答,双手翻转撑着后面的草地,把头扭向另一侧,笑着。风灌进嗓子,把喉结里藏的话咽进肚子里,呛着回过头,搀着叶君涵的胳膊说:“起风了,我们走吧。”

    他笑风是浪漫的,心思细腻的他留恋于前一刻的美好。同时他又笑风是应景的,可以封堵住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不破坏眼前的美好,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被风抽丝剥茧后只剩下一副躯壳里尚且留存的灵魂——

    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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