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捌拾贰

    金昌好想摇醒她,可惜周围看守太多,他怕还没到她跟前,就被人扔出去了。

    他就像是屠宰场里的肉,任人处置,可再无能为力,他也不甘心。

    豁出去了。要是那男人要杀他,杀便杀吧!“我的事不用你费心。我只想知道,昨日,他有没有为难你?”

    元良良犹豫着摇了摇头。为难嘛当然是为难的,不过应该不是像他以为的那种为难。

    金昌见她这样,以为她怕自己担心才不说。痛心疾首到跳脚。可他跛了一只脚,动作就变得滑稽又叫人可怜。

    “你不用瞒我,那样的男人,怎可能好说话,放过你?”

    元良良就差指天发誓说自己没有被为难了。奈何此时的金昌压根不信她。

    “为什么?他都这般厌烦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手?”

    金昌热血上头,竟满院子蹦跶着喊话:“这位公子,我知道你在。你家世好样貌好,不缺美人,又何必禁锢着她一个性子跳脱,也没几年好颜色的妾室?看着她你恐也烦,不如就此放过她吧!”

    元良良黑脸。

    性子跳脱就算了,什么叫没几年好颜色?

    她好气,她好怒呀呀呀呀呀!

    就在她要找金昌好好聊聊她怎么没几年好颜色时,陛下竟然从一个角落里钻出来。

    也不知是刚巧到,还是一直都在角落偷听他们讲话。但这不重要。她只死瞪着背对着自己毫无知觉,凄厉叫嚣的金昌。

    金昌看到陛下,脸上一喜,以为陛下肯出来相见是想成全他们。他以书生礼拱了拱手,随后再一弯腰:“小生多谢公子成全。”

    下一瞬,他就被两个守卫按住了肩膀。

    金昌大惊失色:“这是作何?”

    陛下:“她再性子倔,再……,也是我的人。染指者死。”

    陛下瞅一眼气呼呼的贵妃,又见贵妃带着鄙夷瞧金昌,很难不幸灾乐祸说:“我需要纠正你一点,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她也是最美的姑娘,在我心里当然更是最美的姑娘。”

    又下一瞬,陛下没动,护卫却是像得到陛下指令般,将呆愣着的金昌拖出了院门。

    院里清净了。

    陛下转眼,果然贵妃还在计较,她咬牙切齿说话:“没几年好颜色?真的吗?”

    “当然假的。”见状,陛下斩钉截铁回。“不必和那种人介怀。”

    陛下忽然一点气不起来了。多日来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接下来的数日,元良良怕再见到金昌,只好在院子里躲着不出去。金昌既然不愿意,她也没办法上赶着给人找媳妇,不过另按个家还是可的。

    陛下命人注意着金昌的动静,心里十分想将人赶走。可别的被拐卖的受害人都能在这里住下,只偏偏将他一人赶走说不过去。陛下只能忍了。

    元良良和陛下提了给金昌在鹭岛安家的事,陛下一听,痛快应下,表示这事他让人去办。

    陛下还说:“要不然我再给他找个媳妇。隔壁院子,他若看中,我亲自给他保媒。”

    为了不让贵妃再操其他男人的心,陛下心甘情愿做一回媒人。

    元良良觉得此事可行。

    毕竟原属于武安小侯爷的女人,样貌都不会差,眼下没看中,不代表以后也没看中的。就像当初陛下还不是一样发誓绝对不会和她有什么,如今他们第二个孩儿都有了。

    只是她还没暗戳戳撮合,金昌竟然消失了。

    陆捷禀报,金昌在被陛下扔出院子的当晚还回护卫院住了的,第二日晚就没回。

    要不是确认他将自己仅有的一些东西带走了,要不是相信陛下不屑于做小人之事,元良良还要以为他被陛下默默处置了。

    就连春雨她们心里也这样想。春雨悄摸摸问:“主子,会不会是公子他把金昌哥……”

    元良良替陛下说好话:“没这可能。我又没有真的越墙,就算真的越墙,公子只会在青天白日砍人脑袋,绝不会随便让人消失的。”

    春雨想到什么,连连点头。

    金昌毕竟是金昌哥,元良良还是忧心的,可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大人了,又在外多年恐怕早已习惯。既然是他自己要走的路,那也只能随他了。

    只过了两日,元良良忙着成衣铺的事,再加上她住的院子里还来了两个新人,她哪还想得起金昌来。

    成衣铺一开张生意就格外火爆,几乎吸引了鹭岛所有殷实家底的人群,成衣铺门口可谓是车水马龙,连带着让周围的铺子生意都翻了几翻。

    而两个新人,就是陛下从朱旺祖那带回来的。一个叫方慧儿,一个叫朱可可。

    都是美人胚子,就像陛下说的,两人一看就是好门第出来的女儿。

    元良良让她们坐下一块吃饭,两人虽哆哆嗦嗦十分害怕,却走路轻盈,坐下时只挨半个凳子。

    明明已经很饿了,两人也克制着,夹菜的筷子开一丢丢的口,且只夹面前的,吃饭时几乎不发一点声。

    元良良觉得她们倒是挺像宫里的娘娘们。于是开玩笑说:“就你们这样,进宫当娘娘都使得。”

    两人抖得更夸张了。

    陛下觉得贵妃在暗示他,于是很配合的说:“那倒还差点。她们可比不上贵妃娘娘。”

    元良良没想那么多,听到这话,忽然转头瞧陛下:“只是差点吗?”

    陛下:“当然不止差一点。”

    元良良这才高兴。

    一旁的幺平唏嘘:曾几何时他的陛下连人话都不会说,如今这哄贵妃的功力是越发深厚了。

    元良良问她们都是从哪来,父母还健全,怎么落到朱旺祖手上的。两个姑娘竟然谁都不肯说实话。

    元良良只好指着陛下,和她们说:“这是钦差大人,专门抓人贩子的,你们有什么委屈大可说出来,钦差大人自会为你们做主。”

    叫方慧儿的低头不语。

    朱可可牙齿打颤说:“我们…不…不是被拐的,是…是家中卖了我们。”

    元良良和陛下就知道了。

    定是朱旺祖怕她们胡说八道,威胁她们这样说的。只威胁她们什么呢?她们都是被拐来的,能有什么把柄在朱旺祖手里?

    元良良触及到俩姑娘害怕戒备的眼神,瞬间明了。

    怕不是她们被朱旺祖恐吓,朱旺祖告诉她们,陛下和他们是自己人,恐吓她俩别想着逃跑,指望着有人能救她们。

    她们自是不敢说实话,怕被送回去,毒打一顿还是轻的,说不准被卖勾栏院,被充当军妓那才是生不如死。

    想明白这点,元良良又赶紧告诉她们:“钦差大人是陛下的人,他们是贼,是罪犯,钦差大人可不和他们一路。你们到了这边很安全。”

    俩姑娘缄口不言。

    “你们看到的钦差大人和他们交好,那都是假的,那都是钦差大人的诡计,不,妙招。你们要相信钦差大人,你们瞧瞧钦差大人,一个多么正直,有勇有谋的人!”

    陛下坐在一旁,不苟言笑着一张脸专注夹菜吃,幺平要帮忙布菜,被他拒绝。

    “瞧,还体贴下人,定然也是位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哪!你们无需担心,无需害怕。”

    俩姑娘依旧不愿开口,只不时抬头瞥一眼元良良。

    元良良当然比陛下更了解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琢磨出来:“你们该不会觉得夫人我也是被买来的,是在套你们话吧?”

    俩姑娘抖如筛糠,小声抽泣起来。一副她们被人看穿,定会被灭口的架势。

    元良良无语了。

    接下来当然什么话都套不出来。除非她拿刀架在俩姑娘脖颈上。但那是人做的事吗?显然不是。

    陛下也没指望从两个女人嘴里套出点什么,朱家既然敢利用她们,定然不怕被她们泄露秘密。怕是这些女人连拐她们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朱旺祖要告诉她们,她们都是他从人贩那买来的,估计她们也能信。

    有一个贵妃够了,陛下见不得其他人哭哭啼啼的,他挥手示意人把俩姑娘带下去。

    元良良想不明白,问:“相公,这么多姑娘都不能做人证吗?她们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她们本身就是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朱家有罪吗?”

    元良良不知道陛下想抓的是朱家背后的人。

    “恐怕朱家背后还有黑手。”黑手就是庆王,但陛下不说。

    庆王在京都城,贵妃要知道,怕是担心小胖良儿。

    “要是只是把朱家抓了简单,但背后之人定会断臂保命。反正朱家逃不掉,再让他们逍遥一阵也可。”

    “黑手?黑手是谁?为什么和朱家勾结?”元良良眼睛晶亮,她最喜欢听故事了。

    陛下一本正经道:“此事尚在调查之中,还不知。良儿不必操心,顾着二胖即可。”

    陛下问:“最近可有给二胖做好玩的?”

    提起二胖,贵妃脸上满是慈母光辉,很快被转移注意。“当然有,多得很。”

    她开始一一显摆她给二胖准备的小玩意。如今的她可不是生小胖良儿时那个手笨脚笨的娘亲了,她会做更多好玩的好看的,且做的都不赖。

    就说她前不久刚琢磨出了一件新奇玩意。那是一大串颜色各异的毛绒球,毛绒球内塞上铃铛,不仅会响,还好看呢。到时可以挂在二胖床头,防他吵闹。

    她还决定将毛绒球放在成衣铺卖,生意也一定好。

    陛下听她说着,眼角眉梢漾着柔情,不时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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