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玖拾玖

    不对!“你还去了凤满楼,凤满楼的……有人亲眼看到你进了凤满楼,还是说你是去凤满楼买菜不成?”

    黄有泉笑笑:“凤满楼的女人一个个都能当我娘,就算路上挑粪的都不会踏进去一步,何况是在下。当然在下确实在某日进去过一回,只不过是问个路罢了。姑娘要是有人证,说在下在凤满楼久留,大可让那人现身与我对峙一二。”

    元良良当然不可能让元宝和他对峙,再有,黄有泉也确实没有在凤满楼久留。所以她更加无话可说。

    黄有泉一脸十分困惑的样子:“我不知姑娘为何要诋毁在下,难不成就像话本子里写的,得不到就要毁之?”说这话时,他瞥眼上首的男人。

    “你放屁!”元良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火气。她冲黄有泉挥着拳头,指骨捏得“嘎吱”响。

    只黄有泉会怕吗?当然是不会的。他就像看一只会挠人的猫。这还是只特粗鄙的猫。

    黄有泉心想,这种女人也就脸长得好,其他地方一无是处,和自己没关系也好。这大官估摸着也就看上此女一张脸了吧,他讽笑。

    陛下觉得这刁民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但他丝毫没往心里去,毕竟他眼下满心满眼只有愤怒的贵妃。看贵妃骂这人,陛下心里如吃了两坛子蜂蜜一样甜。

    元良良还没真的冲上去,只不过往前挪了两步,元有慧护犊般挡在黄有泉身前,怒视她:“你有完没完,黄公子对你没意思,你看不出来吗?当着大人的面你怎么敢的?”

    郝氏没见到大门口的一幕,但此时也明白过来,她帮着元有慧一同数落元良良:“二丫头,你堂妹的未婚夫你都敢抢,你无法无天哪。小时候二伯母体谅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可现在,我饶不了你!”

    “娘,她小时候就坏了心肠了,现在怕是五脏六腑都是黑的!”元有慧嚷嚷。

    元良良面红耳赤瞅一眼陛下,又不甘示弱和母女俩对峙。她没提小时候的事,只又一次说到黄有泉:“他刚才亲口说的,和元有慧没关系,说是要和你们说清楚,他和元有慧只适合做兄妹,还说心仪我。元有慧,你到底长没长脑,这话是他亲口说的,你肯定也听到了,为什么还要假装没听到?”

    元有慧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是听到了,当时她都要气死了。可刚才黄公子也说了他是想带她出去玩的,黄公子那么好,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好,她舍不得嘛。

    黄有泉这时道:“姑娘怕是说反了吧。当时姑娘摔倒,在下好心扶姑娘起来,姑娘却紧紧抓住在下的手,说心仪在下。还要拉在下进屋,要在下当着诸位长辈的面撇清和有慧姑娘的关系,而和你在一起。是着实把在下吓得不轻。姑娘颠倒黑白一再抹黑在下究竟是何居心?”

    元有慧先前还心虚,这会儿,她觉得刚才一定是自己误会黄公子了。立马,她冲元良良咬牙切齿:“你就是个坏胚贱种!你娘是个杀人凶手,你也好不到哪去,谁和你在一起指不定倒八辈子霉呢!”

    “怎么你还敢动手打我?!”

    元良良伸出的手被元有慧抓住。她死死瞪着元有慧,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不惜余力冲元有慧推去。

    元有慧跌倒在地,不等黄有泉伸手扶,她跳起来,挥舞着手冲向元良良。在离元良良一个手臂的距离时,她不动了。

    在她面前,隔开她们的是把利刃。那利刃泛着寒光,元有慧有种感觉,只要她把手轻轻搁在刀刃上,她的手指就会断掉。

    幺平也不想对着一个女人亮刀,但和女人解释百句话,都不如这个动作有效。

    堂屋内,所有人都被吓得瑟缩。堂屋中间的空地都大了好一圈。

    元有慧被吓得脑子空白,然郝氏瞅瞅元良良,又瞅瞅护在元良良身前的下属,郝氏转向陛下,和陛下道:“大人,你有所不知,你这小妾虽说叫我一声二伯母,但民妇也不瞒着了。这丫头从小不学好,在家祸害家里人,还翻墙出去鬼混,嘴里更是没一句真话。现在大了,更过分,更叫人心寒!您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别被她一张脸给骗了去!”

    陛下依旧望着贵妃。

    元良良却是连个头都没回过。但她知道陛下此刻正看着她。也许心里在想她究竟有多坏,他这些年会不会错看她了?

    只要想到陛下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她,她心里就抽疼,就害怕。

    “事情既然清楚了,那大家都散了吧。”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住。

    郝氏和元有慧深深怀疑这位大人是个耳聋的。小妾爬墙,小妾是个恶妇,这位大人竟然都能不计较?

    黄有泉:该说这位大人肚量大呢,还是人傻?

    陛下好似没有听到郝氏的话,他起身走到贵妃身后。

    陛下冲着贵妃挺立的背脊道:“这几日良儿住哪?”

    元良良这时才回头,她来不及想太多,慌忙指了一处。

    “赶路太累了,带为夫回房歇歇吧。”

    元良良被他牵着出了堂屋,往她指的方向去,留下阴沉着脸的黄有泉和一屋子的元家人大眼瞪小眼。

    等屋里只剩元家人和一个黄有泉,秦氏没立即离去,而是打量着黄有泉问:“你是真心想和有慧丫头好的?”

    秦氏可不是挂心元有慧,她纯纯是觉得家里的负担够重了,要再来一个穷书生,还是个会逛勾栏院,人品堪忧的穷书生,那家里迟早得被他牵累,她可不允许。

    黄有泉惶恐上前作揖:“确是真心。”此时他要说“不”,岂不就是承认他刚才说谎了嘛。打死都不成!

    秦氏狐疑,还想再问,元有慧跺着脚推推郝氏,郝氏当即上前:“大嫂,黄公子是读书人,老实着呢,你就别为难他了。”郝氏语气是有些重的。

    郝氏其实也想再问问的,谁知秦氏先开了口,她又嫌弃秦氏多管闲事。她当即忘了心底的担忧,一心和秦氏较起劲来。

    秦氏左一想,反正元有慧是要嫁出去的,大不了到时候分家。这宅子分三份,总比和老二家牵扯不清倒霉强,何况这些年她也受够了!

    秦氏没再说半句话,一扭头,就出了堂屋。

    郝氏冲秦氏背影撇了撇嘴,转头看着黄有泉,又是笑容满面:“你们这就去玩吧,晚些回来也不打紧的。”

    “娘!”元有慧羞红了脸。

    长身玉立的黄有泉深深作揖,看得郝氏更加满意。

    都说她生的闺女不如老大老三家的,可那又怎么样,这说到底还得看嫁人。老三家的给了人做妾,老大家的心比天高还指不定咋样,她的闺女要嫁的人才是人中龙凤。这要以后中举做官,她就是官家丈母娘了,看谁还敢小看她!

    ...

    陛下打量着狭小的卧房,犹豫了下,还是在窄小破旧的床上坐下。他鼻尖闻着属于贵妃的味道,倒头躺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才探出手去。

    元良良抓住那只手,被拽着坐到床沿,又被拽着倒在陛下身上。

    她摸了摸肚子,没觉异常,就没再动弹。下巴搁在陛下劲窝,忐忑问:“相公相信她们的话吗?”

    问完,她的心扑通扑通跳飞快。犹豫着解释,又怕弄巧成拙。

    陛下有更要紧的话要说,当下便说:“那不重要。”

    元良良抬头看陛下,就和陛下满含柔情的凤眸对上:“良儿这些日子在外过得可好?”

    元良良点点头:“毫发无伤。”

    既然陛下说不重要,那再好不过了。就像逃过一劫,元良良欣喜若狂。她当即和陛下说起她被杀千刀的绑架后发生的事。

    绑架后,是金昌救了她,他们一路逃,一路逃,不知不觉逃回了临沅老家。然后她在凤满楼躲了两日,之后回了元家。

    “金昌,又是他?”陛下心里不免泛起酸楚,贵妃那些天都和金昌在一起呢。他当然相信贵妃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且金昌还是贵妃的救命恩人,他还要感恩图报才是。

    陛下口气生硬道:“等有机会,为夫定重谢他。”转而又道,“怎可能刚好是回临沅县的路,怕不是他故意带你回来的吧?”

    元良良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但金昌又没囚禁她,她还是自由的,带她回来又有什么用?她摇头:“应该不会。”

    陛下却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过既然他没得逞,看在救了良儿的份上,我也不会和他计较。”

    陛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元良良也不和陛下再讨论无关的人。说好等离开时给金昌几个金元宝后,就扯开了话题。

    陛下问:“凤满楼这个名字怎么和花满楼一样?良儿如何会去凤满楼?”

    元良良下意识不想让陛下知道凤满楼的一切,但她刚才嘴快,不小心说了。她想了想,解释:“当时我怕杀千刀的会追来,总不能躲去金昌家,就随便进了一个地方。后来知道那是勾栏院后,我就来元家了。”

    陛下问:“凤满楼可有人欺负你?”

    元良良慌忙摇头:“没有没有。”

    陛下放心了。又问:“元家的人可有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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