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待祈棠走后,赵意便出门去穆府找穆景煜商量请他与女儿同路帮忙照看一二,穆景煜得了赵意诸多礼品,只能满不情愿的应了下来,赵意回来后将穆景煜原先不愿意,看到他奉上的礼品后才笑逐颜开的勉强同意的模样模仿的相当滑稽,逗的赵老夫人开怀大笑之余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着手准备祈棠返乡诸多事宜。

    原本祈棠与穆景煜商议的是,出了京郊在破庙处金蝉脱壳,如今既得了赵父允许,便也不再那么麻烦,只需出了赵府,让穆景煜安排的其中一个与她身形相似的护卫代替她坐在马车内代替她去河曲郡祭祖,曹家人没见过她,必不认得,只要县主去祭祖,至于谁是县主,那必然无人深究。三日后,祈棠在赵老夫人,赵意的注视下上了马车,同前来看护的穆景煜一道出发离京。

    待人马走到京郊一处破庙时,祈棠要求下车休息,穆景煜虽有不满,但碍于早已答应赵意,也无可奈何。

    祈棠与女护卫换了装束,帮她戴好帷冒,不一会,穆景煜便在门口催促上路,护卫代替祈棠上了赵家马车,而祈棠则佯装成穆景煜护卫,混入穆景煜带来的队伍之中。

    一行人马走走停停,将近大半月才到河曲郡,穆景煜将赵家一行人送到业洲曹家门口,与曹家家主随意寒暄几句后便先行离去,曹家将车马迎入府内,各自一顿忙活。

    待出了业洲城,祈棠这才从护卫中钻出,看着穆景煜给他准备的马匹直摇头,她不会骑马。穆景煜无奈,只得另外备了马车,让另一个女护卫赶车,跟在他与随行护卫后面。祈棠羞愧的点头答应,羞于自己不会骑马,愧疚自己拖累行程。

    快马加鞭两日后到了汶州,再过去汶州便是夏义郡,为避人耳目,穆景煜与祈棠乔装打扮后在汶州城内寻找当年逃脱宫女的家人。

    大齐对户籍管理较为严格,很多穷苦人家的女娘没有出路,便在朝廷招募宫女时将女娘送入宫里,年纪到了外放归家后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银钱,若是运气好,得了贵人青眼,说不定还能挣上一份前程,所以各郡州县在对管辖内所有朝廷招募的宫女户籍,家里几口人,做什么营生都登记的特别清楚,一并送入内务监,内务监宫人便再对送来的宫人盘查核实,保证没有任何错落的情况下才可进宫。

    随着宫女到了年龄外放出宫后,户籍信息会随着宫女一同带出,犯了事的宫人则按照信息通知到个郡州县的家人,家里人愿意的就带上银钱到京城将尸体领回,不愿意的就丢到乱葬岗草草掩埋,未犯事但因病或灾祸亡故的,宫里也会出一笔银钱由各郡州县府衙发放到家里人手中,留下的信息由内务监统一销毁。

    当日那内监与穆景煜所说之事,因他清点人数之时喝了酒,没能仔细检查,便在单子上签了字,等第二日就醒后觉得不对劲,再去查看,才发现那男扮女装的太监,那内监不想自己背上无妄之灾,便匆匆着人将尸体烧毁,本想将那些人的户籍信息也全都销毁,又怕将来东窗事发口说无凭,便核对完一干宫人信息后,将河曲郡汶州名叫云樱的宫人信息偷偷扣了下来。

    祈棠与穆景煜按照纸张上的信息在汶州一个小镇上,镇子不大,倒也繁华,狭窄的街道上,商贩们热情地叫卖着,酒肆茶楼的门前,传来阵阵谈笑声。

    两人打听了不多久,便找到了那户人家,几间斑驳的瓦房围成了一个小小的院子,穆景煜准备进去询问,祈棠则拉着他在门口的茶寮里坐了下来,点了一壶当地特色的茶水,开口向老板打听起来。

    乡野之地民风淳朴,见她二人穿着精致,便也没多大设防,滔滔不绝的说起本地特色及乡野趣事。突然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妇人拧着个五六岁的孩童耳朵从茶寮前路过,孩童挣扎着腰脱身,那妇人力气极大,孩童的耳朵早已通红,却怎么也挣扎不开,那妇人将孩童丢在院子门口,祈棠与穆景煜对视一眼,转脸又见那妇人从院中拿出棍棒,开口大骂后便朝着孩童抽打起来,那孩童被打的哇哇大哭。

    穆景煜心下不忍,便要起身阻止,老板一下将他按住,低声说:“客观,我可劝你别管这闲事,那家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见祈棠也略微摇头,穆景煜按下性子,掏出几颗碎银放在桌上,老板笑嘻嘻的收了银子,开口便将这户人家的事情倒了个底朝天。

    这户姓钱,老主人在的时候家境还算殷实,只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等老钱一命呜呼之后,家里便逐渐揭不开锅了,这儿子在外欠了赌账,便把主意打到她那年幼的妹妹身上,本想卖到县里烟花地去,后听说朝廷招募宫女,便直接把妹妹送到宫里,得了一笔银钱,这才娶了媳妇,生了娃,后来他那媳妇病故,他连下葬的银钱都没有。至于现在这妇人是后娶的,用的还是他那送到宫里妹妹的买命钱。听说他那妹妹在宫里病死了,官府又送来一笔银钱,这才娶了现在这媳妇。

    “那这家男人呢?”祈棠问:“也不管这孩子吗?”

    “那男人早些年得罪了知县大人的公子,被打断了腿脚,好几年了,只在家里躺着,啥也干不了啦。只可怜那孩子哦,早早的死了亲娘,又有了后娘,哪有还有好日子过。”老板摇着头,感慨的说完,便去旁边忙活起来。

    “看样子,我们应该问不出什么了。”穆景煜吹了吹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不对。”祈棠紧紧的盯着那户已经关闭的大门,那妇人早就将孩子拎进院内,只听到孩子的阵阵哭声:“那妇人虽是粗布麻衣,但头上却插着几颗珠子,我看那珠子光泽温润,绝不是这乡野地能买到的。”

    祈棠转脸问茶寮老板镇上可有首饰铺子,老板指了个方向,两人起身朝首饰铺子方向走去。

    首饰铺子的老板见到穿着精致的两人,立刻上前迎接,招呼着小二拿出上好的首饰供她二人挑选,祈棠看着这些略显粗糙的首饰,随意的拿着一根雕刻着星星点点茉莉花的玉簪把玩了一会说道:“雕工还算可以,只是水头差了些。”将玉簪放下后,不悦的摇头,对着老板说道:“我家公子的爱妾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尽管把店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

    坐着等待的穆景煜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我家公子的爱妾?谁?谁是他的爱妾?出个门还给他安排了个爱妾,真是难为她了。

    老板见他二人要求高,只得小心的陪着不是,说店里最好的首饰都在这了,若要再好的,只能去县里看看,祈棠又问有没有成色好点的珠子,老板摇头,说乡下地方没那么些精致的小玩意。

    两人空手从首饰铺出来,找了一间客栈,稍作歇息后,天色已晚,祈棠去隔壁房间找穆景煜用晚饭,穆景煜却不在房内。

    祈棠便独自用了饭,等了片刻,穆景煜拿着一个盒子从外面进来,搁在桌上,祈棠顺手打开,是那根她在首饰铺看着雕工不错水头不足的玉簪。祈棠不解,这玩意买来有什么用,京城哪个贵人能看上这种簪子。

    “来都来了,总得给我爱妾带点什么。”穆景煜脸不红心不跳的胡乱扯着。

    “你爱妾?”祈棠想起自己随口编造的话:“你哪个爱妾?”

    穆景煜勾起嘴角,神色轻佻:“虽然现在还没有爱妾,但我有很多红颜知己啊,你不是知道吗?还是你自己说的。”

    祈棠无语,翻了个白眼,将玉簪放入盒内,摆放回远处,接着道:“晚上去一趟钱家,探探情况。”

    穆景煜看着桌上连位置未曾变过的锦盒,暗笑一声,将锦盒收到身边,含糊的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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