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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落网

    保姆王妈用上海话喊道:

    “小姐,有人要见您。”

    修长的手指拉开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一身白衬衣加黑色背带裤,衬衣的袖口挽到胳臂肘,充满禁欲。左手提着一个皮质箱子,手臂青筋暴起,右手插着腰,两腿一前一后支棱着,带着一股潇洒不羁。

    “你怎么来了?”

    昀若海玩味勾唇一笑,道:

    “都已经入赘了,不能和老婆住一起吗?”

    说着便抬脚进了房子。昀若海抬眼看四周一圈,啧啧道:

    “你这房子够大的,还真耐得住寂寞。”

    楚乔双手抱臂,仍像一尊冰雕似的冷冷的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就你一个人住吗?”

    楚乔的薄唇像是被冰封住了,没有开口。

    “……咳,那个,上午干嘛呢?”

    楚乔深吸了一口气,冷冰冰道:

    “做实验。”

    昀若海挠挠他的经典油头:

    “刚起床就做实验?”

    楚乔表情不变,仍没有开口。

    昀若海有些尴尬,兀自转了几圈,把皮箱交给刚好在旁边打理花瓶的倒霉小菊,道:

    “那个,帮我把行李安顿好,啊。”

    小菊一脸不耐烦的没有理他。昀若海满头问号的看向楚乔,楚乔微微一歪头,嘴巴开合很小的说道:

    “这是我的丫鬟,你非要住进来,自己选地方。”

    昀若海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箱子放到沙发旁边。雕花木门外的阳光透进来,花形的影子投射在楚乔雪白的皮肤上,但终究没有把这座美若天仙的冰雕烤化。昀若海就这样看着楚乔,半晌,才道:

    “警察厅果然没有立案,我也去问了斯凡诺基太太、昀总督和前两个霸凌者家属,得到的答案是:被查出杀死前两个霸凌者的凶手是张瀚,是张瀚的父亲中央银行总经理张冠不愿使自己儿子的名声损毁,便找了赵康顶罪,但是上海高层之间还是知道了张瀚是申宥奇的凶手。华发现当年的霸凌者都在接二连三的死去,所以她和斯凡诺基夫人都认为是张瀚还魂。啧啧,张冠此举,不明智啊。哦对了,你们中央银行居然还没有把他开除,楚行长人够好的。”

    “中央银行是不会随便开除人的。”

    楚乔冷冷道。

    昀若海满脸佩服:

    “嗯,行!在我的一再逼问之下,斯凡诺基太太交代了第五个霸凌者的信息,是侦缉处处长的儿子:王伟予。不出你所料,果然是高层,现已将他秘密保护起来了。已经去霸凌者们的学校走访了,当年被霸凌致死的那个人名叫赵小堂,死亡时间是16年前的6月27日。”

    昀若海揉揉眉头,道:

    “得,现在进入瓶颈期了。”

    楚乔只在一旁默默的沉思着,突然,她开口,声音是那种轻轻的,如碎冰浮在流水上的声音:

    “当年调查这个案子的人是谁?”

    “当时的探长:宋招义。”

    档案室里,昀若海一手托着档案文件,犀利的抬眼看她:

    “已经自杀了。”

    昀若海轻轻呼了口气:

    “难道……是被灭口了?不对,时间对不上。”

    “赵小堂死亡时间是16年前的6月27日,老探长宋招义的死亡时间是15年前的1月23日。”

    “对啊,听说这位老探长也挺聪明的啊,半年的时间早该结案了。”

    昀若海摸着那有一层薄薄的灰色的下巴。

    楚乔纵使沉思着那高傲的头也没有压的很低,眼睫轻轻下垂,一下一下的抖动,突然道:

    “查查赵康和被霸凌者赵小堂的关系。“

    昀若海直到这时才猛烈意识到,一个念头在他胸口疯狂抖动。他急急的挨个货架寻找档案,楚乔也比往日优雅高冷的速度快了许多。二人都认真间,刚好就找到了一处,楚乔翻找着自己眼前那一排,昀若海在他头顶,把她围起来翻找着自己眼前那一排。忽地,楚乔用比平时高一个度但仍然沉着的声音叫了一句:

    “找到了。”

    昀若海脑中正飞速运转,楚乔应是也很着急,抽出档案的手一抖,下意识轻轻“啊”了一声,档案即将脱手,昀若海条件反射一般,一下子就把楚乔的手按住了,楚乔兴许不太习惯这个肢体接触,被昀若海按住的抓着档案的手一抖,档案在二人的手中滑落,昀若海来不及想其他,另一只手也快速拿下来,一把就按住了那滑落的档案。

    这样一来,二人的状态便是昀若海坚实布满青筋的有力臂膀一左一右围在了楚乔身体两侧,档案又是在昀若海胳膊肘以下的位置,导致昀若海的右手只能微微弯曲才能摁住它,二人的距离便离的极尽。昀若海一下子忘掉了脑子里的所有想法,有些后悔又有些庆幸自己刚刚在沉迷思考。昀若海雄性的气息一下一下喷洒在楚乔耳边,他看见她耳边微微泛红,不知是害羞还是被自己的热气烤的。对方的呼吸清晰可闻,身上的气味也清晰可“闻”,对昀若海来说,虽然他之前泡妞无数,可突然,他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像个纯情少男一样把自己的鼻尖探过去,触碰在了楚乔的肩窝上,细细密密的嗅了起来,将自己的气息一遍一遍的撒过楚乔的肩膀。

    楚乔本来除了耳朵上的红晕被围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失态,那副样子仿佛是在等着昀若海将她放开,这对于一个24岁初入社会的少女来说已经很少见了,可当昀若海的鼻息一贴过来,她就有些维持不住状态,美目睁大一瞬,脸上清冷的表情似乎要垮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肩膀上闻的忘情的昀若海来了一句:

    “兄弟,你好香。”

    楚乔一滴香汗当即从额角流了下来。

    抽回手,转过身,昀若海却迟迟没有动作,楚乔想:“这人是对亲密动作反应迟钝吗?”昀若海的鼻尖近在咫尺,原本稍微低头躲避的楚乔也不多语,直接正面迎上了昀若海的脸,二人鼻尖对鼻尖,时不时碰在一起,小志进档案室要归位档案的时候,就撞见了这副耳鬓厮磨的场景,一时愣在原地,小碎步一前一后的无助点地。而眼前这对怨侣却丝毫没有为小志化解尴尬的意思,楚乔冰冷的表情一动不动,连微微侧头的动作也没有;昀若海只是稍微一偏头,用余光瞄了小志一眼,便又将头转了回来,停顿两秒才在楚乔的注视提醒中抽回了放在身后拿着档案的那只手。

    “父子关系。嗯,你们中央银行真行。”

    审讯室内,昀若海习惯的将腿搭在审讯桌上,在楚乔的嫌弃目光之下才自愿将腿拿了下来。楚乔修长双腿平放,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冷冷道:

    “张冠自己的选择,和中央银行没关系。”

    昀若海一脸戏谑:

    “哟,之前还宽宏大量呢,现在又没关系了。”

    楚乔对这种嘲讽丝毫不理,像没听见一样:

    “张冠夫妇待人相对亲和,可为什么一定要拿赵康顶罪?”

    昀若海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道:

    “你什么意思?”

    昀若海思考一瞬,道:

    “根据巡捕房内的一个老巡捕描述,张冠当时在巡捕房闹得很凶,死抓着赵康的衣领非说他是凶手,都把记者引来了。”

    话落一瞬间,楚乔冰冷的眼睛里似要冲出两道剑锋:

    “有照片吗?”

    昀若海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楚乔:

    楚乔匆忙接过照片,细细的看着。昀若海对于楚乔这种状态不由得皱起了眉。

    张片应该是在窗外拍的,旁边还有一个巡捕起身要挡,应该就是那个给口供的老巡捕。像素不是很清楚,“但好在把张冠的脸照全了。”楚乔心想。照片上的张冠一脸凶神恶煞,面部扭曲,转头狠狠等着身边的人。

    楚乔心下一动,觉得不对,仔细一看,大脑中仿佛过了无数张心理投射侧写,这些用铅笔勾勒的,每一张的线条都好似被放大,她能看见素描纸上铅笔压下的绒毛,一张张脸,完整的、不完整的、正脸、侧脸、惊恐、愤怒、悲痛、憎恶……憎恶?她眯起眼晴,如果张冠是失子之痛和不愿相信,那他的内心情绪和面部表情是对不上的,从他脸上弯曲和直线的肌肉线条来看,他的脸上有一种憎恶,他是看向身边那个人的,如果身边人就是那个替罪羊赵康的话,张冠有什么理由憎恶他呢?看张冠的眼睛,并没有死命针对的感觉,倒像是透过赵康在看别人。张冠翻折的手肘下提着一个人的衣领,他站在张冠身侧,背对着镜头,从背影看无动于衷,楚乔不由得低下了头。

    “赵康……”

    楚乔念叨着,突然,她猛一抬眼,直接对上了那双聚精会神看着她的眼睛。

    ……

    “从张冠的眼神来看,他对赵康没有什么很深的执念,而根据档案,赵康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他的工作——通商银行职员。所以,这个老实又笨的张经理应该和通商银行有仇。”

    昀若海强忍下了他第一次听到楚乔说这样的形容词的笑意,道:

    “不假,毕竟现在这种恩怨已经从私人仇恨化作商业战争了。”

    楚乔一沉眉:

    “只不过是竞争对手罢了。”

    “行行行,你心胸宽广。”

    夜晚,月黑风高。王伟予躺在木床上,应是睡得不安稳,他眉头紧皱,木床吱呀作响。好似他的恐惧达到了顶峰,一瞬间,他几乎是跳着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大睁,如一句不瞑目的僵尸。喘息之间,他环顾四周,房间安安静静的,窗帘竟被风吹的飞起,如想挤进房间的白色幽灵。

    “睡前,不是关了窗吗?”王伟予疑惑的心想。刚要下床,刹那间,一段绳子猛地拦住脖子,忽地一紧,直接勒到了王伟予的脖子上,那段绳子后面,只有一双手,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从黑暗中伸出。恍惚间,他感觉后面的黑暗越来越深,有个声音在对他说:

    “下地狱吧,跟我下地狱吧……”

    “哐!”

    卧室的门猛地被踹开,灯光骤亮,一群巡捕应声而入,伴随着一阵“咔嚓”拉枪声,数十个巡捕举枪对准的床上的二人。床上王伟予身后的那个人就这样被展示在了灯光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静止中,一些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口,一双皮质军靴和一双白色高跟鞋出现,停住,一身军装的昀若海和身着白色半身短裙的楚乔进入房间,岿然立于众巡捕之后。

    “别、别动,都别动!”

    那歹徒猛勒王伟予脖子,王伟予脸通红,快要胀出来,双手徒劳的扒着脖颈间的绳子,昀若海慢慢走进,那脚步轻轻的,将自身的杀气隐藏的很好,俨然一副好好先生之态,伸着双手: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咱们放松,啊,要是把他勒死了,咱们就真没什么聊的了。”

    说着,便让众巡捕放枪。

    那歹徒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双眼猩红,似是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如野兽般大声吼叫:

    “早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早就没……?!”

    昀若海趁他注意力不集中,当即一脚精准揣在歹徒肋骨上,那一踹一是力度极大,二是正好踹在穴位上,歹徒被踹的眼冒金星,恍惚中,又被昀若海拉住胳膊揣在脖子上,脖子险些折断,在歹徒没反应过来时,昀若海当即抓住绳子,歹徒绳子脱手,马上被巡捕按在地上,拷上手铐。

    “赵康,”昀若海的桃花眼盯着他,如美丽而危险的毒蛇吐出信子,既魅惑又邪恶,“前四个人是你杀的吧?”

    “哈哈哈哈,”眼前这个中年人有些文弱,脸上一股书生气,身体十分消瘦,脊背一颤一颤的,细的布满骨头的脖子好像支撑不住头,向侧面歪着,样子如一个从地狱爬出的白骨精,“对,都是我杀的,这个算幸运,我恨不得让他们死一万次!”

    审讯室内,赵康被手铐拷着,无魂魄一般歪在椅子上,昀若海在旁白静静的陪着楚乔,楚乔眉眼认真,将手臂轻轻放在桌子上,问道:

    “赵先生,请问您为什么对魔术有这么深的执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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