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

    活点地图,用过的都说好。比起哈利的可循环产品,由淬骨系统提供则是昂贵的一次性产品。

    当她找到人的时候、画面有点和谐。用甄嬛的话来说大概是:“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谁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带上——”

    ……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搞点颜色算正常,但这颜色是大便黄就不能接受了——她是说,美人与性才好看,大猪蹄与油腻便有些强人所难了。

    向来自傲视力的兰幼树这会儿恨不得自戳双目、仰天长啸嗷一句“我脏了!”

    她默默地将身体背了过去,眼睛跟生姜擦眼皮一样被辣得睁不开了。

    偏偏此时跟着一起来的大黄狗不懂事儿,站在门外朝里面气势极凶地吠了几嗓子,跟雪姨叫阵一样霸道,颇像在叫:“开门啊开门啊!!你有本事哔——”

    兰幼树胳膊夹着狗头双手钳大黄的嘴巴,求生欲满满地哀求道:“我的好大哥,你可别叫了,咱们这已经够尴尬的了。”

    实际上她嘴上如此说,却不见得有打退堂鼓的心:赵二世祖的账是今天就清算的。但要智取。脑子机灵的她拖着大黄狗蹑手蹑脚地跑去了后院,思考着等人出来先打一顿拖走再说。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人一狗一转角就和半个身子已经挂在墙头要翻过去的赵小郎对上了眼,连带着还有哪家惊慌失措的夫人。

    三人一狗八目相对,面面相觑,唯有狗子威武“汪”了一声。

    ……兰幼树觉得此刻自己的脚趾头可以抠出几栋别墅了,她僵着脸、甚至为了调解氛围说了声“嗨”。

    凡事开了话茬,后文要接则是容易的多,她装模作样地清了嗓子,先发制人、义正言辞道:“赵小郎!有人举报你为虎作伥!我特意来找你当堂对峙!”

    “呸——”赵小郎啐了她一口,骂道:“哪来小孩毛没长齐来管老子的事!”

    “瓜娃子死一边去!”他提了提啷当要往下掉的裤子,动作又丑又熟练地从墙头爬下来,凶横道:“鬼瓜娃!你家是没食的了要来朝我叫?!”

    赵小郎认出兰幼树了:不就是穷山观里老道长新收的娃吗?我爹可是祭酒!勇得很。

    他那斗鸡的眼睛又瞟到边上龇牙的大黄狗,朝大黄吐了口浓痰:“真是晦气,狗东西叫一声差点把老子萎了。”

    看得出来他满腹牢骚,只是当赵小郎看到未曾在开口言语的、脸上挂着笑容的兰幼树,心里莫名避讳了几分:算了算了,毕竟是老观主的童子,闹僵了就不甚好了。

    赵小郎又啐了一口,索性当她是傻了吧唧的瓜娃子不理会,转而油腻腻地搂着新偷相好的腰,下流地调戏说:“今儿个我给你的钱可是够我玩到明儿的,你莫要打黄骗。”

    那娘子却推着他的手,僵着笑容像是不自然的羞气与抗拒、亦或者是被外人撞破的尴尬?

    这娘子是什么反应并不重要,只见微笑着的和蔼的兰幼树动作快且熟练,伴随着漫不经心的气势一个冲锋金刚肘直接将赵小郎击昏了过去。

    她的随意而凶狠,吓得在旁的娘子花容失色,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不敢动弹,敬畏且害怕的哆嗦道:“这、我、求你饶了我!我也是被逼的啊!……”她后面已经想好将所有的锅往赵小郎头上盖了,于是演得更加卖力了,恨不得掐着自己的掌心好掉几滴泪。

    这眼泪还未挤出,好人兰幼树先把她给扶了起来,一如平常她帮助村民时的友好善心,甚至还温声细语地安慰:“莫要怕,我单是来找他的,不牵扯旁人。”

    如此这娘子才松了口气,目送她像拖死猪一样将赵小郎拖着走。

    兰幼树在给赵小郎一肘子的时候心里是计量过的:首先,我们看对方不爽很久了;其次,我们是来给李小娘出气的;最后,我就算暴力执法了对面能奈我何?优势在我。

    因此她把赵小郎拖到李娘子家,寻来麻绳给人绑成毛毛虫也就顺理成章了。

    诸位村民被此举动骇到了,但又不舍得走,围着李娘子家看热闹、看事情怎么个收场法。他们议论不休,热闹得好似在菜市场对摊子上的物品评头论足。

    赵小郎是被犬吠声给叫醒的,期间隐约有哄哄闹闹的人声,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绑了个严实,还被人压着肩膀摁跪在地。

    当场他怒从心来,扭曲了一张脸叫嚣道:“你算哪个葱!”

    ——实际情况是他刚发了个声、兰幼树一个巴掌就呼过来了,惹得赵小郎火气更盛,但到嘴的脏话还没骂出去、先到的又是一个巴掌。

    往后几次也是这样,他敢开口,兰幼树就敢把人摁住给个耳光。

    直到他脸被打得肿成猪头了,在挨了又一巴掌后脑袋灵光一闪,叫嚣着求饶道:“打得好!该打!”兰幼树这才收手。

    找到法子的赵小郎红肿着两边脸,涕泗横流地说:“我有罪啊!老君欸!天师欸!我有罪哦!”他一张嘴巴阿巴阿巴的,将他犯的事儿都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小到偷了谁家的鸡、大到合伙打过谁。

    ——但没一句在点子上。

    你看兰幼树的手又举了起来,取巧的赵小郎眼尖儿地瞅形势不对,再看屋里的谁,立刻明白了什么,哭嚎得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巴掌:“尤其是这家的李娘子啊!是我猪膏蒙了心来欺负她啊!人家的好生日子给我搅得和面汤了!”

    后面越嚎越难听,听得兰幼树踹了他一脚,嘟囔着说:“晦气玩意儿!”

    她还想再踹两脚的,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李娘子的声音,道:“女郎,把人赶走吧,我不想见到他。”

    兰幼树“哦”了一声,“嚯”地从小腿裹挟处抽出刀来,惊得众人心跳慢了半拍、以为是要见血了,那赵小郎连求饶都忘了,从□□流出一滩尿渍。

    她几乎翻了个白眼,将麻绳给割下。

    这麻绳一松,以为自己封印解除了的赵小郎又撑起场子来了,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只是大话还没放出来就被蹿出来的大黄一阵咆哮、吓得又跌地上了。

    大黄不依不饶地叫着,恶犬凶狠样堵着赵小郎屁都不敢放,只得颤颤巍巍憋出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四脚并用、狼狈逃跑。

    到此事情也该收场了,来看热闹的村民哈哈大笑过后三三两两的散了。散时有个顺手牵羊的村民,他趁没人注意捡起了地上的麻绳揣兜里。

    此人正偷着乐呢,谁曾想一抬头和兰幼树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将麻绳往怀里藏了又藏,羞着脸解释说:“绳子还能用,平白丢了倒是可惜,不如让我带回家去。”

    “……”不是,这倒把兰幼树整呆住了,一双眼睛带着难以理解和不可置信,脑子反应了半天徒留无奈妥协地一挥手说:“你拿走吧。”

    且看村民走了,唯余兰幼树看着乱糟糟的院子屋子,寻思还是帮忙整理一下的好。

    这刚弯腰捡起了个碎瓦,屋里的李娘子便传了声:“女郎莫要忙活了。”

    被制止的兰幼树感到一瞬的尴尬不知所措,捏着手里的碎瓦片,小声道:“差不多捡捡还能用呢。”

    在屋子里坐着的李娘子披上了单衣,憔悴的面容不复今早的鲜艳,却摇头说:“用不着了,用不着了。”

    “……啊?”她不能理解,想着世界破破烂烂、缝缝补补凑合过呗——却见李娘子本就备受打击的挫折样,闭上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岔道:“我从街里买了茶,吃着味道可以,我拿出来给您尝尝。”

    李娘子没说话,透过窗户单瞧她跑到隔壁陈氏家借了热水和碗,又端着东西翻墙过来,那陈家小郎还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指责她的翻墙行为说:“此非君子所为也。”

    兰幼树往后回头给阿牛哥做了个鬼脸,故意抬杠说:“我乃小人女子也。”

    她蹭蹭跑到了窗边,透过窗户将泡开的茶碗递了过来,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李娘子仔细地看了兰幼树,又低头看泡发的茶水,才接过喝了一小口,没尝出什么味儿来,气氛沉寂片刻之后开口道:“女郎莫不是嫌弃了、才不进屋来坐?”

    “没有没有!”赶忙澄清的兰幼树心一乱撑着台子就翻进了屋子,等翻完看着李娘子勉强捂嘴笑了,才恍然大悟:人家这是逗笑的话。

    笑过之后的李娘子瞧着精神了许多,单夸了句:“女郎可爱得紧。”又正色道:“女郎莫忙活,前些日子舅舅家那边有信来,准许我回娘家,此事既已说好。”

    “哦,”兰幼树没多探究,单问:“你走那天我可以来送你吗?”

    李娘子沉默地回道:“莫要相送。我素来怕别离,女郎你要是来的话,我大约是走不了。”她将茶喝了个干净,把碗放下了,“多谢女郎的茶了,天色再晚些,你上山可就难了。”

    兰幼树听懂了逐客的之意,仍因担心而踟蹰犹豫。

    李娘子温柔款款地说:“茶碗我替女郎还给陈大嫂了,你且回去和老观主商量如何应对赵祭酒可好?他最是宝贵那老来子了。”

    相同作用的话说两次,若还不走就太不懂事了。兰幼树无奈点了头,灰溜溜地回了观里——她觉得自己把事儿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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