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户

    念叨青城乡还没有人敢下他面子!店家越想越气,被砸的脸越是红成猪头,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你自找的!”

    像是一声令下,跑堂伙计们丢下抹布,从角落后厨各个地方卷出武器,持棍拿刀的气势将留下来看热闹的客人一并吓到外面看热闹。

    剑拔弩张的架势让店家觉得找回场子了,明明气得要死还要假装大度,昂起脖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来挑事儿的人,说:“看在你长得还合我眼的份上,现在跪下磕头认错还来得及,回头再叫两声给我听,我心情好了此事便揭过。”

    伙计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既轻佻又粗鄙。凭事实而论,她的脸亦或者身材并不不出挑,平和的磁场却是自带亲近感。

    兰幼树没太听懂店家的话,单是看周围人那恶意的目光猜想这也不是什么好话。

    且见她将扫地僧给的帷帽摘了放一边,在闹哄浮躁的客栈里,平静的如同秋天落下的叶子,唯有淬骨系统滴滴提醒:不过二原则。

    不过二原则又名非故意杀人原则。即使面对一群可恶的人贩打手,兰幼树对自己讨回的公道不过是打一顿出出气,剩余的当由官方解决。

    她将试图偷偷溜走的茶老板一把塞到柜台底下,甚是好心叮嘱:“你若自个儿出去,被砍死了可不赖我。”

    “绝对不出去。”茶老板点头如捣蒜,将自己缩得更小,以为如此别人就看不到自己。

    还算听话的态度让兰幼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她撑着柜台台面借力高踢,踹翻毫无技术可言的提刀来砍的莽夫。

    那菜刀掉落在地,被茶老板看见了,贼头贼脑的他左瞧瞧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后赶紧爬了过去,捡起刀来握在手里。

    他正掂量着手里的武器,生出趁乱逃跑的念头还没来得及实行,不巧和兰幼树的目光来了个对接——识时务者为俊杰,茶老板捏着刀又躲回了柜台底下。

    无心理会的兰幼树翻身一拳砸向了背后试图搞偷袭的人,顺便抢走了他手里的棍子,歪了歪疑惑的脑袋:十八般兵器,她点亮的并不多,关于棍怎么用……?想来跟枪差不多吧?

    且瞧手中长棍一横,拦下了再次砍来的刀,一转棍身挑了个花头将人反推——没太有效,敌人纹丝不动。兰幼树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想:它没有枪头,我也不没学会唐伯虎的霸王枪。

    ……那?“看我的金箍棒!”她立刻改了攻势,举棍上扬,学着孙悟空跳跃下劈。金箍棒威武地抡了几圈,扫倒一片人,她又不知看见了谁手里的擀面杖,瞬间被缠得心痒痒,觉得棍子不趁手了,心猿意马地想着如何才能抢过来让自己耍耍。

    数学书上说,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尽管中间阻隔甚多,兰幼树凭借客舍的桌椅板凳上蹿下跳、左跳右躲,诶嘿对手就是打不着~再借力一个撑杆跳,她越过人形包围圈来到最外边的某个浑水摸鱼的伙计旁。

    他是真的浑水摸鱼,面对突然蹿到自己面前的人傻愣愣地握着擀面杖不知所措。

    “借我用一下。”兰幼树毫不客气地抢了他手里的武器,才像是过意不去般的回赠了先前手里的木棍,完事儿了还好心的将人一推,躲过了队友提刀砍来的误伤。

    擀面杖不见得比棍子好用,但那与短刀差不多的长度倒是更切合兰幼树的近身打法,棍棍顺手流畅。

    她估摸着玩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不过是地痞流氓聚在一块儿的乌合之众,不说毫无战术可言,甚至没人能接上她一招。

    楼上的店家看着楼下的来闹事儿的人——普通的擀面杖在她手上却用出了刀的气势,下手之地并非命门死穴,而是使人制服的手肘腿脚。

    他应该笑这女郎天真:别人想制他于死地,而她却处处留一命。但无论如何店家都笑不出来,在他看来女郎兀的比穷凶极恶之徒更恐怖。

    赶紧跑赶紧跑。多年的生存直觉让店家心生怯意,刚转身,一把刀从耳后擦过,“丁”定入墙壁。

    紧接其后的是不知何时堵在他前面的兰幼树,她蹲踏在楼梯过道护栏上,笑嘻嘻的居高临下地挽留道:“别走呀。”

    店家看了眼趴下抱腿脚胳膊嚎叫喊疼的手下,又扭动脖子看向兰幼树,忍不住干咽了口气,心里打了退堂鼓。

    但好歹也是在道上混过,尽管里子虚的不得了,面子上却是不显露,甚至扬了扬头颅,佯装声势道:“女郎身手不错,我很中意,要是跟在我手,我保你天天整好吃好。如何?”

    “噗呲,”兰幼树忍不住笑了,轻松的语调和平常没有差别,眼睛里还带着天真的光,以调侃口吻说着恐怖故事:“你敢招我?不怕晚上睡不着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身首异家了嘛?”

    她的话说得含蓄而又直白不留情面,让店家的脸色变了又变,在心里不断咒骂着那些个不中用的废物和胆敢出卖他的叛徒,想着等今天事过后也不用留他们性命了。

    他换了个途径,装出深明大义的样子,说:“不知道我那群不长眼的手下怎么招惹到女郎了,不妨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哪想兰幼树依然不领情,摇头晃脑地直言道:“不用你为我主持公道,我一般遇到不平事都是自己解决的。”

    接连被拆了两次台的店家终于不装了,他凶相毕露,咬牙切齿的恶狠狠地说:“你这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心给留你一条生路,你非得往死路走!——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我大哥乃东州兵的领卒!你若识相、跟我磕头认错,我还能大发慈悲地放过你,心情好叫两声给我听、还能打发你一点钱。”

    店家越往后面说越是飘飘然,已经笃定此招可行,装起大佬的模样。

    看得兰幼树又是一阵好笑,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吐槽道:“你这叫软饭硬吃啊?明明是想求我放过你,态度还那么糟糕。”

    她将手中擀面杖转了个圈,摆了两个选择:“贩卖人口,你自己走着去自首、还是我把你打趴下了拖着你去自首?”

    反骨仔的店家俩选项他哪个都不要,新增了第三个选项:打倒这长没眼睛的耙菜。

    人对环境事物的选择观察往往是所见即所想,店家看着兰幼树,想:论形体,对方不过是女娃娃气,而他如此雄伟英姿;论体力,女娃已大战一场,肯定体力不支,而他以逸待劳……

    他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呐,梁静茹的勇气之歌再次响起,自不量力不信邪的的店家大吼一声!拔出了藏在怀里的刀,发了恨地朝她扎去。

    愚蠢的行为让兰幼树几乎要叹一句勇气可嘉,她起身一踏护栏跃起,甚至没什么技巧地一个甩棍横扫照他胸口来了一下,将人打翻在地。

    重心不稳的店家咕噜咕噜地顺着楼梯滚到了楼下,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那血吐得和对子之王有得比,看得兰幼树怪不好意思的从楼上跳了下来,蹲在店家身边跟他平齐了,无辜地说:“莫要碰瓷我哦。”

    她认真地掰扯道:“虽然打你的那一下听声音好像挺严重的,但你皮糙肉厚,我估计还没打断肋骨呢——就算断了也最多只三根,够不上伤残等级的。”

    正此时,外面传来杂乱而有序的脚步声,他们将客舍团团围住,为首的人摆着架子说:“何人闹事?”

    此人兰幼树不认识,倒是店家啐了一口,在心里骂道:怎么来的是这个和稀泥的老匹夫!他爬着站了起来,强撑着脸面恶人先告状:“刘亭长!你来的正好!”

    店家指着兰幼树说:“此人无故闹事!不仅砸了我的店,还动手打人,你看地上躺着的伙计、连我也被他揍了一顿!就此事,你如何了!”说到后面颇有几分威胁意味。

    被控诉的兰幼树抓错重点的惊讶店家怎的瞬间不吐血了,随后被刘亭长这个称呼给逗笑了,这人该不会汉高祖刘邦的前期人设吧?

    再听店家那贼喊捉贼的态度,她不服辩解:“你简直血口喷人!明是你贩卖人口!我这是为民除害!”兰幼树揪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想趁乱逃走的茶老板,“此为证人。”

    茶老板握着刀,愁一张脸想挥刀不敢挥,他不仅目睹了兰幼树的武艺,还亲身体验过呢;但他也瞥见了店家那凶狠的眼神。

    略过此间细节,兰幼树夺了茶老板的刀,重重地拍在台面上,对他说道:“你快将事情复述了。”话音刚落,她有不详的预感。

    惯会见风使舵的茶老板跪趴在刘亭乡脚下,哭嚎着诉苦道:“不关我的事儿啊!是,是他……他嫌弃我茶难喝,要我带他来乡里最好的茶……其他的……其他的就不干我的事儿了……”

    他越哭越卖力,像是在表演一样向刘亭长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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