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周航是我们班初三的时候转过来的的插班生,一般到了毕业班的时候,很少有学生会选择转校,特别是像周航这种优等生。

    周航原本是在一中就读的,一中和我们学校都是我们那最好的学校,他没有转校的必要。而且我觉得他长得很好看,虽然这可能是我一个人的主观觉得的,但是大家对于这个新同学都很好奇。

    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校友和校友之间形成一个交流圈,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在一中的过往经历大家基本都知道了。不过八卦传着传着就变得更加离谱,里面多了很多夸张的成分。

    有人说他是一中的顶级学霸,虽然长期冷着一张脸,但是也有很多女生喜欢他。不过最让人好奇的是他转学的原因?

    话传话,最后很容易就把话传得夸张且离谱起来。

    同学之间各种猜测的都有,有说是因为感情原因的,还有说是因为校园霸凌的。

    学校并不是一个纯白之地,像我们这样成绩优异的学校也不能免除。校园霸凌,不仅有暴力还有冷暴力。有人会因为性格孤僻而遭到带头孤立,这样的冷暴力,你不知道是从谁开始,也找不到施暴者,似乎每一个人都是施暴者。

    这校园霸凌真的是没有理由的吗?好像不是吧!我们都习惯向弱者施暴。那个被孤立的同学真的只是因为性格孤僻吗?难道她一直都是性格孤僻的吗?

    究其根本原因,是她与这个班级格格不入,没有突出的成绩,没有突出的颜值,没有突出的家世,种种原因让她没有底气同大家来往,大家的话题参与不进去,也不知道能够和大家说什么?最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相处了。最后呈现在大家眼里的就是她不合群,她这个人很孤僻,当大家开始在她身上挑刺的时候,她所有的行为被无限放大,异化,成为大家孤立她的理由,使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我的沉默与不作为,使我也成为这场霸凌的参与者。我知道她在经历着什么,我漠视,我也不在乎,我只是认为我并不会成为谁的救世主,对此我也很抱歉。

    当时的我也有些不合群,不喜欢与人交流,但我优异的成绩让老师重视,较好的家世,我还有一个哥哥在这个学校,让人不敢随意欺凌,相反她们只是认为我不太好亲近。

    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年纪不大,但是大家都清楚,有些人不能欺负,有些人不好欺负。

    普通不是原罪,但当普通成为另类,这将是别人用来欺负你的理由。学校是贫富差距体现最小的地方,统一的校服遮盖下里面的各式各样的名牌衣服,但总有一些东西是遮盖不住的。

    最为直接也明显的,脚上的鞋子,基本能体现你的家庭经济情况,所以学生时代的我们喜欢昂贵的鞋进行攀比。那时学校里就有一种说法,就是说,有些人看人她都不看脸,第一眼就是看你穿的鞋,再由下往上地看一个人。

    我一边不屑于她们这样的行为,但另一边又不自觉的参与进去,因为我接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我就只能随波逐流。

    对于这几种猜测,我比较倾向于后种,他被欺负了。这种猜测的依据来源是他那张脸,他长像白净,身体单薄,细细软软的短发,搭配他了狭长的眼睛,眼神中又总是流露出真诚无辜,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孩子好乖啊!

    虽然我也会经常得到这样的评价,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之前和几个同学在晚自习打牌,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

    第二天请家长,就几个女同学在办公室站成一排,班主任就在面前给几位家长复述我们的恶行。我们的行为在她那愤慨的语言和夸张的肢体语言表述下,简直跟犯了天条一样,犹如闯下了塌天大祸。前面的数落早就没了印象,记忆犹新的是后面。

    突然谈到了早恋的问题,班主任用一种特别自信的语气说,

    “他们这群学生,我一打眼,就知道谁有没有动这方面的心思。”

    她停顿了一下,打量了我们一眼,果断地指着我说,

    “这一看就是还没开窍的”

    她还为了佐证她的言论,找出了她评判的依据。用她那涂着火红色的指甲油的手指着我们的裤脚说,

    “有这种心思的,基本上现在就会比较爱漂亮,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无论是什么季节,裤脚都是扁起来的,露出自己的脚踝”

    她话音刚落,我们都低头看各自的裤脚,发现真的就我一个没有扁裤脚。

    她说完,扬了扬下巴,用一种老娘早就看穿你们了的眼神看着我们。最后给我的评价就是这姑娘一看上去就很乖。

    其实我并不认同这个评价。首先对于这个扁裤脚的行为,在初中真的是一个很常见的行为,哪有女孩子不爱漂亮的,我只是比她们稍微懒了一点。

    那天是周五,我们就必须要穿整套校服,校服裤比较宽松,刚好之前我们在上体育课,一跑一跳的,原本扁好的裤脚就落下去了。

    至于,我日常没有像她们一样经常照镜子,注意自己的形象,可能应了那句话,女为悦己者容,这个学校没有什么让我在乎的人。

    还有一点就是我有一点自恋,我认为我长得挺好看的。我不似那些一眼就令人惊艳的脸,方圆脸,大大的杏仁眼,也是一脸无辜样,长得很有欺骗性,所以也是给人一种很乖的感觉。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点也不乖,那些所谓叛逆的事我只是不感兴趣。

    周航的乖跟我又有不同之处,有一种很招人□□的冲动。

    他还带有一点清冷感,就像电视剧里高冷学霸,但现实就是现实,在学校里,很难有人立得住高冷学霸的人设,很容易被别人说成“装”。

    他们不会折服于你的礼貌和教养,相反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你装的,你在他们眼里是虚伪的。这时候他们欺负你,并不是你怎么样,而是他们认为你怎么样。

    我们开学第一天就是班长带领大家先打扫卫生。我们的卫生区分为教室和环境区,我们小组负责打扫教室卫生。

    周航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扫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这个男孩子真白净,在心里默默的感叹好乖的男孩。

    我当时并不认识他,所以也就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继续扫地。我以为他是隔壁班的同学过来借东西的。一般开学大扫除,班里的东西不够用到隔壁班去借,这种事是很正常。

    他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没有人理他,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就拿起扫把跟我们一起扫地。这一下把我给弄不会了,没办法!作为在场唯一的班干部,堂堂劳动小组组长,我只好发扬同学友爱精神,关心一下他是来干什么的,

    “同学,你是我们班的吗?”

    我突然开口许是惊吓到他,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红着耳根跟我说话,

    “我叫周航,刚转来的新生”

    “哦”

    就这样我结束了我们短暂的对话,接着打扫卫生。

    班主任过来后,就让我带着他去领桌椅,每个班的桌椅都是配套的,他新来的,所以桌椅和校服都没有。

    桌椅领到后,放在什么地方就是下一个问题。班里面的位置,都是默认上学期的位置,教室右边后门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他就只好坐在左后方。

    我们教室的左后方是一个书架,有一部分区域,很巧合地是我就坐在书架的前面。这也意味着,他成为我的后桌。我们原本的座位是每周左右轮换,但初三开学之后,大家的书真的很多!每次换座位的时候真的很麻烦!

    大家就默契的没有提换座位这件事,老师也默认了,我们就这样做了一年的前后桌。

    当天的晚自习是班长领着大家发书,自习。我的同桌是一个比较热情(话比较多)的人,发书的时候,主动的问了他名字,

    “你好,我叫李娜,你叫什么?”

    “我叫周航”

    还是一样的简洁,介绍完之后,目光看着我。我当时是背对着他们的,李娜察觉到他的目光,用手拐了我一下,我一直都有在听他们的对话,

    “我叫陈橙”

    “我叫周航,门吉周,航空的航”

    看他这么认真的介绍他自己,我不知道再跟他说什么,只能嘴角上扬,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

    “我记住了,耳东陈,橙子的橙”

    一旁的李娜连忙接过话介绍起我,

    “陈橙,我们班里的常年第一,经常年级前几!”

    李娜的说话的语气和语态,简直比她自己得第一还要骄傲几分,像极了老母亲炫耀自己家里的争气娃。

    后面他们聊的话题,我到也没怎么注意。

    我正在为我的新书写名字,我习惯把名字写在书的侧面,一来是这样书不容易丢,如果写正面,把写名字的一页撕去很容易,这是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二来就是我的字不太好看,我真就是从小就是被老师叫着练字帖,字帖练了一大摞,但就是这字还是丑。

    我的初三是多灾多难的初三吧。

    周航来了之后,我们俩之间的班级排名总是不相上下,可以说是竞争激烈。我和他的关系,就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有可能这只是我的单方面较劲。虽然心里恨不得捏死他,但面上还是要过得去,与他和睦相处!!!

    我就是那种宁做鸡头,不愿做凤尾的人。我也知道还有很多人比我厉害,所谓人外有人,但只要我看不见,我就能欺骗自己,虽然没用,但高兴。

    不过周航这人除了抢了我的第一,其他都挺好的,经常分享一些小零食给我和李娜,正所谓吃人嘴短。

    我们坐在教室的角落,偏僻的地理位置,给我们提供了上课偷吃零食的便利条件。我是一个就算是正在考试的时候,都可以把还没有吃完的石榴偷吃完的人,所以他的这个行为,完全贿赂了我,对他也就没有那么多敌意。

    我的半颗门牙也在初三正式光荣退休,有时候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在课间,大家基本都在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觉,我不过是出门领作业,正准备跨出门时,一下不知怎么地,就被门框绊倒。

    人一个踉跄摔了出去,我们门口的走廊都有围栏,我的牙就和围栏上洁白的瓷砖进行了亲密接触。我亲眼看见我的半颗牙掉落在地上,第一反应捡起那半颗牙,没准还能补救一下。

    我这一跤惊醒了班里的同学,几个同学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回到座位上就自己趴在桌子上。有同学围过来,关心情况,我是一点也不想理她们,丢脸死了!

    班长去找老师,我打电话给陆枫。

    陆枫当时在高二,我们还是在一个学校,不过高中部和初中部在学校的两边,中间隔着一个小花园,一般没有特别情况,大家基本不会跨越楚河汉界,各自守着自己的领地。

    上课了,我还是自己趴在桌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脑海里就一个念头,我的牙没了!它不会再长了!

    在等陆枫的过程中,就像当时第一次来生理期的时候。当时是坐在停车场,身边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同学,害怕他们发现我的窘迫。

    这一次是在教室,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我虽然趴着,但还是感觉他们都在看着我,敏感的在心里想,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很笨,除了学习好一点,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连出个门都会摔跤!

    又在心里否定自己,自己现在学习好这一个光环也没有了。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确信陆枫待会一定回来的。上一次我对于陆枫并没有这种信任,这是时间给我们给予彼此的信任。

    陆枫从他们教学楼跑过来,气都还没有喘匀,额头上还冒着汗珠。他站在我们教室门外面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轻叩我们教室的门,

    “老师你好!我是陈橙他哥哥”

    上课的老师也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了,停下授课,示意我可以离开教室,先跟哥哥回去。

    我顶着大家的目光,用尽量正常的神情走出教室,我的面子要撑住。只有我知道,看到陆枫的那一刻,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开始湿润。

    我们教室的后门,出去就是楼梯间转角。我刚从后门出去,一下扑进陆枫的怀里。

    在楼梯间口,哇的一声开始大哭起来。现在的陆枫比我高大很多,我害怕声音太大,就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紧紧抱着他哭,哭得涕泗横流,眼泪鼻涕全揩他校服上了。

    陆枫当时在高中部,下课时间我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到。后来是我们班主任打电话给他们老师的,他们老师跟他说,你妹在初中部摔了。

    他一听到消息就一路飞奔过来,我一出教室就抱着他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枫当时都被我哭蒙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我大哭。

    他一边用手轻抚我的后背安慰我,一边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摔着那了?

    等我哭够了,顺好气之后,我张开我一直捏在手心里的半颗牙,一脸委屈的告诉他,

    “我的牙没了!”

    当时我脸哭得红红的、脏脏的,陆枫是又好笑又心疼。

    请假回家之后,陆枫带我换了一身衣服,打电话跟我妈说这件事,就领着我去医院,一路上我就跟着他挂号、就诊,中途谢君雅就赶过来了。

    诊断的是,幸好没有伤到牙神经,就先给我做一个根管治疗,预防牙神经感染。牙是不可能再长出来了,只能之后做一个烤瓷牙。当时未成年,牙的骨骼可能没有发育完全,医生建议过两年再做,这也意味着,我要有一两年只有半颗牙,我的内心是抗拒的。

    做根管治疗的时候,那个医生姐姐看上去很温柔,给我的牙龈打麻药,刚开始扎进去的时候有一点痛,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就知道她拿着各种工具在我的口腔里钻来钻去,他的动作很轻柔,有可能是我打了麻药的原因,不过她身上有特殊的味道,就是补牙专用的胶水的味道,闻起来很特别。

    做完牙出来,陆枫问我,

    “疼不疼?”

    我说,

    “没什么感觉”

    我妈就说,

    “麻药劲还没过呢,待会有得你难受的”

    我妈就开始数落我说,

    “走路都不会好好走,平地都会摔,也是幸好没摔伤其他的地方!”

    我在后面听着她一边开车一边数落我,我一句话都不想说,我也不想这样啊!陆枫就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

    他也不忍心见我一直被我妈念叨下去,就趁机打断我妈接着数落我的话,

    “谢姨,逞她现在不疼,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妈被这一打断,也就缓和了一下语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询问我想吃什么。

    现在才想起来我还是一个病号,早干嘛去了?

    我现在不建议吃太硬的和太刺激得食物,我们就去吃了米线,这是我缺牙后的第一顿,很不习惯,第一口咬下去,一半断了,一半没断,吞咽之间还有那股补牙胶水的味道,吃得也就没什么胃口了。

    回去后,想着明天还得去学校,我是没脸再见人了,相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第二天去学校也就还好,大家都来关心关心,慰问几句。牙在嘴里,没有几个人看见,刚开始不适应,笑都不敢笑,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初三的下半个学期,学习任务更重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地,心情极度压抑,上着晚自习,我就去找老师请假,说我腿疼,一边眼眶含泪,一边哽咽的说。

    好学生在老师这永远是有优先信任权的。这一次是我妈和陆叔叔一起来学校把我们接回去的,陆枫是之前就被老师叫过来的,毕竟他是离我最近的家人。

    开始我是装的,没想到后面一家子人都来了,这下玩脱了!有一点不好玩了!

    不过既然开始做戏,做戏就要做全套。我决定一装到底,人有时候是连自己都可以欺骗的,装到最后,我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腿是真痛还是假痛。

    第二天,我妈就带我去医院检查。既然我决定装病,这有何惧,我早就想好对策了。

    今天早上起来,他们问我,

    “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装模做样的认真感受了一下,说,

    “睡了一觉,好多了,现在感觉不疼了。”

    我想好了,最后检查出来没毛病,我就装傻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是真的疼,睡一觉起来就没感觉了。反正人体这么复杂,也不可能事事都有原因。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了,这套说辞也没用上。医生说我两条腿不一样长,需要正正骨,拍了CT,发现关节骨质增生,就做了一段时间的电极针灸,就是做针灸,针灸上加电流,另外还要用灯烤,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我也不知道这病装得值不值。

    之后,谢君雅还是不放心,又带我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体检化验,最后检查结果显示我得了甲亢。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或许是有,但是没有察觉,比如我初三的那一年消瘦得挺快的,从原来的一百零几斤变成九十几斤,原本以为是女大十八变,我长抽条了。

    还有就是有一次和陆枫下象棋,下到后面,局势紧张,我拿棋子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当时陆枫还嘲笑我心理素质差,我还生了好一场闷气。

    甲亢又名大脖子病,这种病之前在生物书上学到过,看起来挺可怕的,发病原因众多,什么作息不规律,盐吃多了,乱吃垃圾食品,还有压力大心里重等等。

    陈楠知道后和谢君雅生了好一场气,我爸认为就是我妈没有把我照顾好才导致我得病的,我妈也没有去反驳。

    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最后我们都没有再去纠结原因,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原因和责任的时候,只想积极治疗,快点好转。

    我们最开始看的是中医,因为这种病多是内在激素不平衡造成的,中医调理应该比西医治疗对身体的副作用小一点。

    当时是去看了一位老中医,他给我们开了一副药方。说是现煎的药药效比较好,我老妈就现买了煎药的工具,在家自己煎药。

    之后每天早上家里都是一股中药味,不仅如此,我们身上也是一股中药味。

    中医调理了几个月,去检查,没什么效果。又去看了西医,西医治疗效果确实明显一点,后面复查,指标开始一点一点降下来,而且,西医比较好的一点就是吃药没有这么麻烦。

    吃中药的时候,早中晚,个来一碗药,那玩意又难闻又难喝,喝完之后,肚子里全是药汤,并且这味道在你的口腔里经久不散,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那段时间体重直降,不到九十斤。

    这也算是一个慢性病了,治疗到现在,基本的指标都降下来了,但还有一个指标——甲亢腺激素还是有一点高。

    这个病对我的生活还是有影响的,虽然不大。主要是有一个手抖的毛病,这个毛病一般时候看不出来,最明显的是在握笔写字的时候,稍稍一紧张就会手抖,而且是肉眼可见的大幅度的手抖,你就完全可以看见你手中的笔尖在左右晃动,所以我就尽量去做任何事情都放平心态,但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还记得高考的时候,语文是第一科考试,所以较为紧张,写语文作文的时候手就不自觉地抖,落在卷面上的字,像风压稻草似的,到处乱倒,整个卷面完全没有章法,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最后在我缓慢的进程中完成了高中最后一篇作文。

    那个夏日本就炎热,在这样的烦躁的环境里,我的手心不停的冒汗,一篇作文下来,握在手心的纸巾早已被汗水打湿,一小片一小片白色的纸片粘在手掌,提示着我这场考试并没有发挥好。

    不过还好适应了高考的节奏,后面几科也就没有出现前面这种强烈反应。对于语文的失误,我也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不可以让前面的失误影响到后面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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