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

    这场命运的游戏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个时刻戛然而止,和苏阿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陈浩南都无比珍惜。

    自从她来到他的身边后,除了那患得患失的第一晚,此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能够安然入眠,而在每一个醒来的早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她的体温带来的安心和满足,再也没有大梦一场后的怅然若失。

    ??渐渐地,他的心安定下来,缠着他的不再是无休止的噩梦,而是她香甜的气息和柔软的身体,失而复得的真实感让他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曾经的他们只有三年,但今生他在心里起过誓的,许了和她的一生一世。这个誓言,他会用生命来守护。

    尽管重启的人生轨迹有了微妙的改变,许多事物已经发生了变化,可她依然是那个她。她的纯真、笨拙,还有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热烈感情,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阿细是个不懂掩藏内心的人,追求什么全凭心而动,从不在乎得失,尤其是物质上的,就算和他呆在十几平米的房子里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然而她不在乎,陈浩南却不能不在乎。

    从前没有给她优裕的生活是他最大的遗憾之一,如今有了机会,他必然要竭尽全力给她最好的。

    很久之前他就有了计划,刚好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做好了收尾工作,他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

    一段时间过去,陈浩南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到了最后拆线的日子。

    眼看他慢慢好起来,苏阿细也很开心,开心到每天都在研究新菜式,想多给他补补。这段时间陪着他在家,她对做菜有了很大的兴趣,在一次又一次的经验中终于有了进步,这让她很是自豪。

    去医院的前一天傍晚,她做好了晚餐,两人坐在一起吃着。

    看着碗中撒了葱花的白粥,陈浩南食指大动,他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刚要吃,一抬眼就对上某人殷切期待的眼神。他抿唇笑了笑,然后将粥送入口中。

    苏阿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仔细注意着他的脸色,迫不及待想要他说说味道如何。

    只见他眉眼舒展,闭着嘴细细品味着,到最后不住地点着头。

    “绵软细滑,入口即化,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虾仁爽滑弹牙,姜丝和葱花又提味,闻起来就很鲜香,”陈浩南放下勺子点评起来,又伸手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手,“做的东西越来越好吃了,真厉害。”

    他这毫不吝啬的夸赞让苏阿细眉开眼笑,笑到露出了唇边的两个梨涡,尽显可爱俏皮。他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不由得跟着掀了掀嘴角。

    阿细总是这样单纯,一点小事就能开心得不得了。

    想到今天的安排,他止住笑,眼中布满柔情地看向她,说:“等会儿和我去个地方。”

    苏阿细喝了一口粥,随口问道:“去哪里?”

    他歪头笑笑,卖起了关子:“先保密,去了就知道了。”

    兴致被挑起来了,苏阿细看向他还想追问,可他已经专心吃起了东西,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她也没多想,咬咬筷子按捺住了心底的好奇。

    八点钟,陈浩南开车载着她出了门,过了海底隧道后一直往西开,最后到了中半山一处新开发的屋苑。在停车场停好车,他拉开车门牵着她下了车,带着她往楼里走去。

    抬头看看一眼望不到顶的大厦,苏阿细十分疑惑,拉住他的手臂问:“来这里做……做什么?”

    看着她满是不解的大眼睛,他勾唇一笑,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笑道:“看看新家。”话落他就搂着她快步进了电梯。

    苏阿细惊得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电梯上方的显示屏里不断变化的数字,然后又看看他。难怪最近他总是打很多电话,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是在处理什么生意,看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陈浩南拉着她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家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

    “啪啪”几下,他开了灯,苏阿细看清了室内的样貌。

    宽敞明亮的客厅,简约崭新的家具,还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黑夜中璀璨的灯火,很漂亮。

    换好鞋子,陈浩南带着她熟悉家里的布局,等看过一圈后他把一串钥匙放在了她的掌心。

    “喜欢吗?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他那热切的目光让苏阿细有些害羞,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家这个字眼让她心里有些异样,仿佛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淌进胸膛,让她对未来有了不可名状的憧憬。可是又想到什么,她咬了咬下唇,看向他别别扭扭地说:

    “等……等你好了,我……我要回去的。”

    蓦地,四周安静了下来。

    陈浩南没有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些失望,一副很受伤的模样。他这样子让苏阿细心里也不太好受,或许她也可以留下来的,只要他开口。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一直到她去洗澡的时候还是沉默着,默默地替她调水温,拿浴袍。

    等她从浴室出来,他把凉好的牛奶递给她,说了句“看看衣柜里的衣服喜不喜欢”,然后转身进去冲凉去了。

    看样子没有生气,苏阿细暗暗松了口气。她不想看到他不开心。

    明天要陪他去医院,她进了主卧,走到衣柜前去挑衣服。拉开柜门,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女装,所有衣服的款式、颜色全都是她喜欢的。她拿出一两件在身上大概比了比,尺寸应该刚刚好。

    什么时候他对自己这么了解了?她有些惊讶。

    苏阿细思绪飘忽地站着出神,连陈浩南已经冲完凉进了卧室她也没察觉,直到温暖的臂膀从背后环上来。

    ??“细,不走了,好不好?”他用力抱住她,低头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请求。

    “南哥……”

    “不走了,好不好?”

    苏阿细早就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下,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南哥……我……我不走……”

    这轻轻柔柔嘤咛般的一句话像一片柔软的羽毛,从陈浩南心尖扫过。

    ……

    “南哥……”平整的床单在她手心皱成了一团,苏阿细柔声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细,”从眉眼到颈窝,陈浩南低头吻着她,满腔的爱意恨不得从每个毛孔里钻出来,“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他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全身心地拥有她了,久到脑海中她的模样已渐渐模糊,而他荒诞的一生也早就在仓促和悲凉中结束。

    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事毕,两人亲密依偎在一起。贴在他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心里满满的甜。想到阿莲曾经说过的话,苏阿细不禁傻笑。和喜欢的人行快乐事确实很幸福。

    从现在起,他们真正地属于了彼此。

    陈浩南将她圈在臂膀间,爱恋地亲着她的额头。酣畅淋漓的灵肉交融终于让重生以来的虚幻和惶恐消散殆尽,她的身体让一切都有了真实感,他不是在做梦。

    感慨间,他拉过她的手握在了心口,对她说道:“明天去完医院,我带你去见个人。”

    苏阿细抬头,看着他问:“见谁?”

    “我的嫲嫲。”

    她想起来苞皮之前告诉过她,南哥还有个嫲嫲。想到这里她心下一软,柔声答应了。

    “阿嫲她……有些不同……”他看看她,看到她那明亮眼眸中的不解和好奇,他顿了顿,跟她说起了他和阿嫲的故事,还有阿嫲的病。

    他从小就和嫲嫲相依为命,和她的感情很深厚,是嫲嫲把他养大的。可是后来她就生病了,严重的时候她甚至不认识自己,还常常将他和山鸡他们认错。本来他想把她接到身边,可是嫲嫲不愿意,她说不习惯,还是喜欢住慈云山的公屋,那里有她几十年的朋友。

    他想着虽然嫲嫲现在因为生病依然会间歇性地分不清人,但身体还算健朗,所以他也没强求,只是尽量多去看望。好几次回去看她,老人家还会催着自己结婚,这次带着阿细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毕竟以前嫲嫲也和他一样爱着阿细,她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听他说完,苏阿细心里酸酸的,她回握住他的手,低头吻着他胸前的纹身,凑近他的脸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南……南哥,我们一起去看嫲嫲。”她靠在他的颈窝,语气中充满了心疼。

    陈浩南抱紧她,抬手拍着她的后背,回了声好,然后拉过被子把她盖住,和她相拥入眠。

    她回到了他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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