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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英吻唇

    “阿羡终于回来了!”柳韵织瞧他进门,笑吟吟走上前迎接。“快来用膳,这些饭菜都拿去热了两回了。”

    她坐在许华羡身边的位子,拿起筷子道:“阿羡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她这才看清许华羡的神情,竟是从未见过的忧郁黯然。

    “来,过来坐。”许华羡朝她伸出手臂。

    柳韵织放下筷子走过去,在他腿上一坐定,许华羡便缠绕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青丝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就这样靠了一会儿,然后迷茫地抬起头。

    柳韵织捧上他的脸,声音柔软:“怎么了?”她拇指的指尖在他脸颊轻轻摩挲。这张脸同他的眸子一般,是如此的晦暗失色。可许小公子的眼眸应当无论如何都澄澈明亮,他的脸应当无论如何都皎如白玉才对。

    许华羡未答,只是用他涣散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柳韵织又问了一次。

    他很难受,因为适泽的事,因为她的事。

    岐慕的死,他替不知情的适泽感到心痛难过。他甚至不敢想,如若他是适泽,这样的结果他要如何承受。

    他甚至想到自己,如若他与柳韵织分别多年之后的某一天,他终于得知了她的消息,却是她的死讯,他会不会发疯。

    卜籍有一句话说得对,往事的确不重要了。他现在已然不想纠结过去,只想同柳韵织去一个无人打扰之处,长厢厮守,护她一生一世,远离尘世,远离青嵩,远离一切伤害她的可能。

    他想让她活得好好的,也绝不放心把她交回卜籍手上。他想即刻启程,带她回玄鹤山。

    然而适泽的事,迎桃的事,家中的事,都让他没有办法立即断绝与尘世的联系。他走不了。

    可是他好怕,他真的好害怕失去她。

    许华羡不觉阖上双眸,眉间紧蹙。苦抑在心,面上悒悒怏怏之色始终难以褪去。可他又很难开口向她解释什么。

    “怎么了?”柳韵织问的第三次,声音已然有些颤抖。她神色愈发凄楚,已有泪水斜卧眼角。他从来未像今日这般静默沉郁,怎会如此?她其实并非要他解释,只是想看他开心起来。

    柳韵织对他的唇轻轻一吻,见他没有反应,便再轻吻一次。

    许华羡感觉,似乎有一片柔软水嫩的花瓣贴在他的唇上。那片花瓣飘走了,便有一片新的花瓣落在唇间,轻柔软绵地拂拭而去。而最后一片飘落的花瓣漫长地停留于此。霎那间,他像是穿入了一片粉色的花海。

    他回过神来,听见柳韵织快要抽噎啜泣的声音。

    “我没事。”许华羡睁开眼握住她的手,唇角牵起淡淡的弧度。

    “好饿啊,让我来瞧瞧要吃点什么。”许华羡右手松开她,左手将她揽到一侧,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听他语气活泼,柳韵织眼泪收了回去。自打昨日之后,她好哄了许多。

    “先来碗鳜鱼笋丝羹。”许华羡吃完鱼羹后,又寻觅起别的菜,“糖醋里脊,爆炒腰花……”

    “多吃点秋葵。”柳韵织指着那盘秋葵说道。

    “好,”许华羡宠溺一笑,“听阿织的。”他往碗里夹了三根秋葵。但他吃着这些饭菜,一点味道都没有,只吃下一小碗米饭便摁筷不动。

    柳韵织第一次盯着他吃饭,心想,许华羡怎么连吃饭也这么好看?真不愧是她一眼相中两回的人。但她渐渐也瞧出他吃得不如意:“阿羡是觉着不好吃吗?阿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李大厨去做。”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许华羡握住她的双手,“我带你去小花园散步如何?”

    “好。”柳韵织从他身上下来,挽着他一同走向小花园。

    -

    小花园的花,她前几日替它们浇水时还开得鲜艳,今日一看,全都凋落了,孤零的枝条上只剩几片萎蔫的瓣叶。

    柳韵织抬头看天空,阴雨之后除了乌灰色之外瞧不出别的颜色,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她又转过头看许华羡,依旧寡言,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沉郁,但仍是不太舒心。

    她想,要如何才能让他开心呢?以往都是他哄自己,她不会哄人。该做点什么?

    她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笑什么?”许华羡瞧见她嘴角的坏笑。

    “没什么。阿羡,我们何时去沐浴?”柳韵织停下脚步,眼神发光地看着他。

    许华羡想着他俩也走了有一会儿了,便说:“现在便可。”

    “那走吧!”柳韵织拽着他的胳膊大步走向浴房。

    -

    这个时辰灶上的水一直都热着,所以想沐浴随时都行。没过多久两人便已坐在浴桶中。

    许华羡心神不属,如同机械般,进了浴桶便自动开始往自己上身淋水。柳韵织拦下他的手:“别动,我帮阿羡洗。”

    许华羡闻言灵魂回躯,一愣,这女人居然要动手帮自己沐浴?他还以为她顶多把她自己洗好,黏人耍性子的话还要让自己帮她洗,没想到她居然愿意替自己洗?

    他愣怔和些微得意之时,柳韵织已经上手了。这还是他长大以后第一次有人帮自己洗身,他感觉有些局促。或许是因为,她的手一在自己的肌肤上触碰游弋,他就不得不抑制一股血液里的冲动。许华羡感叹自己对她没有半点防线,只要她带着敞露的馥郁芳香一朝他扑近,他便下意识地缴械投降。

    柳韵织也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将许华羡身上每个拐弯抹角的地方都抚摸了个遍。平时她鲜少主动,所以也没什么摸他的机会。而且浴房烛火通明,处处都能看得真切。她发现他身上每处,就没有一处她不满意的。

    许华羡一边往桶里加着热水,一边观察着她白皙的脸,她微微低头,这个角度能明显看到她脸颊上的婴儿肥。他这个时候没有将她就地正法,是因为他心思不在此。

    如此柔软乖巧、替他沐浴的柳韵织,难道当真有一天会消失不见吗?如若她消失离去,他独自在浴桶中沐浴之时,便只能看见回忆中的幻影了吧。所以他应当,多看几眼,每个弧度都不能放过,每处细节都要刻在脑中。

    柳韵织见他一直往里加热水,伸手夺走他手里的水瓢:“阿羡,不必添这么多热水。你好好待着便是,添水的事让我来。”她今日为了让他开心,水温也可以将就。而且他这么不知收手地加下去,她真怕把他烫坏了。说完还使劲加了几瓢冷水。

    她替许华羡洗完之后,就开始替自己洗。许华羡瞧她旁若无人地给自己淋水洗身的样子,心想,这世上有多少闺阁女子能像她这般,在男子面前不知羞涩、不加遮掩地洗身呢?他想了想,若是六年前的她,未曾踏足烟花柳巷,恐怕也能做到如此。只是那时,她还太年幼,才十二芳龄,所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先前还责怪是花街柳巷将她染得一身淤泥,如今想想,她天性如此不一般。

    “洗好啦。”柳韵织一脸满足。

    许华羡站起身,让她扶着自己胳膊跨出浴桶踩在草席上。柳韵织先他一步拿过他的衣服,一条亵裤和一件中单道:“穿这个。”

    许华羡浅扯唇角,接过衣服给自己穿上。

    柳韵织只拿起中单往自己身上一裹,笑着看他。

    许华羡哪能不知道她的用意,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卧房。

    -

    二人在床上躺了片刻。

    许华羡只是搂着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柳韵织摸上他的胸膛,试探地问:“阿羡,你今日不开心,要不还是不做了?”

    “不做了”三个字,不知道挑到他哪根筋。许华羡攥住她的手,猛然将她覆压身下:

    “柳韵织,你不知道每回你这幅模样,我都会把持不住吗?”他眼角眉梢可谓邪恶,浑身像是笼罩着一团黑色的气焰。

    她哪副模样?她都在床上躺了这般久,怎么许小公子好像反应迟钝似的?

    许华羡没等她反应,就对着她的唇啃噬起来。

    柳韵织不知为何,许华羡把她弄得很疼。她躲闪中侧过脸,吐出慌乱惊吓的气息:“阿羡……”

    许华羡掐着她的下颚,掰回她的脸:“不许躲。”说罢便生猛地撬开她的唇。

    柳韵织惊惧之时又不由得迎合上他。

    很快她嘴里便疼得只剩麻木。

    “怕了?”许华羡这柔声一问,问得她有些心虚。

    柳韵织环住他脖颈:“不怕。”她自然是不该怕的。只要阿羡开心,她做什么都不怕的。

    舔舐啃咬,吮吸勾勒。凌厉残虐,辣手摧花。颠簸泥泞,莽撞交合。这一撞,就是五千九百六十八回。

    不知从哪一刻起,许华羡内力发作,从柳韵织身上吸走了她几日运气积攒下来的内力,与他的内力交融一体。

    而正是从那一刻起,他便愈发地失了心智。他无法察觉柳韵织的惊慌失措、胆战心寒,他更加无法察觉自己的横冲直撞、蛮横无理。他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指使他做出一些他不知的暴戾恣睢之举。

    或伏或躺,或站或跪,他将她像一只柔软的布偶一般恣意翻折,在她的空处横行霸道。

    他忽然想起,那日他问柳韵织可愿与他做一生一世的夫妻,她没有回答。

    柳韵织,你为何不回答?你可是不愿同我一生一世?

    不,不可以……

    不可以……

    而柳韵织脑中已被五分快意、三分痛楚和两分怖惧占据,根本无暇思及他为何如此失常,自己唤得震天撼地惊花草也未能让他有一丝动容。

    顶峰之后的顶峰,柳韵织就像在黑夜里被鬼神缠绕一般畏惧地睁着双眼,大脑逐渐空白,喘息声愈发惊愕尖细,说能穿云裂石不足为过。

    唤春在外头上夜猛然听见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还以为有人白日里头见了鬼,叫得如此凄惨。但她不久反应过来,小公子今日怎如此凶猛?如禽兽一般发狠,不知柳娘子遭不遭得住……

    然而许华羡对柳韵织这般惊惧之状无动于衷,自顾自地莽冲莽撞,直到他也极尽力量之后,那阵戾气才随之消散。

    他伏下身,柔和地吻了吻惊惶万状的小白兔。然后便倒她身上不再动弹。他应当是想倒在旁边的床上的,只不过失了意识,所以还有大半边身子瘫在柳韵织身上。

    “我太醉了……”许华羡在她颈窝终于说出一句话,任谁听也像是喝得烂醉如泥的声音。

    柳韵织被他压得难受,想将他推开,可他身子沉重,哪里是她能推开的。

    “对不起……”许华羡知道她想推开自己,所以费力地往旁边挪了挪,“我太醉了,对不起……”说罢便彻底昏了过去。

    她想叫他的,但她的错愕劲还没有过去,嘴里根本说不出话,身子也像是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她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转过身去唤还在昏迷的许华羡:“阿羡,阿羡……”

    他说他醉得很厉害,她知道醉酒过度也是会出人命的,她怕他出事。

    “阿羡……阿羡醒醒……”

    她就这样唤了十几声,他都没反应。他怎么能听不见她叫他?

    “阿羡……”用力拍他的身子,他也没感觉。

    柳韵织难过地蹭了蹭他的额头和鼻尖,像先前那般轻轻地吻了吻他紧闭的唇。

    许华羡是被那片花瓣吻醒的。

    他再次握住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柔声道:“好了,我没事。”此时他的声音已恢复如常,甚至还有些往日没有的纯澈。

    柳韵织还是不相信他没事。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许华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柳韵织眼泪哗的就出来了。他没事,他怎么能这般让她担心?

    许华羡听她瞬间便开始啜泣,心想,完了,今日害她哭了三回。

    “我错了,我错了。”许华羡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莫哭了。”他替她擦去眼泪,但看她咧嘴哭的样子又有些好笑。“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他放开她,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扶她起来喝,然后披上中单,抱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

    “唤春,唤春!”他朝外面叫了两声。

    “哎!来了。”唤春应下之后跑去灶房拎热水。

    “好了小哭包,莫哭鼻子了。唤春进来看见该笑话你了。”许华羡扯过她的衣服给她搭上。“还不是阿织今日自己喊着要的,不能全怪我是不是?”

    为何不怪他?他不知道他把自己弄得多痛吗?到处都很痛,现在还很痛,尤其是里面,火辣辣地痛。

    柳韵织哭得更甚,一边狠狠锤他一边道:“坏人!坏人……坏人……”

    许华羡虽记不清他方才都对她做了什么,但他知晓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我是坏人,我知错了。是我对不起阿织,阿织只要不哭,想怎么样都成。”

    柳韵织对他最后一句还算满意,总算止了哭喊:“你说的?”

    “嗯,我说的。”

    柳韵织在他肩上恨恨咬了一口,咬破了皮肉,没多久便开始流血。

    她看着溢出的鲜血问:“痛不痛?”

    “不痛。”因为她泪痕未散,许华羡还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

    竟然不痛?柳韵织在他胸上又咬了一口,比刚才那口更狠。

    许华羡“嘶”了一声。下口真重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真好吃人肉呢。

    “不准抹药。”柳韵织舔了舔牙齿,上面都是铁锈味。

    许华羡笑道:“阿织说不准抹便不抹。”

    柳韵织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血往下流了几寸。她便把血都舔了个干净,这样又有新的血往外流,一流出来她就舔,如此反复。

    许华羡诧异,这女人何时还喜欢舔人血?但伤口还真是越舔越刺痛。

    唤春端着热水进来,里面泡着些药性温和、杀菌灭毒的草药。

    柳韵织任他替自己擦身,眼里盯着伤口的血迹不放。浅的那个伤口的血流着流着便不流了,她便补上一口,硬是挤出些血,挤不出便用力吸,也要吸些出来。

    她觉着她是在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算过分的。

    许华羡不解,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让她对自己这般。

    床铺换好,唤春收拾东西退下了。许华羡抱她去床上躺下,俯身在她耳边道:“可舔够了?睡吧阿织。”

    柳韵织顿时也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但她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我马上来。”许华羡找来一块纱布往伤口上缠了几圈,免得血迹弄得被褥和她身上到处都是。

    他转身瞧她一脸困倦地睁着眼,爬上床榻,盖上被褥,在她背后抱住她。

    “睡吧。”他贴着她耳根说道。

    暖暖柔柔的掌心让她感到舒服,柳韵织很快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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