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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尾巴家政队(三)

    当他捏着肥皂回到老鼠浴池,也就是那盆子旁边时,遇到了今天晚上最激烈的抵抗。出于某种闹不明白的原因,盆里的老鼠一见他就发羊癫疯,不仅吱哇乱叫,还不留余力的朝着斐东亚泼水,把地板弄得几乎无法落脚。

    随后它蜷缩起湿漉漉的身子,紧贴着盆沿,尾巴像道栅栏似的拼命的摇,怎么都不允许斐东亚碰它一下。

    “没有毒!”被弄得莫名其妙的斐东亚朝着礼貌大喊,意思是让它帮忙翻译,“来来来你看。”

    他用肥皂先擦脖子再擦手背,擦完手背又擦鼻头,像给摊铺上的生肉做记号似的把全身上下擦了个遍。可惜那老鼠一点也不领情,当斐东亚再次尝试着接近它,两只袜子还是立刻就被它泼湿了。

    礼貌貌似有话要说,它抚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桌角。

    之前拿走的纸笔就放在那里,被折腾的心乱如麻的斐东亚不耐烦的哼唧了几下。这种沟通方式真是费劲,要不然干脆在礼貌腰上栓条绳吧,他气呼呼的想着。

    重新拿到纸笔的礼貌写下:‘和黄石头无关,是因为你看’

    “我看不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斐东亚憋屈的盯着手里那块所谓的黄石头。

    礼貌又写。‘洗澡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斐东亚转不过这个弯。

    ‘电视上,都不能看’

    眯着眼睛再仔细观察一阵,从那被湿润毛发掩盖的很不明显的腹部,斐东亚辨别出这原来是只母老鼠。

    “能不能学点正常的东西!”他大声地咆哮着,瘫坐到床沿上哭笑不得,头发都差点根根炸起来。

    “你翻译,立刻,马上,现在就解释给它听。”他用气得发抖的指头指着,一秒钟都不允许礼貌耽误,“我们洗澡不让别人看,是因为我们平时也都穿的严严实实的,懂吗?但你们一直都是光着的。”他是真担心老鼠们不明白,干脆把上衣掀起来露出自己肚皮,“不是说洗澡就必须害羞,它完全本末倒置了,呃,本末倒置你是不是也听不懂……反正重点就是,害羞是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如果没有你不能假装自己有。”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这段话比较长,而且需要意会不好言传,以往都能通顺翻译的礼貌说话变的结结巴巴,和漏电的老收音机似的‘吱吱’都‘吱吱’的不利索。不过结果还是好的,盆里的老鼠大致理解了意思,至少不再泼水——主要它也快无水可泼了。

    矛盾很勉强的解决完毕。斐东亚无视老鼠微微的颤动,如刷黄油一样把肥皂擦在它的全身,然后又很直接的捏住它在所剩不多的水里涮干净。他自己也承认这是个粗鲁的动作,因为那老鼠实在不太会清洁,所以他干脆像洗辣椒似的握紧它在水里猛的晃荡几下。

    有了洗第一颗辣椒的经验,第二颗就变得简单很多。再没有那些奇葩且怪诞的举动做阻碍,斐东亚得以高效的涂抹,很快就搞定了三颗。

    大门被人打开了,隔着两间屋子都能听到付桐言在门口喘着粗气。

    斐东亚火速把老鼠们藏起来,本来想照旧藏进床下,但这次毕竟不止一只。因为担心它们不知死活的乱窜,最后干脆一股脑全塞进抽屉里。他收拾好后来到客厅,房门只是短暂的打开了几秒,整个屋子就冷的像个冰窖。

    付桐言想要弯下腰去把靴子脱掉,但那看起来并不容易,她像受伤了似的,发出呼哧呼哧的艰难的哼唧声,手刚刚够到拉链,就栽倒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

    斐东亚赶紧把她拉起来,但她的手格外的滑,掌心里有一种湿漉漉的油腻的感觉,把手收回来之后斐东亚才发现那竟是红的。

    付桐言的手上全都是腥味十足的鲜血。

    “这是怎么搞得?”斐东亚担忧的惊呼,他拽过妈妈的胳膊想看看这血来自于哪里。

    “不,没事儿。小心。”付桐言笑笑把手缩了回来,示意儿子不要把血抹到她此刻还算干净的袖子上,不过她实在是太疲惫了,笑容舒展不开犹如在打哈欠,“只是因为腰,不疼了却是硬邦邦的,感觉它不听我的话。”

    “只是因为腰?我又不瞎。”

    婓觉紧跟着走进来。他全身上下更加的糟糕,不仅是手上有血,鞋子上和发梢上也都是鲜血,左半张脸完全就是红的,一甩头地板上就洒落一道触目惊心的印记。斐东亚都能想象到屋外的雪地上是什么样的,那绝对就像是刑事案件的现场。

    “你……你伤到哪里了?”他紧张的眼睛都不会眨了。

    斐东亚是发自内心的紧张,虽然父子两之前的关系处的不怎么样,从回家之后就是,甚至可以说毕业之后这一年多他们都更像是敌人。不过这世上最不讲道理的就是感情,你以为你非常讨厌他,讨厌到了最好建堵墙的地步,但那只是你以为的,当他满身血污的从屋外走进来时你完全不可能笑得出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在乎搞得婓觉很拘束,他用手在脸上来回擦了三遍,擦得越来越脏才张口说:“不是的,不是我的。”

    斐东亚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爸爸的确是处在一种很不好意思的情绪中。婓觉依然想用标志性的高高翘起左脚的姿势去脱鞋子,但因为慌里慌张,努力了两遍都没把腿成功抬到膝盖上,干脆也就放弃了。他最后连拖鞋都没穿,就穿着黑色的袜子溜去了卫生间,犹如在逃避什么很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但必须要说婓觉走路时就像个漏了的热水袋,淅淅沥沥的红色斑点在身后洒了一路,付桐言可受不了家里邋遢成这样,从茶几上抽了张纸跟在后面擦,但弯腰对此刻的她来说是种不折不扣的折磨,她坚持了两步,脸上抽搐着站起来把纸交到了儿子手上。

    “先不管这个了,快去,赶快帮我把轮值表翻出来。”婓觉火急火燎的。

    他把水龙口开到最大,抓紧时间清理身上的血迹。当拿起肥皂时,他很好奇的把它举起来对准光,想搞明白那激光切割般的整齐横截面是如何造成的。

    “催命鬼一样。”付桐言拖着无法打弯的身体往卧室里挪。

    “过一会万一睡觉了怎么办,那他明天自己下去岂不就露馅了。”

    婓觉认真的说着把外衣外裤全都脱掉。那上面不止布满血迹,还带着股浓重的恶臭味,进门的时候斐东亚就闻到了,简直就像是把马桶穿在了身上。婓觉自己当然也知道,脱衣服的时候卫生间里传出一阵猛烈地干呕。

    “亚亚。”

    付桐言喊斐东亚进去帮忙,她只能用脚指挥,踢了踢第二排最下面的柜子让儿子打开。婓觉的声音隔着几堵墙听起来有些模糊,“把我那套登山装也拿出来。”他说。

    当斐东亚拿着所有需要的出去交给他时,婓觉过于刻意的念叨着:“对,就这些,挺好的。”反倒显得像是没话找话。

    婓觉很快就整理好重新站在了客厅的中央,之前脏兮兮的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了,现在整个人精神焕发活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如果不是付桐言就倚在旁边的墙上,斐东亚大概会认为眼前的男人是要出去相亲。婓觉的心情也和着装一样靓丽,瞄了眼地上的血迹,很不当回事的俏皮地说:“都不准打扫,必须放着,回来了我整。”

    他盯着手里的轮值表仔细的看,快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什么猛的转过头来。

    “对了,我的帽子。”他对付桐言一字一句的交代,“帽子找出来,把手电筒缝上去,你要是真弄不了就拿胶布缠几圈。”

    付桐言冲他挤眉弄眼,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像赶走令人厌烦的讨债者。

    “知道,知道,那样就可以多腾出一个手,你都叨叨一路了。”

    所以婓觉终于出门了,直接往楼上走,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讲着某个门牌号。

    “所以到底是……”

    “老鼠的血。”

    付桐言疲惫的说完,走进洗手间开始清理手上的血污。她可不是粗糙的大老爷们,洗的慢条斯理,要把所有的指甲缝,甚至是那指纹的褶皱里都清理干净。

    “你爸的额外收获,老鼠在地上没法呆了排着队往下逃,被他发现了,在那个犄角里守株待兔一天打死了好多只。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帮别人钻下水井收的是底薪,而这个就叫做提成。”

    斐东亚深吸了一大口气。“多少只?”

    “我没数。”付桐言不停地打肥皂,那肥皂刚刚还称得上是厚实的一块,现在眼睁睁的变成了薄如蝉翼的一片,“反正他自己拿不下,又把我叫去帮忙,这才一起拎到物业办公室。那苏主任算过了,应该能抵得上这个月的暖气费了。哦,对了!……”

    付桐言一惊一乍的。

    “都忘了问你了,你呢,面试的结果如何?”

    “当然是通过了。”斐东亚故意耸耸肩膀,以显示自己的轻松。

    “我就知道。”付桐言开心的连水龙头都顾不上关,就忙着跑回客厅揉儿子的脸,她当然不是故意的,不过的确在斐东亚的脸上把手擦干净了,“所以说咱们家翻身指日可待。听到这种好消息,我都不觉得累了。”

    不过此刻斐东亚满脑子想的都是爸爸潜行在阴影里的画面,那些毫无防备的老鼠气喘吁吁地跑过下水道的拐角,刚以为逃脱了天罗地网的追杀,转身就挨到致命的一棍。它们接二连三铺满了整条水沟,渐渐地,斐东亚的脑袋也凝固了,他仿佛想象不出其他的老鼠,眼前浮现出的居然全都是礼貌遇害的样子。

    “你不舒服?”付桐言敏锐的捕捉到了儿子脸上的狰狞。

    “没有的事。”

    他本来正担忧的盯着小卧室的房门,现在赶紧把脸转过来,费了些劲儿,才努力在付桐言面前硬挤出一副愉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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