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玄烨番外

    爱新觉罗玄烨番外——

    (三、有她的日子)

    好多人都劝他,赫舍里芳儿是娶不得的,论年纪索尼年纪在四大辅政大臣中最老,实在不是可依靠的最佳人选。就在这些闲言碎语的包围下,他终于在四年七月初七日,聘心中的皇后——赫舍里氏,行纳采礼。

    他很愧疚无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这是他婚礼前答应太皇太后的,她只是一个皇后,一个虚位而已。太皇太后何其狡猾,他自然是万事都要做到全套,才能让她相信。

    大婚之夜他找了个借口大发雷霆、甩袖离去,其实对于纳兰容若一路吹笛相送他可以理解,毕竟是他在知道他们彼此喜欢的情况下强娶的。其实,想到她为了纳兰容若可以毫不犹豫的胸口挨了一箭,曾经连命都不要。为此,他是嫉妒的,可是,这些都不是拂袖而去的理由。

    可是事后,他愧疚,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将她娶进了宫,怎么可以如此待她。

    所以,化身哑男与她在御花园内一间破旧的庭院内相见。那日,是他故意用琴声引了她去。其实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她就像是个谜。看她从御花园匆匆离去,他返回坤宁宫等着她,就想看看她被捉了现行的样子。

    她狡黠的眼神就如在市集之上时的神情,他一时动容忘了要与她疏远的事情,伸手牵起她的手,小手指从她的掌心划过,她掌心那被笛子碎片划破伤口已经痊愈,可是,她的心呢?是否,也已经痊愈。

    她终是让他失望了,她竟然不惜用自己的一夜春宵与他换那人的全身而退。做这些的时候,她忘记了他才是她的夫。她激怒了他,他拂袖而去。宫人都知道他在坤宁宫受了气,四处谣言说他因苏茉儿而对新进宫的皇后极为不满与不屑。梁九功小心翼翼的问自己,是不是要灭了流言,他笑了,说有流言吗,朕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是的,他竟然想让流言传进她的耳朵,让她知道不是只有她有人爱,他,也有。再喜欢的人面前炫耀这些,竟是如此苍白无力。

    还没进宫的时候,在宫外他看到她故意的以进为退和纳兰容若诀别,心竟然就这样乱了,明知道她心有所属,可是要把她带到自己身边的心意却不曾变过。

    怕她一个人在外不安全,又怕让奴才抱着她回府,索府的人会不依不饶,他才亲自抱着喝醉的她送她回索尼府,被索额图撞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索额图无声的施礼,而后他从围墙跳出。

    其实,他是知道纳兰跟在自己身后的,甚至故意当着他的面前抱着赫舍里进了院子,在出来的时候他瞥见纳兰就如之前小树林的自己缩在那个墙角,他苦笑离去。

    作为挚友,很多话他不能说,可是无论说与不说他都是要跟他抢了这个女子的。

    即便是如此,他依旧不想以身份与他压力,只想以此证明,无论以身份还是以情感付出,他绝对不会比他少半分。赢她,靠的不是运气和身份,而是实力和努力。

    新婚之夜,自己的新娘心里却一心只装着别人,任他再大度,他还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心里本就一片焦躁,苏茉儿却又哭得一塌糊涂。

    女子始终是女子,他知道苏茉儿是在意自己的,可是,对她,他在心里默许她一时荣宠,却不是爱。他利用了她对自己的感情,来蒙蔽皇祖母的眼睛以保护赫舍里。

    算起来,对于苏茉儿,他也是有情的,感激之情如果也算是情的话,而现如今又多了一份愧疚。

    少时的救命之恩让他心怀感激,他发誓会一辈子对她好,保护她周全。所以,在她提出要一袭嫁衣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应允了。却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理的她竟然无理取闹的不许他去拜堂,皇祖母一向对她极好,却怕因此耽误了吉时让人笑话,将她罚跪。明知道,这都是太皇太后刻意做出来给他瞧的,他还得不动声色的陪着她将这戏做全套。

    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他着实不忍心去看她,答应她一个口头之约。却不知道,竟是给她一个拜堂之礼。

    金口御言,不可更改。可以,这样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背叛她一样。给了赫舍里一个不够完整的洞房花烛夜,他如何能跟别人拜堂比翼双飞?可是,如何做能够既兑现了承诺,又不用拜堂。

    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真正能够阻挡这一切的人,他的妻——赫舍里芳儿。

    他派去侍候她的宫女说嫁妆里有一样她极为宝贝的,一盆花,每日亲自浇水打理。知道她不在意自己,才不得不动用她在意的东西。他特意让苏茉儿跟着自己走在那盆花面前,而后大为赞叹这花的娇艳,与不寻常之处。

    苏茉儿看着花,也只是点头,眼中略带惊艳,却完全没有要据为己有的想法,无奈,他就主动的说既然这么喜欢就移到养心殿里好生侍候吧。

    她眼中闪耀着一种受宠若惊的光芒,他笑了,就知道她永远都是这么容易满足,唯独不满足的一次他却不能给她。当然,这些话,他无法告诉她。她的心是水晶做的,一碰就碎。一度,他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谎言戳破的那刻,他才无法忍受她的欺骗。

    他算计好了时间,等赫舍里发现花不见了自然会一路追过来。他老早的就到了那个别院里佯装偶遇,等着她。知道她不想入宫,却不知道原来她有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梦想。虽然不能给她独一而终的愿望,但是倾心一人他还是自信可以做到的。

    可是,她与面具男会完面。当他换好衣服回到养心殿,就听到苏茉儿身边的宫女跑来说:

    “皇后娘娘正在欺负苏茉儿……”

    本来是按他的计划而为的,可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面色暗青的苏茉儿,他震惊了。

    看到苏茉儿那个样子,当时他脑海里只是觉得一片凌乱。他本意是想赫舍里来看到婚礼,而后大怒打断,这样既不算是不兑现承诺,又不用真的跟她拜堂。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到她的。所以,看到苏茉儿那时的模样,他顿时火冒三丈、大发雷霆之怒。也就是苏茉儿的状况太吓人,才让他一时失了理智,忘了苏茉儿是太皇太后一手调教的,如何会被别人下毒。

    他一心让太医来看苏茉儿,抱着苏茉儿进寝室的那刻,苏茉儿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用奄奄一息的声音告诉他说,皇上,是太皇太后让她下的毒………

    他瞬间如雷击,目瞪口呆。转而,为了配合太皇太后要的结果。他只能怒斥赫舍里,神色俱厉的瞪向她,一心要惩治她的模样。看着她竭斯底里却始终昂着头的模样,今日所作所为早已让她觉得可笑之极。他并不知道,亲手给她造成的伤口,如何才能补偿。

    看着她笑着一件件脱着自己的衣服,他的心那刻比死都要难过。这个他所喜欢的、执意要带在身边的女子,自己给了她什么?除了强迫给予的便是如今这样的伤痛。她是他的妻,而他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

    长这么大第一次下斩杀令,还是他亲自动的手。那夜的鲜红灼疼了他的心,店内人的血也染红了他的手。养心殿被刺眼的鲜血覆盖,冲刷过后多少日才去了浓重的血腥味道,可是每每夜里还是常被那夜的一切惊醒,梦中赫舍里瞪着一双眼睛,端着那杯苏茉儿喝剩的毒茶,对他一遍遍说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既不信我,我一命偿一命……

    多少次从梦中惊醒,提醒着他,他曾经深深的伤害了她,可是如果换别人来伤害她,他却宁愿那人是自己。怎么舍得,换成是别人来伤害她?

    他对自己一遍遍的说,不要紧,一定会好好补偿她,可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之前他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到足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她出宫了,他等在那个别院里,却没有等到她,他开始怀念她跟化身面具男子的自己絮絮叨叨说很多的时候,虽然见的机会并不多,可是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音符在他的心头跳跃着。

    终于他熬不住了,偷偷出了宫溜进了索府她的宅院。站在她的门外,他却没有勇气走进去。那天,是他亲手打了她,打了这个他一直想保护好的女子,甚至当着众人面给她无以言喻的羞辱。他该如何跟她解释?难道告诉她,不这样做,太皇太后不会放过她,而她就会枉送性命?她又会信吗?

    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跟她道歉,然后接她回宫。她却向他提出了两个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是她受了委屈,而他错在先,他可以接受她的挑衅,甚至可以原谅她去私会纳兰容若。可是,却无法接受她为纳兰容若请旨求位,以此作为交换,主动要求将苏茉儿纳入后宫,甚至不惜连瓜尔佳敏格都算进来。

    她明明是每句话都说的那么残忍,可是却让他觉得自己是极为被她排斥在外的个体。她误会所有一切都是他给她难堪的棋局,是一场注定伤害的残局。可是,她不会相信他也是受人摆布的棋子,比起她,他好不到哪里去,伤害他,岂是他心甘情愿。

    她说着让他极为难堪的话,他知道那刻她在怨,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扬起了手,落下的时候就只是轻轻的擦过她的脸。

    他看到她又红了眼眶,她却不知道他的手也在抖,他突然极为害怕的吻住她。可以被全天下的人误解,却独独是她,他无法忍受她误会自己一分一毫,哪怕丁点都让他如坐针毡,难以承受。

    他气急离开,回到宫中又坐立难安,自己明明是要接她回来的,怎么会又对她动手,真是该死!夜幕降临,他终是后悔了,辗转反侧他又跑出了宫去,她睡意朦胧中抱住他,就在他欣喜之下,她竟然把他当做了纳兰。他心里苦涩,可是又觉得自责,如此待她,莫说她,就算是自己估计也早就排斥了,如此说来他有何理由去埋怨她心里惦念着别人?!

    他要加快步伐,早些做一个真正的男儿,不再受人摆布,逃出别人的棋局,做自己的人生掌舵者。给她,一世安好。

    太皇太后暂时是他人生的掌舵者,这些年来除了赫舍里事上他没有遵从她的意见,其他自来都是以她的意见为主,唯一这么一件倒让她上了心,以皇祖母的势力,如若让一个赫舍里死,简直是易如反掌。在他没有成功前他不能置她与危险。

    任何事,他都敢赌,拿身家性命相搏。唯有她,他,赌不起。

    他以废后为旨,试探太皇太后,旨意用词极为凛冽。计策本来是万无一失,却忘了身边藏了一颗她的棋子。梁九功是她公开放在他身边的眼线,可是就是因为公开更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跟前。

    当时他担心极了,担心她真的应允废了她。不得已,他临时改变计策,承认对她的喜欢。言语间尽是讨好之词,让她安心自己依旧是那个万事依她主意为定夺的小男孩。

    他想过很多,有一个就是不要再跟她争吵,争吵总是会伤感情的,可是却没想到那日的争吵她竟然真的付诸了实践。好朋友不需要太多,两个就够了,一个知心一个伴身。纳兰容若和曹寅都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容若自小就是散漫惯了,不愿意受朝廷的拘束,不管他说了多少他都不曾动心来宫中帮自己。

    如今,她一句话他竟真的可以为她赴汤蹈火。

    不能再争强好胜下去,这样只会让自己和她的距离更远。他找到她,让她说说如何看待鳌拜所为之事。皇祖母不支持他给鳌拜治罪,这无疑是给他增加了新的难关。她言辞很是犀利却能抓住重点,总是能给他不同的惊喜,慢慢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似开始那么危急。

    鳌拜寿辰,一不注意她就不见了人影。当他看到梁九功躲躲藏藏的眼神,他就知道定是她中了瓜尔佳东莱的圈套。知道他的用意那刻他真想杀了梁九功,可是梁九功又有何错?不过是看眼色行事,况且之前也的确是自己授意的。只是,没想到太皇太后如此彻底,想置她与死。

    她倔强的背下所有的过错,是,看似她是在帮他,可是她这样也代表她根本不信任他,认为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一枚求胜的棋子。他是想胜,但是并不是要拿她来换的。她不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是江山都不换的。可惜,开始是她不懂,后来连他都不信了。

    后来,被鳌拜党羽围剿,慌乱之时,他的心里只装着一个人的安危,那就是她。他可以死,可是他死了她的处境会是如何?太皇太后必然迁怒于她;而他,太了解太皇太后了,以她的性格必然是让她生不如死。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考虑,只想着如果他当真遭遇不测,她应该去过属于她的生活,就当从来没有遇到他这个人。即便是再不甘心,他还是心甘情愿的送她离开。

    皇祖母自来是做事干净利落,她终于愿意除去在朝堂上屡屡嚣张跋扈的鳌拜,可是当他知道赫舍里是里面必须的一枚棋子时,他犹豫了,退缩了。他是那么想除去鳌拜,可是为何,偏偏是她?!

    禁了她的足,却仿佛给自己也上了枷锁,每日见不到是难以入睡的,所以每每夜晚他都会如采花贼一样潜入坤宁宫,在一缕催眠香下她总是安然入睡,他则可以好好的看着她。想他也真是可笑之极,万人之上,却独独败在她的手里。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四倾心一时负情一世)

    一路走来,两人相敬如宾,却独独少了一丝跃进的步履。如果不是她的额娘在她的饮食中加了料,可能他们永远都会保持着距离,那一夜,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可是,那日他刚要出来就被鳌拜堵在了养心殿,估摸着她经过那夜自然是有苦难言,定是要找人诉苦的,没有办法他让曹寅假扮面具男等在别院那里,可惜曹寅过于木然,不仅被赫舍里给识破了,还被她接穿了哑男的面具。迫不得已,暗处的他只能从后敲晕了她。

    因为爱她,所以想给她最好的,想把曾经亏欠的全都弥补给她,却不知道她却在精心策划如何远离自己。他知道她心中有个遗憾,就是洞房花烛的梦境。

    他帮她圆了这个梦,也替自己圆了一个心愿。在那夜他惊喜的发现,她的心里有自己。这个发现让他在失去了她的无数夜里,常常笑着醒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她是最美的新娘子,一身剪裁合体的红嫁衣,将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衬得愈加袅袅婷婷。就那么站在那里,就让你觉得一股子透心的甜一直渗到心里去。

    人都是讲究付出换回报的,他是皇上,可也不是什么圣人,也希望真心换真心,她的诈死的确是激励了他的斗志,他把痛失挚爱的心情寄托在了对鳌拜和瓜尔佳东莱父子的恨上,不惜不择手段的向他的养女瓜尔佳敏格许下承诺,只要她能助自己除掉他们父子,他日必让她坐上后位。

    鳌拜的倒台,一点都没有解恨,反而让他愈加的思念她。

    每天睡觉前都会对着有星或者乌黑的夜幕说:芳儿,玄烨想你了。

    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自己说,赫舍里,朕的心口好疼……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思念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新书推荐: 酒厂真酒不好当 终极一班之求得 【综影视】反派的未来 又一个春 女扮男装恶毒炮灰她总在修罗场【快穿】 回到病弱男主黑化前 我在蛮荒当蚁后 因为他,我从小可怜成为天骄 在魔法世界PK种田 小师妹为何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