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抓张氏

    洛玉瑾嘴里还残存着苦味,舌头根都发麻,见季念舒装作无知的样子,气的一头扑到洛老夫人的怀里哭出声。

    “祖母,你要为我做主,这个季念舒没安好心,她想害我呀!”

    洛老夫人越听越迷糊,忙拍着孙女的背:“莫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一会儿眼睛都肿了。”

    “月荣,快去给二小姐搬个凳子来,让她坐下好好说。”

    在老夫人好一番安慰下,洛玉瑾才慢慢止住眼泪,看着季念舒的眼神十分愤恨。

    “玉书那个傻丫头,还说你人好,不叫我难为你,这才不过一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季念舒心里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表情却越发的茫然,裙子下的手悄悄掐了把大腿,硬生生给自己逼出了个红眼圈。

    “玉瑾妹妹的话都把我给弄糊涂了,今天一天都不曾见过妹妹,刚刚更是一直在陪老太太说话,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妹妹,不妨说清楚。”

    “你还装?”

    “不是你叫丫鬟给我送的栗子吗?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眼见着屋里所有的人都朝自己看过来,季念舒露出不解的表情:“我听下人说,玉瑾妹妹最爱吃炒过的栗子,这才买了点送过去,妹妹不喜欢吗?”

    洛玉瑾气愤的站起来指着季念舒:“你终于承认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亏我还以为你是好意,半点未设防,结果一咬开,里面全是坏的,又苦又涩,还生了虫。”

    “恶心死了,你心肠真歹毒,我大哥哥命苦,居然要娶你这样的毒妇,以后家里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老太太不高兴的呵斥洛玉瑾:“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你季姐姐也是好心给你送吃的,她哪里能预料到里面是好是坏,这些带壳的果子就是容易生虫,从外面也看不出来。”

    “你不高兴扔了就是,何必如此大吵大闹,说些伤人的话,快给你季姐姐道歉。”

    既然已经选定了季念舒为孙媳,老太太自然要顾着她的面子,等自己以后闭上眼,侯府就由季念舒接手,若是这个傻孙女跟她生了嫌隙,以后吃亏的还是瑾儿自己!

    洛玉瑾听闻一向疼她的祖母都这么说,心里的委屈更是止不住:“祖母,你怎么还偏向她呢?我才是您的亲孙女。”

    “那栗子可不是坏了一个两个,我让丫鬟把那一包全剥了,都是坏的。”

    “要真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这么巧。”

    这下子连洛老太太也没话说了。

    季念舒起身对着老太太行了个礼。

    “老夫人明鉴,这栗子是我在五福巷门口那家薛记炒货铺买的,伙计说他们家是百年老店,店里的客人确实不少,栗子也又大又匀称,这才买了两斤,分成两份装。”

    她上前拿起盘子里一个未剥皮的举到洛玉瑾面前:“玉瑾妹妹请看,伙计亲手装的,怎么可能一包好好的,一包都是生了虫的!”

    洛玉瑾皱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冤枉了你?”

    “当然不是”季念舒出言解释:“玉瑾妹妹的话定然不是假的,可我也确实不知道,那是否是这中间哪里出了差错?”

    老太太回过味儿来,能在中间作怪的,也只有府里的下人了,这是出了内鬼啊!

    她抬眼瞧了季念舒一眼,就是不知道这丫头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看着哭到抽噎的孙女,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你这栗子交给了谁?把人叫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主子和善,有的人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平日里,体谅你们,我老婆子不曾发过什么火,如今倒叫你们觉得我是个耳聋眼瞎的摆设。”

    “月荣,你亲自去,陪念舒把那个挑拨事端的人给带回来。”

    老太太话音刚落,屋里的丫鬟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就连洛玉瑾都不敢再哭出声。

    月荣走到季念舒面前:“季姑娘,奴婢陪您走这一趟,请吧!”

    季念舒轻咬下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玉瑾妹妹也跟着走一趟吧!这张妈妈毕竟给你做过奶娘,若是到时候闹起来,还得请妹妹帮着说句话。”

    听到这件事居然还跟自己奶娘有关,洛玉瑾一下子坐不住了:“好,我跟你去一趟,到时候若是真是张妈妈做的,我不会包庇她!”

    “但若不是!我也定不会轻饶了你。”

    季念舒,洛玉瑾同月荣嬷嬷领着四五个丫鬟,浩浩荡荡的去寻张妈妈了。

    一路上问了好多人,才得知张妈妈此刻在厨房旁边的西厢房跟人说话呢!

    结果刚走到西厢房后窗户旁,就听到里面好大的摇色子声。

    洛玉瑾当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张妈妈是她的奶娘,之前就因为在府里赌钱闹过一次了,哥哥发了火要把她赶出去。

    自己忍不住她的哀求,去求了祖母留下她。

    没成想还敢再犯!这让她这个当主子的都跟着没脸。

    她要上前推门,被季念舒拦着,冲她摇了摇头,悄声说:“玉瑾妹妹莫急,别忘了我们来是干什么的,先听听里边怎么说。”

    屋里,张氏赢了钱,正是高兴的时候,一口唾沫吐到手心,搓了搓手。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说的没错,我今天可是走了财运,来来来,再来一把,我非得赢的你们几个连裤子都穿不起。”

    看马赶车的二旺输了,见她这副得意的嘴脸,心里挺不得劲的,出言挤兑她:“你还有时间在这儿赌,老太太那边不去伺候着,到时候找不到人,等着吃挂落吧你!”

    “啊我呸!”

    张氏手叉腰,跟斗胜了的公鸡一样抬着头,说话时吐沫星子满天飞。

    “老太太这会儿才没工夫搭理我,人家心尖上的乖乖孙女受了委屈,忙着主持公道呢!”

    “我看你呀,就是输了钱想赖账,要我说,干脆你也别叫什么二旺,叫狗旺算了,我托个大,勉强收你做干儿子,赐你一名,怎么样?”

    “儿子,跪下来给娘磕头。娘给你两个铜板,拿去买糖吃!”

    张氏三两句话把二旺贬的抬不起头,一起玩牌的那几个,也跟着取笑起来。

    二旺一拧脖子,把手里的牌给摔了,两个人就这么对骂起来。

    声音粗鄙,不堪入耳。

    月荣反应极快,立马伸手捂住了洛玉瑾的耳朵。

    小姑娘一脸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往日在她面前,慈爱,和善的奶娘,背地里竟是这副嘴脸。

    季念舒撩起裙摆,一脚把门给踹开。

    屋里的人惊讶的回头看向门口,季念舒做了个请的动作:“玉瑾妹妹,进去吧!”

    看着门口站着的主子,

    张氏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二小姐,奴婢错了,是他们非叫我来玩一把,好说歹说的,奴婢一时没忍住才……才又犯了错。”还想去抓洛玉瑾的衣摆,被季念舒一脚踢开。

    “张妈妈的手还不知道碰过什么东西,就别弄脏了玉瑾妹妹的衣服吧!”

    洛玉瑾满眼失望与嫌恶的看着张氏:“我念你是我奶娘,自小看顾我的情分上,替你求情,结果你毫无长进,死不悔改。”

    “哎呀二姑娘,你这是要了奴婢的命啊!”张氏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你小的时候,发热,是奴婢抱着哄了一夜,那时候二姑娘还说长大了要好好待奴婢您难道忘了吗?”

    月荣上前抬手就是两巴掌,抽的张氏哭都哭不出来,呆愣的捂着自己的脸。

    月荣冷着脸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见他们都缩着脖子不敢与自己对视,厉声训斥:“主子脾气好,倒叫你们一个个踩到头上来,你张氏胆大之极,这些话也是你配说。”

    “你是侯府买来的下人,卖身契在侯府账房收着,别说是叫你伺候小姐,就是打你,卖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怎敢跟主子算功劳,侯府没给你发工钱吗?没给你饭吃,给你衣裳穿吗?”

    “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要不是二姑娘求情,上次大少爷就已经把你给赶出去了,你不思回报,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干出这种腌臜事,看来侯府庙小,留不下您这尊大佛。”

    “你这就跟我去见老夫人,今天非把你卖了不可。”

    听见月荣说要卖了自己,张氏好像天塌了一样,她在侯府,因为照顾过二小姐的原因,谁也不敢给她脸色看,日子不知道有多舒服。

    可一旦被卖了,那可就有吃不完的苦,正经的大户人家,谁会买她们这种被前东家赶出去的下人,不正经的,那日子真不如死了算了。

    “二小姐,我求您了,您饶了我吧!”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张氏邦邦的磕起了响头,那声音听着就吓人,果然没几下子,她的额头就乌黑一片。

    洛玉瑾背过身子,不去看她,心里确实不忍,但也知道,张氏这种人留在府里,后患无穷。

    上次哥哥要撵她的时候,自己就不该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儿了。

    “月荣嬷嬷,先让她起来吧,具体怎么处置还得看老夫人的,快别让她再磕了,一会儿闹出人命反而麻烦。”

    季念舒出言劝阻,倒不是担心张氏,这样的人自私自利,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死了,不过是使些苦肉计,想逼得玉瑾心软。

    但这旁边还有那么多下人看着呢,栗子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如果只一个白天赌牌就把人逼成这样的话,难免会让其他人看了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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