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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给我打电话的是他

    闫晞怔住,指着钢琴的手有些发抖。

    申念希走向闫晞,掀开老钢琴上的蕾丝方布,摸了一下那些碎裂的痕迹和被砸翻的黑白琴键。

    “可是扬意不一样,他不只是只能看到我好的一面。我的懦弱,逃避,甚至是悲观自私,他都懂。他知道我的不完美,也不认为我应该完美,我从他身上受益良多,包容和爱他都有。而爸爸很苛刻,他既要你和音乐一起发光,又要你做好饭菜羹汤,还要你教育照顾好我,将家里收拾得妥当,他更不会主动察觉你的情绪变化!”

    她想到视频的那个下午,“因为外婆当初不同意你嫁给爸爸,所以爸爸从不肯到津北来。他就是一个胆小懦弱又虚荣的人,可是扬意不是,他会来这里见我,也会见你的。”

    闫晞细想,申彦康当初态度那么坚决,但是他从来没到津北找过自己。一千五百公里的路,只有自己一个人来回走,亦如对这场婚姻的付出。

    不得不承认,女儿是比自己要清醒的,判断力也更优越,自己是不顾劝阻一脑袋扎进泥潭里,而女儿是在泥潭里开出了花,是在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再重建希望。

    “发光,羹汤,妥当,你压什么韵呢!”闫晞有些动容了,扯过女儿手中的蕾丝方布,重新盖在钢琴上,遮住那些划痕。

    申念希抱住闫晞,“妈,错的是爸爸,可不可以不要认为是你对婚姻的保底投入不够!如果他能帮你,你也不会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平衡得那么累。”

    闫晞摸了摸她的头,又回到床上坐下。

    “爸爸从来就不是跟你灵魂契合的那个人,他很少关心你,他只爱他自己。他知道你爱我,就抓住这一点,狠狠攻击你。他现在年纪大了,知道后悔了。之前政审联系他填个人信息的时候,他还会说两句好话。但是之后外婆生病,他又恨不能让我滚远点。”

    “老来算计,他休想再缠上你。之前因为爷爷奶奶的医疗费,那个女的去你叔叔单位闹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妈妈害怕啊,搞不好以后他们发疯,自己过的不如意,去闹你们两个,或者你公婆!”闫晞语气瞬间严厉。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知道这些隐患,他也知道啊!我们都明了的!”

    这么些年,申念希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条河,有时候被命运压迫着静静地流淌,不曾察觉间渐渐干涸,而流经的地方也并未草木盛壮。如果这一切是一片荒芜,那她拼命奔跑和时间流逝的意义在哪?

    她应该冒险一次。

    “就算是你不支持,一辈子不同意,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我已经把他规划进我的未来里了。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

    申念希越是反抗,闫晞声音越是尖锐,生怕压不住她,让她走了自己的老路。

    “信?话是说出口了就能信的吗?他那私生子病猫一样的,那女的又会挑事,到时候你爸年纪大了,两腿一伸进棺材了,要是欠了其他人钱或者人情,还不是你们夫妻俩的债!到时候离婚证一办,就全都是你的事!”

    申念希脸都憋红了,“妈,法律上没有父债子偿一说,我又没接受过他赠予,更没继承他的遗产,他借的钱又没用在我身上,挨不着我们啊!”

    闫晞指了一下墙角处堆放的那些考研书籍,“你是学傻了吗!法律的规范和约束作用只对文明人有效,对于野蛮人只能叫惩治的尺标,到那一条条法律发挥作用的时候,伤害就已经发生了!是宣判了死刑,被害人就能活过来吗,你看他们是讲理讲德的人吗!等你遭罪了就晚了!”

    失败婚姻带来的伤痛成了系在湘萍和津北之间的一个个绳结,他们注定不能如钢索滑行般顺利握住对方的手,这条路注定有些颠簸。

    申念希不是不明白家庭塌陷的那一刻,人生有多破败。如果将来她的婚姻破裂,那她会再一次被当成外人。她在窘境里待过,当然害怕那些感受,尤其讨厌感情因为利益而崩盘。

    在她和妈妈没回津北之前,表哥表姐基本不怎么回来过寒暑假的。但自从她来了以后,他们也都来了,就想主人要把客人赶出去一样,不允许她独享关姝的爱,斤斤计较到关姝能给她的,表哥表姐也一定要有,甚至比她的多,比她得到的好才能行。

    有时候,她也会被带着去舅舅家玩几天。在舅舅家的大房子里,她很羡慕他们一家四口,他们都有固定的居所——家。

    而她自己会因为想吃湘萍菜,被调侃还想念着湘萍老家呢,津北寸土寸金都固不住她的根;姥姥疼外孙都是白疼,翅膀硬了还是要回湘萍的,哪里还会记得他们是谁哦。

    虽然只是大人之间笑眯眯的打趣,但她听到这些真的很想哭,这些话就像是在提醒她始终不会被当做一家人,在两方不和谐的关系里,她终究会叛变。

    为了表明“忠心”,她不再提起有关湘萍的一切,只是偶尔一个人偷跑出去,去湘萍菜馆大吃一顿。

    她从来没有向闫晞倾诉和抱怨过这些。她一个人的沉默,可以维持家庭很久的和平。一直到今天,她想违抗闫晞,哪怕这件事情踩在了闫晞的伤疤上。

    申念希起身,从书桌下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闫晞。

    “起码我说出口的,他都信了!信任是相互的!他跟爸爸恰恰相反,他从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很坚定地坚持他的选择。他爸爸妈妈也不是人云亦云的那种人,世界这么大,有能力哪都能去。能把自己困在原地越过越烂的,也就申彦康他们那种人。”

    闫晞也是跟她吵的嗓子疼,喝了口水之后,逐渐平复心绪。

    “呦!当初是谁一个劲夸南杭好,说毕业了想考检察院,然后让我也过去,怎么,又不想在南杭稳定下来了?你又想到处跑了?”

    渝江到津北,1900公里,渝江到香深,1600公里,津北到湘萍,1500公里,渝江到雁安,800公里,香深到宁溪,1400公里,香深到南杭,1300公里……

    还有更多无法计算的路程,那么远的距离,他们都找到彼此了,再长的路和时间,都跨越了,不能因为一把钝刀而分道扬镳。

    申念希也是吵架吵的浑身燥热,她喝了一大口水,差点呛到。

    “妈,稳定二字并不是静止不动,而是动态向上的能力提升,是指相对于时代发展的不落伍,如果后方有恶狼追赶,那我就得前行。保障生命的安全与生活的舒适,不也是稳定?”

    闫晞也是气极反笑,拿过她床头的《浮士德》随意翻了翻,页面上隔几页就写个“扬意”,用极细的毛笔写的,草书,楷书,隶书…再到简体繁体都有,真是着了魔了!甚至书桌上的墨水瓶都还没盒盖,笔洗里的墨水好几天了都还没倒掉,也不知道这书她到底看没看进去。

    “你现在是不一样了了,怪有底气,好好一本书被你祸害成这样。”

    申念希尴尬地夺回书,搁置在书桌上层,挨着闫晞躺到床上。

    “知法犯法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身上甚至都背着半本刑法,坏人是躲不净的,好人总不能一直不出屋吧。再者,天降灾祸,好好走在路边都能被阳台掉落的花盆砸死,这都是不定的,最起码我不是赤手空拳和他们搏斗。”

    “哦,他是你的后盾啊!”

    “是长矛也说不定啊!”

    “那合起来不就是矛盾?”

    申念希用右手食指戳了一下左手掌心,“一人持矛,一人拿盾,对立而站才叫矛盾,他跟我一个战线,那叫进可攻退能守的最佳拍档!面对敌人,寸土不让!”

    闫晞点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些阴阳怪气,“真不知道以后你跟他吵架谁能赢,反正我是从没吵赢过你爸。他要真如你说的那么好,你不得把人欺负死。”

    见闫晞态度软了下来,申念希又顺势撒娇,“那我跟他在一起,以后吵一次,不就知道输赢了?老妈,我不能因为害怕这些未知事情,而舍弃我想要的未来。别让爸爸的事情束缚我们一辈子好不好?我已经因为爸爸失去很多了。不是躲开了他们的纠缠我才能活的自在,而是要不再害怕这些事情啊!”

    房间里静了一会,时间缓缓流淌,窗外的云又行了不知几里地,偶来的风声像一首乱弹的钢琴曲。

    闫晞回想女儿这些年,大学毕业后整个人的情绪就是沉郁居多,一直到今年成功上岸,整个人才回到正常状态,有点像她高中那样。

    决心二战的时候,申念希一直强调,在学校的时光最开心,她很想弥补当年的遗憾,找一找以前的那个自己。

    闫晞现在想想,女儿之所以那样觉得,不仅是因为有那些朋友,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那个男生的存在吧,他给女儿快乐的校园时光盖上了浓重的印章,所以女儿在失去外婆后,想要回校园填补空虚的情绪。

    她想起关姝病重,意识不清的时候,仍然一直念叨着:“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跟小希站在一边。我就是恨我当时对你不管不顾,才让你知错了都不敢回家,也让别人看轻了你,使劲作践你,误了两代人。你以后别不管她,小丫头一个人在外面工作,我心疼……她惹你生气了,等你气消了,记得带她回家,让她好好吃饭……”

    如果自己选择把女儿逼走,凭她这倔强隐忍的性格,估计是吃了苦口也不回头跟家里抱怨。母亲走的时候,就一直放心不下她这块心头肉,千托万嘱。

    闫晞见女儿绷着一张脸,轻抚她的脑袋,声音温和有力量,“他让你对这一切很有信心?”

    申念希轻垂眼角,点点头,“我可以向你证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这么多年,他从没放弃过爱我。至于湘萍那边……他爸妈本来就打算荣休之后到他工作的地方定居,我们不会跟那边有太多牵扯。他成全了我很多,甚至,大三联系不上我的时候,他也是担心我是不是出事了,不是怪我不回消息。”

    “你们俩孩子……你换联系方式没告诉他?”闫晞有些惊讶。

    “没有,那时候我想去工作了,他要继续读书。我们想去的城市不一样,家庭情况也差别太大。怎么看都不同路,也不是在一起的好时机。我觉得,缘分可能是到头了。”

    申念希耷拉着脑袋,眉间凝结着无奈和心酸。

    “男生里面,你平时是不是就跟他接触的最多。”

    “嗯。”

    “那当年,给我打电话的应该就是他了。”

    “打电话?什么时候?”申念希猛然抬起头,眼角抽动,感觉心脏被一股强力冲袭。

    “大三暑假,咱们从湘萍回津北的时候,7月份。在火车上,我接到了一个湘萍的电话。一个男孩子打来的,找你的。说是同学聚会联系不上你,打电话问问,别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还以为你们班班长呢。”闫晞如实道来。

    “我跟班长都不熟,电话肯定是他打来的。”申念希声音发紧。

    “当时你在睡觉,我问他,要不要跟你通电话,他说不用了,你没事就行,他就不打扰你了。之后,我也换了号码,也就没联系过了。”

    申念希的心紧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切。扬意应该是从班务本中找到的电话号码吧。他一定担心坏了。那时候,大家留下的大多是家长的联系方式。那段时间,他也很难过吧。

    正式告别的话,要怎么说这一切。所以她最后一条回复,说暂时勿扰,等考完研再说吧。或许长时间不联系,他就淡忘了,也会发现身边有更好的人。

    没想到,一场同学聚会,他又找来了。

    那时候她只想去江南小城寻一份平淡安稳,一日三餐四季,瓜果蔬菜飘香,简简单单,认认真真生活。

    她比谁都明白,那些大城市漏风漏雨的地下室、合租屋、公共交通有多拥挤,而有多少梦想和热血能真正在这坚硬的水泥地里生长出来?

    多少人用宝贵青春浇筑成了这林立的高楼大厦,却在最后又飘至别地生根。奔波疲累,何以为家?

    那个阶段的申念希,根本做不到甩开这一切去闯荡。

    她想,她不要再躲在妈妈身后了,她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尤其是,后来外婆生病了,舅舅一家怎么都不肯把外婆的积蓄还回来,一个家永乱成一锅粥。

    按照扬意的性格,他根本不会放手。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难道要让他两地奔波吗?如果扬意在,真的会把他拖下水吧……

    还是要像陆沉逍对待小满那样,狠狠地伤对方的心,逼着对方放下?

    因为深熟彼此,所以知道怎么给对方致命一击,彻底泼灭对方的念想。她并不想这么做,不想那样伤害他,她也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这孩子是个好孩子。”闫晞无奈地叹气,怒骂道:“我真是恨死你爸爸了,他该死啊。”

    申念希忍不住落泪,又往妈妈的怀里钻了钻,“恨是没有意义的,好好生活才是应走之道,妈,我不想放开他了,他找我一定好累。”

    劝诫的话爬到喉咙,又被这细弱的哭声冲刷坠落。子女在这场失败的婚姻里何其无辜,血缘至亲带来的,有最纯的关爱,也有最深的伤害。

    闫晞轻拍了下申念希的圆溜溜的后脑勺,“算了,路是你选的。妈给你留好退路,过不好,就回津北来,你尽管往前走吧,妈永远不生你的气。家长见面,就别让你爸接触了,也跟那边提个醒,别去沾你爸。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有什么拿捏不定的记得跟妈妈说啊,尤其是湘萍那边的事情。真要到结婚,一定要跟妈妈商量。”

    她擦去眼泪,“好。”

    “你给妈妈看看他的照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念念不忘。”

    申念希打开手机,找到扬意的照片,递到闫晞面前。闫晞愣了一下,这不是……

    申念希回到津北,拆通知书那天,中午吃饭打趣聊天的时候,突然把手机递到闫晞面前。

    “妈,你看这人怎么样,我同学谈的对象。”

    闫晞定睛看了看,“呦,你同学眼光可以啊!比明星都帅!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也是我初中同学,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坐我附近,所以你看着面熟。他跟我们班一个女生谈了好多年了。”

    “那还真是专一啊!快结婚了吧,你同学,那也28,29岁了。”

    申念希笑,“没到28岁,没听说结婚。我感觉我们班同学都挺专一的,他们这群男生以前经常帮女生搬桌子搬书,热心肠。”

    “你们班是评了很多次文明班级。这孩子长得好,你以后要是也能遇见一个这样的就好了。”

    ……

    “你这孩子!”闫晞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心眼子真多!回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埋伏笔。”

    “妈,你自己说过的话,要我找一个这样的……”

    “我收回!”

    “不行!说话要算话!”申念希关掉手机在床上打滚。

    闫晞摁住她,把床单拂平,“你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领证呢!你谈个恋爱都搞出来领证的气势,分了,你是不是按离婚处理?”

    “对啊!”她笑,“然后我二婚,三婚,四婚对象都会是他!”

    “你最好能跟他走到最后,我倒要看看他对你是怎么个好,你们俩能过成什么样!还有你爸缠上来,你有多大本身搞定这一切!”

    “那还不好办吗?就跟他说我得了绝症了,反正沐晴夫妻俩就在医院上班,骗骗他还不容易吗,卖惨卖弱谁不会啊!我又不是任他拿捏,他要找上来,我反将一军,请他顾念一下亲情,接济一下我吧!”

    闫晞被她这通话气笑了,“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不提你爸这些糟心事了,明天还要去拍照呢。妈妈不想拿自己的意愿逼你放弃自己的感情,只要对方值得托付,你心里有数就行。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离婚不丢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的不好,一定要及时抽身,别苦熬,知道吗?”

    零几年及之前 ,在那个脸面比生命重要的年代,选择离婚是一件需要巨大勇气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

    “嗯,谢谢老妈。如果产出不理想,我不会怜惜已经投入的沉没成本。”申念希笑了一下,又打开手机,“那我年底能把他带回来过年吗?”

    “带,能带,带回来吧,他爸爸妈妈放人就行。”

    “放人,怎么不放,他爸妈知道他谈对象可开心了,我们聊的可好了。”

    闫晞看她那傻笑的样子,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用得着提前半年通知吗?给你妈留够时间收拾家里是吧。行,我明天就去买四件套,把房间收拾好,你要跟他谈不到年底,带不回人,你就拎着四件套睡大街去吧。”

    闫晞话音刚落,申念希就松开语音键发送,然后又语音输入,“你听见了没,年底回不来,我就要去睡大街了,我怕冷不禁冻,津北的零下我扛不住。”

    “你这死孩子,你发的什么?”

    申念希把聊天框放到闫晞面前。

    申念希:我说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吧,我妈同意了。(狗头)

    扬意:能进家门了。(捂脸哭)

    申念希:能进,过年来,来收红包,我小姨都已经给你包好了,但是得有个条件哈。

    扬意:什么条件?(乖巧JPG)

    申念希:等会你听。

    申念希:【语音】

    申念希:【语音】

    扬意:这你都能猜到,一定跟你回去过年,不能让你冻着!(兔子敬礼表情包)

    申念希:要不说母女连心呢,我就知道她得嘲讽我跟你谈不到年底。

    ……

    所以最初,她就预测到了母亲对这场恋爱关系的强烈反对。虽然扬意不在津北,但他当年的一通电话,打通了最后的阻碍。他们,永远是一起并肩向前的最佳拍档。

    “我真服了你了,早点睡吧。”闫晞起身扯过床尾的被子,铺开盖到女儿身上,“明天要跟你小姨一起去拍照。”

    “好好好,睡了。”申念希拉住闫晞的手臂,“妈,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吧,勉强能挤下。”

    “你多大人了还跟我一起睡?四只手都数不过你的年龄。”

    申念希锤了一下床,“27岁也不是多大年龄吧,满满旅拍结束了,我过几天就回南杭了。我这有对象了,以后你想挨着我睡也没机会了!”

    闫晞敲了一下她的头顶,坐到她身边,“说什么荤话。你谈恋爱自己注意,没毕业前搞出的孩子,我是不会给你带的,别回来找我。”

    申念希扯过被子,盖到闫晞身上,“我又不是小孩,还能不注意这个。妈,你既然不反对我跟他在一块,那明天让小姨回来住吧。小姨夫和姐姐他们不在,小姨一个人住怪可怜的。”

    “行!你就喜欢你小姨,还真是有点偏心眼。你幸福了妈妈就开心了。给沐晴宝宝的满月礼该打好了,明天一并拿回来。等你有了宝宝,妈妈也给你打一个如意锁。”

    申念希抬手关灯,“好的,先替我宝谢谢她美丽的外婆。”

    夜深,闫晞看着熟睡的女儿 ,摸了一下她的脸,欣慰地笑了一下,能够大胆去尝试也好啊,也许真的能收获一个爱她的人相伴一生。毕竟她还年轻,路还长。

    很多事情是不可预见的,不是列明了所有的危险,一个个标记避开才叫安全,而是从心里不再惧怕它们发生。

    人老终昏聩,在热烈的年纪,就应该不克制心脏的滚烫,摘星揽月,无所不想,无所畏惧。而现在,家,会是一个有力的支撑,支撑她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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