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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钱和吻

    将近晚上十点钟,家庭聚餐结束,申彦成、扬一涵等两边家庭的人起身离开。

    洗漱完,申念希坐在扬意的书桌前拼接被扬清摔散的积木。

    扬意洗完澡进了房间,走到申念希身后,双臂搂住她的脖子。

    申念希把手覆上他的手背,“拼累了。”

    “申念希,这就是你活该了,你非要拿我这完好的成品去逗扬清玩,我都提醒过你了,她跟她妈妈是一脉相承的破坏王。”

    申念希想起张善佳拍摄的扬意小时候拿面粉糊墙的照片,捂着肚子笑,“你也没好哪去。”

    扬意开始在她腰上挠痒痒,“下午独处那一会,扬一涵没少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吧,嗯?”

    “没没没。她不说我也了解你的秉性。”申念希慌忙制住他的手,侧过身来看着他,“话说回来,小朋友随扬姓是提前说好的吗?比如一胎跟妈妈,二胎跟爸爸这样。”

    “不是,是依据父母的姓各取了两个名字,扬清和李知一,分别取自成语激浊扬清和古诗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写在纸上让小朋友自己抽签。”

    “真不错。”

    扬意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期许,“以后我们的小朋友也这样抽签。”

    “可以补充上张老师的姓。”

    “闫女士的也可以加上。”他很开心申念希喜欢张善佳,“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不需要什么交换条件,我们是新时代家庭。”

    “那好。”她用下巴指了还没拼完的积木,“我做主,烂摊子丢给你了。”

    她这人特会顺梯而下,他无奈一笑,手掌下移,单臂圈起申念希的腰,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在扬意的脚还没踏上床之前,申念希火速地站起来,居高临下,朝他伸出手掌。

    “你作甚?”他挑眉看她。

    “上交,快!不然明天我忘了。”她摆了摆手掌,“我叔我婶给了你好厚的大红包。”

    “……”他叹气一笑,“你也知道是给我的。”

    “共有财产。”

    “领证了吗?不是只有男生的头发才是情侣间的共同财产吗?”

    “先交票子后补证。”

    “《申法》?”

    “嗯。”

    他装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从外套里拿出红包,又从行李箱里翻出另外的红包,一并交到申念希手上。

    申念希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自己收到的红包,将它们摞在一起,“想不想见识一下申经理的工作风采?”

    “点钞?”

    “嗯。”她将钱尽数放到扬意手里,“一共三万六,你随机分组,且看我最后数的对不对,错一次,这钱就全归你。”

    扬意的兴致一瞬间被拉至满级,他从没见申念希这么狂妄过。

    “行,愿赌服输啊,申念希。”

    扬意背过身去将每个红包里的钱拿出来,每组加减几张,记录好合计数值,然后随机抽了一组人民币递给申念希。

    “这个是五指点钞法。”申念希用左手小拇指和拇指夹紧钞票,将钱翻过来拿压住,食指顶住票子弯曲的弧弓,右手五根手指依此拨动钞票。

    一张张钱飞速滑下,噼里哗啦声响如新年夜的鞭炮声。

    不到十秒钟,申念希停下,“第一组,五千九。”

    她拿起第二组,从右向左转动,“这个叫扇面点钞法。”

    “六千二。”

    “这叫打算盘式。”她手指犹如在拨动算珠般,飞速数好,“五千四。”

    “这个叫接二连三,食中两根手指一起,每次划三张,看好了。”

    “15余2,四千七。”

    “单指点钞……四千三。”

    “四指飞快……六千二。”

    申念希将这一叠钱放下,拿起最后的那一组,双臂搭在扬意的肩上,“最后这一小叠,三千三,还用我数吗?”

    她全对!扬意惊叹,这个人可真是干一行精一行的优秀代表,银行职工技能大赛她铁定是名列前茅!

    “好啦,钱都归我啦!”申念希将一叠叠钱垒好,揣在怀里,看着扬意,一点点往后撤。

    说是迟那时快,扬意按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搂了回来,她怀中的钱全洒了。

    “申经理,你要不要这么霸道。”

    申念希飞速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归谁?”

    “行,全给你,我一张不要。”

    他笑着松开她,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张善佳站在门边,她的手里还拿着两杯牛奶。

    申念希扭头拾钱的时候,余光也瞥见门口有个人影,她瞬间傻眼!

    完了,完了!扬意妈妈全看见了!抢钱和吻都被看到了!

    她像是沸水里滚过一遭般,面红耳赤,羞愤的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全身僵直。

    “妈,你……”扬意将申念希遮在身后,用劲憋着笑。

    “哦!那个……”张善佳也自觉尴尬,慌得差点没拿住手中的杯子。她并非是有意偷看他俩,只是被申念希点钞的手速吸引住,不觉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忘了打招呼。

    “妈是来给你们送牛奶的,这个助眠,妈妈怕你们刚回来睡不惯家里。”

    张善佳走进来将牛奶放到桌上,“那个……你们俩累了一天了,妈明天就不喊你们起床了,早饭会给你们温在锅里,好好休息,啊。”

    说完,不等他俩回答,张善佳火速离开,并将门关上。

    扬意起身将房门反锁。

    申念希“哗”的一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她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扬意坐在她旁边,扯了扯被子,她拽的非常紧,连头发丝都藏得严严实实。

    “申经理,你的钱不要了吗?”

    “我……”

    “出来吧。”扬意又扯了一下被子,依然扯不动。

    “别搞我,我现在没脸见人!”

    扬意笑了好一会儿,这才用劲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申念希双脸红的仿佛是被摁在红对联上摩擦过一样,与灰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静电,她的些许发丝飘浮在空中,为本就尴尬的她添了几笔潦草的画风。

    “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财迷!好丢脸啊!先是霸凌你,然后又亲你,我……你房间里有地洞吗?”

    扬意将钱尽数放到她怀里,揉了揉她本就燥乱的头顶,“没有地洞,你的钱,拿好了。”

    他躺进被窝,安详地闭着眼,嘴角仍然浮着一丝笑。申念希将钱放回抽屉里,一掌拍向开关。

    灯光关灭,她迅速滑进被窝,一头扎进扬意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姓扬的,警告你,以后不许拿这件事笑我!”

    “知道了,你抱松点,给我留口气。”

    ……

    第二天,扬意和郑瑞铭、唐钱栩一起去了路成浩那边,申念希去了叔叔申彦成那边,她很长时间没有和叔叔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话聊天了。

    她的堂嫂生产时因为羊水栓塞死亡。四年后,身为消防员的堂哥在塌方工地作业时,为搜救受困群众壮烈牺牲。白发人送黑发人,稚子不记父母颜,她从心底心疼叔婶和侄子。

    到了地方,田悠正在给院里新栽的小树浇水,申彦成在雕刻新的木牌。这座临近郊区墓地的小院是申彦成和田悠夫妻俩买来养老用的,等到申乐乐能独立在外面工作生活,他们俩就准备回到湘萍,这个儿子儿媳长眠的地方过日子。

    申彦成说,期盼着,到那时申念希也能偶尔回来看一看他俩。

    院里种着石榴树、柿子树和银杏树,一片光秃秃的,每棵树上面都挂了几块木牌,上面分别刻着:申念希学业进步、申乐乐学业进步、父母身体康健……

    那是七年前,趁着树还矮的时候挂上去的。树一年年高,愿望一点点高升。

    “叔、婶。”申念希走进门。

    “呦!来啦,大侄女,快来看看叔刻的怎么样?”

    申念希走到申彦康旁边,拿起桌上的牌子,“真好看啊,这上面雕的梅花可太逼真了!”

    “他就爱瞎搞这些,你看他那手,新伤叠旧疤吧,真是离了木雕不能活,咱们申家可真是都承了老爷子的文艺之风啊。”田悠看着申彦成是又气又心疼。

    “喂哟,你瞧她气得。”申彦成放下刻刀,“那就歇一会儿。”

    田悠过来给他俩倒了杯冲好的热饮,“我是气你把乐乐都带坏了,他现在也学着刻这些,都不认真学习,成绩都下降了,一大早跟着他那发小出去逛,现在都没回来。”

    “这不学习可不行啊,等他回来我教育教育他。”申念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总归是你们年龄相近些,能跟他多说两句。扬意昨天送我们回来,一路上他俩一直在聊天,你的学霸对象还说要给乐乐补习呢!”

    “是么!”申念希没听扬意提过,这人闷声干事呢,那自己昨晚那样欺负他,这可真是说不过去啊……

    “对了,希希,昨天下午你爸爸打电话来了,说是碰见你了。”

    “啊……是……”申念希并不想主动跟叔叔谈论这些事,如果她自己能处理好,她就不想麻烦别人。何况叔叔婶婶年级大了,本就够劳累的了,实在不必让他们忧心。

    “随便聊了两句,大家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挺好的。”

    田悠握着申念希的手,“他说是想再见见你的,我跟你叔叔说你不在我们这。但他估计还是会来我们这看看的。”

    早晚是要面对的,申念希了解他。

    “不想见就不见,他还能硬砸我这门不成。”

    “没事儿,叔,我又不是当年的小孩了。他这些年,跟你们联系的多吗?”

    田悠道:“原先因为你爷爷奶奶住院费的事情,跟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断联了几年。但是他那孩子自从染了场肺病,心脏更坏了,他跟那女的来跟我们借过钱。我们没借,只给了他们三千块钱,算作一点情谊吧……”

    “兄弟间的关系也就这样了。”申彦成叹了口气,“他跟你堂伯父走的近些,你一贯是跟他们合不来的。希希啊,不管你爸是不是真心悔过,你选择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叔希望你能拎清楚些,保护好你自己。”

    申彦成害怕的是,没有感受到充足父爱的孩子,会因为一场痛哭和忏悔,一时被突如其来的对弱者的怜悯冲昏头脑,而再次被圈进漩涡里。

    “当年离婚的事情,袁莉他们是没少从中作梗,但我爸依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不能归结于受人蒙蔽,名利场里滚爬那么多年,各式各样的人物他都见过,我不信他是傻子。”

    她不否认,她的察言观色和玲珑心思承袭于他的父亲,这也是她在职场游刃有余、站稳脚跟的关键之所在。不管是在税务局,还是金融公司和银行,哪怕是实习的律所,她都能迅速和他人打好关系,有条不紊地完成各项工作安排,适应好新环境。

    如果真要跟申彦康来一场对峙,她未必会输。

    听到申念希这么说,申彦成放心了许多,“你爸不傻,那个女人更精明。以前没跟你说过,你上小学的时候,她就缠上你爸了,她那时也就一大学生,到报社实习的。”

    “所以说,老谋深算的申彦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巧伪趋利,只是他享受这种追捧,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就好像我妈的出色,是用来证明他的魅力而已。”

    田悠恨道:“就是纠缠了那么多年,还没能捞个名分,她哪能甘心,眼看着你成绩越来越好,即将出息,你妈妈也升职了,要是你爸收心回家,她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是想尽办法弄了个孩子出来拴住这个摇财树。不知是乱吃的什么药,孩子生出来就有病!到今天这个地步,全身他们自己作孽。”

    想起高考前后的种种,申念希只觉,做人还是要心思光明,坦荡磊落,凡事有因必有果,善念结善缘。

    伤口已经愈合了,有人再想去弥补,只有将它重新撕开。她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既然我回湘萍了,总避不了要见到。他的事情我很清楚,那他对我知道多少?”

    “你妈妈交代的是,津北的房归了你舅舅。他偶尔问起来,我们只说你外婆病了以后,你就从税务局辞职了,具体在哪工作是不知道,现在边工作边读研,又苦又累的。”

    申念希松了口气,果然只有自己过的惨,他们才不会来沾边。

    “放心吧叔,我不会跟他们闹起来的。”

    她拿起刻刀,小心细致地在木牌上刻着字。一直临近傍晚,她才离开。走到路口打车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像是站在这等了很久的样子,神色憔悴,寒风将他的脸吹得发干发裂,聪明的他知道,今天自己一定过来看叔叔婶婶的。

    申念希取消叫车,和申彦康走进了附近一家面馆,近郊的街店都没什么人,老板很是热情,她点了两碗牛肉面。

    “从市一院过来要换乘两次公交,颠簸两个多小时,吃碗热饭吧。”申念希将他那碗面上的麻料、辣酱等撇走,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抱歉,忘了你不怎么吃辣。”

    申彦康没动筷子,低着头握着水杯,“是跟你叔婶说了要回来吗?”

    “嗯。”申念希也没动筷子。

    “那天在商场里,那个男的是你朋友吗?结账时,听他跟收银员说话,也是湘萍人啊?”

    “是,男朋友,回来见家长的,所以联系了叔叔,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申念希见他相问又不敢问的,直接了当地继续说:“不然,我总不能把你喊过去见面吧,这不是扰乱你的家庭幸福吗?阿姨要是知道了,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懂事了,要是连我妈妈一起骂,那可怎么办,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你们一家三口。”

    “是我们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

    “路是自己选的,对不对得起的也都过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犹豫了一会儿,申彦康还是开口了:“很多年没见了,你跟乐乐他们都是在外地见面,突然在湘萍看到你,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申念希冷笑一声,“你倒不必往不好的地方想。我听说了你家的事情,放心吧,我不是幸灾乐祸跑回来看笑话,泼你们冷水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干把人逼上绝路的缺德事的。”

    但同样,也不是回来接济你们做慈善的。虽然他现在的确是很悲惨,但她没有办法跟他共情。曾经的那些忽视,冷漠,责骂,就像是一块不起眼的小砖石,但是它们最后建起了横隔亲情的长墙,一起不可逆。

    申彦康被呛到无言以对,她都说了“你家”,明显是想撇的干干净净,不管抛出什么样的橄榄枝,她都不会接,那也就没必要久周旋了。

    “行,你过好的就行。”他搅动筷子拌面,“我看你那对象是挺有钱的,一身的名牌,你跟着他肯定不会过苦日子,也是大牌没少过,都愿意屈尊回老家看看了。”

    他低头吃面的时候,申念希白了他一眼。

    “是啊,我这人就是嫌贫爱富,从前谁劝我回湘萍都不好使,偏他有钱,我就愿意跟他回来。”

    “有钱人可不傻啊,他知道你家庭情况吗,靠人不如靠己。”

    “我比你跟你老婆自爱。”委屈的情绪登顶,但申念希却是十分平静地说出这话,“我这家庭情况,什么情况,嗯?”

    申念希压低声音,往前挪了挪,直直地看着申彦康,“我从小父母离婚,跟着妈妈回到津北生活,名校毕业,见多识广,这就是他了解到的我的基本情况。”

    她轻敲了一下桌面,“你觉得我应该让他知道什么?父亲出轨、有个患病住院的私生子弟弟、有个迷恋权势的后妈、虽然在津北长大但无津北房产户口、因为外婆生病欠了一屁股外债、靠着傍大款渡过难关、最后包装包装找他当冤大头是吗?”

    申念希面色低沉、双目凌厉,像攫夺食物的鹰,申彦康着实被震慑了一下。

    “我们之间确实存在亲情隔离,上小学以后,我从来没有完整地跟你叙述过我的开心与不开心,是我妈回应了我所有的情绪。你只知道批评别人的问题,却从不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所以关心是假的,你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话也不必说那么难听,何必这样刁钻刻薄。”申彦康放下筷子,轻咳两声,“我都不了解你对象的情况,能要挟你什么,靠别人养,总是不好听的,即便无爱无钱,也不要自甘堕落。我们关系不好,我能向你索求什么?”

    “你是不想来,因为你拉不下脸跟我道歉要钱,我那后妈就不一定了吧。让你来跟我示示好,说不定能从我这捞点。再不然,就死缠着我,闹到我对象那去,当着他家的面哭一哭惨,要么我被扫出门,再落魄一回,要么亲家发发善心,给点钱安抚你们。毕竟她那张嘴最会颠倒黑白,惺惺作态。”

    申念希终于拿起筷子,“你支支吾吾说不出那些话,我也就不为难你。吃完这顿饭,咱们两散。如你所言,我现在刁钻刻薄,真来惹我,你们也捞不到什么好。”

    与他对视一眼,申念希低下头吃饭,俩人就这么安静地吃完饭。结完账后,申念希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申彦康。

    “我只有这些,你爱要不要吧,够你买件新外套。”

    申念希记事很早,在幼年时期,她非常清楚的记得,幼儿园的一次拼字比赛中,她拿了奖。于是闫晞和申彦康为了奖励她,就带她去买衣服,闫晞给她挑了一件公主裙。

    事后,申念希偷偷对申彦康说,其实还有一条她也非常喜欢,但是妈妈说她衣服太多了,而且两条裙子款式一样,只是印花不同,只买一条就行了。申彦康听后,就带着她去把另一条也买下来了。

    她现在,就把他曾经对自己那数得清的好,返还给他。

    申彦康收了钱,象征性地补送一句关心,“你们感情还算稳定吧?你管不着他的钱,所以还是要有一份自己的稳定工作。”

    申念希喝了口水,心虚地看向窗外,“你自己不是说了吗,有钱人又不傻,怎么可能把家当给我保管。再说了,人家也未必就想着跟我走的长久,一时的你情我愿罢了。见个家长又不是领证结婚。我呢,也没那么贪心,给我买包买衣服不过苦日子就行,何况他出钱供我读非全MBA,你是知道这个学费的。”

    “那他对你还挺好,你跟他怎么认识的?你从税务局辞职后去了哪?”

    “我在投融资公司上班,经常出差招商引资,偶然碰到他,凭借着湘萍老乡这个身份跟他熟络起来。我没指望着有钱人养我一辈子,只是借势谋势。我跟他要是好好的,咱们都可以相安无事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指不定我一开心,装装好人,或多或少给你一点。你们要是来害我,把我跟这大款的姻缘线剪断了,让我什么都没有,那我就破罐子破摔,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申彦康沉默。

    申念希站起身,“不早了,回去吧,有事没事都不必联系。”

    防御的有效手段之一就是让自己的弱点也变成敌人的弱点。

    她叫了两辆车,让申彦康先离开。

    路口的风呜叫着,烟囱里炊烟升起,她也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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