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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讪讪难启齿,忽闻佳人被语欺

    韩晖神色尴尬地看了一眼良王,又喝了一口茶。停了一会,迎着一片焦急的目光,他才慢悠悠地说了句:“听说你今日很早便来了,来找我何事?”

    他这一转,暻阳平白吃了口闷气。他满目幽怨地看了一眼那个眼神飘忽似是不敢看他的人,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找你问问进展如何,倒没别的事。”

    闻言,韩晖微微点了点头,不语。

    见他依旧没有要与自己说些什么的样子,暻阳忽地明眸一转,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渐渐浮上他那张秀如白玉的脸。

    “咳咳!”他以一拳抵住细薄的唇下,眨了眨眼睛,斜斜瞥了那人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唉,某人忙得到处见不到人。某人却为见到他而被别人欺负,真不知谁比较苦命啊!”

    那双略略露着心虚颜色的眼睛蓦然间睁得溜圆。他忽地站起身来,重重放下茶盏,茶水立时洒在他那筋骨分明的手上。

    “你是说相宜被人欺负了?”

    “这会儿知道着急了?”

    闻言,韩晖连忙急身快步往廊外走去。

    良王眉头一挑,淡然一笑。他自顾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悠悠地喝了一口,却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给拿掉了。茶水因那人几分力道一泼撒了出去。他依旧悠悠坐着,也不理会。

    “你快说!相宜她怎么了?”

    韩晖一手拿开了那只青玉茶盏,眸中浮动着焦急的光色。

    见他还静静坐着,韩晖一把抓住他那瘦削的胳膊,将他拎起来。他圆目滚滚地盯着良王,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快说相宜她到底怎么了?”

    走出了大半路快要至门前时,他似是觉得哪里不对,便又折回来了。

    见他终于认真起来了,暻阳才一展舒眉,轻快地说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小七皇兄说了她几句。”

    “又是他!上次我便对他有些不悦了,这次他还来!”

    听到是几句话的事,韩晖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这几日他一直忙于陛下交给他的事,也没有时间多陪陪她。才安心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对那位二殿下愤慨几句。

    他这一句愤愤不平的念叨,暻阳只觉得有趣至极。那温润的嘴角扬了片刻,便恢复了平缓之状。

    “我就知道那时候你小子便对她上了心,还瞒着我!”说罢,他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是对他此行存着些些的不满。

    “你要是话都说完了,便回去吧。今日事忙,我就不送了。”

    看着他那副以取笑自己为乐的嘴脸,韩晖本就不顺的心气更是添上了一丝火星。

    “那我走……真走了?”

    韩晖喝了一口茶,不语。那淡淡的眸色投在良王身上,似是在目送他一般。

    如此,良王倒也不生气。他悠然地瞧了一眼那人,然后转身离去。

    他缓缓走着,随意道:“我好心包下了京郊的那个马场,想替某人创造个机会,叫他好好暖一暖被他连日忽略的佳人……”说着,他略略停了会,瞥了一眼斜后方,又继续说道,“可惜某人不领情啊,还一个劲地赶我走!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他继续走着,猛然间一臂被直直扯住,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多谢……多谢你替我顾念这些。”韩晖眸色扑闪,眼中漾起一波感激的涟漪。顿了会,他才继续说道,“明日马场,我会去的。”

    话都说完了,可良王的右臂依旧被紧紧扯着。他疑惑地侧脸看向韩晖,脑袋微微一低,眉宇之间,浮现出几道浅湾。

    “她今日离开时,看起来……还好吗?”

    韩晖讪讪说着,也不看向良王,略微撇着头。

    “看起来烦得慌,”想了想,暻阳又补上了一句,“不过她骂了皇兄一顿,应该好多了。”说着说着,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要不是知道些内情,暻阳都觉得他们二人就是天生的冤家,一见面就鸡飞狗跳的,吵吵个不停。

    闻言,韩晖缓缓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道:“这便好了。”

    “嘁,你们俩不愧是一对!真是一点不拿我小七皇兄放在眼里,可怜呐!我那皇兄。”

    说着,他便笑着走出去了。

    良王回府时,天已经黑了大片。

    九叔领着下人给王爷上了一桌的珍馐,上齐后便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良王刚提起玉筷,想起什么,便又放下了。

    “王妃用过了吗?”

    “回爷的话,王妃早先酉时便已经在府中用过膳了。”

    闻言,暻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筷子。

    九叔眉色忽然左右摇摆着,紧了紧嘴,似是有话要说,却并未开口。

    见状,良王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九叔,问道:“九叔,有什么事,你便说吧。”

    九叔嘴巴翕动着,沉了一口气,道:“今日钰安公主来了府上,好像……好像是专门来找王妃的。”

    “钰安?她找王妃有何事?”听到这事,暻阳攒眉不悦道,“她与王妃素日并无往来,她来这作甚?”

    “这个不知,不过她在王妃的院中待了好一会,才离开的。”九叔低声说着。

    白日里,良王的马车刚刚驶离王府。不久后,一辆珠光宝饰的马车便往良王府的门前驶去。

    三皇兄大婚之时,钰安曾短暂地来露了个脸。那是她第一次来良王府。若不是父皇赐婚,她根本不会来。这次,她也是偶然听到宫里人传的些关于良王殿下对柳相宜很上心的碎语,才特意跑这一趟。

    进了府门,九叔听了下人的描述,立马赶来招待这位公主殿下。钰安简单地扫了一眼四周,似乎没有看见前边为自己引路的伛着身子的老者。

    对于三皇兄,她只是在皇兄还未出宫建府时存过一些想要亲近的念头。后来他失了父皇的圣心,住进了宫外这座王府后,她便对这个皇兄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九叔将公主引进了王妃平日练剑的晴斋别院后,便忐忑地立着一旁。他刚要出声提醒王妃有来客时,却见一柄桃木剑正直直向公主袭来。

    “呀!”

    公主如水的眸光迅速发散,显出惊慌的波澜。她不禁后退了几步,纤手捂在胸前,微微喘着气。

    看清来人,韩毓连忙将手往后一缩,收回了那柄快到公主细颈的剑。她连忙慌张地走近来,一双清眸左右流转,唇间不住波动着:“对不住,对不住!钰安公主,韩毓一时没能收住,这才冲撞了公主。”说着,她又将剑放到身后的石桌上。

    闻言,那双眸子渐渐聚出安定的光芒。钰安又恢复了来时的浅笑,道:“无事,嫂嫂不必如此紧张。”见她颔首笑笑,她又微微低头,双手贴附,躬身行礼,“今日突来此地,只是想见见嫂嫂。钰安,钰安这厢有礼了。”

    见状,九叔便安心地出去了。

    韩毓连忙将公主扶起来,尴尬地笑笑,“公主……妹妹多礼了。”

    她与良王成婚已有好一段日子了,如今她似乎依旧还未能适应良王妃这个身份。平日里,良王并未对她有所约束,只说一切按她原本的心意安排便好。府中的长者九叔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不会多做他言。

    是以,大多数时候,韩毓依旧似往常那般,习武练剑,出入军营。除了身边多了几个贴身服侍的丫头,其他倒与出嫁前没什么不同。

    如此,韩毓只得对着公主淡淡笑笑。

    过了一会儿,见公主并未有出去的意思,她才开口问道:“公……妹妹今日专门来府上,是为何事?若是要见你皇兄,你可来晚了,此时他已经出去了。”

    王兄出去了?如此倒正好。

    钰安粲然一笑,忙道:“才不是为皇兄来的,人家是专为嫂嫂来的。礼堂一别,钰安总想着来与嫂嫂多说说话。只是近来诸事繁多,却也抽不出空来。今日难得有些空闲,必是要来看看嫂嫂的!”

    钰安平日里很少与还未成为皇嫂的韩毓往来,即使她一心要嫁入韩家。从前听到这个名字时,她还时时蹙紧翠眉,很是不悦。一个将门之女,凭什么与公主同字音!

    这样说着,钰安还略略心虚地闪闪水眸,眉宇微微波动着。

    “哦……”韩毓星眸湛湛,浮现一圈波痕。“我猜你是为着兄长的事来的吧。”

    对于近来有关兄长与柳相宜的事,她也略知一二。梁弟那日与她在闲话时,说起外面在传二哥亲往柳府求亲之事。只是后来二哥柳府渐渐去得少了,这些谣言才渐渐散去。

    她也去过几次将军府,却每次都没能见到人。与梁弟同去的几次,同样扑了个空。后来梁弟忙着追什么敏的,也很少来寻她说话。故而,她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渐渐地,她也就忘记了。

    今日公主来,还突然莫名其妙地一番亲切之语。星眸几转,韩毓才渐渐想到了兄长。

    夜里,韩毓趴在窗前,看着外头月光如水,心似也被柔平了。她回想着白日里公主与自己说的话,平缓的心绪又渐渐起了涟漪。

    “嫂嫂,你与三皇兄新婚,可得紧着些他,莫让他被别的狐媚子勾了魂去。这年头,外头多的是那些个出身低微,却总想着靠攀着银袖子一步登天的妖女!”

    狐媚子?妖女?她这说的是柳相宜吗?

    听她后面那些话,许就是了。

    “我亲眼见过三皇兄竭力护着她,还有淑平姑母丢了东西的那次,皇兄可是第一个冲出来为那妖女辩说。听说前些日子皇兄还到处搜罗些稀奇罕见的玉石玩件给她把玩呢!算着日子,那可在你与皇兄成婚之后哇!”

    这一片片愤愤之语,在月朗风清的此刻,句句在韩毓耳边响起。

    忽然,她瞧见院中一个挺立的身影正缓缓往这边过来。她不自觉地直起楚腰,定定地看着那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来。

    那人英俊的面庞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更添一分俊色。

    两人隔窗相望,片刻都未曾言语。

    韩毓迟疑地要起身来,却见一只修长秀气的手轻柔地停在自己面前。那人柔声说着:“你就坐着便好。”

    闻言,那将将起来的腰肢便又落回到了原处。

    “听说今日钰安来找过你?”良王温柔地看着她,倏忽间,他敛了敛修长的眉,“她与你说什么了?”

    望着那双有如夏日晨曦般光亮的眼眸,韩毓愣愣地瞧着。许久,她才略略尴尬地收了收沉醉的眸色,道:“没什么。不过是为着些兄长的事。”

    闻言,良王颔首道:“想也是这事。”

    他昂首望了望愈渐清明的月色,莞尔而笑。停了一会儿,他又低下头来,看着王妃,温声道:“明日我包下了京郊的马场,想问你要不要同去。”说着,映着淡淡月光的眼眸中,溢出一片浅笑。

    见她直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良王憨憨笑了笑,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你日日闭在这王府里,怕你觉得无聊。再说……再说你的骑术不是也很好嘛!”

    忽见这副憨憨的模样,韩毓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忙捂嘴又笑了笑,然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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