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教室的同学打打闹闹。
姜禾即将脱口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看了眼后面和其他人一起打闹的傅原，默不作声回了自己的座位，拿出今天没做完的试卷，正准备做。
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多。傅原和其他人玩闹够了，便回了座位。他的座位在姜禾后面，看姜禾趴着还以为她在睡觉，走到座位上时，才看见她时怕在桌子上写作业。
坐在椅子上，方知衡拿了一直水性笔戳了戳姜禾后背。
姜禾往后仰，后背靠在傅原的桌子上，脑袋微微侧着，问：“怎么了？”
傅原倾身靠近：“姜禾，你作业做完了吗？”
姜禾看了眼自己这么长时间才做了两道题的试卷，摇头。
其实今天白天发下来的试卷，她就剩下面前这一张没有做完。
可是，她不想把作业给傅原抄。
傅原没放弃：“你去问方知衡要一下卷子。”
身体不舒服，姜禾回答他有些敷衍，语气轻飘飘的：“你自己去。”
傅原双手合起来拜托她：“我要是能要到，就自己去了，你去要，求你了。”
姜禾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觉得肚子好受了点，也有了点精神。她靠着傅原放在桌上的书架，力气压在上面，差点将书本推出去。傅原胳膊一伸，怼住。
姜禾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方知衡。”
傅原差点都没听见。
“你叫大声点，你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生了什么大病一样。”
姜禾白了他一眼，嘴巴闭上，不再张开。
傅原推了推书架，连带着推动姜禾，示意她开口。
姜禾干脆趴在书架上，不理他。
傅原松开怼着书架的胳膊，打算自给自足——
“方知衡——”
方知衡抬头看过来。
傅原指着姜禾：“她叫你。”
姜禾斜睨他一眼，却没出声反对，就这么趴在书架上看着方知衡。
方知衡问：“怎么了？”
傅原推了推书架，力气越来越大，姜禾都不好继续趴在书架上，只好支起脑袋，可她不想说话。于是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张试卷，朝方知衡扬了扬。
俩人对这也算颇有默契，方知衡一边拿试卷一边问：“要哪张？”
他手上拿着物理和化学试卷。
姜禾又晃了晃试卷，没说话。
方知衡又将语文和英语试卷拿起来。所有试卷都拿起来后，见她样子便是让他送过去的样子，于是起身走到她位置旁，递给她。
走近了，才发现她脸色不提好，嘴唇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姜禾摇头：“没什么大事。”
不舒服，她就不是很想说话。姜禾伸手接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放在傅原桌子上。也不看俩人反应，直接转身继续趴着。
方知衡看了两眼，见她不想说话，只好拿过她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去给她倒热水。
傅原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经过方知衡提醒后，才感觉到姜禾今天怏怏的。
“姜禾，你不舒服？”
“不严重吧？又发烧吗？”
“方知衡那儿好像有体温计，你要测一下吗？”
“……”
姜禾觉得她要是再不回应，傅原能一直说下去。
她回头，却看见傅原已经起身去方知衡的座位上找体温计。
傅原拿来体温计的时候，方知衡也刚倒好热水。
俩人都很关心：“测一下吧。”
姜禾心里叹了口气：“真没有发烧。”
说着，坐直身子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热水。滚烫的开水喝进肚子里，肚子舒服多了。
方知衡还想说什么，同桌常温过来了。
她手上拿着给姜禾带的小米粥和粉丝包。
“你们俩干嘛呢？围在这儿。”
傅原拿着体温计，用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目光看着姜禾，像是终于碰到了能让孩子听话的救命稻草。将温度计递给常温：“她不舒服，可能感冒了。让她测一□□温看有没有发烧，她不测。”
常温接过体温计，看向姜禾。
姜禾面对两个木头，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常温：“真没事，就肚子有点不舒服，喝点热水就好了。”
常温一听这话便懂了，将体温计还回去：“没事。”
将手中的小米粥和粉丝包子递给姜禾：“还是热的，赶紧吃一点。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刚拿起她桌子上的水杯，就感觉到了杯子的重量。
常温咬住吸管喝小米粥，热乎乎的小米粥进入道胃里，很是舒适。见常温拿起杯子，姜禾咽下一口小米粥，说：“方知衡刚刚帮我倒的。”
常温看了眼方知衡，嘴角溢出姨妈笑，不过也没调侃，只放下水杯。将还围着的两人赶走：“行了，晚自习都快开始了，回你们的座位。”
方知衡见她胃口颇好的样子，便回了座位。
常温打开桌盖，拿出一个手掌大的暖宝宝，递给姜禾。
“隔着衣服贴在肚子上，等发热后会舒服很多。”
姜禾正咬了一口包子，一手包子一手小米粥。嘴吧里有东西，说不了话，便点了点头。
常温便放在了她的桌子上，还往她书包里也放了几个。
吃完后，将暖宝宝隔着一层衣服贴在小腹那里，等暖宝宝发热后，腹部的不适感消散很多。
自习课开始前，生物老师让课代表去办公室拿了一套试卷，是今天的作业，晚上的自习课结束后就要交。
到现在，也就数学还没有发作业。
一个小时的自习课，张同海来教室好几趟，但都是空手来空手去。自习课结束，将作业交上去，姜禾和常温去厕所。
厕所人多，俩人回教室的时候，发现教室的灯关上了，教室里人不是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要看电影吗？”
出了看电影需要关灯，其他时候好像也没有要关灯的情况。
有同学听到这话，顺口回答：“是看电影。老张刚刚来教室说今晚看电影。没看见教室这么点人吗？都去小卖部买瓜子去了。”
果不其然，后面进来的同学，人手抱着一点零食进教室。
只是，上课铃声响起，张同海也拿着电脑进了教室。
姜禾和常温赶紧回位置坐好。
班主任在讲台上调试着电脑和投影仪。姜禾靠着后桌，脑袋歪在常温肩上，看着讲台上。
电影开始了，班上还有人没回来，不过他们进教室的动静也小，所以也没打扰到其他人看电影。
姜禾正看的起劲，肩膀被身后的傅原戳来戳去。
姜禾转头。
傅原递过来一包辣条。
姜禾看了眼，摇头：“我不吃。”
傅原又把瓜子递过来。
姜禾伸手接过，往自己手上倒了一把，又让常温伸手，倒了一把，剩下的还回去。
电影看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晚自习结束后，一般来说姜禾会在教室里多待半个小时。有学习新的知识点便复习白天学的内容，没有就会做方知衡划好的习题册上的题目，不会不懂的便会问方知衡，听他讲解。
只是今天生理期。姜禾以前生理期是没有感觉的，就这一次，第一次觉得不舒服和疼，没有精气神。
虽然后面有常温给的暖宝宝，疼痛消去了很多，但肚子一坠一坠的感觉还是会不舒服。
明明以前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晚自习后，姜禾只想赶紧回去躺着，也忘了平常晚自习后还要学半个小时的事。所以还在收拾东西，感觉到方知衡过来的时候，姜禾还有些奇怪。
等看见他手上拿着的练习册，姜禾恍然。
感觉身体的不舒服也不是不能忍，姜禾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练习册拿出来。
生理期的不适还是有些影响，姜禾精神力没那么容易专注，比之前额外多花了十几分钟才做完方知衡划出来的那几道题。做完后，翻开后面的答案，核对答案时，错了两个基础的填空题。
姜禾在看到答案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错了。
还好，后面的大题没有错。
总体来说，姜禾最近知识点掌握得还算牢固。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他们走的时候，教室里还有人在学习。
出了教学楼，夜晚的快冷风吹来，吹得姜禾额头的碎发落在眼睛里，扎得她眼睛疼。姜禾伸出手抚开脸上的碎发，摸了摸被吹冷的脸颊。两边脸颊冰冰的，和温热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只是手指在外面露出一段时间，手指也变得冰凉。
手指重新插进校服口袋里，姜禾缩着脑袋：“今天晚上可真冷，是降温了吗？”
前两天都没有这么冷。
傅原走在两人中间，听她这么说，感受了一下，说：“没有吧，和前两天一样啊。”
方知衡：“最近早晚是很冷，多注意保暖。”
注意到她还时不时捂着肚子，又问：“你肚子还是不舒服？”
姜禾正在揉肚子的手顿住，有些不自在。明明自己的手是插在口袋里的，没想到方知衡会注意到。
“没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今天跑了八百米，又喝了冷水的缘故。
方知衡张了张嘴。他很少生病，所以也不太清楚不舒服要做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说一句：“多喝点热水。”
姜禾点头：“嗯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