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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求您再救救奴家

    尤婉叙的耳力从没出过差错,可这会儿她竟生出不自信来。

    “孟,”她嘴唇不自然地颤抖,嗓子眼发粘,声音像是挤出来一般,沙哑失真,“孟扶京……?”

    回应尤婉叙的,是窗扇被风吹开的哐当声。

    寒风冽冽。

    发丝凌乱,丝缕成绺,黏在未干的泪痕上。

    尤婉叙迟疑地往窗边挪了挪。

    不过两三步,又停了下来。

    她在期待什么呢?

    或者是说,她为什么会对孟扶京抱有期待呢?

    思绪杂乱纷扰,尤婉叙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境。

    大抵是今晨被孟扶京救下后,劫后余生的庆幸,冲昏了自己的头。

    “不该信任何人的,”她喃喃自语,可又止不住地迷惘,“我该去哪呢,娘亲,刘嬷嬷……徽奴该去,去哪儿?”

    尤婉叙抬眼,洞开的窗,满天的星,平和寂寥的黑夜扑朔迷离,像诱人深入的温柔乡。

    沉寂许久的催情曲,效力又开始发作,像潮汐,淹过了原有的海岸线,一波一波拍击着从未踏入过的领域。

    邪火在体内没命地烧,五脏六腑都要化了似的。

    疼,

    却又有隐秘不可忽视的欢愉。

    尤婉叙惊惧于自己身子的反应,理智在顷刻之间崩断,她踉跄着奔向窗户。

    要逃,先要逃走,

    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实难想出万全的对策,反倒会自困囹圄。

    手脚酥软,一使劲就酸胀难耐。

    尤婉叙狼狈地扒着窗沿跳下,双腿无法撑住身子,她整个人朝前扑去。

    通草玉兰花的簪子,从手里滑落,摔在一旁。

    月光笼着它,素洁纯白的花瓣上,怪异扭曲的血痕分外显眼。

    尤婉叙伸手够住它,费力地爬起身。

    慌不择路时,她一转头,直直撞入个不大软和的怀中。

    尤婉叙竭力想要站住,可一股股酸麻热意叫她意识飘忽,她止不住地往下跪,直到被一只大手搂住腰身。

    男子戏谑:“尤姑娘,又见面了。”

    起风了,枯枝落叶瑟瑟作响,月光穿过隙间,婆娑幽婉。

    尤婉叙怔怔盯着孟扶京出神。

    老天爷似乎格外偏爱他,光影在他脸上交融,和谐共生竟无一丝冲突。

    他瞧着病美,眉宇笑意间,总会流出些少年人家常有的鲜衣怒马轻狂恣意。

    “孟、国公爷……”尤婉叙唤了孟扶京一声。

    “尤姑娘是迷路了,怎么走到长京院里来了?”孟扶京低笑,眼里死水一潭,掀不起波澜,莫名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看来孤,来得不太是时候?”

    少女粉肌桃腮,娇媚如一池春水,身软骨酥好比垂丝海棠。

    他虽有心观赏,却被旁的东西吸住了目光。

    孟扶京匿笑着,托起她柔夷似的小手。

    “这通草花,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他从尤婉叙手中拔出簪子,颇为可惜道,“染了血迹,可就洗不干净了。”

    孟扶京在敲打她。

    尤婉叙咬唇。

    她自知孟扶京佛口蛇心,可如今自己已然走投无路,四面楚歌。

    她只得抱着一线希望,抬起滢滢泪眸,软声恳求:“国公爷,求您,求您再救救奴家……”

    孟扶京没应。

    他将簪子递到尤婉叙面前:“这簪子,尤姑娘还要麽?”

    孟扶京像捉着老鼠的猫,不急着吞吃入腹,反起了把玩戏弄的心思。

    “若是不要,孤便送你个新的,”他似笑非笑地摇了摇簪子,血迹晃得尤婉叙眼花,“比这更精巧,更名贵的,可好?”

    这簪子,就是投名状。

    尤婉叙只要答应了,那就成了他孟扶京的掌中物。

    隐瞒音药师身份,便难上加难。

    可要是不答应,

    她顺着窗户,朝屋里看了看,

    要是不答应,自己就别想全须全尾地走出这习园。

    尤婉叙舒了口气,两只手颤巍巍地覆上孟扶京的手,缓缓收紧:“奴家,就喜欢玉兰花。”

    她将簪子推到孟扶京胸前,“国公爷若是要送支新的,还烦请按这支做个模样无差的才好。”

    “都依你。”

    这是今夜,第二个跟尤婉叙说这话的男子。

    可她一个,也不信。

    ^^

    尤婉叙是被孟扶京抱回他院子的。

    门口的廿五看得舌头半天没捋直:“主子,这尤……不是?”

    “席散了?”

    “属下这就去把人支走……啊?”廿五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咳,“散,散了。”

    “派人去太夫人,长京还有二夫人院子那边看着,”孟扶京越过廿五,“一有动静,就来报我。”

    他顿了顿:“去请段医师来。”

    “属下这就给您关门,”廿五看起来很积极,被孟扶京踹了脚,这才意识到听岔了话,“啊,段神医?”

    可惜,孟扶京没再搭理他,自顾自进了屋,独留廿五一人在深秋凉风里凌乱。

    “主子他,他是不是……不行?”廿五扣扣手指,不由心疼起孟扶京来,“那我可得快些去找段神医才行。”

    廿五这些奇怪的心理活动孟扶京自然不知晓,他正忙着将尤婉叙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尤婉叙一路要醒不醒,整个人溺在情-潮里浮沉。

    她浑身肌肤烫得跟烧瓷*一般,孟扶京因常年病着,体温低于常人,她便迷糊嘤咛着往孟扶京身上贴。

    跟没奶吮的猫崽子似的,委屈、急切。

    “尤姑娘,醒醒。”孟扶京将尤婉叙搁在榻上,想起身放下珠帘,又被人扯住了衣角。

    “热,徽奴热,”尤婉叙无意识地哭吟,“娘亲,您蒲扇扇快些,热……”

    凌乱的衣衫被她扯开一些。

    大片透粉的肌肤,大喇喇刺进孟扶京眼里。

    他喉头有些紧。

    今晨时候,他也看见了尤婉叙裸露的皮肤。

    那会她瓷白得像跃在冬雪上的月光。

    这会,雪里揉了红梅,如天边光霞交织的火烧云。

    孟扶京喉结滚了滚,不自然地偏开眼,耳尖涨了红。

    “娘亲,”尤婉叙又念了声,扯孟扶京衣角的手上加了力道,“热……”

    她脸上浮着不自然的潮-红,又开始扯衣裳。

    孟扶京掰开她的手,起身放下珠帘,将旖旎春色全隔进帐里。

    “主子,段神医来了!”

    廿五一声,吓得院里老鸹扑棱棱乱飞,他浑然不觉,提着段医师的药箱,一步三跨,将人送到卧房门前,自己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国公爷,”段寅约四十来岁,拱手行礼,“不知深夜叫在下前来,可是因这秋冬交替,您戾症又犯?”

    孟扶京摇了摇头,身后的轻帐里泄出女子难耐的喘息声。

    段寅瞄到一只小手钻出帘子,摸索着攥上孟扶京的袖口。

    “国公爷,秋冬之交,戾症易发,您……”他斟酌了一会,又拱了拱手,委婉道,“还请您,稍作节制才好。”

    孟扶京闭了闭眼,咬紧牙,看段寅的反应,他都能猜到,廿五那混小子一路上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段大夫误会了,”孟扶京深吸一口气,往床头边移了两步,“孤请你来,是想叫你瞧瞧,这姑娘的症状该如何解?”

    闻言,段寅脸上多少有点赧红,可到底安下心来,上前给尤婉叙诊脉。

    不多时,段寅眉头越皱越紧。

    “如何?”孟扶京见他神色,不由问道。

    段寅捻了捻指腹,严肃开口:“国公爷,这位姑娘体内的情-潮,并非靠药物调动,”他深吸一口气,交叠的双不自觉用力,“而是由音药诱发。”

    孟扶京与段寅相视,

    “席间那么多人。”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国公爷,闵氏一族音药曲类繁多,功效更是成百上千,在下游历时曾听闻,闵氏音药可由数首完全不同的曲子,互相作用而达到功效,”段寅悲伤地说,“就同中山王一样,体内多股邪音交织,致使暴毙而亡。”

    提到中山王,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下来。

    孟扶京的父亲中山王,还有母亲淑康公主,皆死于邪音入体。

    就连他本人,体内都还有邪音的残余,致使戾症久调不愈。

    孟扶京摩挲着玉扳指,眼眸藏在一片阴翳中。

    “娘亲,呜……”尤婉叙又哭起来,手无助地在半空挥动。

    孟扶京将不安分的小手塞进帘子后,问:“所以,她?”

    “唯有音药可解,可疏不可堵,”段寅知道孟扶京要问什么,“若放任自流,虽不至于香消玉殒,但人终将如秋后落叶,就同国公爷您,一样。”

    说完,他垂首候在一旁。

    孟扶京默然半晌,开口时声音有些哑:“那她的手,能治吗?”

    段寅把脉时,把的正是尤婉叙的右手。

    他叹了口气:“指骨断了,手筋也是,想治好,要受的磨难,非常人能忍。”

    言尽于此,段寅拱手告辞。

    “段伯,”孟扶京喊住他,从衣袋中摸出簪子递去,“烦请去告诉廿五一声,叫他将这簪子送去霁……三姑娘院子里,顺道要身衣裳和姑娘家常用的胭脂水粉来。”

    段伯这个称呼,段寅已多年未曾听到,一时僵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毕竟,自打淑康公主和中山王相继离世以来,孟扶京就像变了个人,阴狠疏离,禹禹独行。

    “在下知道了。”段寅点了点头,接过簪子,本欲开口,他略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屋里静了下来。

    尤婉叙带着哭腔的粗喘就格外明显。

    她又去扯孟扶京的袖子:“娘亲,救救徽奴。”

    “尤姑娘,”孟扶京撩开帘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瞧清楚些,孤是谁?”

    大抵是被他带着阴寒的语气吓到,尤婉叙神智回笼了些,她迷蒙着眼,要哭不哭:“国公爷,你救,救救奴家……”

    “你说过的,你什么都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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