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孤,自愿上钩 > 徽奴如今不怕,日后也别怕

徽奴如今不怕,日后也别怕

    尤婉叙长到这么大,唯一吃过的苦,就是残了右手。

    后来被送去大伯母身边,大伯母可怜她,更是千娇万宠地养着,生怕她受了丁点委屈。

    多年来,尤婉叙早就被惯得娇气,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

    她呜呜咽咽地蜷起身子,不住地咬着指尖。

    “尤姑娘,你这症状只能疏不能堵,”孟扶京掰开她的手,嫩葱似的指尖布散着深浅不一的牙印,“要孤救你,你可想好了,不后悔?”

    尤婉叙答不上来。

    她脑袋里被烧得只剩浆糊,哪有心力去思考什么后悔不后悔。

    “国公爷,奴家不知道,”她挨过去蹭孟扶京的手,脸颊像是贴了块润凉的玉,“奴家,还有退路麽……”

    短暂的清醒,尤婉叙想明白了一点,现在除了孟扶京,她还能依靠谁呢?

    何况自己现在衣衫不整,满脸欲-色,能逃去哪里,说不定还会被尤荣秀抓着,狠狠做一篇文章。

    与其被动束手就擒,不如放手一搏。

    毕竟孟扶京对自己尚有图谋,比起让自己成为孟长京房里的人,他更会倾向于让自己待字闺中,

    亦或是,变成他跟前的人。

    且孟扶京有权有势,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不光能护自己一时周全,要是利用得当,那便是把好刀,能帮她报仇雪恨的刀。

    至于来日如何瞒住自己的身份,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别之,”尤婉叙趁着清醒,眼波流转,她故意唤了孟扶京的表字,娇俏一笑,“徽奴不后悔的。”

    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这会又添一分荼蘼,韶华极胜却有倾颓意。

    孟扶京不是圣人。

    关押心底已久的戾气,在翻涌。

    掀起惊涛骇浪,猛烈、狠恶,像要冲破禁锢,肆虐发泄一通。

    孟扶京坐于床榻边,修长的手指理开尤婉叙凌乱汗湿在面颊上的发。

    “徽奴是要做孤的妻麽,”他笑得恶劣,“就不怕孤翻脸不认账?”

    尤婉叙摇头。

    她觉着自己的赌运向来可以。

    赌品也不错,愿赌服输。

    “好。”

    孟扶京撩开尤婉叙泼墨似的发。

    “徽奴如今不怕,日后也别怕。”

    红烛暖帐,春色吹了满屋。

    孟扶京微凉的指腹,非但没让尤婉叙清醒,反倒意识更加混沌。

    他指尖像是带了火,若有似无地划过堪比春日桃花般艳醴的肌肤。

    尤婉叙咬着唇,唇齿间泄出哭吟,孟扶京的手掌贴在她颈侧,发痒,发麻,好像在啃噬她的理智。

    “国公爷……”她带着哭腔唤。

    “怎么叫国公爷了,不该是别之麽,”孟扶京碰了碰她突突的脉动,问:“要是不要?”

    “不,”尤婉叙噙着泪,偏开脸,“不要……”

    闻言,孟扶京收回手,作势要起身,尤婉叙又哭起来,颈侧空落落的,没来有的痒意从这边生出,不讲理地流满全身。

    “别之,别之,”她唤,“不走。”

    孟扶京低笑了声,他猛然察觉,他与世俗男子无异,都受七情六欲的把控。

    他指尖轻扫过细腻的娇嫩的皮肤。

    尤婉叙想伸手去拦,被孟扶京一把制住。

    小腹上着了火,肚子里的炸开一浪一浪的刺激感,她哭喘着,害怕又向往,本能地去追逐可得而不可说的片刻欢愉。

    尤婉叙意识涣散,她呆愣地看着衣衫齐整的孟扶京,一次次在自己身上撩火。

    她好像睡卧在夏夜的溪水中,被温凉包裹,飘飘然,恍若身临极乐。

    早春的粉樱谢了,

    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山茶花,艳红张扬。

    尤婉叙听见孟扶京伏在自己耳边,气息略急,嗓音微哑,他低声唤了自己的小字:“徽奴……”

    她看着他多数时候古井无波的眼里,泛起不寻常的情绪,如那深渊里的惊涛骇浪,将自己层层裹挟,几欲溺毙。

    尤婉叙昏昏沉沉的,她听见有窸窸窣窣的滴答声。

    后半夜可能落了场雨,

    她这么想着,又被孟扶京拉入仙境,浮沉悬溺。

    雨打芭蕉,莺歌燕啼。

    淡青色的珠帘里,翻涌着旖旎春色。

    那一夜,孟扶京住的松云居,破天荒地叫了水。

    ^^

    尤婉叙睡得很熟,只是多梦,光怪陆离斑驳奇异。

    她像睡在云里,飘忽不实在,又实在舒适,唯有腿心酸胀,叫人不大自在。

    “唔……”尤婉叙缩在衾被里,她如熟透了的青梅,散出一股子诱人的香。

    天蒙蒙亮时,她睡饱了,餍足地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时,才想起来昨夜的荒唐。

    她动作一顿。

    孟扶京声音微哑:“徽奴醒了啊。”

    昨晚的情-欲痴嗔仿佛都是过眼云烟,他又变回了那般骄矜自得的模样。

    尤婉叙绞弄着衾被,耳垂一路到脖子根,都红得滴血。

    还不如不醒呢,她这么想着,

    可一转念,这天总归要亮,人总归要醒,不过早晚的差别。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料理昨夜的事。

    “国公爷,”想明白了这层,尤婉叙收敛了没用的羞涩,“瞧着就要天亮了,昨夜的事……”

    “尤荣秀布的局,”孟扶京言简意赅,“奈何孤调查后发现,事事未经她手,拿不住她的把柄。”

    尤婉叙神色冷了下去。

    孟扶京点上烛灯,将其搁在床头:“天亮之后,怕是有场口舌纠纷等着呢。”

    纵然孟扶京不说,尤婉叙也知道。

    “尤姑娘,”

    他没再叫“徽奴”,尤婉叙敏锐地察觉,孟扶京要借此事,开始迂回试探了。

    “你喝的酒,只有有暖情的效果,远不会叫你情-欲高涨难耐渴求,”孟扶京坐入帐内,挑着尤婉叙的下巴,“同孤讲讲,你觉得这其中有何蹊跷,或许能拿住尤荣秀的把柄。”

    “徽奴遭此无妄之灾,如何知晓其中关窍啊?”尤婉叙眼帘微垂,泪光即刻盈满眼眶。

    “徽奴同孤,都是要做夫妻的了,怎的还不肯交心相待,”孟扶京不轻不重地将尤婉叙往跟前带了带,“还未成亲,就离心,这如何可如何是好。”

    尤婉叙即刻反应过来。

    “国公爷,您怎么老是爱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还要来百般试探徽奴,”她不动声色地把不是推到孟扶京身上,“徽奴瞧着,是您打心底里不信我,还要倒打一耙。”

    尤婉叙故作羞恼,甩过头不肯去瞧孟扶京,像在和夫郎闹性子一般。

    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奈何孟扶京软硬不吃:“这会儿可不是徽奴同孤撒娇耍赖的时候,五更天了,用不了多久,长京晕死在屋里的事,就会传遍习园。”

    他刚说完,打更声便悠悠传来。

    “鸡鸣一声,起身梳洗——”

    打更人中气十足,绵长浑厚的喊词声让尤婉叙面色一暗。

    “与人交易,得有来有往啊,徽奴。”

    孟扶京这会又像个哄妻子的夫郎,笑得和婉,他起身拿来一支簪子,递到尤婉叙眼前。

    尤婉叙眼睛微微瞪大。

    是通草玉兰花的簪子,

    虽做工不甚精妙,可形制颜色与自己的那只几乎没有出入。

    “徽奴还闹性子麽,嗯?”孟扶京哄诱。

    尤婉叙看他这模样,腹诽自己今夜怕是要梦魇。

    “昨夜,二夫人房里的裘妈妈将我请走,行至一处有假山的花园时,我听见一阵琴音,幽缓诡异,乃是东瀛乐曲。据我听辨,弹琴之人四周环水应身处亭中,后来我试探孟长京,得知那人是狂狂先生的女弟子,名为妩子。”

    她准备放些钩子,一来打发孟扶京,二来引他调查,自己能跟着喝些汤。

    “闵氏音药分为两部,一部修身养性是为正道;一部毁身损性,是为邪音。”

    “我曾听我母亲提起过,闵氏当年族内封禁邪音,引得一部分族人不满,偷渡东瀛发扬邪音,以此谋财,狂狂先生与妩子,说不定是长于东瀛的闵氏后人。”

    孟扶京的食指,在衾被上一下又一下地敲击。

    如果尤婉叙所言属实,那当年闵氏一族被灭门,后头的隐情便更扑朔迷离了。

    他调查多年,父亲和母亲的死因,仿佛离他又远了几步。

    “主子!”

    廿五的声音,破开了两人相对的沉默。

    “二夫人身边的裘妈妈一早就去了太夫人院子,廿一见她模样慌张地同延和院的下人说,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禀告太夫人。”

    “无耻之尤!”尤婉叙斥了声。

    “气也无用,先起身罢,”孟扶京看向尤婉叙,“梳洗一番,孤在堂屋等你。”

    他撩起珠帘,之前替尤婉叙梳洗过的两位嬷嬷,一个端着鱼洗,一个捧着衣裳,麻利地进了屋。

    “动作快些。”孟扶京嘱咐了一句,便出了卧房。

    尤婉叙瞄到那嬷嬷手上捧的衣裳,与自己昨夜被扯坏的衣裳是一模一样的。

    “这衣裳?”

    “是五姑娘做的,”捧衣裳的吴嬷嬷道,“就连尤姑娘的簪子也是她熬了一夜,赶制出来的。”

    尤婉叙在两位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方才睡着,倒没什么不适感,这会一起身,腿上又酸又麻,还有隐隐的刺痛。

    还没有夫妻之实,就被折腾成这样……

    尤婉叙不禁红了脸,嘴唇也咬的发白。

    “姑娘害臊呢?”吴嬷嬷脸上还是没表情,可总算有了些语调,“做女子的,总会有这一遭的,您藏着掖着些,不然国公爷要替您挣清白,让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嫁进习园的打算,可就落空了。”

    尤婉叙有些愣怔,一时觉着自己听错了话。

    “尤姑娘快来坐着吧,咱们可得抓紧了。”

    尤婉叙坐到菱花镜前,看着桌上的零散的胭脂水粉,想来也是孟扶京去自家妹妹那边搜刮来的。

    她攥紧了衣摆,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似乎赌对了,本该欢喜雀跃的心情,竟平澜无波。

    尤婉叙叹了口气,蚊吟似的道:“庸人自扰之。”

新书推荐: 浅尝辄止 和幼驯染重生回警校后 穿成杨过他姐之度步天下 你好,我是大反派 遇难后被美人鱼赖上了 我靠搭配系统升官发财 赤蝴在册 心仪已久 重生之陌上花开等君来 真癫,给七个顶流当妈